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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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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巨响,将河北岸所有人的希望全部化成了泡影。
  已然跑过桥去的白京生、沙长海与姚昱等人这才如梦方醒,齐齐跪倒在了河岸之上,放声痛哭着对着河的北岸叩下头去……
  ※※※
  陈大兴还带着警卫营残存的一百多人奋力坚守着陈集的南面村口几幢院落,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是自己一放弃,那么那些还滞留在河岸上成千的同袍都将成为敌人的俘虏,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这最后阵地的攻破只是迟早的事,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多坚守一会儿,那样就可以多一些人过河。
  可是,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令陈大兴也蒙了起来,不明白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他通报着,说是张师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什么?张师长还没有过河?”一听到这话,陈大兴不由得急跳了起来,他苦苦支撑到现在,其实就是为了给张贤多一些时间,能够成功逃脱。
  “大兴,命令大家先不开火,我要亲自去跟共军谈判!”张贤已然来到了陈大兴的身后,镇定自若地命令着他。
  陈大兴愣了愣,忽然明白了张贤的意思,他不再出一言,挥了挥手,让大家停止射击。
  阵前,熊三娃已经扯开嗓子对着对面喊了起来:“对面的共军听着,不要开枪!我们师长要跟你们的长官谈一下!”
  这声音果然出了奇效,那边还哒哒的机枪声顿时停歇了下来,一时之间,整个陈集一片得寂静,鸦雀无声,让人感觉这里仿佛成了一座死村。
  半天之后,对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应答:“可以,你们的师长是谁?”
  熊三娃回头看着张贤,张贤直接走到了前面来,朗声答着:“鄙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军第十一师少将师长——张贤!”
  对面再一次沉默了起来,随之却发出了一片的欢呼,那是一种胜利的喜悦,显然对于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
  “好!叫他过来!”对面再一次传来了声音。
  张贤整了整自己的军大衣,又正了正自己的军帽,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迈步就要走出掩体。
  “哥,我跟你一起去!”熊三娃自告奋勇着。
  张贤点了点头,熊三娃将手中的冲锋枪紧紧的握住,跟在了张贤的身后。
  陈大兴却有些放心不下,阻拦着道:“贤哥,别过去!”
  张贤摆了摆手,有些无奈苦笑着道:“我不过去又能怎样?结果已经注定了,他们也没有必要要我的命!”
  想一想张贤说得不错,陈大兴只得放行。
  走到了村街的中心,张贤停下脚步,回头又望了望身后的陈大兴等人,再一次转回头来,对着对面的解放军阵地大声地道:“我已经过来了,能否告诉我,你们是哪一支部队,长官又是谁?”
  “呵呵,我们是襄河纵队,我就是这里的长官,刘兴华!”一个张贤所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一张他同样熟悉的面孔从一堵残破的墙后露了出来。
  张贤不由得一怔!
  ※※※
  与刘兴华的谈判却是异常得顺利,令张贤都有些想不到,原以为他们会多方面的来为难自己,却没有想到,刘兴华的要求其实是最简单不过,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向他们投诚。至于张贤所提出来的,不许虐待,不许打骂,不许搜身,要给尊重,同时还要给饭吃,给伤员治病,让他们得到充足休息等要求,刘兴华连想都未想,便一口答应,并且告诉他,最迟在天黑之前,所有的人都可以喝到热乎乎的粥,吃到香喷喷的馒头。
  投诚,叫得好听,张贤知道这其实就是投降,此时,他已经自断归路,但是,这也算是他这个当师长的为大家所能谋得的最好结果。
  但是,在谈到交接的时候,双方却发生了分歧,按刘兴华的想法,要求张贤必须在中午之前将武器、人员、物资等造册上交,最迟也要在天黑之前完成;但是,张贤却要求要到第二天再说。几经讨价还价,最终张贤还是同意可以先期将武器交出,但是人员的掌握还要到第二天再说。这令刘兴华十分不解,于是问道:“阿贤呀,你这是怎么想的,早一天跟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吗?”
  张贤却是一阵得苦笑,反问着他:“刘司令,我把武器都交给你了,你还怕我再跟你打吗?你就通融一天不行吗?”
  听到张贤如此一说,刘兴华怔了怔,只得点了点头,同时道:“好吧,我可以同意,只是你要说明为什么你非要晚这一天?该不是为了让你那些逃过河去的兄弟走得更远一点吧?”
  张贤心里一阵惊悸,这个刘兴华当真得是他的克星,这种事他也能够猜到,看来自己败在他的手里,也并不算是冤枉。可是,他的头却摇头,有些悲哀,还是告诉他:“我们这么多人死在了这里,我作为师长,心里难受呀,怎么也要带着大家将死者入殓,在附近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为他们料理一下后事,中国人讲的是入土为安!不然,大家的良心难过呀!”
  闻听此言,刘兴华也面容肃然了起来,斯者已逝,不管是为了什么,的确要入土为安,当下道:“既然是这样,我同意,要不要我派你帮你清理?”
  张贤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
  刘兴华来到了张贤的面前,经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许多的话他还是想说。
  仿佛是猜出了刘兴华要说些什么,张贤忽然一声苦笑,自嘲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时之间,刘兴华哑然了,知道在这个时候,便是有话也不便在这种场合里来多说了。
  “要不要见一见你的弟弟张义?”在谈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刘兴华提醒着张贤。
  张贤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一摇头,道:“以后再说吧!”
  想一想,以后兄弟两个见面的机会多得去了,刘兴华也就点了点头,并没有派人去把张义找来。
  ※※※
  望着张贤离去,熊卓然有些担忧地道:“老刘,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刘兴会愣了一下,反问着他:“怎么,难道你还准备要扣留他呀?”
  熊卓然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是道:“我们吃这小子的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诡计多端,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刘兴华却摇了摇头,十分自信地道:“能有什么意外?如今的他可是走投无路,那座桥也被炸了,又处在我们三面包围之中。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胡从俊能够从容逃走。虽然没有抓到胡从俊是我们的一大遗憾,但是张贤能够投诚过来,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他那手下估计怎么也有三千人,呵呵,这可是个宝贝,我们襄河纵队很久没有补充兵源了,这些人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想一想,刘兴华所说的确不错,只是熊卓然又想到了另一点,问着他道:“这个张贤会如何处理呢?”
  刘兴华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道:“虽然我跟他的交情莫逆,但是还没有保护他的能力,怎么说他也是国民党的少将,肯定是要进学习班的,往好里说或者能够留在军里,当个顾问什么的;呵呵,如果往坏里说,他的思想转变不快,可能会被在押。哎!如果当初在双堆集,他能够响应我的劝告,率部起义,其实还是可以当师长,带他的兵!”说着,有些怅然起来。
  熊卓然也沉默了,没有再追问下去,抬起头看着张贤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了他身后紧跟着的那个少尉军官,那身材、那背影简直与他的儿子熊革命无二,只是刚才谈判的时候,张贤带来的这个人被拒之于门外,他没有看到他的面孔。
  ※※※
  对于能够争取来一天的时间,张贤还是非常满意的,有这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胡从俊等人从容脱险了,那些脱险的人虽然不多,还不到千余人,却是大多是十一师的骨干,十一师的精华,他终于也算是对得起胡长官了,即使胡长官能够再建十八军,再建十一师,也可以有干部帮扶了。
  当知道不用再打仗的时候,所有的人虽然没有欢呼,但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种喜悦的表情。此时,张贤已经指派了几个校级军官来重新统合这些被自己所掌握的兵丁,刘兴华也派来了人协助张贤办理,先是造册登记,然后是收缴武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之中。
  让张贤有些意外的是,三五四团的韩觉团长并没有过得河去,他夹杂在伤员之中,落到了最后,此时他的头虽然包扎,却还不影响他的思想清晰,于是他也成了张贤的一个倚重。
  刘兴华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天还没有黑,热乎乎的粥与香喷喷的馒头便已经送了来,这些国军官兵们便在河沿地带扎营露宿,一个个如饿狼一般,也不顾得粥的滚烫以及馒头的干冷,狼吞虎咽,很多人嘴被粥烫伤,被馒头噎得喘不上气来,还在疯狂地抢食着,直看得那些分发食物的解放军战士们目瞪口呆。
  天色再一次黑了下来,晴了一天的天空又一次阴沉,再一次飘起了雪花,征得刘兴华同意之后,张贤把自己的人带进了陈集村里,以求能有一个可以避寒栖身之所,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平静了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贤将韩觉团长找了来,为他安排明日与刘兴华要交接的内容。
  “怎么?师座,您明天不在吗?”对于张贤的安排,韩团长很是诧异。
  张贤摇了摇头,老实地告诉他:“老韩,我实话跟你说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真得投降刘兴华。以你们的校官身份,投将过去,最多会被他们教育一番,得不到重用的,最大的可能是放归故里;那些尉官以下的人还要好过一些,有些人可能还能够被他们吸收,成为他们的士兵或者技术人员!呵呵,我这个少将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要被他们当成战犯的!”
  韩觉愣了一下,仔细想一想,觉得张贤分析得不错,当下又问道:“那么师座有什么打算吗?”
  张贤点点头,道:“所以我不能任人鱼肉,准备今天夜里出逃,离开这里!”
  “是回奔蚌埠还是凤台?”韩觉又问道。
  张贤再一次摇了摇头,不无悲伤地道:“徐蚌一役,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胜负已经分了出来,这可以说是我们与共党之间的决战了,此战之后,只怕江淮之间再也无国军立足之地了。国军的败亡看来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回到国军中,就太不智了!”
  韩觉马上明白了过来,又问道:“你要回武汉吗?”
  张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悠悠地告诉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世界上终会有我张贤立足之地的!”
  韩觉默然了,没有再问下去。
  ※※※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早早的,刘兴华便亲自带着人来到了陈集村里,可是他并没有见到张贤,韩觉告诉他,张贤在当晚便乘着大雪纷飞的时候,悄悄的离去了,跟着他同时离去的,还有熊三娃与陈大兴。
  蓦然,刘兴华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经不住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真得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从熊卓然的劝告,把张贤看住;原想将心比心,他相信张贤的为人,就像相信自己一样,却没有想到会换来这种结果。
  直到事后,平下心来,刘兴华才释然起来,对于张贤来说,他如此得选择还是很正常的,毕竟手上沾了不少共产党的血,他不后怕才怪呢。
  “对了,张师长在走的时候,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韩觉告诉刘兴华。
  “信呢?”刘兴华问道。
  韩团长从贴身的内衣兜里掏出了信来,显然,他把这封信当成了十分重要的物件,生怕丢失。
  刘兴华展开了这张纸,纸上映出了他所熟悉钢笔行书,写得刚劲有力,十分漂亮,而内容只是陶渊明的一首诗:“精卫衔微木,
  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
  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
  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
  良辰讵可待!”
  猛地,他把这张纸捏成了一团!
  ※※※
  (卷三终)
  
  【第四卷 凤凰涅槃】
  第一章 夜奔(一)
  
  这一夜的大雪,比前一夜的雪还要大,鹅毛一样地旋转飘落着,虽然让人看不到前面的路,走起来也是艰难难行,但是却可以让张贤这三个人轻易地躲过了解放军布置在陈集外围的岗哨,穿过警戒区,逃离这块给他留下过沉痛创伤的地方。
  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咯地声响很是刺耳,这是令张贤唯一感到不安的地方,生怕被那些有可能还在搜索的敌人听到。好在时不时的还有北风在呼啸着,这寒冷的风却可以掩住所有的声音,只是那扑面的寒风象利刃一样吹在人的脸上,给人一种生痛的感觉。雪还在下,却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可以覆盖住他们的脚印,便是天亮后刘兴华发现了他的逃离,想要来追,也无迹可觅了。
  如今能够脱离虎穴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激励,此时怎么来说都已经一身轻松,对张贤说来,虽然丢掉了部队,却也同时丢掉了包袱。
  好在为了逃跑,他们事先做了一点准备,这还要感谢刘兴华送来的馒头和粥,吃进去肚子里去之后,果然让人暖和了许多。为了准备这次逃亡,张贤还特意让熊三娃与陈大兴多揣些馒头,以备路上充饥。
  本来,按张贤的想法,只带着熊三娃一走了之,哪知道熊三娃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他最要好的朋友陈大兴,无奈之下,张贤只好让他去询问陈大兴的想法,陈大兴自然毫不犹豫地要求跟着他回武汉,毕竟,他的家属也在武汉,他也归心似箭。
  从陈集出来之后,张贤辩明了方向,沿着这条北淝河向上急走,准备在上游的双沟村附近渡过河去,那边应该有桥,或者可以徒涉。按照张贤的计划,他们在过了北淝河之后,便要向西南方向行进,从蒙城县的东部过涡河,然后向南直到凤台县。凤台已然是国军所控制地县城,只要到了那里,后面到武汉就方便了许多。从陈集到凤台有七八十公里路,以这种大雪的天气来说,可能需要走上两天。
  如今让张贤感到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在天亮之前,能够换上一身衣服,最好是能够换上普通老百姓的服装,这样一来就可以真得达到返璞归真、鱼目混珠的目的了,毕竟这一身黄色的国军军服太过招摇了。只是,此时深更半夜的,四面白茫茫一片,便是有村庄他们也不敢进去,换一身衣服想得容易,只怕很难做到。便是无法换上平常人的衣服,张贤还在想着把自己的这身将官服换下来,哪怕是换上一身士兵装呢?只是当时走的过于匆忙,这一点当时被他忘记了。
  沿着河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三个人都觉得已经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座村庄之外看到了河面上架起的一座木桥,三人兴奋不已,将刚才的疲惫都忘得一干二净,急忙向那个木桥跑去,准备过河,可是还没有到达桥头,便听到了几声狗叫,紧接着有人在那里大喝着:“什么人!”三个人连忙收住了脚,还喘着粗气。
  “不好,这里有人守着!”张贤反应过来,马上命令道:“快离开这里!”
  熊三娃与陈大兴也点着头,跟着张贤往回就跑。
  “站住!”后面已经有人在大喊了起来,随着便放起了枪来,枪声立即惊动了附近那个村子里的人,灯光闪亮起来,显然有人从村子里出来往这边来了。
  当下,张贤三人就如同是作贼被发现了一样,也顾不得东南西北,直接从田地中穿过,认准一个方向直奔下去。
  后面的追赶之声渐渐地远了,那个村子也被甩得看不见了,三个人才立住了身形。站在雪落的旷野中,四面一片得黑暗,那条刚才还时隐时现的北淝河也失去了影子,便是连哗哗的河水流过的声音也一丝不闻。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陈大兴不由得问道。
  张贤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还在陈集的附近!”
  “我们该不会又回到了陈集吧?”熊三娃担忧地问着。
  “不会!”张贤十分肯定,却如何也分辨不出了方向来。
  “不然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等天亮之后再说吧!”陈大兴提议着。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张贤也只好点了点头。于是,三个人商量了一番,认准了一个方向直走下去,希望能找到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
  雪还在下着,张贤的耳边忽然响起了那出《夜奔》的戏来,依稀记得在当初的十二兵团成立之际,黄维司令官曾经请团长以上的人看过这了戏,开场锣响过之后,林冲戴着硕大的马连坡的毡帽,上面戳着红缨,扛着一杆八尺长的铁枪,枪头处还系着一个酒葫芦,也是在这么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凄凉落迫地往梁山泊投奔。想一想戏里林冲,再看一看如今的自己,那种恐惧的心情,那种无依无靠的惨境,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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