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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方阵跑到专属于自己的那一排四轮马车前后，就开始有序地蹬车，绝不混乱。

很快骑兵夜不收开始出发，每一组大约十人，杨廷鉴一次性就派出了十个组，他们向四面八方奔驰而去。

这些骑兵装备不错，哥特板甲加上五眼铳和绣春刀，可是这骑兵一跑起来，铁手就发现问题了，这些骑兵的骑术还不精湛，只能说勉强可以作战。

这些骑兵能有这样的骑术，已经不错了，才三个多月的训练，勒一川为了训练自己的手下，那是下了狠心的，每名骑兵就连吃饭都在马背上，每天不能少于十二个小时，可见骑兵的训练是多么的困难。

稍许，整个车队开始上路，最前面是步兵车队，中间是火枪兵车队，还有银车和火炮，后面是骑兵了。

杨廷鉴的骑术也是一般，君子六艺中就是骑射，杨廷鉴为了提高自己的骑术，所以没有乘坐四轮马车。杨廷鉴明明知道红娘子就有一辆单独的四轮马车，但是杨廷鉴就是没有进去温存。

红娘子现在是差役队长，管着六百多人，以前是五百多人，后期因为整个部队需要的四轮马车驭手不够，就在通州临时招募了一百多人。

这些驭手也是要进行军事训练的，只是强度没有战兵高而已，等战兵有了伤亡后，他们就是补充兵员。

三百多辆四轮马车排着长长的队列在官道上飞驰，这官道路面还是比较宽敞的，就是有点年久失修，地面也有点坑坑洼洼，好在明末的雨水较少，路面还是比较干燥的，只是速度不能太快，但每日行进百里不是问题。

整个部队的移动速度是很快的，这当然是优势，但是这样的部队对道路的依赖就比较大了，任何事情都有它正反的两面，就看主事的人如何扬长避短了。

凛冽的寒风挡不住杨廷鉴他们匆匆的脚步，好在所有士兵都在车厢内，身上也有棉衣御寒，但是铠甲却不能脱下来，只有在安营扎寨的时候，杨廷鉴会让一半的士兵脱下铠甲休息，第二天晚上在轮换。

哥特板甲的防御是不错，重量也不大，可是穿戴起来极为繁琐，在有人协助的情况下也需要两三钟的时间才能穿戴完毕，如果遇到敌袭怎么办，所以最多一半的士兵能脱掉铠甲休息。

车队很快就过了保安，到达宣府，这几天时间就赶了四百多里路，就算是所有的人乘车，都非常的疲劳，那些锦衣卫新军虽然没有抱怨，但杨廷鉴知道此事必须停下休息两日了，以恢复士兵的体力。

要知道出了这宣府以后，那就是真正的边关了，这官道基本都是靠在边界，马贼这些暂且不说，那蒙古鞑子也常常从残缺的长城口进来劫掠。

大明天灾不断，那草原的灾害更加严重，那就是“白灾”，大雪把整个蒙古草原覆盖在将近半米深的积雪之下，无数的牛羊被冻死，这些蒙古鞑子为了活下去，也只能入寇劫掠，而大明的边境卫所，那里有能力去野战这些蒙古鞑子，守护一下屯堡还差不多。

杨廷鉴的车队又必须走官道，不然绕的路太远，就算绕路，也是山间小路，那里更加不太平，山里反而会限制杨廷鉴部队威力的发挥。

杨廷鉴带着车队到达宣府当天晚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可宣府城一见有大队人马开来，早早就关闭了城门，一些兵丁也被派上了城墙。

……

第86章不降即贤

大明一直都是这样，客军是不能进城的。因为客军打仗还得自带粮草，没有军粮的客军只好抢劫百姓了，那个地方官敢开城门让那些客军进城来祸害百姓呢！

杨廷鉴也没有打算进城，而是在泽河的旁边安营扎寨，这六千多人马，水源必须是首先考虑的因素之一。再说杨廷鉴的三十多辆水车也需要补充水。

一旦选定了扎营地后，所有的士兵就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从四轮马车上拿出工兵锹挖壕沟，壕沟大约两米宽，深半米。

现代的战壕是把挖出的泥土堆放在面对敌人的一面，而杨廷鉴他们的壕沟却是把泥土堆放在里面。挖出来的泥土刚好可以垒砌成高一米五宽半米的土墙。

士兵就站在土墙后面，用火枪和长戟御敌，他们的前面就有一道高两米的土墙，还有一道宽两米深半米的壕沟，敌人的骑兵是绝对冲不进来的。

这种营地是锦衣卫新军的标准临时营地布防，不管时间多么紧迫，人员多么疲惫，必须是先挖壕沟后才能休息，这是铁律，任何指挥官违反就要被严惩。

很快整个营地就建成了，花费了大约两个小时，杨廷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时间，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一名士兵前来禀报，说是宣府巡抚派人求见，杨廷鉴连忙让人把带人来过来问话。

前来求见杨廷鉴的是一名衙役，这衙役在见到杨廷鉴后纳头就拜：

“小人受巡抚马大人派遣而来的，马大人让小人前来问问贵军，此行宣府目的何在。”

那衙役说话声音都在发颤，因为完全是哪位马巡抚高高在上的口吻，衙役虽然把话带到了，但他不知道这些凶神恶煞的武夫会不会把自己鼻子给割掉。

杨廷鉴虽然不快，但是还问了问：

“马巡抚是何人，速速道来？”

“马巡抚啊！……马士英大人。”

这马士英杨廷鉴还是记得的，因为杨廷鉴在空余时间专门查询了关于明末的一些重臣，看看他们的历史功过。

《明史》谓马士英“为人贪鄙无远略，复引用大铖，日事报复，招权罔利，以迄于亡”。顾诚的《南明史》评价马士英固然不是救时之相，但把他列入《明史？奸臣传》似乎过重，至于把他同阮大铖挂在一起称之为“阉祸”更是无中生有。

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云：“弘光阁臣贵阳马士英，兵败后，亦削发入四明山中，为清兵擒戮。

可见以士英入《奸臣传》是不当的，惟士英实为弘光朝最后奋战之一人，与阮大铖之先附阉党，后复降清，究有大别。

南京城破后，黄端伯被执不屈，清豫王多铎问：

“马士英何相？”端伯曰“贤相。”

多铎继续问道：“何指奸为贤？”

黄曰：“不降即贤”。（你认为呢？）

谅哉！马、阮并称，诚士英之不幸，不亦伤乎！可为士英诵矣。

马士英在弘光政权中，排挤史可法自掌兵权，最后使弘光朝廷灭亡，没有留下什么值得肯定的事，结果“身败名裂”，但“奸臣”这个罪名判得太重了。

理由是：马士英始终在抗清，他并没有向清朝“投降”，又没有向清朝出卖“情报”，没有向清朝提供对南明弘光不利的事情。马士英与史可法等人的矛盾，是南明政权的内部斗争，与“奸臣”罪名不应混为一谈。

（注，落叶写本书，尽量拨开历史迷雾，还愿历史真相，给那些不屈不饶抵抗侵略的先辈以应该有的尊荣，我辈之责也。）

杨廷鉴稍微沉思一下就回答道：

“既然是马巡抚相询，本官自当明告知……汝速回去禀报马大人，我乃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杨廷鉴，今次乃押送百万饷银去大同，休息一日后就即可起程。”

“小人遵命，这就会去禀报马大人。”

“这是打赏给你的，下去吧！”

杨廷鉴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丢给了那样衙役，衙役连忙拣起银子，千恩万谢地回去报信了。

临时营地修建起来后，营地内的饭菜香味也飘荡起来了，伙夫是不参加修建任务的，等那些战兵把临时营地修建完毕后，伙夫已经把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修建完毕的士兵先去河边洗漱，然后在排队打菜，饭随便敞开肚皮吃，每个士兵能分到一份荤菜一份蔬菜，这生活在明末这样的年代，已经小康生活了。

稍许，就十几匹马对着临时营地而来，夜不收立即包抄上去，原来此人正是马士英，他早就在城门口瞭望这座临时营地了，短短一个时辰，就修建起这样防御不错的营地，那这样的军队一定不简单，从他们身上奇怪的铠甲，马士英也不知道大明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支部队。

待马士英得到衙役的汇报后，知道这是天子亲军押送饷银来的，这些锦衣卫算是钦差了，所以马士英立即带着十几个随从去会见钦差大人。

虽然杨廷鉴只是押送饷银的锦衣卫镇抚，但好歹是钦差不是，马士英主动前来会见一面也是常理之中。

当马士英进入营地后，那才是被彻底惊呆了，这里的士兵全部身穿全身的板甲，这板甲好奇怪，连手和脸都被保护起来，这些锦衣卫士兵更是士气高昂，嘹亮的军歌响彻营地。

这军歌的作用可大了，不光能提高士气，还能起着教育士兵的作用，比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另外还有一个隐性作用，那就是可以缓解士兵的紧张情绪，防止营啸的发生。

马士英看到这些天子亲军，当下就不停感叹：

“到底是天子亲军啊！这精气神，这武器装备，怕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马大人，晚生军务在身，未曾远迎，请恕晚生不敬之罪。”

杨廷鉴站在辕门不远处，他见马士英进入营寨后，就连忙招呼马士英。

马士英当然是接到了朝廷的公文，户部八百里加急，让沿途州县为运送饷银的锦衣卫提供食宿，并且做好饷银安全工作，只是马士英不曾想到，这些锦衣卫短短的三天时间就走了四百里，这完全超出了马士英估算的时间，所以才会出现闭门不让杨廷鉴车队进城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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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山贼踪迹

指挥车当然在队伍的中间，距离杨廷鉴很近，杨廷鉴骑着马转眼之间就到了指挥车边，进入指挥的杨廷鉴立即拿出卫星立体地图来，这地图一眼就可以看出具体的地形。

杨廷鉴相信自己的部队在平原地区可以和任何敌人作战，可一旦要是深入险地，死地那就不好说了，比如杨廷鉴带着车队进入了山谷里面，敌人直接从山上用巨石和滚木攻击，就算杨廷鉴的士兵穿着哥特板甲，那也是徒劳的，同事们一定会被山上滚下的巨石和檑木砸成肉饼。

杨廷鉴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了这一带的地形，的确没有险要的地方，有一些小山包最高不过百米，山势平缓。

杨廷鉴看完地图就暂时放心了，这样的地形，杨廷鉴不怕山贼的伏击。

稍许卢剑星和沈炼他们三个就到了指挥车外：

“报告……卢剑星……沈炼……勒一川奉命前来报到。”

“请进……”

三人随即鱼贯而入，分坐指挥车的两边，静待杨廷鉴的下一步指示：

“据报，前面发现山贼的踪迹，我估计是他们知道了我们运送军饷的事情，至于这消息是怎么从朝廷泄露的你们不用去考虑，我自会派人去追查。

现在你们来看看这一代的地形，距离咱们十里之内的地形都十分平坦，不适合安排伏兵，而在十五里的地方，有几处百米的山包紧挨着官道，根据这一带杂草的高度来看，半米深的杂草完全可以藏匿那些山贼，所以我判断那些山贼如果想要劫掠咱们，就一定会在这里。”

杨廷鉴说完就让卢剑星他们仔细地看地图，这卫星立体地图他们也有一份，当然他们也不清楚这地图是怎么来的。

杨廷鉴这是教他们会使用地图指挥打仗，当然完全看地图打仗也是不行的，必须实地勘察。

稍许，三人看完之后点头表示同意杨廷鉴的说法，这次是杨廷鉴主动说出自己的判断，下次将由他们自己判断。

“那好，现在我分配给你们任务：

第一，立即让手下士兵检查武器装备。

第二，我带着大部队直扑这几座小山包的正面，然后排开阵势，等待山贼主动来冲阵，因为咱们是第一次作战，首战必胜，否则军魂就散了。

第三，勒一川带着骑兵绕到山后边去，不许攻山，只许顺风放火，如果有山贼逃跑，可以追杀，记住只要投降就不杀。

明白了吗？”

三人“唰”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明白了。”

“好，冲天炮为号，其余一切皆按平时操练的执行。”

三人领命而去，杨廷鉴也弃马登上了指挥车顶部，这指挥车是两层，第二层没有顶棚，车厢护木也只有一米五高。

指挥车的周围就是杨廷鉴的百名亲兵了，他们主要是负责保护杨廷鉴和传达命令的。

其实杨廷鉴那里需要他们保护，他外面穿着合金钢板甲，里面穿着纳米碳纤维防刺服，此时的火枪抵近射击，都不可能打穿杨廷鉴的防御装备，何况杨廷鉴还有装着高压电棒的陌刀和宝剑，所以杨廷鉴的安全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车队瞬间加速，“嗒嗒”的马蹄声骤然剧烈起来，本来干燥的地面立即尘土飞扬。勒一川带着骑兵从官道上抄小路而去。

十里路的，很快就到。杨廷鉴在距离前面那几片连绵的小山包两里的时候，就让车队停止前进，杨廷鉴一挥手对着指挥车下的亲兵喊道：

“前方三百米，面对前方小山包定位。”

三名亲兵骑着战马，手里拿着一面红色的日月旗，这旗帜的旗杆很长，旗杆的末端还是很尖锐的铁枪头，这枪头可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用来给阵列定位的。

三名亲兵骑着战马奔跑到前方三百米处，然后前后左右仔细地看了一下，就把红旗插在地面上，三点一线，这就是部队列阵的参照物。

“全体下车整队。”杨廷鉴又一个命令传来，指挥车的亲兵随即跟着大喊三遍，“……全体下车整队……”

刹那间，“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所有的士兵开始快速地从四轮马车上冲下来，然后在自己长官带领下去列阵。

杨廷鉴前期对这些士兵的严格队列训练现在就体现出来了，大家都是小步快跑，却能一丝不乱地奔赴自己的战斗位置，有红旗定位，大家已经不知道训练了多少次，自己在哪个位置实在是不用思考，完全是条件反射。

“1；2……1；2；3；4……停……咚咚咚”

为了增加气势，军队在齐步走的时候喊1、2、1、2，然后是高抬腿重落地，同时士兵个人也在此时调整自己的站位，以保证阵列成前后左右都成为一条直线，在他们长官喊停以后，队伍里面就会传来惊天动地的“咚咚”声。

话说在前面小山包隐藏着的就是飞云寨寨主追命，这追命以前就是一个孤儿，被前飞云寨主收养，并且教授他武功，这追命极有练武天赋，武功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老寨主去世后，追命就接管了山寨，大同府一带虽然干旱不是很严重，但是蒙古鞑子频频叩关而入，所以民生凋敝，本地百姓简直是抢无可抢，可追命又要养活山寨几百口子人，只好时常去塞外抢掠蒙古鞑子的牛羊。

当然也会抢劫那些过往的客商，飞云寨的日子到也过得去，可是大明最近几年天灾**连续不断，逃到山寨入伙的人越来越多，崇祯二年开始，山寨从当初的几百人，猛然发展了五千多人。

人多了，那些卫所军当然不敢来围剿山寨，可是山寨的压力越来越大，几次到塞外打草谷，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折损了一些人马，逃亡来的百姓那里能和蒙古鞑子野战嘛，那纯属送死的行为。

天无绝人之路啊！前几日突然一个道上的朋友拜访追命，告诉他一个惊天的秘密，朝廷要让几百土鸡瓦狗般的锦衣卫押送一百万两军饷去大同。

那些锦衣卫鹰犬，在追命看来的确是土鸡瓦狗，自己五千多人马，能战的至少也有七八百人，那点锦衣卫根本不够自己塞牙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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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寨主追命

“想必你就是杨廷鉴了，呵呵，果然后生可畏，你的那首《沁园春·雪》当真是大气磅礴，气壮山河，老夫所不能及也。”

“巡抚大人过誉了，到叫晚生惭愧得紧，巡抚大人请。”

马士英毕竟是从二品的巡抚，而杨廷鉴就一名举子，哪怕他是新科解元，见了马士英还是要自称晚生，至于那锦衣卫的身份，不要拿出来说事，好在文臣并不太恨不管事的南镇抚司。

因为南镇抚司不负责抓捕官员，只管本卫军纪，也没有诏狱，所以文官集团对南镇抚司还是没有太多的恶感，反而希望南镇抚司可以钳制北镇抚司。

杨廷鉴引着下马而行的马士英就往自己的帐篷走去，此时刚好是开饭的时间，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外，所有的人都是全副武装地在排队打饭菜。

这打饭的队列都是一条直线，决不歪一丝一毫，只把马士英看得连连称奇，这立即引起了马士英的好奇心理，连忙问道：

“冰如，这天子亲军都是这般威武雄壮吗？”

这下马士英也不在直呼杨廷鉴的名字了，而是称呼杨廷鉴的字，可见马士英这样还是很圆滑的，并不是死抱着我是长辈你就该尊重我的死态度。

“巡抚大人，这是晚生自筹百万银两筹建的锦衣卫新军，才成军三个月，因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还算不得强军。”

马士英一听是杨廷鉴自己拿了一百两银子筹建新军，当时一张嘴巴就合不拢了。这可是一百万两银子，无数大家族几十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