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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两马交错，他伸手就从百宝囊中掏出了一块石头夹在手指中间，这可是当初跟着没羽箭张清学来的本事，虽然做不到百发百中，但也绝对能够八/九不离十了。

等两匹马交错回来，关铃连一点时间也没有给王宗石，只是嘴里喊了一声“中！”手里的石子就飞了出来，王宗石完全没有想到等他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正好被石头打在了额角上面，当即鲜血就染红他的脸孔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急忙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可再次放下手的时候却看到关铃的到已经从空中劈了下来！

王宗石只能惨叫一声，闭紧了眼睛。

第九十四章天下事

晁节回汴梁并没有选择大张旗鼓，而是非常低调，他只带了蒋伯芳和另外几个人又化装成商人一路暗访回京，路上看到的景象也让他很是高兴，虽说历经战乱但有很多地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产，老百姓该耕地耕地该生产生产，很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量当初的官员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汴梁派出来的新人取代了，这帮人大都是当初晁节在广西培养出来的那批人，他们不管是办事能力还是道德方面还都说得过去，晁节一向奉行的也是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不怕官员贪/腐，只要不是太厉害或者横行乡里也就可以了，所以大宋的官员不管是新派出来的还是留人的老人都还算是不错，极少数干得不好的晁节也都记了下来，派人快速送给汴梁让皇帝处置，毕竟他曾经保证过自己不会参与政务，任免官员这种事还是让皇帝自己去麻烦吧。

在长江边上他们上了早就在此等候的万达商船，曹成也在船上，几个人见面自然高兴的不得了，现在曹成表面上除了郤洲侯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实际职务，但暗地里面还是晁节情报的总负责人，也是万达商号的负责人。

晁节他们上了船，便开始喝酒谈笑恍惚间好想回到了几年前从郤洲到汴梁去谋官的那段日子，大家都觉得很是轻松，说起话来也都少了一些拘束。

“王爷，咱们商号最近的买卖做得很好，每天的流水几乎都在上万两银子之间，不过汴梁的一些老臣子最近正密谋弹劾咱们，说咱们这么做是与民争利，应该尽早关了万达商号才是，您的意思是什么？”曹成这几年越来越胖，两鬓也已经见白了，不过说话做事都比以前沉稳得多，不像过去那样点火就着。

晁节还没说话，蒋伯芳已经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这么大一个国家都是靠着我们万达商号在支撑的，要是关了，那咱们朝廷的资金立刻就会捉襟见肘，这样别说打仗了，恐怕连建设都没钱了。”

晁节却毫不在意“不用管他们，我也想看看陛下的意思是什么？咱们的商号在国内的生意并不是最大的，主要还是靠着进出口，所以就算关了国内的所有买卖也无所谓，更何况大部分买卖还都是暗地里面的，表面上和商号没有丝毫关系，所以不管陛下怎么处置我们都泰然处之给咱们皇帝一个面子也是好的。”

“汴梁现在已经在暗地戒严了，主要还是外松内紧，出入城的陌生面孔都会被人盯住，不过王爷想的那套成立居委会来盯着外来人的办法实在太高明了，只要有生人出现就一定逃不出我们的视线。”曹成对晁节实行的这个办法很是赞赏连连称赞，的确也真是好用，只要有生人马上官府就会得到报告，这可比光靠衙役们来得痛快多了。

晁节轻轻点点头“汴梁我一点也不担心，事情已经告诉他们了，福金绝对会非常小心的，她手里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杨幺只是去汴梁送死的。不过你还是要让人把白巧巧和我曾经的关系透露出去，很想看看对于这种事她会怎么处理？”

蒋伯芳没有结婚也不懂男女之事，但曹成却立刻明白了晁节的意思，不禁吃了一惊，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据可靠消息刘光世正准备投降西夏。”

晁节一下子笑了起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杨再兴和傅庆到底还是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了，让他去吧，只有他去了我们才有充足的理由进攻西夏，把那里拿下来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为战马短缺而苦恼了！”他顿了一下“立刻通知在西夏的其他的几个将军，请他们全力配合杨再兴和傅庆的军事行动，任命杨再兴为征西大元帅，傅庆为副元帅，现在就可以准备对西夏的战争了。想要全力向北面突进，必须将我们身后敌人全都干掉才行，西夏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看到点曙光了。”蒋伯芳高兴地说道。

晁节却轻轻叹了一声“曙光之前才是最黑暗的时刻，接下来的两到三年才是我们最难熬的日子，这个国家百废待兴想要让他重振旗鼓还需要我们百倍的努力才行。”

曹成却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开始进攻呢？按照我们的军事实力拿下金国不成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等待呢？”

“你们还不明白我的想法？一个金国并不足以为惧，我想拿下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之后呢？如果现在我们就将金国打败，将我们国家的敌人一一消灭，对于这个国家来说不是件好事。至少也要给很多人一个目标，给他们一点向前的动力，而不是让他们无所事事躺在功劳簿上发霉最后烂死。再说现在我们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并不强，必须有了一个稳定的准备我们才能继续向前走下去，就好比我们推着一辆车子上山，一定十分费劲，可等到我们让他进入了正轨他自己就会理所当然的走上一条应该走的道路，现在我们就是这群推车子的人，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放松。”

曹成还是不怎么明白晁节的意思，但他也不去询问而是继续说下面的一件事“漫山岛已经被我们顺利攻占，王宗石、伍黑龙被杀，现在我们可以直接攻击西山了，那里也是他们最后一个岛屿了，李宝向您请示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攻岛？”

晁节想了想“让李宝自己决定吧，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把这个过程放缓，最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多练习水军，毕竟真刀真/枪的战场不是很好找，他们最好可以利用这个地方培养出一批水军的未来精英那才是最好的。当然，如果他想即刻拿下这里我也没有意见，我唯一给他的任务就是，从现在开始将太湖彻底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在此处打渔，否则一律视为反贼，把这些反贼的消息彻底斩断，就让他们在那个西山岛上发霉吧。”

“可附近还有不少人都是靠着打渔为生的，那些百姓该怎么处置？”

“把他们迁到西湖去，杭州被钟相破坏的不轻，大量百姓都死走逃亡，那里也不能空闲下来，先让这些人顶上去吧。还有那些战俘也都送到需要的地方去，他们要用自己的汉水洗刷自己的耻辱。”

第九十五章汴梁一夜（上）

杨幺一路非常顺利就到达了汴梁，他虽然也带着不少金银珠宝但并没有想过要行/贿，一是他压根就不屑与干这个，二是他也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这条路子，总不能直眉瞪眼的随便找个宅子进去就把珠宝放在桌子上，那是什么玩应啊。

所以他直接选择了刺杀和绑架，但具体怎么做还有点稀里糊涂的，好在白巧巧跟他在一起，也算是有个安慰了。

他们到了汴梁之后首先就被这里的繁华所震惊了，之前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地方被金狗糟蹋的一塌糊涂，十室九空都是好听的了几乎就是险些绝种，而不过才一年之后这里就有焕发出了往日的繁华景象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而杨幺和白巧巧在这里则一个人也不认识，他们到了汴梁之后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里一定很荒凉凄惨，皇宫什么的很容易就可以自由进出，但现在这么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却让他们好像完全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样，身不由己的就跟着这座城市一起忙乱起来。

杨幺在外面找了一天的关系什么也没有找出来，天黑了才回来，累得不轻还一无所获心里觉得很是难过，一回家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他们在明珠巷租了一个院子，对外说是从外地来做生意的夫妻两个，看那样子好像也没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小哥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虽说咱们现在好像毫无头绪，但我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白巧巧一看杨幺这个样子马上安慰他。

杨幺叹了一口气翻身起来坐在床边“我也是心里着急。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皇宫，但这才发现那里实在太大了，据说皇帝住在什么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能猜得出来，那么大的皇宫要是直接进去找恐怕什么也找不到。晁节的媳妇是他们皇帝的亲姐姐，自从晁节离开京城之后她就被接近了皇宫，而且”他顿了一下苦笑起来“他的王爷府好像比皇宫的防守还严密，我就不明白了，晁节都不在他那里防守个什么意思？”

白巧巧一听到晁节的名字有点尴尬，不愿意再说这个了，便把话题转了回来“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进一趟皇宫看看吧，什么也不用干，只要能摸清那里面的道路就行了。我想皇宫虽然大，但总会有太监什么的，他们应该能认识路吧？”

杨幺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总也不能在这里坐着，今晚上就去一趟。反正还要有一段时间她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皇宫的布置，等咱们彻底熟悉之后在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计划。”

白巧巧也连连点头“我今天也没有闲着，已经给我家人写了几封信，也许还有白家的人愿意帮我们的忙，如果能找几个帮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如果你能把你的师父方奎或者你的师叔方貌给请来，那咱们可就真的事半功倍必会成功了。”

这么一说杨幺的兴致也低了下来，他长叹了一声“我之前早就给我的师父师叔去过信了，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回信，仿佛泥牛入海，我对他们那边我也早就没有念想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杨太出来，为师到了！”这一下白巧巧和杨幺一起跳了起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愕的目光，不过杨幺还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真是师父他老人家！”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推开了房门，只见院子里面站着两个老者，仙风道骨须发皆白正是杨幺的师父和师叔龙行有雨方奎、龙行有风方貌了。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在七八岁的时候都拜在了白眉大侠徐良的门下，转眼间已经过了八十年，此时都是武林当中的圣人身份，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是十分惊人的。

杨幺一看是自己的师父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惊喜地说道“师父师叔你们真的同意来帮我的忙了？实在太好了！有您两位圣人在，我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办成。”白巧巧也急忙见礼。

方奎轻轻叹了一声，看他的眼神也变得非常复杂仿佛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一时开不了口，半晌才只是淡淡的说了几个字“你起来吧！”

可是站在一边的方貌却是个火爆脾气，看着站起来的杨幺把眼睛一瞪“杨太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死心塌地要和朝廷为敌了？”

杨幺吓了一跳，他在短时间之内并没有反应过来“师叔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和朝廷为敌了？我现在已经是陛下亲口加封的王爷了，正经给皇家办事。”

“少来那套！你的那个皇帝是个什么玩应你比谁都明白，现在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个！”方貌语气极为不善“当年我大哥收你为徒的时候我就极力反对，毕竟那个时候我们的徒子徒孙早就遍布江湖了，收你这个么孩子会让很多人非常生气的。可我哥非要收你，说什么和你家有点渊源，我也就认了。后来你纠结一群人造反，我们弟兄就想出手清理门户，可又有人劝我们，毕竟是故人之子要是真的杀了实在不好看，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就通知天下和你再无关系，随便你生死存亡与我等无关。”

他快速地说着，杨幺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也看不出是什么心情，这些事情他当然都知道也不敢开口反驳，只是愣愣的看着师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方貌忽然提高了声音“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是连累到了我们，我们武当已经因为你要遭到灭顶之灾，今天我们不是来帮你的，而是来清理门户的。”

杨幺和白巧巧吓了一跳全都惊恐的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奎，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方奎忽然长叹了一声，伸手制止了自己兄弟继续说话“杨太，当年我们传授你本事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若是你仗着本事不干好事那可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门户一直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你的师祖我们的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做官的出身，所以你既然已经背叛了朝廷就应该想到我们会出手，你也不要埋怨了，就死在这里吧。”

杨幺这才明白这些话不是玩笑的，当即申辩起来“两位师父我可不是想要背叛朝廷，我是为了辅佐明主，不愿意看到朝廷被旁人占据…”

方貌冷笑一声“废话实在太多了！有汴梁的朝廷你不保，非要在太湖保一个伪帝，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在岛上当皇帝的？你说这话实在可气，今天老夫亲手解决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方奎却还是伸手拦住了他“老二，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的徒弟，我亲手送他上路！”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杨幺“杨太，你也不要怨恨师父，只怪你惹下了塌天大祸，如果不杀你，我们门户就要彻底毁了！”说完猛地向前一进，左掌如刀切向了杨幺的胸口。

别看老头子这个岁数了，可出手如电行动迅猛就像一只豹子一般，杨幺急忙向后退去下意识的拔出了佩刀。

方奎本来还只是一掌击出可一见他拔出了刀子，当即冷笑一声“畜牲好大胆子，敢向为师出手！死！”他的脾气不错也是和方貌对比而已，练武的人有几个是脾气好的。随着这一声喊方奎讲左掌收回，右掌闪电一般的探了出来，霎时间在杨幺面前出现了一片掌影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胸口已经被重重的打了一掌，杨幺惨叫一声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弹了起来，整个人被硬生生打进了屋子，撞在桌子上面。

第九十六章汴梁一夜（下）

方奎本来还只是一掌击出可一见他拔出了刀子，当即冷笑一声“畜牲好大胆子，敢向为师出手！死！”他的脾气不错也是和方貌对比而已，练武的人有几个是脾气好的。随着这一声喊方奎讲左掌收回，右掌闪电一般的探了出来，霎时间在杨幺面前出现了一片掌影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胸口已经被重重的打了一掌，杨幺惨叫一声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弹了起来，整个人被硬生生打进了屋子，撞在桌子上面。

白巧巧惊叫一声也拔出了宝剑，可还没等动手，方貌已经抢步上前伸手将她的剑夺了下来冷笑道：“白姑娘，你和我们也算是有些渊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既然和这个畜生同流合污也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们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白巧巧已经高声叫了起来“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对自己的徒弟下此狠手实在太有违于圣人的称号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此时天下为定，谁敢说自己就是真命天子？我们保谁有何不可？又有什么必死的罪过？”

方奎不愿意和她多说已经要转身离开了，方貌却冷哼一声“说的容易！就因为这个畜生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我们门户的安危，不清理他天威震怒，我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师父的英明，他该死！你也一样，不过我们不会对你出手而已，你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命了。”说完两个老者根本不管还在嚎叫的白巧巧飘然而去，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巧巧急忙跑进屋子，只看到杨幺大口吐血面如黄纸心脉被震断已然是没有救了，看到白巧巧也只能挤出了一丝苦笑，想要说点什么刚一张嘴又是一吐血喷了出来。

白巧巧急忙抱住了他泪如泉涌“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杨幺忽然坐直了身体，指向了太湖的方向大喊一声“命也！”然后一头栽倒再也没有气息了。白巧巧抱着他的尸体放声大哭，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狼，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奇怪的是这么闹腾附近还是异常的安静，连一个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这条巷子的人好像全都变成了聋子，任凭白巧巧哭号却丝毫也看不到任何反应。

哭了半晌白巧巧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已然是失去了理智，脑子里面只想着要报仇，不过去找两位圣人她没有这个本事，只是把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皇宫里面，转身出门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宝剑，腾身出门直奔皇宫而去。

街上非常冷清，一个行人也没有，好像整个汴梁都在今夜沉沉的睡去，所有白天看到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巧巧去过皇宫，虽然道路并不很熟悉但大体方向还是知道的，应该是从十字街向北就是皇宫的方向了，所以白巧巧直接往前赶路。

可当她刚走到十字街的时候忽然感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