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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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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画戟下挂着萨克斯的人头,单骑冲阵凭借悍勇斩杀了十多个草原勇士,萨克斯带来的两三千草原狼骑,转眼间就被闽军杀,哭喊着四散逃去。

砍下一百多颗脑袋,夺了五百多匹战马,薛仁贵胆气惊天,就带着这五百多生力军先行追了上了。

人虽少,气势惊人,每一匹战马脖子下都挂着两三颗人头,尤其是薛仁贵自己战马下那颗斗大的脑袋须发张扬狰狞的模样更是引人注目,令人胆寒。

血胡子萨克斯如今又是变成了血胡子,只不过这一次流的是他自己的血。

刚刚还与自己战马同行的著名勇士如今就剩下了个脑袋,而且闻名草原的大将血胡子都是如此轻易的被砍了,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的中亚游牧大军更是心胆俱裂的,五百多流淌着鲜血的闽国骑兵杀进来阵中,竟然没有几个草原狼胆敢抵抗的,卑路斯还有的一万五千多人被五百骑兵辇的狼狈而逃,任凭背后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闽军大杀大砍着。

“杀!“

如同狮子般洪亮的怒吼中,薛仁贵满是血色的方天画戟狠狠斩下,咔嚓的声音中,转头绝望应战的塞人将军头颅上还惨留着满满的恐惧,骨碌碌的就飞出去。

刚刚斩杀完胡人勇士,薛仁贵又如同背后张眼睛那般,沉重的方天画戟扭身荡去,血色的弧光仿佛地狱的邀请,血光过后,五六个胆怯接近的敌骑惨叫着喷着血跌了出去。

尽管力大非凡,连续奋战了三场,薛礼亦是手头一软,沉重的方天画戟差不点也脱手跟着飞了出去,猛地将画戟扎在地上,薛仁贵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如此大好的机会,可惜没有一个草原狼敢回头对着薛仁贵冲杀,漫山遍野犹如被驱赶的羊那样继续奔逃着。

环视了一周,短短一次冲杀,闽军竟然又砍下了四五百名草原狼,满地狼藉的头颅,尸体,粘糊糊的鲜血抹的到处都是,将刚长出来,绿荫荫的青草都染的一片通红,这个斩首数量,几乎相当于每人斩杀一人,弥漫的血腥味似乎连天空都受到了感染,两支修长灵活的海东青盘旋在战场上空,尖锐的鸣叫着,久久不愿离去。

看着这修罗场一般的景象,呼吸着血腥的空气回了几口气,薛仁贵终于再次高举起了方天画戟,喝令住了杀红了眼还要追击的队伍。

“停!大家抓紧时间休整,等候后军队伍!“

听着薛仁贵的命令,有的骑兵竟然心神一松,径直的从马上跌了下来……

闽军凶残的攻击一次竟然又冲散了卑路斯三四千骑兵,让他手里也就有一万多出头,不过此刻,刚刚还人心浮动的各部酋长们却一点儿别样心思都不敢生出,沉闷的跟着连链甲都扔了慌忙赶路的卑路斯身后。

闽人竟然如此凶残,刚刚在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勇士高手仅仅几盏茶的功夫,就剩下脑袋回来了,谁也不想下一个把人头挂在闽军的马脖子下,所以诸多长老贵人们只能跟着卑路斯拼命地向前逃窜。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要逃去哪里。

为了减轻重量,卑路斯下令身边的波斯铁骑连身上的重甲都扔了,一群骑兵穿着内衣光秃秃的顶着面甲,显得滑稽又狼狈,不过斜眼看去,看着身旁各部长老胆怯而顺从的样子,一抹得意却是在卑路斯宽厚的嘴角扬起。

借着闽人的手,终于把这个一贯飞扬跋扈的混蛋除掉了!

各种心思中,这一天内两军继续追杀逃遁着,薛仁贵没有再来一次凶残的突袭,卑路斯麾下亦是没有哪个人胆敢领着军队再一次返身埋伏。

一追一逃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逐渐偏西,斜射的阳光照耀在平坦的高原上,将大地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一天时间,疲惫的两军竟然将天山余脉跑了个对穿,最后一道山谷中,精疲力竭的塞种人,阿兰人,乌孙人波斯人突厥人,各族骑兵疲惫不堪的停住了脚步,拉成了一条斜斜的战线,残阳将一个个游牧草原狼人马的影子拖得老长。

隆隆的马蹄声在背后几乎如影随形,卑路斯的军队才刚刚立好阵型,关宁左卫的残部已经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到了谷口,长时间的追击,对于身披重甲的闽军来说同样是巨大的负担,沿着伤口流出,被染红的汗水一捋一捋的从盔甲缝隙中流出,不过保持这一个锋矢阵,尖端对着停下来的草原狼,每一个闽军将士满眼中都是骄傲与战意。

一万大军打败了二十多万,他两千人又追杀的两万人狼狈逃了一天,还有什么可怕的?

三角的两侧,几百马槊又被整齐放下,远远观去,偌大的闽军军阵犹如三角形的锯条那般,锋利的令人心寒。

李让始终死死抱住大纛,苍白着一张脸,屹立在那里。他身旁,香汗湿透了狐皮外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眺望着对面黑漆漆的敌军居高临下,安娜却是驾着马绕过了虎视眈眈的薛仁贵,走到了全军最前面。

大量了一眼对面穿着内袍阴鹫着脸同样气喘吁吁的卑路斯,顿了一下,安娜高升嘹亮的喊了起来。

“卑路斯!胜负已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在中亚的势力已经被闽国彻底瓦解了,投降吧!闽王会留你一条生路。“

看到自己这个曾经差一点成为未婚妻的拜占庭公主,卑路斯还真是惊奇了几秒钟,旋即懊悔的摇着头,高耸的鹰钩鼻下汗水被甩的四溅,颇有些懊恼地回声嚷着。

“本沙汗沙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到现在才想明白,我应该早点认出你的字体才对。“

说着,卑路斯从腰间掏出图坦土瓦兹些给他那封已经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请封书羊皮卷,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扔到了地上,可旋即,卑路斯却是又疯狂的昂头大笑了起来。

“胜负已分?哈哈哈哈!安娜,你和在拜占庭时候一样,太傲慢,太自大了!永远小看了天下英雄!“

卑路斯怪诞的笑声传的老远,震撼的喇叭口一样的山谷都是嗡嗡作响,看的安娜先是不解,旋即,她漂亮的棕色眸子中浮现出来惊骇与不可置信。

闽军与卑路斯部所处的山谷口犹如一个大斜坡一般,闽军在下,卑路斯在中,而散乱的数千中亚骑兵背后,一条黑线突然在地平线上出现,越来越近,隐约间,安西都护府同样的黑龙大旗已经突骑施突厥汗国凶残可怖的狼头大纛已经隐约可见。

隆隆的马蹄声震动的安娜脚下都是嗡嗡作响,闽军战马不安的打着鼻响,看着闽军一片慌乱的情况,卑路斯的狂笑更加的**。

好一阵,卑路斯这才勉强止住笑,疲惫而抽动的对着下方大嚷着。

“安娜,还有薛礼,投降吧,沙汗沙也能保证,留你们一条生路!“

听着这话,安娜满面复杂的回过了头……

第872章。千钧一发

难怪卑路斯如此有恃无恐,难怪一遇到挫折失败,卑路斯如此轻易就抛弃了他苦心经营的全部中亚势力,大军,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为之拼命。

大唐之所以与卑路斯合作,看中的就是他在中亚影响力与声望,卑路斯投靠了大唐,就等于中亚大部分部落,国度投靠了大唐,所以卑路斯保存住姓名,那么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失去的一切依靠安西都护府以及突骑施汗国的大军都可以夺回来。

算好了时间,卑路斯一路向北逃去,正好遇到了北方大唐派来的援军。

看那滚滚而来的气势,骑兵恐怕不下十万人,而且和缺乏军法军纪的乱哄哄的中亚骑兵不同,在这个时代安西铁军重来都以军纪严明善用兵法而著名,与中原隋唐相互征战多年,脱身于西突厥的突骑施汗国同样是饱经战阵,其军事比常年几千几万相互攻讦小打小闹的中亚各部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是难怪突厥国家日后蔓延了中亚五国,蔓延了阿拉伯帝国,蔓延了小亚细亚,建立起地跨欧亚非庞大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薛礼率领的闽军西征军部面对如此一支强敌,的的确确陷入了绝境。

山上,卑路斯的狂笑声始终回荡在山峦之间,随着安娜回过头,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摘下头盔薛礼亦是回过头去,在他的目光中,弥漫在自己的军队中,一股无与伦比的迷茫气息**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为了击败卑路斯,为了闽国北方边境的稳定,为了能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才稳固下的江山,花费多少精力生命才散播出来的华夏文明果实安稳的传给子孙,他们爬冰卧雪,不远千里征战在这片天寒地冻的冰冷草原。

他们不是不勇敢,如果是懦夫,也不会倚着区区万人,悍然进攻拥有二十万众的中亚游牧大军,以两千残破伤痕累累的疲惫大军追击卑路斯两万众在山峦起伏天山余脉又是奋战了一天。

可,如此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茫然,颓废,失落,各种情绪笼罩了全军。

嗓子里干涩嘶哑,面对如此状态下的自己大军,哪怕名将如薛仁贵,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劝自己麾下再次鼓起勇气,与那些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拼死一战了。

这功夫,拿着一口锅一直挡在李让身旁的那个干瘦老厨子却是沙哑的忽然叫嚷起来。

“薛将军,当务之急是应该把福郡王送走!福郡王千金贵胄,绝不能落入安西都护府或者突骑施人的手中!”

老家伙略带熟悉的嘶哑声音一句话却是点醒了薛礼,让他生生哆嗦了一下。

这话虽然自私,但这个时代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理,李让是李捷的长子,哪怕被废黜,他的身份依旧敏感无比,如果他落入居心叵测的唐高宗李治手里,绝对会被长安朝廷大做文章,给闽国带来无穷的麻烦。

他的身份甚至比安娜还要重要!

那样的话薛礼哪怕是自己身死,也弥补不了对闽国的罪过!

想到这里,薛礼疲惫的举起了方天画戟,张口就要命令麾下送福郡王逃回去,可就是在这一刻,李让忽然却是斩钉截铁的摇头否觉了老厨子的话。

“我不走!”

“殿下!”

老厨子,薛仁贵,甚至挤回来的安娜都是低声惊叫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劝说。

脸上堆上了笑容,李让却是笑着又抢在了所有人之前,对着薛仁贵询问道:“薛将军,你为了什么而战?”

这话问的薛礼愣住了,他出身于世家,先祖南梁薛安都就是武将,传到他这儿家道中落,从小薛仁贵受到的教诲就是从军立功,光耀门楣,在他看来,上阵厮杀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从来就没想过为什么?

不光薛礼,安娜,身旁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老厨子,还有几个身上淋漓着浓血喘着粗气的西路军将军同样愣住了。

诸人都怔住了。环视一圈,李让满是汗水涨得通红的脸却是满带幸福,淡笑着点了点头。

“我为我父王而战!”

“从小,我就知道我父王是个伟大的人,是英雄,从我懂事,我也就努力的想做一个英雄的儿子,努力不堕了我父王的威名!”

“杨师傅说专研孔孟之道,四书五经,就能让我父王高兴满意,我就拼命专研经学,后来大臣们说,专研好政事,做一个仁君能让父王开心,所以我又当一个好士子,专心政务,虚怀纳建。”

“可,这些父王好像都不是太高兴。”

说到这儿,李让也是苦恼的挠了挠头,然后才又笑着继续说了起来。

“直到父王把我送到呼罗珊,让我看看什么是王宫之外的天,什么是闽国统治下的生活,我才知道,父王究竟怎么样才会开心,父王的心是整个闽国!是为了闽国而战,将闽国的生活习惯,语言,政治,文化让全世界各族所接受,所遵从!”

“如果今天为了这个目标,我战死在了这里,父王会伤心,也会以我为骄傲吧?”

说完这一切,李让又是期盼的看向沉默不语的薛礼询问道:“我绝对不会活着落入敌人手中,让我留下,好不?”

眼角略带了些许晶莹,薛礼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也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刻苦练武,发誓要做一个李广,霍去病那样驱逐鞑虏,还百姓一个安定青天的好将军。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叔叔薛之观带他从闽王麾下开始,地位越做越高,不知不觉中薛仁贵也忘记了童年的那些梦想,开始专心于官场专营,迎来送往之间。

李让的话虽然幼稚,但隐约间,唤起了薛礼最初的梦想,怀着一腔感动,薛礼仿佛再一次升起了一股热情力量,夹着马,沿着阵列薛礼就狂奔了出去,右手指着沿途的军兵,大声的问了起来。

“薛程庆,刘籍,赵无名,还有你,你,你们大家,你们为谁而战?”

没过一处,每到一个人身前,薛礼都大声的喝问着,问的大片的将士,每个人都先是愕然,旋即喃喃的嘟囔出来,一个个千奇百怪的答案依次传了出来。

“俺娘希望俺当个大将军,让俺家光耀门楣!”

“从军了,有面子,妹妹也能嫁个好人家了!”

“赚取一份功勋,我儿子也能有个好出身了,不会让隔壁老王家那混账小子嘲笑。”

“她……她想嫁给一个英雄!”

各种答案似乎说给别人,也是说给自己,绕着全军奔了一圈,原本那种迷茫,惶恐却已经变得无影无踪,找到了为之赴死的理由,每个人都是镇定了下来,目光悠悠镇定而骄傲的盯着不断逼近突厥人滚滚铁骑,盯着前方疯狂怪叫的中亚草原狼,目光沉稳而冰冷。

重新回到阵首尖端,薛礼亦是亢奋的高举起了方天画戟,豪迈的大声吼着:“今日我等所战,所赴死,必为闽国人民所感念,所为悠悠青史所记录,为了闽国,而战!”

热烈的回应顿时在全军响起,几乎每一个人都跟着沸腾了,哪怕最怯懦的人亦是如此。

“战!战!战!”

“人死鸟朝天,怕个球!”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爷赚了!”

“闽王陛下的儿子都不怕死,老子贱命一条怕什么?”

各种纷乱的大嚷中,马槊又一次被坚定的放下,两千闽军残军锋利的犹如一把上了弦的箭,而且幽幽的燃烧着烈火。

身边从年轻的李让,干枯的老厨子,天天叫嚣着喝两杯的胖都尉赵无名,还有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那股惊人的精神,看的哪怕精明的安娜都是感觉到心惊。

这就是华夏圣人所言的舍生取义吗?

一股难言的心痛又是**在安娜胸口,因为她知道,就算这一支军队在此做着最后一战,战的剩下最后一人,闽国也不会有任何褒奖抚恤,因为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是假传圣旨。

哪个君王会表彰不受控制,擅自出兵的军队?

“算了,死就死了!算本公主欠你们的!”

似乎也被这种气势所感染,豁出去的嘟囔一句,一直目瞪口呆的安娜也终于举起了她白嫩的拳头,疯了一般汇入这纷乱的吼声中,跟着尖叫着,疯狂的吼叫。

纷乱的吼叫中,流着血的滚滚铁骑逐渐跑了起来,越来越快,最后犹如一支怒放的利箭一样,直刺卑路斯的心脏。

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时候闽军还敢发动冲锋,笑声戛然而止,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大地上一片阴影那般滚滚向前的突骑施,安西都护府联军,卑路斯不可置信的惊叫起来,疯了一般的向前挥着马鞭惊慌怒吼着。

“上,杀了他们,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惊吼中,卑路斯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颤抖。

也是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有了突厥人与安西都护府撑腰的残余中亚军此时却有了底气,一个个部族酋长带领下怪叫着轮起了马鞭,旋即一字长蛇排成阵势的草原狼骑两翼亦是无比雄厚从两个方向猛拍了过来。

耳边似乎都传来了游牧骑兵的怪叫声,薛仁贵却似乎视而未见,全副精神全都放在了远处覆盖地平线逐步接近的联军。

最后一次冲锋了!放平了方天画戟,薛仁贵在心头疯狂呐喊着。

可就在这功夫,眼看着疯狂乱吼的草原狼就要撞击在闽国利箭之上,擦出喷溅的血花时候,冷不防刚刚对峙的山谷两侧高耸山峦,十几团迸发的火团猛地喷涌了出来。

轰隆~轰隆~

第873章。再擒卑路斯

空气都被划破,十几丸铁丸子在空气中摩擦的甚至发红,尖锐的令人耳膜发痒的尖啸中,这些铁丸子狠狠地扎进了狂奔的草原狼两翼中,阻挡在铁丸子前方的游牧狼,脸上狰狞的表情在一刹全都凝固住了。

噗嗤噗嗤噗呲~一连串的穿透声,三十多号草原狼身上爆出了狰狞的血洞,惨叫着跌落下战马,地上,嗑在石头上的一丸铁丸甚至再次弹跳而起,坚固的镶嵌进前方一匹战马坚硬的额骨上。

哀鸣都没哀鸣一声,战马轰然到地,猝不及防的骑手捂着被压断的腿骨凄厉的哀嚎起来。

三十多骑于一万多人简直像是大海里一勺水一样,可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却是打断了两支大军一绝生死的步伐,不论闽军还是草原狼都是惊愕的勒住了马,或是昂起头或是回过首,对着远方的山峦看了去。

相隔一百多米,两军奇怪的停下了脚步,听着熟悉的声音,卑路斯同样不可置信的昂起了头。

一抹恐惧闪过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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