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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督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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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句人话,吕汉强了然的点点头,但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位赵推官对牛二的死因,绝对感觉到了蹊跷,至于怎么感觉到的,实在是不得而知。

    既然大家有点谈的不投机,那就干脆直奔主题好了,要不越说越多,最后闹不好自己一个不慎,在这资深刑侦老手面前说露了嘴就不好了。

    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填茶水的月奴,吕汉强带着虚心笑着问道:“赵大人百忙之中,在黑夜来造访寒舍,不单单只是为了喝在下探讨牛二的死因吧。”

    赵推官皱眉道:“先生说的是,此次本官前来,的确是一桩案子让本官委断不决,昨日在府尹大人家中谈判公务,正赶上这位张掌柜的进来,我便询问了下先生近况,得知先生空闲,这便上门讨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的好。”

    我还空闲?吕汉强就一脸苦笑了,这刚刚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睡眠,原本还想醒来再去报馆,监督下刚刚聘请的黄唯一大主编工作,阿谀一下那个坐班档头,就被你们堵在了家里,我还闲?

    不过,毕竟人家是官,自己是民,这身份阶级不同,人家肯上门来讨教,不帮助一下也说不过去。至于身为推官为什么上门来请教自己这个说书匠?吕汉强倒是不怎么奇怪,大明官员都是读死书靠科举上来的,县令不知道钱粮,知府不知道民生,巡按不知道法律,这已经是司空见惯,因此上,作为推官不会侦查断案,也可能是常情。还好,这位推官还能为了本职不耻下问,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知道大人有何疑难?在下帮着参详一二就是了。”吕汉强谦虚的欠欠身,准备听他下文。

    赵推官神情严肃起来,皱眉将案情说了出来。

    却原来,就在这地方不远,有一个夫妻旅店,也没有雇请伙计,每日里也没有大主顾上门,日子也是平平淡淡。

    但是一天,他的客栈里来了一个老主顾,不过这次前来,却突然死在了他的客栈里,当时他们夫妻报案,言道是突发暴病而死,当时推官接了案子,带了仵作亲自查看了那商贾尸体,没见钝器伤害,也没有捆绑掐捏窒息的症候,确实很像暴病死亡,不过可疑的是,在那商贾肋下,却有一道窄小的伤口,但是,伤口已经泛白没有任何血迹,按照常理应该是死后多时所伤,问及缘故时候,那店家也坦承那是自己搬动尸体到停尸房时候,不小心被门板上的钉子所伤。

    本来这案子也就这样了,这个伤口按照几个老仵作的经验推断,也的确是时候很久才如此,因此,几个老仵作合议之后,报了个暴病。将那商贾身上所遗留之物整理登记,等待死者家属来人认领。

    但是,不长时间,那商贾家属寻上京师,认同了死因,但检验死者所留遗物的时候,却提出了异议,据他们言道,这位死者原本只是小行脚商人,但最近西北干旱,粮食奇缺,原本石米一两银子,现在已经涨到三两,五两,还有价无市,当时这位商贾看出商机,便与朋友协商,筹集了五百两白银,赶奔京师,采购粮食贩卖山陕,现在,查看死者遗物,竟然只有几两散碎银钱,根本就没了那大宗银子,因此上,告到官府,不过是希望追回那失踪的银钱,也好给合伙人一个交代。

    得到这个消息,那推官大疑,派出手下秘密探访原先的那客栈,却发现,那掌柜生意依旧清淡,但每日里好酒好肉,而且还在城西僻静处,悄悄购买了一所宅院。将他锁拿过来拷问,那掌柜只称那商贾进店,只带了些许散碎,根本没有什么大宗银钱,至于购买宅子,也不过是挖掘老宅得到窖藏。

    在老宅子里挖出窖藏,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现在的牙行就有个规矩,老宅子出卖都要多收一成的钱,名字就是讨喜,为的就是你买老宅子可能有窖藏出现的,而那唯一的伤口,更得到了一群仵作的肯定,那的确是死后伤痕,也说不出什么不对,由于的确拿不出证据证明他贪图钱财杀人害命,也只能放了他。

    但是,毕竟人命关天,这位推官怎么也不能释怀,因听闻吕汉强曾经为城门守卒一字定冤案,更在心中隐隐约约的放不下牛二死因,更觉得吕汉强神秘,因此上,便跑来寻求帮助。

    听完这个离奇的案子,吕汉强对这位负责任的推官不由得就肃然起了敬了,这大明末世,天灾人祸不断,那真是天天打仗日日死人,死个人算什么?但这位还是尽心尽责,真是难得的好官,这个忙自己是帮定了。

    案子的前因后果,按照推理,可以肯定便是那店主夫妻谋财害命无疑,不过是做的天衣无缝,让人寻不出半点可疑,忙该怎么帮?却让吕汉强犯了难。

第67章 娘的野望() 
天还没完全放亮,也不知道哪个邻居家的鸡就扯着脖子喔喔秀高音,于是,整个北京城里的公鸡就展开了练嗓大赛,一阵阵鸡啼便此起彼伏的充斥这天地之间。

    随着第一声鸡啼,吕汉强家的后院,二弟的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现在的二弟,在那个严厉的老学究的管教下,已经成为一个标准书生了,鸡鸣即起,已经被二弟严格的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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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二弟的门响,娘的房门也随着打开,二弟给娘请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娘严肃的教导儿子几句,然后就带着月奴去了厨房。

    见娘起来,早就起来的张叔给老太太请安之后,这时候才去后院,给大青马填办草料,擦拭马车,准备送家主外出办事。

    紧接着,陈亮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就充满院子,开始挥舞着大扫帚将院子弄得烟尘滚滚,而后在确定自己的家主起床之后,打开自己家的院门,迎接新的一天开始。

    小丫是不会起的这么早的,还是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当初娘也要求小丫必须随着鸡啼一起起床,但这个要求被吕汉强坚决的反对,正在长身体,长智慧的时候,睡眠不足怎么成?万一弄个不好,淑女没培养起来,倒是培养出个傻大姐那可就厨子拍屁股,坏菜了。随着小丫的哭闹,吕汉强的坚持,因此上这个院子里,就只有她能睡到自然醒了。

    大家都起床劳作,吕汉强作为一家之主,绝对不能再赖在床上不起来,因此上,嘴里抱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破规矩,一边穿戴好衣衫打开房门。于是按照惯例,一道黄色的身影立刻滚了进来,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即便是甩几下也不能。于是,吕汉强就拖着死死抱住大腿的小黄,艰难的挪到厅堂上,这小黄越来越胖了,现在它的横度绝对比高度宽,“减肥,再不减肥还叫狗吗?该叫猪了。”吕汉强咬牙切齿的拖着小黄站到了厅堂前的台阶上,面对即将生起的朝阳,在清冷的空气里,伸直腰板,先来个大大的哈切,然后,前世的广播体操,那激昂的乐声就在脑海里响起,随着那激昂振奋的乐声,开始做第四套广播体操。

    而这时候,二弟也会站在他的身后,跟着学,并且动作到位度,绝对比这个“使创者”要规范用力,陈亮每每这个时候,都拄着扫帚冷眼鄙夷,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哪里有自己挥舞一阵石锁来到爽利?

    当吕汉强开始最后一节蹦跳运动的时候,二弟就悄悄的走开,在他看来,作为一个书生文士,又蹦又跳的,绝对有辱斯文。

    当吕汉强蹦蹦跳跳结束的时候,月奴绝对准时的将一盆温热的洗脸水放到盆架上,又有一颗柳枝沾着雪白的清盐等在了一边。

    长长的再次呼出胸中的郁闷,对满院子开始忙碌的众人一一点头打过招呼,这有活力的一天便再次开始了。

    大门打开,立刻便有一个青衫老者,表情严肃的施施然走进院子,吕汉强就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和来人打招呼,“青山先生早。”

    这位牛气的西席就高傲的点点头,然后直奔后院书房教导二弟学问,顺带着启蒙小丫去了。

    吕汉强根本就不再乎西席对自己的无视,因为,第一,现在自己根本就不像个秀才,这让这个严谨的老学究很不感冒,第二,有学问的人都是这样牛气冲天,而这位老学究恰恰在这北京城南,绝对是有学问的那种,尤其对自己的二弟教导非常上心严格,因此,不要和清高有学问的人太过认真。

    洗漱完毕,太阳也上了东墙,娘带着睡眼惺忪的小丫来到了前厅,吕汉强忙上前施礼请安:“娘,早上好。”然后拉着小妹,帮着月奴给她洗漱打扮。

    “我儿,昨天赵推官来时与你说的案子,你可有了计较眉目?”娘坐到正堂的椅子上,皱着眉对忙活的手忙脚乱的儿子,关心的问道。

    娘对赵推官亲自上门征询自己儿子案情,心中非常自豪,但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完成赵推官交托的案子,那样,对儿子的将来不利。

    一边不断安抚扭来扭去不忘和小黄玩耍的小丫,一边笑着回答娘:“赵推官是个难得的负责的好官,他的案子我一定要帮的,但这案子很是蹊跷,我是上心的想了半夜也没有头绪,本想亲自去现场看看,却因时间太长,也根本看不到什么真实的案发现场,去了也是白去,如果按照赵推官给出的线索,那简直就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

    娘一把拉住乱动的小丫,让自己的儿子坐在了自己身旁,不为担心的道:“我儿,昨日你与赵推官相见,我看出儿你与他相谈不欢,娘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想去问。”

    吕汉强就挠挠脑袋尴尬的一笑道:“娘您看出来啦,呵呵,没什么的,儿子就是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因此,对官员的做派有些反感罢了。”

    “我儿这是什么话?”娘当时不悦的道:“我儿身为秀才,还是要继续科考上进的,要中进士做官,为朝堂效力,怎么就能这般自暴自弃?如果现在就对官员厌弃,那以后怎么能与同僚共事?”

    一听娘要让自己当官,吕汉强就感觉头上压力山大。

    吕汉强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时候自己在朝廷做官,自己又没有那些即将垄断朝堂,以内斗党争为能事的东林深厚的底蕴,也没有他们庞大的集团团体,就是一个势单力孤。现在的大明破车,即将被一群只会空谈的清流推着,烟尘滚滚的奔向大海深渊,而这一明显不过的结局,让原本就急功近利的崇祯性格大变,到后来,每个官员上朝,都要在家里背上棺材,早上上朝,午间回不来已经成为常态。就凭借自己这暴脾气,还有打了皇上这个前科,不被清流玩死,也会被崇祯砍死,绝对是找死型。

    而让自己的弟弟当官,就与自己不一样了,第一,弟弟还小,等他一级级考上去,根本就不能直接站立在朝堂之上,只能下放地方做个小官,同时,那时候估摸着这大明也该完蛋大吉了,自己使唤些银子,给弟弟弄个南方的官员当当,平平安安的做个自己的保护伞,再积蓄点实力,然后带着家人溜之大吉才是正路。

    “娘,我说过了,紫禁城骑马,北京城夸官,那是二弟该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该做的是将这个家操持好,让我们一家安安生生的富足美满。”

    一说这话,就见娘眼圈一红,哀声道:“都是你爹不好,都是为娘无能,耽搁了我儿大好前程,让原本一个好好的秀才,沦落到茶馆说出,整日为生计奔忙的地步。”

    吕汉强一见,赶紧抱住娘的胳膊,笑着安慰道:“娘说哪里话来?其实不怪爹娘,都是儿子没了上进心,这个心啊,早就被银子堵塞的满满的,双眼里也只有孔方兄在打转了,现在,我连四书五经都快忘光了,因此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小报办好,为自己家多捞点银子,然后做个妻妾成群的富家翁才是正经。”

    娘沉默了好一阵,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次道:“科举之事以后再说,但赵推官的事情绝对不可推诿,无论如何,为赵推官做了事,以后在官面上也算交往了一个朋友,万一我们家有点为难,也呢过有人帮衬不是?”

    吕汉强想想,就点点头表示赞同:“娘说的是,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这事情我不推诿,我会上心去办的。”

    听到儿子答应上心办理这事,娘就展颜笑着,带着小丫小黄往后院去准备早饭,留下吕汉强一个人,坐在厅堂里静静的思考。

    不做官,并不代表自己不需要官面上的保护,因此,娘说的是,这次若是帮助这位赵推官办了这个案子,说不得赵推官就掉了自己一个人情,那以后有什么地痞流氓什么的,也可以推他说事。

    不过,这个赵推官给的案子的确有点棘手,无从侦查。

    “难啊,这该怎么破呢?”吕汉强捂着腮帮子坐在那里开始冥思苦想。

第68章 杀猪与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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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看似很小的案子,虽然满篇蹊跷,但的确没有证据证明那掌柜夫妻杀人夺财,但这前前后后,却又与理不和,为帮助朋友的忙也好,为自己将来的走向也好,还是为吕汉强现在被勾引起来的好奇也好,都让吕汉强很想破了这个案子。

    吃早饭的时候,娘看出吕汉强心不在焉,几次都将夹菜的筷子捅到桌子上,惹来小丫一阵阵的嘲笑,便拍了一下小丫,担心的问儿子道:“难道这案子真的很棘手?”

    “不过是一个小案子,这还难不倒儿子。”吕汉强说的轻松,但神色却一点都轻松。

    “我知道我的儿子是人中龙凤,你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老娘坚定的说道。

    吕汉强就一脸感动,是的,这便是为人父母,最坚信自己的孩儿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这才是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信心的保证。

    “好了。”老娘看吕汉强重新充满了信心,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就块过年了,按照规矩,我们该杀猪过年。”

    腊月二十七啦?吕汉强看看外面大亮的天光,却不由苦笑。一转眼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两个月,磕磕绊绊的走过来,不但感觉到了古人的淳朴,更感觉到了世态炎凉,这时候,自己也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那么,自己还苛求什么?

    “好。忘记一切,我们杀猪过年。”吕汉强握紧双拳,振奋的道。

    过年杀猪的习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兴起,反正这很喜庆,同时也可以彰显一个家庭红火的日子,吕汉强家,更应该将年的味道做足,不为别的,只是为吕汉强有了一个家。

    瘦弱的一个杂毛猪被三叔绑在院子里,但这不是吕汉强家养的,是在外面买的。但陈亮还是欢天喜地的抄刀,月奴和小丫虽然不忍看,但在她们的雀跃里,明显看出,那种所谓的慈悲就是假的,二弟还是那种被西席养成的沉稳性子,但是,那匆匆忙忙的脚步,已经暴漏了他孩子心性。

    老娘是真心高兴,只要自己的孩子们能高高兴兴的过年,那便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一刀子进去,猪惨烈的吼叫,但没有人同情,一切不过是为人增添快乐罢了。

    血在窄小的刀口里喷出,陈亮开始浇上热水的时候,老娘突然喊停:“杀猪不是这样的,这时候浇水,那血还怎么出来?那肉——”

    “停——”吕汉强突然一惊一乍的大喊,让全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赵推官被吕汉强恳请在今天开庭,不是,是开堂。赵推官就非常兴奋,原因是,他认为,吕汉强这位有机智的先生肯定有了他的方法。

    当吕汉强被一个胥吏请到顺天府衙门的时候,吕汉强兴奋的无以复加。

    原因不是别的,是这个在原先北京居住了十多年,却没有机会游览这个京师衙门而遗憾,现在好了,不但可以免费参观,而且还是纯纯正正的明代建筑,过瘾啊,兴奋啊,新奇啊。

    在吕汉强走到衙门前,那高高的台阶上的时候,还故意咳嗽一声,很是庄重,但是,立刻就被那衙门的大气滂沱,那种古朴的粗狂所震慑,所陶醉,还说什么?大饱眼福才是真的,这要是搁在后世门票,不让你倾家荡产才怪。于是,吕汉强上蹿下跳,里外奔跑,哈喇子直流,直到一个邢目实在看不下去,拉下了正在攀爬着一个柱子,想要看看传说中,那上面地狱刑法的雕刻,这才让吕汉强讪笑着做回了正经的人。

    审理刑事案件,其实不是像电影戏曲里的那样,在明镜高悬的大堂上,作为一个小到县令,大到龙图阁大学士,都要冠冕堂皇的惊堂木一拍。

    真正审案的地方,是在衙署的偏堂,倒是按照电影里的规矩,那个推官坐在大堂正中,两边站满了胥吏衙役,也是惊堂木一拍,几个衙役便抓小鸡一样的抓来了那个客栈店主夫妇。

    “还是老案子,是不是说说?”那推官没有半点架子的对那客栈老板道。

    “大人,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真的是看在老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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