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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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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六道,“还没结婚啊?”
  何龙感觉很丢人,三十多岁,就是老姑娘了,还没结婚,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养老靠自己,又不指望她,她能顾得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洗干净鸡肠子,猛地一泼,方老六躲的快,差点挨着他身。
  方老六道,“注意着点,手脚不利索,我给你整,这么点玩意。”
  何龙刺开另一只鸡肚子,把肠子扒拉出来,扔到地上,对方老六道,“你拽点稻草,放点碱,给划拉划拉。”
  方老六也不嫌弃埋汰,给提溜起来,仔细打量了一圈,道,“这么细的肠子还要干啥,都不够塞牙缝的。”
  何龙道,“赶紧收拾了,放点辣椒,炒炒就是一盘子。你不吃,我可喜欢吃。”
  方老六道,“还是你会吃。”
  把两条鸡肠子挤弄干净,在清水里摆了两下,理了几根稻草,加了一点碱,在那反复揉搓。
  待整理的差不多,就扔进了何龙的盆里。
  何龙搓洗了一遍,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笑道,“这个可以,你不是要整鱼嘛,那就麻溜点。”
  方老六进屋,在他兄弟家的仓房里扒拉了两下,找出来一个撒网,放水桶里,提着就走。
  油盐酱醋未放,何龙直接把野鸡甩锅里了,加上水,盖上锅盖焖上了。
  李览拿着烧火棍在灶洞里随意拨拉了两下,火重新窜起来了。
  何龙拍拍手,在墙上随意蹭了两下,然后点起来烟道,“捡几个粗的,塞进去,火头越大越好。”
  男人似乎都有一种毁灭性的本能,听着胳膊粗的树头在灶洞里噼里啪啦的响,看着它慢慢燃烧成灰烬,李览总有不可名状的爽感,完全没法遏制。
  火越来越大,他进屋找了俩土豆,埋进了灶洞的灰烬中,用烧火棍不停的翻滚身子。
  何龙道,“就那么放就行,皮戳烂了,看你怎么吃。”
  李览道,“回家了,我也在家门口做个大灶?”
  何龙道,“我家饭店厨房少你吃的了?你可歇着吧,我大院有口灶,想烧的话就天天去烧,管你烧个够。”
  李览道,“那太远了,家门口多方便。”
  何龙道,“真想弄也简单,你家后院那个湖边不是有个宋谷他们用来整烧烤的铁炉架子嘛,你直接用那个就行,那个就够你玩了。”
  还要说话,看到方琼提着一个水桶过来,他走过去瞄了一眼,“你六爷呢,怎么让你送了?”
  方琼道,“回家换衣服去了。”
  李览把水桶接过来,手一沉,想不到这么重,想不到方琼的力气挺大,诧异的很。晃了晃,大鲤鱼在里面咣当咣当乱窜,水花四溅,他弄了一脸的水。
  看着一脸揶揄之色的方琼,讪笑道,“五斤至少。”
  方琼道,“六爷称过重了,一个大的道至少都有七斤,小一点都有六斤。”
  她把鱼给拿出来,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手起刀落,一条条给清理了。
  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凶残。李览闭着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一目。
  “罪过,罪过。”
  方琼洗洗手,让方老六接手,然后对李览道,“有本事你可别吃。”
  李览道,“吃还是要吃的,反正杀了都杀了,不吃浪费,浪费更是罪过。”
  方老六把锅盖揭开,霎时间香气弥漫,他把野鸡炖蘑菇铲进盆里,把锅底随意擦了擦,就把两块大肥肉放进了锅里。
  等肥肉滋出油花的时候,加水,加料,三条大鱼整条整条的放了进去,再次盖上锅盖。
  何龙笑着道,“这鱼要是不碎,你这手艺就是到家了。”
  方老六自信的道,“你瞧好吧,这江鱼必须就得这么炖才好吃,什么红烧、碳烤、清蒸都是白扯,那都是外行才会做的。别看着简单,真上手做,不跟你们吹牛,前前后后,有几个能做的出我这味道的?”
  李览不认为他在吹牛,蹲在地上,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团,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知易行难,实践才能出真知。
  方琼笑着道,“你也是笨的没谁了,烤个土豆都能成焦炭,你说让人说什么好呢。”
  李览没好气的道,“我是大意,光顾着跟你聊天,忘记扒出来。”
  方琼道,“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认了吧,我还能高看你一眼,这么一解释,倒是太虚伪了呢。”
  俩人都蹲在地上,低声细语,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外人看来,这眉开眼笑的两个人,相处融洽。
  这个屯子,方姓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是方琼的爷爷方九章。
  方九章和方老六兄弟俩是一个奶奶,但非一个爷爷,只是恰巧双方的爷爷都姓方而已。
  方九章八十来岁,从外表来看,并不显年龄,腰粗背直,头发猛然一看是白的,细看的话,还是夹着不少黑色的。
  脸面刮的干干净净,一丝胡茬子都没有。
  李览刚认识他的时候,以为他是方琼的父亲。
  “九爷。”李览看到他过来,给他搬了一把椅子。
  方九章只注意到了李览手上的烟,“以前不抽烟的吧?年轻着呢,学什么烟。”
  李览笑着道,“抽着玩。”
  方九章是屯里为数不多的,不抽烟的男人。


第0159章 方九章
  他在边防团工作了二十来年,退伍后进了本地的农场,退休前是农场的场长,在本地很有声势和威望。
  在本地,许多难办的事情,找他办比派出所还好使。
  在他身上,李览能感受到什么叫不怒自威,以前对这个词语没感触,见到他之后,就真的感受到了。
  这种感觉,李览在他老子身上都不曾感受到。
  “大哥,茶杯还有水没有,我给你续一杯?”方家姑爷本名叫方连同,与方九章论理来说是叔伯兄弟,但是,在十年前,两家的交流仅限于点头或者说上两句话,至于踏他家的门口,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可否认,方九章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傲气的人,朋友多,人缘广,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他的朋友。
  这十年间,方家混的最好的就是方连同这一门了,两个儿子方全和方力,俨然是整个大兴安岭的名人。
  大儿子方全出社会早,发家早,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县里数得着的大富豪,县里的酒店、口岸市场就是他投资的。
  小儿子方力大学毕业,开始跟着哥哥方全后面,之后另起炉灶,借助哥哥的资金,凭着自己聪明才智,后来居上,身家早就超过了方全,每次回乡都是地区领导陪同接待。
  总之,一门兴,阖族兴。
  别家不说,就他方九章自己的两个亲孙子都在方全的底下做事,至于方力,这小子在大家看来就有点为富不仁了,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在他那里是讨不了便宜的。
  所以,哪怕这些年,方力捐资助学,给屯里修路,接通自来水,也没多少人念他的好,这小子是没有人性的。
  以方连同家现在的地位,方九章踏门槛是自然而然的。
  方九章把背在身后的茶杯晃了晃,笑道,“有水,不用换。”
  方连同问,“茶叶给你换了,我家老大上次带回来的新茶,你试试?”
  方九章摆摆手,“不了,刚换上的,才第一杯。”
  方连同道,“那回头我给你带点,家里没人喝茶,在继续放着,就发霉了,浪费。”
  方九章含蓄地笑道,“那不能浪费。”
  这一点也显示出,他完全不像个本地人。
  本地人极少喝茶,很少有像他这样,一年四季抱着保温杯晃荡的。
  整个县城,从南往北,从西至东,卖茶叶的店找不出一家来。
  一些超市出于丰富品类的目的,倒是有卖,不过却是袋装的茶叶梗子,放在货架的底部,用手一摸,还能感觉到薄薄的一层灰。
  前些年,他想喝点茶,要么往大兴安岭地区跑,要么靠朋友和战友邮寄,喝茶不算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后来孙子去外地工作,孙女考上大学,每个人每年随便带上两三斤,积攒下来,够喝一年的。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茶叶的来源,比如方连同这里,每次都少不得要拿一些走。
  作为回报,他总会送一些自认为价值等同的野味或者鱼、干货。
  他是个谈性很浓的人,但是今天偏偏很少,在那抱着茶杯,有一茬没一茬的接话,让方连同很是不解。
  “咋了,这是?谁惹着你了?”
  方九章道,“拖拉机厂从今天开始就没了,倒闭了,关门了。”
  方琼道,“国企的效率跟不上,没法跟上市场形势,该关门就关门吧,有什么感慨的?”
  她倒是了解爷爷对拖拉机厂的感情,当兵的时候,开的是县拖拉机厂的拖拉机,在农场工作的时候,开的也是拖拉机厂的拖拉机,更多的应该是情怀。
  方九章道,“你懂什么?别以为看了点书本上的东西,就以为什么都懂了,没国企从哪里来的私企?就是私营老板最可恶,得了便宜还到处卖乖,说国企的不好。”
  方琼气鼓鼓的道,“我是实事求是。”
  方九章道,“实事求是?你没到河对岸看过?大冬天的,还住木楞房,没供暖,咱们再不济,还能有水泥沙子,盖个瓦房烧个坑啥的。毛子把家底子败光了,什么都没了,你看看还能有什么?衣服鞋子啥的,还得从咱们这地方买,菜地都是咱们的人过去帮着种的。”
  方琼道,“他们重工业发达,轻工业本来就弱,总要看人家的优势吧。”
  方九章乐了,“优势?口岸上,进来的一车车木头、板材,除了卖这些,他们啥都没了。小的都干不了,还能指望他们玩啥大的?你个丫头,就是看问题不透彻。”
  转过头又问李览,“你也读过书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览想不到火会引到自己身上,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俄罗斯跟咱们不一样,他们进行改革的时候,有点着急了。我听说,俄罗斯现在连像样的汽车都生产不出来了。因为已经没了汽车全产业链,比如最简单汽车玻璃、汽车轮胎国内都没法生产。像咱们国企那时候,再困难,都有国家兜底,坚决不让产业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掉队,这是后来民企得以发展的基础。”
  这些他都是从他老子口中听说的。
  李老二在高尔基的汽车工厂倒闭了,发了一场感慨,李览听完之后终于改变了对国企的偏见。
  方九章高兴地道,“你娃娃读书还没读傻,不错的。”
  方琼听了这话,嘟着嘴,满脸的不愿意。
  李览读书没读傻,反过来听,就是她读书读傻了?
  方九章滔滔不绝的道,“讲个简单的,以前毛子的农机多牛啊,再看看现在,说起不来就起不来了。那个生产钢圈、轴齿的厂子经营不好,说关门就关门,受影响的是农机厂,从别远处的厂子进,或者国外进口,这成本上来,就愈发难做了。农机厂不好做了,其它生产液压件、仪表线束的厂子就跟着倒霉,一环连着一环。最后全整没了。咱们不一样,企业发展困难,政府补贴,后面撑不住的时候,私企有机会补进来。至于国企,该退休也就退休了。”
  李览对这个老头忍不住高看了一眼,想不到在这种问题上会有这么深的见解。
  “九爷,你懂的真多。”
  “拍马屁。”方琼忍不住小声嘟哝了一句。
  方九章瞪了她一眼,笑着对李览道,“要是你老子在,那说的更好,我很少服气谁,就你老子,那我得写个服字,看啥问题都明明白白,他啥时候有时间过来玩玩啊?”
  李览道,“年底吧,大概有时间。”
  这是他老娘计划中的安排,他老娘要来,他老子也是肯定要来的,要不然一个人留在家,肯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


第0160章 方全的场面
  就差吃饭需要他老娘喂了。
  煽情点来说,就是他老子越来越依赖他老娘了,你情我浓,有时候,他都有点看不过眼,生为亲儿子,他也需要回避。
  方九章道,“那好,我就等他年底来了,听说戒酒了?那就是可惜了,要不然还能陪他喝几杯,他酒品真好,不会耍赖。”
  方连同道,“李览陪你喝也是一样的,酒量不差的。”
  方九章道,“酒可以喝点,我好几个老战友,打仗没丢命,就栽在烟上,等查出来肺癌都是晚期,想治没法治。想想,这么死得多憋屈啊?是不是,趁着自己没烟瘾,就赶紧给戒掉。我开始见你老子的时候,那一根接一根的,说戒了不也戒了嘛。”
  何龙把锅盖掀开,加了一点香葱、大蒜,把鱼起锅,方老六要帮忙,他就让开了位置,自己点着了烟,笑着道,“九叔,这话是没错,可做人吧,总得有点爱好,不抽烟不喝酒,活着还有什么劲啊,要我说,这玩意随心,想抽就抽,不想抽了,再去戒也不晚。”
  方九章在此苦口婆心的劝小辈戒烟,何龙拆台,很让他不高兴,因此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家虎子,那烟抽的凶,你不管就算了,还唆使自己外甥抽,真不像话。”
  “唆使?”何龙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赶忙撇清道,“他抽烟可不是我教的,看他抽烟我也吓一跳。”
  李览道,“我刚刚学会,还没俩月呢。没事,我就是抽着玩的,碍不了事。”
  方九章点点头,“那就好,心里得明白,这玩意不是好东西。”
  挨近中午,门口的人越来多了,不需要方连同一个个去喊,掐着时间点,就都来了。
  因为白天有出去上班的、干活的、忙事的,人并不多,统共才两桌。
  受了昨晚的教训,这一次,李览坚决不肯多喝了,也没人强行劝酒,他喝完两瓶啤酒,扒完两碗饭,就麻溜的下桌了。
  刚点起来一根烟,一抬头,就看到方琼提着装着渔网的水桶在前面的路口。
  他赶忙小跑两步追上去,拐过弯,才问,“你去干嘛?”
  方琼道,“我去捞鱼。你去吗?”
  李览道,“你可拉倒吧,用渔网太祸害了,只要不是傻子,一网下去都是鱼,没一点意思。”
  大兴安岭地区,山多、水多,树多,鱼多,三花五罗丶十八子丶七十二杂鱼,一样都不缺。
  有句老话叫水至清则无鱼,这话在兴安岭地区行不通,在清澈的河面上,经常能看到厚实的鱼群游过。
  所以,像方老六刚才下河捞鱼,根本就没费着什么功夫。
  方琼道,“我不下河,我去水泡子,专门找小鱼,晒鱼干带回学校。”
  这里到处是沟沟坎坎,满目是深浅不一的水塘和泥沼地,里面的鱼类极多。
  李览道,“不是我吓唬你,小心陷进去,你可别去了,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方琼笑道,“这是你家,还是我家?我能不清楚,又不是冬季化冻,现在里面的土板实的很,想踩都踩不下去。”
  李览很坚持的道,“别去了吧,水泡子里哪年不淹死个把人?”
  从小记事起,姥姥就没和他说过什么重话,更别提揍他了。
  他有一次跟着姥姥回乡,就因为靠着水泡子太近,挨了一顿狠揍。
  再后来,又是因为这种破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妹也挨了他老子揍。
  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妹妹那呆萌的小眼神,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琼道,“你去不去?好啰嗦哦,我又不是去过一次两次了。”
  “你真去,我可喊你爷了。”李览威胁道,“那边真的是很危险的。”
  方琼白了他一眼道,“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有点冒险精神?”
  “如果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话,我拒绝。”李览不以为意的道,“不开玩笑的,要不这样吧,我拿鱼竿,我们去钓鱼?”
  撒网需要贴近边缘,沿着水泡子走,而钓鱼简单,只需要找一个固定的钓点就可以了。
  方琼没理他,转身把水桶和撒网送回了方家的库房。
  李览在那等着她,想不到她却顺着方家墙根,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中国最北端的小乡村的夏日纯净、纯真、纯美,他非常的喜欢这里。
  要说不好的地方,就是下雨的日子太多,而且是说下就下的那种。
  没雨的时候,他喜欢下河,他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暑假在这里学会游泳的。
  开始学的是狗刨,后来在少年宫的泳池里也没纠正过来,自始至终野路子。
  对于游泳,他有瘾,整日的泡在江边,逐渐喜欢到深水区,偶尔还能遇到从对岸游过来的毛子。
  很多次,他有冲动,想游到对岸,可惜这个想法不现实,每次刚到中心线的位置,总感觉对岸有大狙在瞄着他的脑袋。
  想到对岸,只有老老实实的走口岸。
  不过走口岸过境,他没有多大的兴趣,他都去过好几次了,对岸人烟稀少,没什么意思。
  这天他刚从河里上来,还没到门口,就发现停在附近的几辆车子,聚着一圈人,没有刻意打听,随意听了两句,原来是县里的领导在这里迎接。
  方全的车子到达门口是挨近下午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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