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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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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4章 虚伪的人
不可能儿子是学渣，闺女还是学渣吧？
她非得试试不可，她闺女聪明机灵！
一定是有机会的！
这是李家恢复学霸荣誉的最后希望！
此时李怡不知道的是她会被老娘寄于这么大的期望。
梁贺年缩头缩脑的进门，何芳要不是看在他是提着一袋水果的份上，早就给撵出去了，想骗她儿子学围棋？
没门！
梁贺年没有一丁点儿被嫌弃的觉悟，当着一家人的面，一个劲的夸赞李览在围棋方面的悟性，从十年难遇，到百年难遇，说着说着就把李览夸成了千年难遇，最后又夸得是天上有下地上无，说这么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这公婆俩意识到，你儿子这么有天分，不送去学围棋，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何芳出于礼貌，只是一个劲的赔笑，一会儿说东，一会儿扯西，决然不肯往围棋的话题上引，至于李和压根没搭理，抱着茶壶，听着她们说话。
而一旁的秦老头是外人的身份，倒是不好多话，他也替着李览可惜，有跟着名师学习的机会，是多少人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梦想！
只是他有一点同李老头的想法是一样的，李家家大业大，肯定是不可能把独生子送去学什么围棋的。
只有李览是欢喜的，可惜由于父母独裁专制的霸权主义，他没有说话的机会。
虽然得到了李和夫妻俩让李览休息日学围棋的承诺，但是梁贺年还是失望而归的，围棋这一行不常年累月的研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出成绩呢？
及至出了李家的大门，他还是一个劲的叹气。
李和出于客气，还是把梁贺年送出门口然后握手告别。
把这老头送走，他还没转身回屋，就看到张兵接董浩的车已经到了巷口，从车上一同下来的还有方全，耷拉着脑袋，并没有什么精神。
“一路累了吧？”李和先同方全打招呼，这孩子长时间没见，不但长高了，还白净了不少，再多点精气神，就是个棒小伙了。
“姐夫。”方全明显没有那么兴奋，他是被董浩强行带回来的，他脑海中大展宏图的愿望还没展开，就已经戛然而止。
“你姐在屋里，自己去吧，洗个澡，弄点吃的，然后好好睡一觉。”李和没同他多说什么。
“小全，进来吧。”何芳听到车喇叭声，就顺势往外面看了一眼，结果刚好看到方全，上前帮着接过行李包，笑着道，“年纪轻轻的，怎么没点朝气，笑一笑，到这里不用客气，你小龙哥，等会就来了，听说你来，他可是高兴地不得了，说你酒量现在上来了，非要跟你喝几杯。”
“恩，谢谢姐。”方全神气不足。
李和没回家，同董浩一起进了于家的房子，见董浩要说话，就道，“不急一时，你先洗把脸，换个衣服再说。”
董浩道，“没事，几句话的事情，那董进步果真如陈有利说的，太猖獗，黑白通吃，无法无天，很多人提起他是咬牙切齿，其它方面我没具体调查，但是光拆迁这一项，就涉及了人命，他是非法强拆，人家只要有意见，他就逞凶，打断骨头都是轻的。至于不服气的，还要继续闹的，他就……”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见李和没吭声，他就继续道，“对于竞争对手，他也是毫不手软，现在闹的沸沸扬扬。”
“你没说我的意见？”李和神情不悦。
“说了。只是……”董浩很是犹豫。
“说，我听着。”李和有心里准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生意是不如你，但是东北他说了算。”董浩看了看李和的表情，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人没救了，不晓得天高地厚，像你说的，早晚玩完。所以我就按你说的，找了个借口，把小全带回来。”
“他说了算？”李和冷笑道，“能笑到最后才算本事，小全身上干净不干净？”
董进步要死要活与他无怪，随便他作死，至于小全和他是亲戚关系，肯定不能牵扯到里面，要不然不好首尾，这是他唯一担心的。
董浩道，“小全毕竟是你亲戚，不算他的心腹，他哪里敢重用，所以小全还是在外围，身上倒是干净。不过也没亏待小全，碍着你的面子，木材厂的大客户都归着小全处理，从里面没少抽成，家里起房子的钱都够了。所以，我跟小全说要带他回来的时候，他明显不乐意，要不是你跟他说电话，他肯定不会和我回来。”
“哎，我是看走眼了，假仗义的东西！”听到这话，李和虽然放下心，但是这次是动真怒了！“想不到是这么个玩意！”
他不相信董进步这么个四十来岁，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会有什么性格突变，唯一能解释的只能是这个人隐藏的深！
把他都给骗了！
董浩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找几个人收拾他，我有几个战友，也是在道上混，搞董进步没问题。”
他同样被董进步弄出了火气。
李和摇摇头，“这样做和董进步有什么区别？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朋，眼看他楼塌了……”
他突然拽文，董浩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倒是明确一个意思，董进步早晚要倒霉，先冷眼瞧着。
方全来后，令李家热闹了一番，何龙一家子和吴春强一家子也都跟着过来，对于方全表示了应有的热情。
何龙搭着方全的肩膀道，“小老表，你这蔫吧什么？来这里就当家里，千万不要客气，回头去我那里，咱们接着喝。”
“谢谢小哥。”方全笑的很勉强。
何芳笑着道，“你不用这么冷着脸，我和你姐夫能害你不成？当初让你跟着董进步是为你好，现在让你来这里也是为你好。”
该说的李和都同何芳私下说了，这里的原委，她自然清楚。
“是啊，你姐夫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特意让你董大哥过去接你的，你这孩子可千万不能不知道好歹。”这些东西，何芳没有瞒着老太太，老太太现在也清楚了，对着女婿的做法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但是她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女婿是外人，外甥是家里人，家里人可以委屈，但是不能让外人寒心。
第0825章 垫脚石
“谢谢姐夫。”方全一想到这里，陡然认识到自己错误，低着头，非常的不好意思。
是啊，自己这是狼心狗肺了！
他只是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而全然忘记了姐姐和姐夫替他做的一切！
当初他去董进步那里，是姐夫安排的，现在他从董进步那里出来，也是姐夫安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他心里何尝不明白！
董进步在东北嚣张成什么样，做了哪些坏事，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不是傻子。
但是，他没有帮着董进步做坏事，他只是一个普通打工的，他只是认真赚他的钱，会有什么牵扯？
这才是他不能明白的！
虽然董浩去接他的时候，已经给他说了不少的理由，但是这些都不能使他完全信服！
何芳大概瞧出了他的心思，没好气的拍拍他脑袋，“你个笨蛋，你姐夫把你安排在那里本来想你能就近多照顾家里，结果你一年也才回去一趟，那还不如在这里，反正过年就回去，跟着董进步难道不比跟着你老姐好？老姐还能亏待你了？不要想东想西，没个出息，好像我们能害你似得。”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全被何芳说的红了脸，想解释又不晓得如何解释。
“大姐说的对，这里咱们这么多人呢，怎么不能给你安排了？实在不行就去哥的羊肉馆，烤羊你比哥还强吧？”何龙不顾吴春燕的白眼，继续道，“就跟着哥，咱们兄弟同心，赶明儿再开他一家馆子，到时候，这四九城就是咱们兄弟俩称王称霸。而且你路上瞧见没有，这里多大，多开阔，多繁华？不比待在黑河好多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不是这正理？”
“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也热闹，总比你孤零零的好。”何芳倒是想不到他兄弟能说出这番有见地的话来，忍不住高看一眼。然继续对方全道，“也不瞒你，虽然你跟着董进步没做过坏事，可是时间长了，就怕他到时候事情败露，撑不住狗急跳墙怎么办？
他肯定的想办法求援是不是？
你猜他会不会找你姐夫？
想你姐夫同意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你给拖下水！
你说你要是被拖下水，我跟你姐夫是帮还是不帮？
明知道前面是水坑，我跟你姐夫还得往前面跳。”
她是揉开了剥碎了和方全讲这些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的道理，希望方全能想通。
“姐，我错了，这次我真明白了。”何芳讲的这么细致，方全再不明白就是真的猪脑子了！
说白了，董进步为了自救，随时可能把他给甩出来当做垫脚石，到时候一旦李和掺合进去，谁都摘不干净！
他只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一想到这些，他就更加的羞愧难当。
老太太顺势道，“多想想你姐夫的好，除了自己的亲戚，谁还能这么帮你？管你是谁呢，是不是。”
“舅妈，我知道了，谢谢姐夫。”方全端起杯子要同李和敬酒。
李和摆摆手道，“坐着，自己家里人不搞那些虚的，来了呢，就先歇着一阶段，多走走看看，想清楚做什么以后，再从头开始，你小龙哥有一点说的对，这里的机会肯定是比在老家多，只要人肯干，就穷不了。”
老太太也跟着指着吴春强道，“你看看你强大哥，来这里才多大会？现在你嫂子你小弟都跟着过来，你没有想到靠什么赚发财吧？卖大馒头！在这老家想都想不到，卖大馒头都能发财呢。”
“强哥，敬你一杯。”方全又同着吴春强碰了一杯。
吴春强笑着道，“别听老婶夸张，就是比在家里好点，只要肯干，就有钱赚，有了钱，这人啊就没了高下之分，有了钱，咱们这些外地乡下的也就不比城里人低一头。”
句句发自肺腑。
何芳道，“你们别客气，该吃吃，不要停筷子。”
桌子上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喝到一半，老太太不准方全再喝，“你才多大，哪里来这么大酒瘾，别喝了，多吃菜，多吃饭。”
经过老太太的提醒，大家才明白，这方全还只是个半大崽子，确实是不能多灌酒，也都自觉的停了。
吃好饭以后，何芳正在厨房衣服，方全就一直站在厨房门口，扭扭捏捏的，想说话又不好说，想抽烟吧，又被老太太给盯得死死的，就是不准，搞的他坐立不安。
“想抽就抽吧，少抽一点就是，你还没长成个子，抽多了不好。”何芳看着好笑。
“姐，你能不能给我找个房子。”方全趁着老太太出去的功夫，终于逮着机会拔了一口烟，舒服自在的吐个烟圈。
何芳没好气道，“我这里少不了你住的地方，你就安心窝在这里，不要想着乱窜。”
“姐，我想搬出去住，租个房子，也方便不是？”方全同何龙一样，也是受不了老太太的管束。
这才来一小会，就被训得跟小狗似得，而且连龇牙的机会都没有，时间长了，那还得了！
何况，他又不是不了解这个老太太，就是因为太了解，才不敢在这里住下！
何芳道，“在这里，有吃有喝给你，还怕亏待你啊？”
方全急忙摆手，“不是，我自己会做饭，真想吃好的，我来你这就打牙祭就是，我就租附近的房子，不跑远。”
“不行。”何芳很坚决，“这可不是老家，你人生地不熟，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住。”
她从小没少跟着姑姑生活，这个小表弟她也是看着长大的，说是视为亲弟弟也不过分。
“实在不行，我就搬到小哥那去住。”方全退了一步。
“怎么，你这是怕你舅妈唠叨你吧？”何芳这下算是了然，要不然怎么可能打死都不愿意住在自己家里，而愿意去何龙那里。
方全嘿嘿笑道，“还是老姐你英明。”
“哎，你个淘气的，拿你没辙。”何芳想了想道，“你小哥他们是小区，三室一厅的，也没什么空档地方。巷子尾巴还有一套空房子，你晚上搬进去住吧，不过不能乱跑，想出去看看，也得我先领着你把暂住证办了。”
她在没结婚之前就买了一套房子，结婚之后，除了何龙一家子初来住过一阶段，一直都是空着的。
里面的锅碗瓢盆、家具都是齐全的，何况这季节连铺盖都不用，只需要随便收拾一下，拿床席子，一台电风扇就成。
当下，把厨房收拾妥当，把家里的鸡毛掸子，席子，多余的风扇都给找出来，塞到方全的手里，让他拎着，姐弟俩一起去了她的那套房子。
“谢谢姐。”对于眼前的这套房子，方全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自己有手有脚，赶紧自己收拾，我就不伺候了。”何芳交代完就自己回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小淘气呢。
不过何老太太却是怎么都不放心，怪何芳不近人情，怎么能把一个半大孩子放出去？
何芳无奈的摇摇头，她总不能和她老娘说，人家就是要躲着你的！
亲儿子都这样躲你，何况他只是外甥呢！
她老娘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太没有自知之明！
第0826章 少年人激情
老太太属于那种非常精明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慈眉善目，同大部分典型的传统妇女一样，帮亲不帮理，对于外面的色，向来是不假以颜色，可是对于给予过自己帮助过的亲戚朋友，她都表示十二分的感恩，很怕亏欠别人，宁愿自己吃亏。
所以往往都会过分的热情，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其实在何芳看来，这就是不懂得尊重别人的空间。
方全是孩子不假，可是越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越是需要自己的空间和隐私，不想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实在是受不住老太太的这种关照！
对他来说，李家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他没多少文化，说不出“儒雅”、“宁静”这种词，可是就是知道好，这样大气的宅子，他是不曾住过的，他做梦都想在里面住一晚，但是他就得躲着老太太。
当晚的饭局是在何龙的饭店，而并没有在李家，从何家的角度来说，何龙应该是最正儿八经的主人，总是让姐姐姐夫待客，他的面子也没地方搁置，所以他必须得安排方全一顿饭，这是免都免不了的。
“老表，你看看我这饭店行不行？”何龙带着方全在他的小饭店走了一圈，笑着道，“来我这，兄弟俩一起做，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小哥，还是你本事。”方全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其实从内心来说，他是绝计不肯做一个厨子的，虽然何龙不一定让他做厨子，可是饭店的职位就那么几个，要么跑堂，要么打荷，要么厨子，在他看来压根就没什么出息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孩子了！
他倒是对饭店老板这个职位感兴趣呢，可从老板到老板娘的配置一应俱全，他不用想这种好事。
“小全我安排，你管好自己就行。”何芳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对方全道，“姐这边有个生产暖气片的厂子，不过是在香河，离着这边有点距离，过两天我就送过去，你这年龄上学是不可能的了，那就跟着老师傅先学点东西，有手艺有能耐到哪里都不怕。”
“去香河？”老太太笑着道，“会不会有点远？”
她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要是去香河，和留在黑河能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只是表示一下疑问，并没有为难姑娘和女婿的意思，这两个人已经为家里做的够多了。
“要不这样吧，小全之前是做木材的是吧？”李和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除了木材，其它我都不是太懂。”方全点点头，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点企盼，他的前景最终还是要落在这个姐夫的身上。
李和问，“你还是想继续做这一行？”
方全不好意思的道，“姐夫，不用为难，有这一块最好，要是有其它的我都能做，只要能赚钱，我不怕吃苦的。”
小全话里话外都有前置条件，就是赚钱。
“你这小子，还跟我打埋伏。”李和笑着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都是家里人，没有必要见外，能安排的一定安排。”
方全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姐夫，我想往南方去，他们都说南方的板材生意比北方好做，现在市面上的货源基本都是南方来的，许多原木也都是往南方送的。”
去南方？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结果。
“不行，太远，我就不说话了，你爸妈也不能同意，一个照应的都没有，你个半大小子还不让人给吃的骨头渣子都没。”第一个提出反对的就是老太太。
“是啊，不说其它的，你一个人去了，连个落脚地都没，受人窝囊都没帮手，这可不行。”何芳同样反对。
“舅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别人能去闯荡，我一定也能行。”小全十分的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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