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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秘术-第1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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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来自顾洛阜的其他著名藏品还有郭熙《树色平远图》卷、米芾《吴江舟中诗》、李结《西塞渔社图》、李迪《古木双鸟图》页、《赵氏三世人马图》卷等。
顾氏旧藏中有多达十件清宫散佚书画:
唐人《金粟山大藏杂阿含经》、传五代《别院春山图》、郭熙《树色平远图》、黄庭坚《廉颇蔺相如列传》、米芾《吴江舟中诗》、乔仲常《后赤壁赋图》、传高克明《溪山雪霁图》、《赵氏三世人马图》、鲜于枢《石鼓歌》、赵孟坚《梅竹谱三诗》。
清宫散佚书画珍若拱璧,一般收藏家拥有一两件已经足以傲视群伦,他竟然拥有十件,是占尽了天时(二战后中国的动乱)、地利(美国的安定富裕吸引怀宝之士)与人和(本人的雄厚财力以及在市场收藏界的广泛人脉)的结果。
作为私立博物馆,大都会的发展离不开一大批赞助人的慷慨奉献,银行家、政治家、外交家道格拉斯·迪隆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他曾被共和党总统艾森豪威尔任命为驻法国大使,被民主党总统肯尼迪委任为财政部长。
他对中国绘画的爱好以及对书法的接纳、对东方文化的热爱,对建立一个与大都会地位相匹配的东方艺术收藏来回报公众的信念,使他所发挥的影响要远远大于一名单纯的捐款人。
在席勒的展览室中,迪隆基金购买的作品就有马麟《兰花图》页、钱选《梨花图》、王振鹏《维摩不二图》卷、直翁《药山李翱问道图》、吴镇《虬松图》轴、张羽《松轩春霭图》轴。
“先生说笑了,其实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仿作,并非真的。”
席勒苦笑道。
张天元点了点头,席勒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他也发现了,这里面的书画的确是真假参半。
但即便如此,光是有一半真实,也已经非常令人惊讶了。
其中有一幅元代倪瓒《江渚风林图》轴,那就是真的。
而这幅画张天元印象也是非常深刻的,因为它曾经被大都会博物馆拿到上浦展览过。
当时张天元就给李老和董老说过,那东西是赝品,高仿的。
如今看来,真正的东西,是落到了席勒的手上啊。
倪云林《江渚风林图》轴,墨笔纸本,款署“至正癸卯”,时倪氏五十八岁。
原为顾洛阜旧藏之物,传闻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如今看来应该被席勒弄到手了。
此图上有明初宋濂、明末项元汴,清初缪曰藻、孙承泽、高士奇,清中期王澍,晚清吕松壑等人鉴藏印,并著录于缪氏《寓意录》和高氏《江村销夏录》。
此图真伪姑且不论,宋濂鉴藏印亦有些存疑,但应可谓流传有绪。
只是鉴藏印中的安吴朱荣爵、上浦周子寓、海阳吕松壑三家生平不详。
《江渚风林图》是一件有恩怨故事的展品。
这幅画后来导致了两个好友的“绝交”。
此图在民国年间曾经为蒋穀孙收藏,但其从何处购得,今已无考。
蒋氏是民国年间上浦著名古籍碑帖收藏家和古董商人,1948年前后去香港,后定居宝岛。
陈巨来写有《记蒋密韵后人》一文,专述蒋穀孙的“八卦”故事,今已“脍炙人口”,此不赘述。
第三五二零章 一幅画引起的绝交()
《江渚风林图》曾著录于吴湖帆《丑簃日记》1938年3月3日的日记中:
又蒋穀孙取来云林小幅,即董香光赏识之“江渚暮潮初落,风林霜叶浑稀。
倚杖柴门阒寂,怀人山色依微。
至正癸卯九月望日戏为胜伯徵君写此,并赋小诗。
倪瓒一图也。
此画为项子京旧藏,后归高江村,载入《销夏录》中者。
下角有“宋学士景濂”一印,精品也。
“宋学士景濂”印应是“金华宋氏景濂”印。
但在当天的日记中并未明确记载:《江渚风林图》是还给了蒋穀孙,还是留在了梅景书屋。
而在三个月后的6月26日日记中又有记载曰:
曹友卿携穀孙易物来,带去倪云林《江渚风林图》、毛影宋钞《梅屋诗余》、《石屏长短句》、《槃斋乐章》三书、《花草粹编》一部、金孝章校明钞《金国南迁录》一本、宋刻《后村词》一卷,倪画原非易中物,毛钞《梅》、《石》二种余旧藏。
带来余旧藏《汉侯獲碑》二轴、元拓《史晨前后碑》二本、明拓《景君》、《韩敕》、《郑固》三碑及张伯雨书轴。
以上三物去年易去,余为托穀孙经售梁楷画,故易之。
后梁画未成交,余欲易还,而穀孙不肯,索之再三,终不理会。
近观云林《江渚风林图》被余扣住将一月,乃得将原物易归,盖五汉碑皆外祖沈公物也。
上述之事的大致经过是:
吴湖帆曾委托蒋穀孙卖掉一幅梁楷画,而将《汉侯獲碑》等五种汉碑拓本转卖给了蒋氏。
但因梁楷画后来未能成交,所以吴湖帆就想将五种汉碑拓本赎回。
但他再三追索,蒋氏始终不肯。
而恰好蒋氏的藏品《江渚风林图》一个月前已在吴湖帆手中,所以扣下倪画不还。
蒋氏无奈之余,只得托曹友卿将五种汉碑拓本归还。
而吴即将《梅屋诗余》等六种古籍和钞本抵作购回五种汉碑拓本的价款,同时也将《江渚风林图》还给了蒋氏。
吴湖帆外祖父沈树镛旧藏五种汉碑拓本,除《郑固》外,其余四种均著录于沈氏《郑斋金石题跋记》一书中,可谓是梅景书屋中的祖传之物。
虽非稀世名拓,但对吴湖帆而言,其中寄托了有一种对祖先的特殊情感。
而吴湖帆当初之所以要将之转让给蒋穀孙,都是因为那幅梁楷《睡猿图》所“惹的祸”。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张大千在苏城网师园中,以宋人佚名(一说是牧溪)册页《睡猿图》为蓝本,赝制《睡猿图》轴,并署南宋画家梁楷款。
伪添南宋著名刻书家、贾似道门客廖莹中题字:“梁风子睡猿图神品”。
并用木印仿制名家鉴藏印钤于图上,又请苏城人周龙苍做旧。
再暗托津城某古董商携至上浦兜售,云是从清宗室府中流出,据传当时售价为十两黄金。
后此图为吴湖帆收藏,成交价格不详。
吴湖帆还将此图著录于《吴氏书画记》卷一中。
时张大千与吴湖帆交往甚密,常至梅景书屋鉴赏书画。
当张见此图已被吴视为珍秘之物时,又不便明言,只是婉转告知此图似不可靠,暗示应转售此图。
吴湖帆时在上浦书画鉴定界号称“一只眼”,自负甚高,故不为所动。
在此期间,张大千还曾介绍广省买家到吴家观赏《睡猿图》,当是有意为之中介。
后张大千再仿一幅同图式梁楷《睡猿图》(据说后为王季迁收藏)送好友陆丹林,陆携此图至吴家请鉴赏。
此时吴湖帆方知当初“走眼”,但关乎自己名誉,故亦不明言。
遂延请叶恭绰为此图作长跋,叶跋中有“纸莹如玉,墨黝如漆,光采竦异,精妙入神”,以及“使艺林得沾法乳,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有志之后学,不惊为河汉”等夸张不实之辞。
并在诗堂上大字题曰“天下第一梁风子画”。
不知当初叶先生是在怎样情形之下作此长跋和题字,是否真属“走眼”?
还是两人“合谋”?
但叶先生在后来出版之《矩园余墨》、《遐庵谈艺录》等书,此段长跋未予刊入。
传抗日战争结束后不久,《睡猿图》以高价卖给一美国人(一说日本人),今藏美国檀香山博物馆。
此是后话。
吴湖帆和蒋穀孙两人经过了《江渚风林图》风波后,似乎从此“绝交”。
至少在以后的《丑簃日记》中,蒋的名字再没有出现过。
而在此之前,蒋的名字几乎每隔一二天就会出现在日记中。
即便是后来潘静淑治丧期间,海上名人和亲朋皆往吴府吊唁奠仪,也仍未见有蒋穀孙的名字。
在1938年7月12日的日记中,记录了“大嘴”陈巨来的传话:“巨来云,前日冒鹤老得袁某绝交书后日记云:‘○○来书绝交,此损友也。听之。’寥寥十余字,斩钉截铁,胜绝交书万倍也,敬佩敬佩。”
如不了解此前吴、蒋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则上述文字中所暗含的旨意就无从“破译”也。
在当时上浦书画鉴藏界,梅景书屋是一个著名的交易“沙龙”。
失去了吴湖帆这个重要客户和交易平台,就蒋穀孙来说,对生意上的影响应该是不小的。
但在他的同乡《张葱玉日记》中发现了他的一些行踪。
张珩和“好事家”谭敬等人都是当年古书画市场上一掷千金的“豪客”,也是蒋穀孙、曹友卿、刘定之、孙伯渊、钱镜塘等著名书画商人的大主顾。
但蒋氏好像是伤了“元气”,生意阑珊,所以他的名字在《张葱玉日记》中出现的频率远比《丑簃日记》中少了许多,似已日渐被“边缘化”。
平心而论,蒋穀孙看碑帖古籍的眼力堪称一流,似与吴湖帆在伯仲之间,两人皆家传、天赋、勤奋三者兼备。
而看字画则稍逊吴湖帆、张珩诸人一筹,此乃术业有专工也。
但有关《江渚风林图》之事,在陈巨来的《记蒋密韵后人》一文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版本”。
他说:“在吴、蒋**时,二人时时相互作买卖,亦时借物赏鉴,在蒋临去香港之前,曾向湖帆借明拓汉碑册校字,湖帆向蒋借倪云林二尺立幅一张,上有长题也。后蒋还汉碑时,吴竟云:‘说过对调倪画的呀。’穀孙亦无可奈。”
正因为有这么一段往事,所以张天元对这幅画的印象那是非常深刻。
今日在此处得见,那当然是喜出望外了。
第三五二一章 密室()
张天元当着席勒的面,将自己相中的那些画随手装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笑眯眯地问道:“席勒先生,你厉害啊,这些好东西都能通过偷梁换柱的办法搞到手,佩服啊,不过你不要告诉我,你的收藏就只有这些画吧?”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席勒家里了,之前还见过席勒收藏有清代的瓷器。更新最快
今天既然来这一趟,那说不得是要多弄几件好东西离开的。
反正他又不担心没地方装。
只要趁着席勒不注意,将东西放进影子屋里面就行了。
反正就算是席勒真怀疑他有什么特殊能力,怕也不敢在外面乱说话的,因为那样估计就要被当成神经病了。
席勒看着面前这个面具男,心中涌起了一阵怒火:“你已经拿走了我那么多的藏品,难道还不满足吗?”
“嘭!”
张天元根本没有废话,直接一枪打在了席勒的脚边上,虽然没伤人,却把席勒吓了一跳。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东西更重要,你应该心里头比我更清楚,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千万不要让我动手杀人!”
张天元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森寒,仿佛地狱之中的刽子手发出的索命声音一般。
他知道席勒的收藏不止这一点,因此很有把我,席勒是在跟他这儿扯谎呢。
席勒是真被张天元那一枪给吓得不轻。
越是有钱人,越是上了年纪的人,其实就越是怕死。
席勒虽然很厉害,在别人面前精明强干,可他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他也害怕死亡的威胁。
今天想要瞒着眼前这个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死在这个人的枪下,倒不如花钱消灾吧。
“如果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将东西给你,你真得就不会杀了我吗?”
席勒提心吊胆地问道。
“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这一次呢,是为了钱而来的,当然不会杀你。”
张天元不耐烦地说道:“不过你继续嗦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席勒叹了口气,在展览室的地面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居然找出了一个暗门,开启之后,可以看到有一个通往下面的楼梯,上面都安装了非常漂亮的装饰灯,看起来很是亮堂。
“没想到你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张天元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不过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看了席勒一眼道:“下面带路吧。”
席勒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下去。
没办法,他的脑袋被张天元用枪顶着,如果不按照张天元所说的去办,那么只怕就是性命难保了。
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张天元差点又一次惊叫了起来。
这个席勒,真得是太牛了。
不得不说,他这里收藏的很多东西,张天元以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却从未实际见到过。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东西就放在这个足足有上百平米的地下室里。
这里放着的,几乎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盛唐佛像!
唐代接着隋代之后,很重视对于佛教的整顿和利用。
佛教文化作为唐代意识形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达到了鼎盛阶段。
在隋代佛教宗派形成的基础上,入唐后又相继建立起许多新的宗派。
这些宗派有高度发展的寺院经济作为支柱,创造了各自庞大的理论体系,代表了当时哲学思维的最高水平,影响着大批士人,左右时代思潮,而佛教的进一步普及化,深入民众的日常生活,使佛教的某些基本教义也变成了大众的观念。
众所周知,在今年秋拍苏富比以2。36亿港元的高价再次刷新了佛像拍卖纪录,再次引爆古玩界佛像话题。
作为藏家,选择购买的艺术品。收藏时,更加看重的是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佛像收藏价值升温,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宗教最有象征性的产品,更是因为这件艺术品身上所沉淀的历史文化。
不过片刻的高兴之后,张天元的表情就有点阴沉下来了。
“席勒先生,你在耍我吗?”
张天元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这里的佛像,竟然全部都是赝品,没有一件是真的。
也就是说,这些佛像根本就是现代制作的艺术品,虽然也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可是对于他张天元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席勒迷惑地问道。
“你不懂?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都是赝品吗?根本就只是一些现代艺术品而已,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什么!那不可能,这可是我通过中国的走私贩子弄到手的,怎么可能会是赝品,如果是赝品的话,我也不会藏在这里了,见鬼,我居然会被骗了!”
席勒显得非常震惊,那种表情看起来真得不像是在撒谎活着装样子。
“你真得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假的?”
“真得啊,我真不知道,这里本来还放了一些别的东西,可是后来为了这些佛像,我将别的东西都转移到了我的博物馆里去了,谁知道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太可悲了。”
席勒的表情,感觉快要崩溃了。
说实话,张天元差点就相信了这家伙的表演。
但是狡猾的张天元可不是那种随便就会上当的人。
他用鉴字诀的透视能力朝着这地下室的周围查看了一圈,而后脸上就浮现出了冷笑。
只是这冷笑,席勒看不到。
这个席勒,还真是够狡猾的,原来外面摆放的这些佛像根本就是幌子而已,真正的好东西,都放在佛像后面的墙壁里头。
这里装修十分精妙,墙壁,甚至还有天花板都是可以活动的,是真正有暗格的。
“席勒先生,你确定屋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
他看向席勒,笑眯眯地问道。
“确定,当然确定了。”
席勒点头道。
“呵呵,既然如此,如果有别的东西,我找出来的话那就是我的了。”
张天元笑了笑,然后很是粗鲁地将那些赝品佛像直接扭动了一下。
在他扭动那些佛像的时候,席勒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很显然张天元的这个举动,正中他的软肋。
张天元笑眯眯地看着那原本放着大量佛像的墙壁转动起来,然后佛像进入了墙内,里面的东西则被转了出来。r
第三五二二章 暗格()
看到被张天元发现了密室的机关,此时席勒的脸上,已经差不多一片死灰了。
“你怎么会发现的?”
他喃喃问道。
“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不敢来你家里打劫了,我奉劝你接下来最好老实点,别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事情隐瞒,否则的话你一定会去地狱里头和路西法见面的。”
张天元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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