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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都有灵异地(庄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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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是其他小队的吗?”大家都一样的疑问。我慢慢靠近,蹲下身端详,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颈与鼻子,对着晓义叫道:“天,他还活着,还有呼吸,快,快给他止血,或者可以问出什么。”
  “他会不会就是刚才与我们激战的黑鹰上的成员呢?”宗城与其他人站在一边说道。
  “不知道,看他能不能恢复意识,问一下我们该怎么出去。”
  “由贵,这人的伤有点儿奇怪。”晓义检查了一下说。
  “怎么奇怪?”
  “似乎这些血不是从他的伤口处出来的?是其他人的血。他的伤也有一段时间,都已经化脓感染了,不大可能治好。”
  “你在说什么?那他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
  “就是不知道了,反正不是他的血。他的伤太严重了,除了枪孔,另外是割伤,不,像被某种东西抓的或者咬的,你们看,他的大腿少了一大块肉,坑坑洼洼的。”
  “天啊,晓义,你别说了,越听越恐怖。”锐鹏望着周围的黑暗说道,“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这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好吧!大家别猜了,晓义,他能说话吗?”
  “不知道,我已经给他打了止血针,但我觉得他没……”话才说到一半,那人忽然弹起身扑来,大力按住晓义的脖子,瞪大满是血丝的红眼,不断重复:“KUBI,KUBI……”
  “快把他拉开,快!”一扯开的时候,那人又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什么酷比,那是他的名字?”我问道。
  “吓死人了,我们快走吧!别理他了!”锐鹏叫着。
  “问题是要怎么走,酷比,什么东西?看他身上是否有狗牌不就行了。”宗城在他脖子上摸索,没有找到狗牌,倒是在他的裤袋发现一张撕裂得不像样的纸牌,上面模糊着几个字迹,读道,“MA,MAKO,MAKOTO,这是?”
  我听到这个发音,立即恍然大悟,说道:“那是日语,MAKOTO是‘诚’,这是他的名字。酷比,KUBI,KUBI是指首,头的意思。”
  “日本人,什么头?”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你看他身上还有什么?”宗城继续翻找他身上的物品。
  “这……这个,枪,这怎么可能?”宗城从他身上翻出一把外形奇怪的手枪。
  “什么?这枪的款式好奇特,好像是在电视还是在哪里见过?”林松说道。
  “这是南部式乙型自动手枪。”宗城一脸惊愕地说道,“这是二战时日军用的枪啊!二战,七十多年前的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哇——呜——”震耳欲聋的不明吼叫传来。我们大家吓了一跳,往黑暗的尽头望去,那儿仍然是一片不祥的漆黑,但似乎有什么生物在骚动,缓缓地、慢慢地、沉重地向我们逼近。
  “大家戴上夜视镜准备作战。锐鹏有伤,晓义掩护他,二人先往后撤。”我们立即戴上夜视镜,握紧枪瞄准前方。
  “怎么撤?这就像个通道,后面也不知道有啥。”晓义说道。
  “行了,林松,你带他们往后走,不要乱开枪就是。”
  “喂,喂,大家尽量别发出声音,小心点儿。那些好像是某种,某种动物,很多,很大,只要一发现我们就会扑过来,见鬼了!”我可以感受到宗城言语间的恐惧。
  “动物?”我发现黑暗中确实有很多萤火虫一样的光,但仔细一看,发现那是动物发光的眼睛。这东西很难描述是像什么动物,有着黑猩猩的体型,但身体又有一些像昆虫类的触须,头部像牛,至少长了八只眼睛,从大白鲨般的双层利齿中露出蓝紫色的爬行类动物的分叉舌头。
  “数量还挺多,我们剩的弹药不多了,用炸弹的话,这里会不会塌下来?”宗城拿出手榴弹,我按住他的手,说道:“非万不得已,这东西不能用。”
  “由贵,这后面是死巷,但似乎墙上有个门。”耳机里传来林松的声音。
  “你说清楚点儿,是怎么回事,什么跟什么?”
  “就是最里面的墙上有个钢门,但不知道怎么打开。”
  “你看看上面有什么钥匙洞,还是门锁之类。快想想办法,那边的怪物越来越近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些,但有一个像密码键盘的,有可能是密码门,可是要按什么?”
  “上面有什么键,英文字母,数字?”
  “上面像,就像我们银行提款机的按键,有一到九,但密码也不能乱猜啊,几位数都不知道?”
  “你就随便先按一下,就知道密码是几位数。输入出生日期,银行密码,你女友生日之类的,反正测试一下,看有啥反应?”
  “七位数,确定需要七位数,但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办?这门用炸药的话,估计也很难搞,问题是用了,我们也会受到波及。”
  “我知道,密码盘上只有数字吗,还有什么没?再看看!”
  “有字母,N与E,是的,就是这两个字母,没错。”
  “N与E?”我的大脑不断思索着,一个号码闪过,我迅速说道,“按24N106E,之后就听天由命了。”
  耳机里只传来林松急促的呼吸声,我迫切地等待着,终于他说道:“开了,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又是一个通道,像一个通向顶层的通风管道,似乎可以攀爬,但很狭窄,太狭窄了。大概只能挤进两人,还要瘦小一些的。”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已经开始失望。如果那个地方很狭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中有人是进不了通道的,而现在还要与这些怪物作战,这可是一个生死存亡的问题。
  “我留下吧!”我鼓足了气说道。
  “不,你还是走吧!我留下,我看我也挤不进去那通道了。”宗城说道。
  “可是就算少了你,还要有两个人一定要留下。”
  “我们抽签决定吧!”林松与其他人跑了回来。我们都知道这是艰难的决定,既然参加了作战,那么总会有生离死别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时刻到来了,谁都要学会坦然去面对。除掉自愿留下的宗城,抽签的结果是我与林松可以进通道。
  “哇——呜——”前方的怪物再次嗥叫,看来它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要准备进攻了。
  “你们准备好进入通道,其他人都补齐弹药准备作战。”宗城催促我,但我还是很犹豫,忽然“嗷”的一声,有只怪物朝我们猛冲了过来,宗城慌忙拿枪扫射,但奇怪的是,怪物似乎刀枪不入。
  “KUBI,首,难道那日本人说的是?快,对准头,对准头!”我拿着枪对着怪物的头射击,但出乎意料,怪物仍然没事。这时候我也慌了,要是现在我们挡不住怪物的进攻,别说两个人,一个人都进不了通道,只能等着全军覆没。
  “怎么回事?KUBI还有啥意思吗?你快想想。”
  “KUBI?”对了,是那里,紧急中我对怪物再开了一枪,怪物的喉咙喷出浓黑的血液,瞬间倒地了,我叫道,“对准脖子,是脖子!”
  “都对准怪物的脖子,那是他们的要害,不要浪费子弹,该死的,数量还很多。”宗城叫道,“这里由我们撑着,但我看也撑不了多久,趁现在快走!快走!”
  这是很无奈的分别与抉择,我与林松小心地挤进了狭窄的通道,一前一后小心地踩住通道中一些凸起艰难地往上攀爬。说是通道,我感觉像个大号水管,我平生最恐惧的就是处于狭窄的空间里,平时连电梯停电被关着都受不了,而在这黑暗潮湿的通道里漫无头绪地攀爬,我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
  “上面,可以看到上面有些什么吗?”我没看手表,但感觉似乎有近一个小时,快筋疲力尽了。
  “还是那样,什么也见不到,这通道没个尽头,我快撑不住了。”林松喘着气说道,我们都在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等等,你看那是不是亮光?好像在闪烁。”黑暗中,我发现前方有一个红色的亮点,当然我也怀疑是不是眼花。
  “似乎是,很微弱,我不能确定。”
  “林松,你坚持住,有可能那是信号,我们快到终点了,继续爬,快!”
  五
  顺着黑暗中的红点,我们继续顶着压力攀爬了近半个小时,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到了极限,身上的枪重得像砖块,衣服完全湿透了,咸涩的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有那么一刻,我怀疑也许我已经死了,而现在无非是在地狱忍受这些折磨。
  “这……这是终点吗?”我听到林松爬到终点那一刻发出的感叹,我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但紧接着“乓”一声的枪响,把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恭喜你,你终于到了,这里就是B要塞。快点儿出来,双手放到后脑勺上。”我爬出通道,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最普通不过的木房间里,而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顶着我的太阳穴。
  “啊!林松!”他倒在血泊上,刚才那一枪正中他的脑门,我怀着不安与憎恶盯着那个杀人凶手。他的个子不高,体型干瘦,皮肤微黑,五官很平庸又有点儿猥琐,眼镜后是一双无神的小眼睛。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露出极为虚伪的笑容。
  “程希禾?”我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但对着这么一张脸,我脑中似乎涌出许多似是而非的回忆。确实,我见过他,曾经是战友,也曾经是敌人,他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而他也被其他人杀了。
  “想起来了吗?我们在这里碰了太多次的面,不过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面交手,但你们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死,而这一次,我会活下来,你就看着我胜利后离开就好。”
  也许回想起这一切太晚了,我不知道第一次参加作战是在何时,但依稀记得我在24N106E经历太多次的失败。每一次我们都会被其他敌人歼灭,而后又会清除记忆无数次复活再参加作战,只有完成任务的人才可以离开24N106E,每一次都会有人离开,也会有新人加入,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游戏。不仅如此,这里有着奇特的怪物,错综复杂的建筑物,不同次元的事物,甚至遇上另一个空间的自我重叠。我不知道世上有哪种强大的力量可以塑造出这个时空,即使你离开,也许也未必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这地方本就不属于我们生存的世界。
  “这一次只剩下我们俩了,很不容易,你终于来到这里,只可惜……”程希禾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堆废话。而我只是思索着怎么挣脱,因为我高他半个头,体型较他壮一些,他必须举高枪才能对准我的脑袋,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可以转移他注意力的办法。
  “啊!林松!”我大叫一声,就那么两秒时间程希禾微微转过脸,我迅速双手握紧他举枪的手,狠狠将他反甩,枪被抛到地上,学了两年的空手道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派上开场。可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都有多次的作战经历,他一只手反掐住我的喉结,把我按倒在地上,接着迅速掏出腿上的刀,向我的心脏猛地刺来。我用力阻止他的手下落,使劲全身力气狠狠地踢他的后背,顺势将他的刀反插进他的喉咙,直到他气绝身亡,凶恶的小眼睛永远闭不起来。
  我赢了吗?最后的胜利者,我疲惫地靠在墙角里,已经站不起来了。回想过去这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一切,梦?不,但也不是现实。而且更为讽刺的是,这并不是结局,因为墙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光斑,而且凝结成一排排字句。
  恭喜你成为本次的最后胜利者,你拥有下列的选择:一、你可以独自离开,并获得最初承诺的金钱与奖品,所有作战记忆将彻底清除。但由于24N106E时空不同步的影响,返回时间将设定为你参加本次作战的一百八十天前;二、你可以复活本次牺牲的所有队员,可挑选你需要的队员,包括其他小队的成员,但须清除记忆重新参与作战,取得胜利的生还者可以全部离开;三、你可以选择保存所有24N106E的作战记忆及清除原居住空间的记忆,并抹去原生活空间的所有痕迹,并进行体能改造或生命进化,并获得更多的金钱与奖品,但必须永远服务于24N106E。特别提醒:请胜利者在三十分钟内自行选择,如果不选择,时间将自行回退到四十八小时前的作战原点。
  看着这些选择,我只是无奈地笑了。金钱与奖品是无意义的,为了离开这里,我们拼尽了全力,牺牲了战友,但如果返回时间是一百八十天前,那么我的生活还是会循环到这里,这有什么意义?而如果我选择留下,复活原来的同伴,那我们又要再经过多少次循环作战才可以取得胜利,因为我们似乎已经循环了无数次才到这里;加之还要清除作战记忆,又或者我选择保留作战记忆,必定又要放弃回去现世的生活,而且想得还真周到,竟然还可以帮我洗脑与抹掉我生存的痕迹,让我无后顾之忧吗?也许我见过的那些怪物都是那些选择了进化的作战者。
  当你投身到这里的时候,一切的存在都是为了作战,为了杀戮,即使你是最终的胜利者也不过如此,暂时离开这里也没用,因为怎么都会返回到24N106E这个战场。
  冥冥中我已经不能自主地思考,我只是默默地跟着感觉作了一个选择,我不知道这选择的对错,但这就是24N106E的生存法则。

故事十·异数

  文/路边摊
  一
  早上九点钟,门铃声开始响了起来。按电铃的人很有公德心,只按了一下,门铃声也只响了那么一下。
  第一声电铃响过后,过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人来应门。在门外的是三个女孩,她们互相对望了几眼,讨论道:“怎么还没来开门?”
  “会不会是还没起床?”
  “再按一下看看吧。”
  其中一个女孩举起手指,又在电铃上按了一下。这次,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对着眼前的这三个女孩瞪大眼睛:“我还以为是我幻听呢,原来真的有人在按我的门铃啊。”
  其中一个留长发的女孩问道:“请问是简诡先生吗?”
  “嗯,我是。”简诡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三个女孩——她们年约十八九岁,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像这样的女孩没有理由出现在他家门口啊。
  那个留长发的女孩介绍说:“我们是宇光大学美术系的学生,请问这幅画是您的作品吗?”
  长发女孩将一张纸从提包内取出来,将它在简诡的面前摊开。那张图画很明显是从计算机上打印下来的,画上所绘的是一个丧礼上的场景,但画风却十分诡异,尤其是人物的表情,原本躺在棺木内的死者的表情应该是安和平静的,但在这幅画中,死者的脸竟成一副难看的哭丧样,而围在棺木周遭哀悼的家属的表情却是嬉皮笑脸,好似在嘲笑死者。
  在画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署名,那是简诡特有的签名。
  “对,这是我的画,你们是从网络上找到的吧?”简诡说,“在我的作品中,只有两张画在网络上流通,这是其中的一张。”
  “太好了,”那长发女孩高兴地说,“这说明我们没找错人。”
  “找错人,你们找我要干吗?”简诡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决定先请这三个女孩进屋,坐下来慢慢讲。
  三个女孩子进屋后,她们原本以为会看到满屋的画作、颜料跟画板。但简诡的房间内部却整理得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单身男子兼画家所居住的房间。
  经过稍微会谈后,简诡明白了这三个女孩子此行的目的,原来她们的老师给她们出了一项分组期末报告题目:专访一名画家,了解该位画家从灵感、构图到画作完成的经过。
  而三名女孩中,那个留长发的女孩叫薇蓉,最高的那个叫李墨,还有一个最矮、留短发的女孩叫禹安。
  “所以……你们三个怎么会选择来找我?我在岛内的名气应该就像是一只小苍蝇那样而已吧。”简诡说道。他说的这席话也不是假话,他的作品在岛内的知名度确实不高。
  薇蓉又拿出了那张描绘丧礼的画,说:“主要是因为这幅画,让我们查到……简诡老师,你其实是在我们学校任职的,对吧?”
  简诡确实在宇光大学任有一职,但并不是教师,只是挂着名的一个职员。简诡自嘲地说:“我在学校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职员而已。”
  “不过,老师,你既然在我们学校任职,那就方便多啦。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你的,就直接去你办公室找你就好啦。”李墨脸上露出“我什么都知道”的深奥微笑,接着又说,“而且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简诡老师,你的画虽然在岛内没有什么知名度,但在海外却很有名,像这幅《真相》,就卖了300万吧?”
  《真相》指的就是那幅丧礼场景的画。海外的评论家说,这幅画之所以会被取名为“真相”,正是因为现在的人心腐坏,在丧礼上的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假装哀伤,而这幅画却真实地反映出了人心。
  “嗯……其实是500万啦。”简诡搔了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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