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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阴阳笔记(郭家)-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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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北方喝茶哪有你们南方人那么多弯弯道道,都随便喝,这些茶包顶多一包一块五,能喝出什么味道?”
噗……我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鼻孔里去,我说这茶怎么比两块五的绿茶还难喝,原来只有一块五啊……
张叔将茶杯放回茶盘里,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小肖,咱们进一回山,碰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来长白山绝对不是为了探险那么简单,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字绝不多问,也一个字绝不透露出去。”
我看张叔脸色憋的通红,笑道:“张叔,您刚才还地域攻击我们南方人喝茶都弯弯绕绕,怎么自己说起话来更绕啊,有事直说吧。”
见我这么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茶杯倒了一杯又一口闷。
“小肖,你们都叫我张叔,我也硬生生受了,做一回你们的叔。张叔想拜托你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他的面色太严肃,气氛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我开了个玩笑道:“张叔,您这说的什么话,在山洞里,如果没有您的那瓶酒精,我和老瑜恐怕早被虫子啃成一层皮了,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聊天。不过您如果要借钱的话,可别借太多哈,随便一两万就好了……再多我就得卖肾了。”
这么一搅和,张叔表情缓和了一些,没那么紧绷。他叹了口气,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可带着我们进了一趟长白山,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像年轻人说的,毁三观!
我表示理解,确实如此。
就像现在一些从小就在温室中长大的,城市小孩,他们知道吃喝穿,但却很少能有机会去接触,去得知青菜是怎么样成长出来的,米是怎么样从水稻中一步步加工出来的。
他们从小到大一直以为大米是人工制造,如果这时有人能带他们逛一逛农田,那绝对会颠覆他们对这一切的认识。
我没有贬低张叔的意思,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不像我,家里有个当阴阳先生的爷爷。
他重重的干咳了两下,看这架势,我知道绕来绕去终于要上正餐了,忙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小肖,我就直说了,张叔有个侄子出了点毛病,想请你帮忙看一下……”
我一愣道:“您侄子怎么了?”
张叔摇头说:“这孩子病了,额头发烫,身子冰凉,还会乱说胡话。”
我说:“张叔,这病了就得送医院啊,我这也不是学医的,只会越帮越忙。”
“小肖,你听我慢慢说,这孩子如果真的病了那倒也还好,可他这病实在太奇怪了,刚开始有点像感冒,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也就开了几味普通的感冒退烧药,药吃下后不但不见好,反而更有严重的情况。会精神恍惚口吐白沫,还嚷着要吃鸡!”
“嚷着要吃鸡?”我打了一个激灵问:“这病多久了?”
张叔说,他侄子这个病已经拖了快一个礼拜了,一天比一天严重,送医院又检查不出究竟什么原因,侄子的奶奶说可能中了邪,于是请来一些跳大神的驱邪,冤枉钱花了不少,可孩子依然胡言乱语,半点用没有!
结论是,要不是那些跳大神的都是神棍,要嘛就是孩子身上的邪太重,无法轻易驱赶。他今天去看望孩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想来这几天也会闲的蛋疼,老瑜那货不会这么快回来,可以顺道去看看,如果张叔的侄子真的是中邪的话,想办法驱了就是。
松石县因为长白山的原因,与旅游业的相关生意都很好,我坐着张叔的微型小车,经过客流量多的地段时,依旧只能龟速前进,更别提外来一些自驾游的正常轿车了。
松石县不是很大,从东边到西边也不过十几分钟左右,我是说如果过道上没有那么多人的话……应该是这样。
在车上,张叔跟我讲。他的这个侄子其实是他一个战友的儿子,这个战友也是松石县的,当初他们是一起去当的兵,又分配到同一个地区,因为是同县人,所以出门在外格外的互相照顾。
久而久之感情也深了不少,退伍回来之后,两个人曾经商量要一起开个长白山导游社,专门为负责外来游客的导游和安全。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是一个冬天,这战友带着几个游客上山去,没想到意外发生了雪崩,他拼命救人,几个游客死里逃生没事,但自己却永远的沉睡在积雪之中,搜救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尸体,或者说是失踪了,更加贴切一些。
第228章蟒仙
战友嗝屁,重情重义的张叔,见其家里面只有一个老人小孩和女人,心中不忍,时常会过去多少帮一些忙,送点钱。
一来二去,两家人走的也近了。
那战友的母亲,也就是张叔侄子的奶奶,老人家坐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心思多,担心张叔天天往自家跑,会被人说闲话。
不过人却好,和张叔说了一番,他觉得也是这个理,刚好近两年自力更生开了一家了导游社,于是把她请过来作为其中的一员,这样不仅可以赚钱补贴家用,更能少很多闲话。
在这街道上慢慢挤了长达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张叔的小车终于离开人群,走在行人较为稀少的路上,又过了十来分钟这才在在一个院子大门口停下。
张叔说,这里就是他侄子的家了。
推开院子里的有些生锈的铁门,一样铁制的门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令人很不舒服。走进去,院子里的是水泥地,周围放了一些花盆,花盆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不过这些花朵都有些病怏怏的。
看来有些日子没有浇水了……
走进大厅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淡淡木质腐蚀的味道飘来……还夹杂着香的味道,我一抬头,只见有个年纪七十多岁左右的老婆婆,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三支香点燃,颤颤巍巍的对着桌子上的神位拜了拜,然后插在香炉中,双手合十不知道说着什么。
走近一些才听见,老婆婆原来是在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早日康复,然后希望各路神仙保佑,孙子病好,一定还愿什么的。
张叔走近了一些,叫了声阿婆。老婆婆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发觉是张叔,面色缓和不少:“原来是志坚啊,最近真是苦了你……为了我可怜的孙儿跑来跑去……”
这时我才看到,这位老婆婆拜的神位,这神位不像南方那样,会做一个小小的迷你房子放起来,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面前有一个碟子,碟子上放着水果。
让我好奇的是,神位上既不是写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不是观世音菩萨或者如来佛祖,更没有某某土地爷。
一共就简单七个字,供奉蟒天庆之位!
我认真看了一下,这绝对是神位,而不是人死之后的灵位,只是不知道这个蟒天庆是哪路大仙,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阿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大师,南方人对于驱邪这些很在行,咱让他看看?”张叔扶着老婆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指着我说道。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好年轻啊,志坚,你先前不是坚持说小田不可能撞邪,怎么现在?”
张叔有些尴尬:“那个……后来想了想,您是长辈,听到的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的多,所以应该尝试一下……”
“你有这个心,我很欣慰……只是他这么年轻,靠谱吗……”
“您放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都知道了。”
听着他们俩的谈话,我笑的嘴角都快抽了,又是马又是骡子,有区别嘛还不都是畜生。两位倒是说点好听的啊。
他们说他们的,我盯着那个神位的牌子入了神,想起一些事。
北方和南方的除了地域上的差异之外,一些宗教信仰也是不同的。比如说拜神,每逢初一十五,或者其他什么菩萨生日,南方人就会各种拜神,不过他们拜神基本上一般都会在自家拜,因为南方,而且在东南沿海一带,也就是闽南。
基本上家家户户大门正中对过去都有一神位,什么观世音菩莎、如来佛祖、天公、土地爷之类的,并且部分人家在厨房的墙壁上也会立有灶神位。
而北方则会简洁许多,没有南方那么多节日,天天拜这个拜那个,只有一些重大的节日才会拜神,并且拜神一般都庙里拜,家里很少有神位的。
如果有的话,那可能就是保家仙!
什么是保家仙,顾名思义,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保护家庭的神仙,保家仙其实就是精灵妖怪,东北有各种各样的神奇的东西成精,只要机缘巧合下,都可以成为保家仙。
在东北,胡黄白柳灰被认为是最能容易修炼成精的存在,胡黄白柳灰分别是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等五种动物,人们对其敬畏又称之为仙家。
后来又多了不少分类,清风指的是男性魂魄、烟灵指的是女性魂魄,因为除了动物仙之外还有鬼仙。
不过……
最经常成为保家仙的却是,狐狸、蛇、蟒、黄鼬等四个,号称四大仙家,听起来有点像成了气候的各门各派。
保家仙的供奉并不难,就是每逢过年过节以及家里有重大事情或者吃好料时,都要好酒好菜摆上就是,保家仙毕竟是妖不是仙,如果你怠慢了它,自然会生气,一旦生气就不太想保佑你,更甚至会整你。
所以保家仙能使人平平安安平步青云,也能使人家破人亡,是一柄双刃剑,有利也有害。一旦供奉了保家仙,想停止供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个理。
世世代代都要接着供奉下去,直到它自己离开。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神位,蟒天庆……看来老婆婆家供奉的应该是蟒作为保家仙,不知道会不会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一般来说保家仙一家一个,可也有一供奉就是供奉一窝的,那么这时候的保家仙就不叫保家仙,而是叫堂仙。
供奉一窝的人,经常是那些跳大神的人,每一窝拖家带口的堂仙中都会有一个教主,教主是堂仙的头头,他们入驻谁家,谁家就要代替为人看病驱邪,没过三年,教主便会留下一堂的仙离去,再去寻找下家入驻,就这样不断重复。
按我的理解,堂仙应该是妖精中为了传道和拓展势力而存在的,否则怎么解释到一家家去播种留下一大堆人马?
在老婆婆和张叔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她叫张叔志坚,想来全名应该是张志坚没错。
而老婆婆的名字叫张凤娇,张叔与她比较熟的原因直接叫她,没有冠上姓氏。马阿婆中邪的孙子,叫马田田,也就是这次我来她家的主要原因。
马阿婆还是挺迷信的,不,应该说是挺多疑的,张叔劝的口干舌燥也不顶用,因为她认为我年纪轻轻就算是跳大神的,那也没多少能驱走邪气,说不定反而因此受累,说什么也不行。
直到……我取出一张符,叠成一只纸鹤,捏手印催动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她这才勉强相信。
跟着马阿婆来到里屋,我看见一个卷缩在床上的小孩,年纪很小,大概也就六七岁左右吧,浑身皮包骨头的,一副非洲难民营的饥饿小孩模样。
我一愣:“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马阿婆一听,眼圈顿时就红了:“可怜我家的小田,一个礼拜前,他和别人家小孩子一样身强体壮,浑身都是肉,可自从犯了这病,一天比一天瘦的厉害,找过很多人,都查不出什么原因。”
听着她的讲述,我折纸八卦给自己开了阴阳,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马阿婆的孙子,小田身上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这蟒蛇实在太大了,我想除了相柳之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蟒蛇。
不过,相柳毕竟是异类,有哪个动物长九个脑袋的?
这条蟒蛇很粗,甚至比可怜的田的腰部还要粗上几圈……感受到我的目光,蟒蛇转过头来,一双菱形的眼睛里泛着寒光,一条血红色分叉的信子从嘴里一吐一吐的……格外渗人。
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小时候还真的特么被蛇咬过,而且还是蟒蛇!依稀记得那年十三四岁,和倒霉的老瑜上山去玩,家里管得有点严,不会给我们零钱随便买吃的,所以其实是怀里揣着火柴,偷人家的地瓜烤着吃。
那时候是盛夏,老瑜人比较机灵负责偷地瓜,而我则是去捡一些干枯的树枝以及干草用来当柴火。
事情就出在我捡柴火的这一段,因为年纪不大也不懂事,只知道那里有柴火就到哪里去捡,初时,我们的山上有很多无主坟墓,还有一些因为抗战等各种原因留下来的坟墓,几乎随处可见。
第一次见有点害怕,可是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听我妈说,这些坟墓每当清明或者冬至的时候都没有人祭拜,于是爷爷就会准备一些简单的水果点心,带上香烛纸钱去扫那些无主的墓。
不过,自从爷爷死后,这些无主坟墓便再次变得荒废起来,我一路捡着柴火,总想多捡一些防止等下烤地瓜的时候不够用,地瓜烤的不够熟会变得很脆,而且会让人轻则不断放屁,重者拉肚子!
不知不觉中,不知死活的我渐渐进入了山上的密林深处,这里的坟墓最多,几乎东一个西一个,由于树木太多,阳光都被遮挡在外面,能透过树叶照射进来的很少。
加上这些坟墓的存在,变得很阴凉,也很阴森。
我意识到自己跑太远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虫鸣鸟叫声,心里有些害怕转头就往回走!
经过一个墓穴的时候,脚下不小心一磕,似乎踩到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我以为是树干之类的也没在意,可想想也不对,怎么有点软呢。
第229章不堪往事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一脚踩在一条蟒蛇的脑袋上,这条蟒蛇也很坑爹,你好好的哪里不经过非得要往我脚下钻,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它正从旁边一墓穴中的圆洞钻出来。
因为坟墓无主,所以也没人清扫打理,导致有很多动物会借此把洞打进去,以此为巢穴。
这条蟒蛇不用说,自然也是这样。
我几时见过这么大的蛇,那时候人小根本分不清蟒和蛇的区别,误判只要是蛇都有毒,更何况这么粗蟒蛇。
当时立马腿脚发软,连滚带爬转身就跑。
人如果被人无缘无故往脑袋上踩上一脚都会发怒,更何况是冷血动物的蟒蛇呢,它见我要跑,迅速从坟洞中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右脚。
我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在地上,脑袋磕到一块墓碑,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某某烈士来着,十三岁毕竟已经上了初中,这几个字还是认得。
不过当时都吓尿了,鼻涕眼泪都出来。
蟒蛇紧紧的咬着我的脚,用力的拖着,将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吞进去,这种恐惧感别说有多么令人蛋疼。
即使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杂草,也没能阻止被蛇吞的命运。
不一会儿时间,蟒蛇的嘴就已经吞到了我的腰部位置,只觉得自己半个下身被塞在一个柔软黏黏的圆柱形袋子里,袋子质量过硬,怎么挣扎也不会破。
我额头因为磕在墓碑上,磕破了皮,在上面留下点点血迹,这时候又哭又闹只剩下一个脑袋留在蟒蛇的嘴外,虽然喊着救命,但心里却认为自己已经玩完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然出现救我。
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
空中好像掉下什么东西,蟒蛇浑身一震,吞我的力道顿时小了不少,拼命的晃动着。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蟒蛇肚子里的双脚似乎踩到一根长长的东西,很硬。求生欲的驱使下,我恶向胆边生,双手抓着杂草,脚下踩着那根硬硬的东西不顾一切往外爬。
上天有好生之德,还真的让我爬出来了,在这期间蟒蛇的嘴巴也在动,拼命想把我吞回去,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吸力没有先前那么恐怖,卯足力气还是可以抵消的。
爬出来后,我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蟒蛇的体内踩到一根长长的东西了,那竟然是一根树枝!
树枝不偏不倚,刚好扎在蟒蛇的身体上,那个位置正好是我脚底下,也因此成了我的踏板,当时我也没空去想这树枝究竟是怎么来的。
逃出蟒口之后,转身就跑。
蟒蛇在地上痛哭的甩动几下,那支树枝竟然从体内退了出去,它两只菱形的眼睛阴测测的看着我,迅速追上来。
可它前进了两米多远,突然想蜗牛一样行动迟缓,我的眼角余光看见,它整条趴在刚才我磕破脑袋的墓碑后的坟包上,因为年久没人扫墓的原因,那里长满了有小腿高的杂草。
坟包上的杂草一股脑向内倾斜,犹如一根根钢针,无论蟒蛇怎么甩动身体也无济于事。密林中有冷风拂过,我终于还是逃了出来。
途中遇到抱着七八个地瓜的老瑜,招呼也顾不上打,一路狂奔到家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生了一场大病,神志不清,口里念念有词,躺在床上总说有个爷爷的朋友来看我,把父母吓得够呛,以为脑子出问题了。
这场大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村子里除了我爷爷以前是阴阳先生之外,也有其他人从事这个行业,不过能耐没有爷爷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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