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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3大宗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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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分到底是一种什么算术?”
  “其实他们只能算到刻,”王鲲鹏说,“我能算到分,你师父。。。。。。。我也不知道他能算到什么地步,反正比我强。”
  黄坤偷偷了吐了一下石头,看见徐云风也没有对这些人的算法有什么不屑。他的好奇心又起,问王鲲鹏:“那你说,是我师父算水分厉害,还是陈平算水分厉害?”
  “他怎么能和陈平相比,”王鲲鹏笑,“无论是诡道还是道家身份,陈平都是最高的地位,位极人臣,做到了西汉的右丞相,当时的皇帝都敬重他。”
  黄坤心生向往,“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汉初的丞相是一个门派。”
  “他走到哪一步,”王鲲鹏说,“是提着脑袋拼出来的。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丞相。”
  二、水分部:闰六,小馀十六,起九刻一分,尽十八刻正分
  魏王咎现在很头疼。
  因为他收了一股来投奔的义军,说是义军也算是抬举他们了,因为只有十几个人。领头的叫陈平,来了就叫嚷着要做太尉,说能辅佐魏王咎做皇帝,他就是开朝丞相。
  这种话魏王咎听了,吓得差点连碗都掉下来。
  因为这话传到魏王这里的时候,周市也在一旁,不过周市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然后对魏王说:“那就让他做太仆吧。”
  太仆是给魏王管理车马的官职,而统领魏王士兵,真正的太尉就是周市。陈平的名声还是有的,总不能让他去做一个不入流的门客。
  魏王只是名义上的魏王而已,真正的王是周市,陈涉起义后,势力范围扩大,派遣了周市到了魏地,找到这个魏咎这个魏国贵族后裔,打出恢复魏国的旗号,赢的魏地百姓的支持。
  这时候陈涉已经被章邯打的节节败退,东边项梁起事已经席卷了吴地,天下大乱,如魏王这样的地方武装势力,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现在这个陈平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魏王做皇帝,他来作丞相,自己找死就罢了,玩意周市当了真,魏王自己也命在旦夕,魏国贵族后裔多了去。周市杀了自己,另立一个魏国公子,实在是易如反掌。
  不过周市并没有追究陈平,而是真的安排他做了太仆。
  陈平也不计较,每天就给魏王出行安排车马,可是周市本来就是农民义军,不是正规部队,魏王也是个落魄的贵族,那里有什么车马给他调动。
  可是陈平闲的慌了,在军营里又闹腾。
  带着手下的士兵在军队里挖水井。
  魏王咎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于是带着随从到了陈平的军营。看见一个水井上方搭着一个高高的木台。
  一个人披头散发站在木台的顶端,拿着一柄长剑,高台上一个少年,正在通过滑轮,把一个水桶从水井里提起来。
  那个持剑的人就是陈平,水桶提起来之后,他把长剑放下,然后把水桶里的水倒入身前的一个铜壶,可是水倒进铜壶后,铜壶却是个漏的,水又漏到下方,刚巧一个略小的铜壶接着漏下来的水,这个铜壶又是漏的。
  现在魏王看清楚了,木台上,每隔三尺,就悬挂着一个铜壶,于是水就一段一段的往下流。
  等水漏完,少年又用滑轮提起一桶水,如此反复。
  在魏王看来,这个陈平一定是发癫,在军营里儿戏。
  魏王让左右招呼陈平下来。
  陈平却已经看到了魏王,连忙夹着长剑,滴溜溜的从木台上爬下。跑到魏王面前,给魏王跪拜。
  魏王看见陈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内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大王给我五千人马,”陈平头也不抬,“我带着人马,去和陈楚王回合,一定能大破章邯。”
  魏王的左右都强忍笑容,魏王心里也觉得滑稽,别说给他五千人马,现在他五十个人都没法给陈平支配。
  更遑论章邯是如今天下第一名将,陈楚王都无法抵挡。而这人却在这里信口雌黄。
  魏王看着木台,让左右通知兵士,把木台拆了。
  陈平连忙告诉魏王:“这是我老师教我的阴阳谋算之术,可以帮助大王调度兵马粮草,谋划行军步骤,驱使妖兵鬼卒的坤道。”
  “陈太仆,”魏王问,“你会妖法么?”
  陈平说:“调动一些土地山神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
  “你把此地的河伯给召出来,让本王看看。”
  “阴阳两隔,”陈平老实的回答,“二主不能相见,否则各自锋芒,对大王不妙。”
  “那就是请不出来?”魏王笑。
  “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为。”陈平解释。
  “既然如此,那你祈禳,让我见见妖兵。”魏王说,“我倒是要见见?”
  陈平又说:“兵者不祥之器,诡道兵卒不详更甚,不到非常时刻,不能轻易驱使,更不能游戏之。”
  这下不仅魏王,魏王身边的左右都明白陈平也就是个行走江湖,巧嘴如簧的骗子而已。
  陈平受了耻笑,身后佩戴的长剑拔出来,魏王左右立即用长戟对准陈平胸口。
  “这柄宝剑,名曰赤霄。”陈平再次跪下,把赤霄抬到头顶,“请大王过目,端的是上古神刃,我师父是天下第一阴阳纵横家,把这柄宝剑送给了我。让我辅佐天下共主,建立万世基业。”
  魏王把赤霄宝剑拿到手中,看着这柄宝剑并无什么奇异之处,倒是剑柄末端镶嵌了一个七彩珠子。剑身铜锈斑驳,和平常的宝剑无异。
  “既然是上古神刃。我倒是要试试它的锋芒。”魏王把赤霄挥动,看向面前的长戟,结果长戟无损,宝剑的剑刃却翻卷了一片。
  这宝剑锋利,别说削铁如泥,甚至连普通的青铜剑都不如。
  魏王又问陈平:“你师父是谁,倒是想知道他是何等的人物?”
  陈平依然诚恳的说:“答应过授业恩师,决不能吐露他的身份。”
  魏王笑着摇头,把赤霄扔到地上,然后挥手,转身走了。
  陈平捧起宝剑,不停用衣袖擦拭宝剑上沾满的灰尘。再回头时,看到魏王的兵士,已经在用斧头劈砍木台。
  陈平慌了,连忙去阻拦。
  兵士头领推开陈平,“你要违抗大王的命令?”
  “这木台是阴阳诡辩的算术水分。”陈平说,“不可用兵器来砍伐。”
  士兵头懒得理会陈平。
  “用火烧。“陈平颓然的说。
  水分的木台被火烧的一干二净。陈平站在废墟前,看着被烧的漆黑的几个铜壶。把铜壶从灰烬中掏回来,慢慢用手去把铜壶擦拭干净。
  夜半的时候,陈平拿着铜壶,走到溪水边,慢慢用铜壶盛水。然后看着天空的星宿。
  “你这个法子用起来十分繁琐。”陈平身后来了一个人,陈平连忙回头看去。
  “你懂甚么。”陈平说。
  “亏你自己是阴阳诡辩的奇才,”那人说,“可是连魏王必定庸碌之才都看不出来。”
  “你是谁,”陈平好奇,“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陈平这才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身材高瘦,皮肤黝黑,头发卷曲花白,鼻梁高挺,两眼深陷,和常人大大的不一般。穿着倒是和普通人一样,只是打着赤脚。
  “你在木台上用铜壶计算时刻。”这个怪异的人说,“是个很好的算术。”
  这时候,陈平才听出这人的说话的音调略有奇怪,而且声音沙哑,年龄已经不小了,陈平走近两步,在月光下看见这人的脸上已经布满皱纹。只是刚才在黑夜里,因为肤色的缘由,看不清楚。
  “我游学的时候,”陈平说,“听人说起,南越之地,有皮肤黝黑,鹰眼隆鼻的魈人,是人和野兽交合的后代。”
  怪人听了,只是微笑,对着陈平说:“我来的地方,比南越更甚,走了三万里,才到这里。”
  陈平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什利方。”怪人说,“我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刚到的时候,秦国刚刚灭韩,亲眼看到了秦国横扫列国,统一全境。”
  “世界上还有别的国家?”陈平好奇。
  “有,还有很多。”什利方点头,“比你想的要很多。”
  “你找我干什么?”
  “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什利方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的水分,是一种算法,”什利方说,“而我有一种算法,比水分更好。”
  “你要教我那种算法?”陈平却看见什利方在摇头。
  什利方说:“我有后来人,并且会在几百年后发扬光大。”
  陈平琢磨着对方的这句话。
  “如果我没想错,“什利方说,“秦国的太尉曾经也对你说过一句话,他要你建立一个信徒遍布天下的流派。”
  “你怎么会知道?”
  “你手上的赤霄宝剑,”什利方笑着说,“不是每个人都跟魏咎一样眼瞎。”
  陈平惊呆了,看来这个人是来自远方的异族,比羌戎都更异类。却对秦国上下都十分了解,但是他又并非王公贵胄。
  “你到底要说什么?”陈平问,“你又是什么来头。”
  “五百年后,你的身后,会有道家。信徒遍布天下。”什利方接着说,“而我身后来人的吠陀信徒,也不弱于你。”
  “我答应你什么,”陈平问,“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身后的事情,”什利方说,“你的后世传人,遇到我的后世传人,必须要答应他一件事情。
  “看来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陈平说,“有意思,我暂且答应你了。”
  “你要留个信物。”什利方说。
  陈平想了很久,将赤霄宝剑上的一颗宝石给抠下来,“立此为证。”
  什利方收了宝石。双手合十。
  然后对陈平说:“魏咎不是明主,你当投奔东方吴地项梁。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陈平听了,心里暗自懊恼,其实他早已经有了投奔项梁的想法。却和这个莫名其妙的怪人啰嗦了许多。
  “还有,”什利方说,“你的赤霄宝剑曾经有个剑鞘,剑鞘去那里,你就可以离开项氏,跟随剑鞘的主人。”
  这话说完,什利方身体后退。慢慢走了。
  留下陈平不明所以。
  什利方这个人莫名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陈平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而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什利方找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什利方见过了陈平之后,向东去了一个地方,他要见的一个人,是正在专研《太公兵书》的年轻人。
  张良的反应却和陈平迥异,立即追问什利方为什么对当今天下的看法如此精准,并且问他是不是跟魏辙尉僚有过交情。
  什利方无奈,告诉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什利方告诉张良,自己来自极西方的国家,在昆仑之外。
  他翻越高山,行走大漠,到中土来,就是为了一个目的,传布他吠陀教的信徒。而且他的身后,陆陆续续会有同样的到来,宣扬世上无上的道法。
  什利方找到西方第一大国秦国,由于面相凶恶,为秦王所憎,把他幽禁,却在夜间来了八大金人,毁坏牢房,将什利方救出。什利方显露了八大金刚的法术,让秦王信服,于是得以留在秦王宫闱里,由于他的样貌奇特,所以一直被隐藏身份,不为外人所知。
  什利方隐居在咸阳,学习文字,阅遍了天下书录。始皇帝统一列国后,他也是方士之一。被始皇帝派遣和徐福东渡。徐福带着他游历齐地。在徐福东渡之前,告辞了徐福,独自在中土云游。
  什利方听到始皇帝坑杀四百方士之后,也绝了回咸阳的念头。在天下游历,为后世的来人奠定开创流派的基础。什利方在咸阳,对魏辙尉僚都十分熟悉,知道这两人是秦国的柱石,察觉到两人的异动,所以也顺着这两人的线索,分别找到了陈平和张良。让陈平和张良答应他身后的承诺。
  什利方找到了这两人之后,不久后病逝。
  注:什利方是野史中第一个到中土传道的天竺人,远早于汉明帝永平时期的西域僧。
  什利方对张良的态度不同,他向张良说的更多,甚至探讨到了一种能够号召天下所有人,无论是民间走卒,还是帝王将相都要遵从的一种组织。并且详细告诉了张良,这种组织不能仅仅依靠武力征服,而要让人主动信服。
  张良也告诉什利方,这种组织形式,就墨家的所为。而什利方颇不以为然。他告诉张良,整个世界都是有一个主导的人存在。
  张良立即说,那不就是仙人?
  什利方告诉张良,也可以这么去理解。
  什利方离开后,张良想了很久,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除了灭秦,辅佐一个新的共主,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那就是奠定一个宗教,遵循道家学说的流派的基础。
  如果整个宗教有名称,就应该成为“道教”。
  张良如今在刘季的武装里,他告诉刘季,天下共主已经渐露锋芒,那就是吴地的项梁。如果能投靠项梁,与项梁联合,共同灭秦,今后封地称王,应该是指日可待。
  而此时的韩信,也已经背负自己的长剑,投奔到了项梁的麾下。只是由于韩信年纪太小,而且是孤身一人前来,也没有任何贵族背景,只能在项梁的帐外做一个持戟卫士。
  至此,三个改变历史的人物,张良虽然得到刘季的赏识,但是刘季只是无数小武装势力中默默无名的一个而已。陈平在给魏王咎安排车马坐骑。韩信给项梁做卫兵。
  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三人可能永远都无法施展胸中的才能,主宰天下的命运。但是毕竟魏辙和尉僚的见识非同一般,三人的命运终将发生改变。
  陈涉失败了,几十万农民军,被训练有素的章邯秦军击败,被身边的车夫庄贾杀害。而陈涉身前派往吴地号召江东子弟共同抗秦的部将召平,拜项梁为柱国将军。从此吴地的项梁武装,成为了抵抗秦军的主要武装,各地的弱小反秦武装纷纷来投靠。
  项梁很快就取代了陈涉,势力西进,立即扩张到了中原,与秦将章邯一较高下。项梁是楚国名将项燕的儿子,项燕兵败于秦将王翦,在军中自杀,随即楚国灭亡。
  项梁对秦国有刻骨的仇恨,而且是楚国的贵族后裔,精通兵法。楚军的战斗力,远非陈涉的农民军可比。
  陈平听了什利方对他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蛊惑之后,对于身后几百年上千年的承诺根本没放在心上,也对什利方说什么开创天下的门派之类,倒是有点感触,心想如果自己真的做到跟墨家一样,统领天下信众,那么就要想个什么称谓,陈平觉得还是道教这个称呼比较合适,而自己作为道教的统领,应该模仿墨家,称呼自己为钜子。
  不过这些想法都是空空而谈。因为魏王咎越来越不待见陈平。甚至连车马都不让他安排,每日出行,让陈平亲自给他牵马。陈平堂堂一个阴谋纵横家,做一个太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成了一个马夫。
  陈平做了几天马夫,才从别人口中听到。原来魏王咎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说自己在家乡和大嫂有私情,被乡人鄙视,才无奈离家,混到了魏王这里。
  并且还装神弄鬼的一套糊弄魏王,实在是一个不能信任的小人。
  陈平也听说吴地的项梁部众已经势力庞大,而魏王没有了陈涉的庇护,现在夹在章邯和项梁之间,连投靠那边都犹豫不定。
  陈平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听从了什利方的建议,去往东方,但是由于路途艰险,盗贼四起,陈平一路艰险,还没有走到吴地,就得到了魏相周市被章邯击败,魏军全军覆没,周市为秦军所杀,魏王咎自焚而死。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平回忆起什利方突然出现,对自己的指点,不仅背后汗涔涔的。如果不是听从什利方的建议,那么自己现在可能也已经葬身于乱军之中。
  就在陈平如丧家之犬,不可终日的时候,好消息来了。楚军已经进攻到了黄河边,与章邯秦军正面对峙。
  陈平毫不犹豫,投奔到了项梁军中。
  由于陈平在家乡已有名声,得到了项梁的亲自接待,并且让陈平做了谋士。
  “可惜徒有其名,没有用途。”韩信把长剑入鞘,“只是祖上流传的信物,不能丢弃而已。”
  “开山宝剑的传闻我也曾经听说过。”陈平说,“铸剑师倾尽全力铸就开山,却只能用一次。”
  两人各自收了佩剑,准备道别。一个是帐前不如流的谋士,一个帐外的持戟卫士。实在也无法再见面说些什么。
  “兄长今后有什么打算?”韩信问道。
  陈平想了一会,“如今项梁项羽叔侄是天下共主,如果受不到他们的器重,我一身本事,找个传人教授也就罢了。”
  韩信迟疑了一会,才慢慢说:“也不尽然。前段时间,一个自称沛公的人来投奔项将军,我在帐前看到了他们。项将军分了他们几千兵马,听说他们打了胜仗,也成了一方诸侯。”
  “你说的人我也听说过,”陈平想起来了,“前段日子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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