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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3大宗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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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泥土之下不深,我很快就把石头上大部分的泥土清理干净。我的预想没错,这就是当年教室一楼的那个石阶,时间过了这么久,这块石头还在。
我突然醒悟,石头上是刻的有字的,当然我看见字之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吓得够呛。
石头上刻着“夭儿李小禄李小福之墓”
这是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墓碑了。当年的教学楼一楼,所有的石阶都是这种请青石板,原来全部都是墓碑。
我回想这郑刚的话,“只有我和你看得见福禄两兄弟。”
我还是没有忍住走到了校园的那个角落,当年我一直认为是锅炉房的地方。福禄两兄弟的父亲也还在,他也一样,仍旧当年的样子。福禄两兄弟端坐在父亲旁边,一人坐着一个石头墩子,面无表情,眼睛框里黑洞洞的。我这才发现,他们两人还戴着瓜皮帽,帽子上面贴着符贴。我能记得这个符贴,但是我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符贴和他们的寿衣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和他们的父亲都在一个火炉旁,他们的父亲正在往火炉里放柴火。我看着这个粗糙的火炉,很难想象当年为什么把这个火炉就当做了锅炉房。
我听说过白骨塔,听说宜昌有两个白骨塔,一个在现在盈佳,一个在中山路附近,没想到这个学校,竟然也有一个。
这次我看清楚了,这么多年来,福禄两兄弟的父亲,往火炉里扔的柴火并不是木材,而是从当年荒郊野外的东山里慢慢的收集那些骸骨,然后放进这个白骨塔里焚烧。他也根本就不是福禄两兄弟的父亲,而是一个受了诅咒的人,永远的在这个山丘上收拾尸骨。
而这一切只有我和郑刚能看见。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因为《青冥志》里面的一个名字“徐云风”,我自己看不见,但是郑刚却说那是我。
我知道,我需要从这三本书里找到答案。《青冥志》和《黑暗传》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看到了《大宗师》。
三、长江里打捞铁锚和一块铁板
以下内容是我从《大宗师》里剽窃内容,加以展开,原文写作者如果看到,请速与我联系。
七千三百十一进,两万九千三十八出
长江流域是中国南方文明发源地,古时候称呼黄河为“河”,对应的长江为“江”。几千年来朝代更迭,在江边聚居的人类繁衍生存,耕种,战争,聚居。
长江的河滩经常会有一些古老的东西被冲上来,长江上打渔的人家在江中打捞到文物和金银器皿也不鲜见。荆州博物馆曾经有一把青铜剑,专家判断是春秋时期打造,出土的时候,仍旧锋利非常,刀锋如新。其实江底打捞出来的刀剑不在少数,历史上长江水战不计其数,打捞刀剑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些刀剑被渔民打捞上来后,都会交给某个教派的道士。那个道教的流派专门在长江收这种水底打捞的武器。但是他们并不付钱给打鱼人,而是给他们画一个符贴,这个符贴可以祛除长江里的诡异动物,让打鱼人在大风浪里进退自如。
这就是长江流域有名的“避水符”。
打鱼人也会在长江里打捞起金银等物事,这种东西可以自己保留。不过决不能私自留藏铁器,如果打捞起来,一定要立即扔回水中。否则船毁人亡,这是长江上船家的规矩。其中尤以铁锚最为凶险,因为铁锚沉入江底,就意味着一艘船的沉没,船上的人葬身鱼腹后,怨气会积聚到铁锚上。在长江上提着脑袋混饭吃的船工,对此避而远之,躲都躲不及。
不过时间到了建国后,这个规矩改了。首先是大炼钢铁的时期,家家户户砸了锅炼钢,都鼓足了劲期望着钢铁产量超英赶美。陆地上的铁器都砸完了,于是长航局的领导突然想起了长江底的东西。
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打捞江底铁锚活动。先是用滚钩寻找铁锚,然后派遣水鬼下去探查,没想到长江底的铁锚的数量局领导预料超出很多。于是立即拍板开始打捞,结果这个任务遭到了所有老船工的抵制。
原因刚才已经说过,忌讳。
在那个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这种抵制无疑是阻拦社会主义建设的典型。于是无数老船工被年轻的职工拉出来批斗。但是批斗归批斗,还是不能把他们关起来不管不问,因为打捞技术还是掌握在这些老船工的手里。
在强大的政治压力下,很多老船工经不起被批斗和开除公职的威胁,最终还是妥协。不过打捞船锚的运动只进行了几个月,捞起了十几个铁锚之后,就停止了。
第一个铁锚捞起来后,放到土制炼钢炉里熔炼,一直到大跃进结束,这个铁锚都没有熔化,倒是浪费了无数的燃料。熔炼铁锚的工人却无缘无故的死了两个。
老船工就开始说话了,说这铁锚真的不能捞,更不能熔炼。但是当时的长航局领导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封建迷信的话。一意孤行,要继续打捞。
第二个船锚打捞起来后,相安无事。但是没人敢熔炼了,后来陆陆续续又打捞了十几个,都堆在如今的胭脂坝的江边。
导致打捞船锚运动结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大跃进结束,党和人民政府在开始意识到大炼钢铁的错误。第二,就是在最后一次打捞的过程中,出了事情。根据长航局内部档案室的记载,那一天是冬天,水鬼探明了一个铁锚方位,然后领导们立即指示去打捞,于是两艘驳船去执行打捞任务,但是出发的时候,江面上升起了大雾。
有一个老船工怎么都不愿意上船工作,被领导逼着上船,老船工无奈,出发前对领导说:“如果我回不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烈士的身份。”
老船工这个要求其实并不是矫情,而是烈士身份确认后,家里会得到高出普通抚恤金很多的赔偿,并且每个月会给家属一定的生活补助。
领导当时为了立功心切,答应了老船工的要求。结果,两艘驳船出发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长江上大雾散尽,两艘驳船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江不是大海,虽然水面宽广,也不可能两艘船说没就没了,而且驳船是国家资产,大家也不敢怠慢,更别说船上还有几十条人命。
但是搜寻的人员,在长江上宜昌到枝江河段,来来回回找了几十趟,都没发现驳船的踪迹,联系下游沙市武汉的长航分局,也找不到驳船漂流下去的踪迹。
总之这两艘船就这么完全消失了,从记载上看,当时这件事情在长航局内部引起了巨大恐慌。最后只能判断驳船操作失误,导致相撞,以海损结案。随后,长江大汛,淹没了胭脂坝的河滩,秋天水退去后,存放在河滩的铁锚全部消失,回到了长江。领导承诺不了对老船工的承诺,无法给老船工烈士称号。引起了老船工徒弟的愤恨。
老船工的徒弟姓叶,宜昌的老人应该记得,因为这个姓叶的年轻人在文革时期,在长航局的“长江船舶工人革命委员会”当了革委会主任,当时赫赫有名。叶主任记得当年领导的出尔反尔,在文革中对老领导百般折磨,导致领导在关押他的地下室上吊自尽。也算是给自己的师父报了仇。
可见打捞铁锚的人员,都得不到好下场。印证了这个千百年的忌讳。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打捞铁锚的活动却死灰复燃,和三十年前不同的是,现在打捞铁锚的活动是被长航局禁止的,因为国家相关规定,长江底的任何有价值的文物和财宝都归国家所有,任何人打捞上来后,必须要上缴国家。在江底打捞东西是一件非常劳神费力的事情,没有利益驱使,谁他妈的愿意去干。
所以是事情还是出在了钱上面。
九十年代中期,是长航局改制,单位的效益已经很不好,于是很多当年知道打捞船锚的职工,想起了长江的江底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一千多斤的铸铁,重的能达到几吨,废旧站回收废铁是八毛一斤。捞起来一个铁锚,就是一千多块的收入。
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长航局的一拨面临下岗的职工,开始在夜间捞锚,捞起来后卖废铁。竟然还发了小财,结果发现比在单位里每个月一百多的工资要强多了,于是干脆主动下岗,自己租船捞锚。反正国家的规定也就是纸面上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性,遇到水上派出所,大家以前也都是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点一下就过去了。结果这一拨人,越干越顺手,在九十年代末,发了大财。因为到后来,有些人得到消息,主动来找他们,收购铁锚,价格比废旧收购站的高出了十几倍甚至百倍。
因为那些铁锚很多都是文物,他们干的最大一单,就是在石牌河段捞起了一个日本沉没军舰的铁锚,当时他们已经是专业人士了,竟然主动联系日本方面,日本方面来人,私下和他们接触,要买了铁锚回去,天价日本人也接受。日本人要把这个铁锚带回国,说是要放在靖国神社旁边供奉。
这个事情因为引起了政府方面的注意,最后出面逮捕了打捞人的骨干。并且在上海洋山港拦截了这个已经装卸上货轮的集装箱,取出了铁锚,然后给打捞人骨干定了贩卖文物罪。
这一拨捞锚的工人最后也家财散尽,得不到善终。不过捞锚的产业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终止。反而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打捞船锚的队伍中来。
还是那个字——“钱”!
这就是关于长江上捞铁锚的往事,大家也都忘记了千百年来的那个忌讳,直到零八年某日,终于闹出了大事件。
捞锚的行业,由于最早的那些个长航局下岗工人判刑,所以从事这个买卖的人都化整为零,很多在长江上的渔民也开始捞锚。往往就是一个鱼划子在长江上来来去去,就是不打鱼,而是用拖网在长江底摸索,一旦被勾住,船民就用简陋的水下装备入水,在江底摸到了铁锚后,用绳索固定。
出事的那个铁锚,就是一个夫妻档,他们两夫妻摸到了一个铁锚,非常高兴,用缆绳把铁锚固定好了,然后请了一个大一点的驳船,用船上的绞盘,慢慢将铁锚拉起来,但是驳船来了之后,发现提不起来。
这个要专门说明一下,由于水有巨大的浮力,所以铁锚这种重物,在江底的重量和在空气中的重量是不同的,会轻很多。所以捞锚人就用驳船行驶到铁锚的上方,用绞盘把铁锚拖离江底的泥沙,然后慢慢行驶到江边,江边有准备好的吊车,再把铁锚从水中吊上岸,这个位置也固定的,因为能够让吊车下脚的合适部位并不多,再说明白点,就是从前某个废弃的深水码头。
废话不多说了,当初那个夫妻,请来了驳船来捞铁锚,趁着深夜捞锚,可是当驳船下了绞盘,开始拉的时候,船体都倾斜了,还是没有撼动铁锚,于是大家都兴奋起来,很明显这是一个大铁锚,铁锚越大越值钱。于是夫妻两人只好跟驳船的人说好,捞起来的铁锚大家分了,于是驳船的船主,又找来了一艘驳船,两艘船两个绞盘同时起吊。勉强把铁锚捞出泥沙,然后慢慢向江岸移动。但是到了距离江边二十多米的时候,两艘驳船也拖不动了。
大家都慌了,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多,情况就很尴尬,如果继续吧,天亮了,说不定长江上的航道管理部门,渔政的部门就要来人了,放弃吧,又要重新下去摸索铁锚的位置,很多铁锚放下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个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白辛苦一场。
两艘驳船决定继续拖铁锚,但是突然长江上莫名的起了风浪,当时就把一艘船的绞盘给拉断,这艘驳船是幸运的,另一艘驳船,由于铁锚突然下降,也奇怪了,绞盘突然就卡住,放绞盘的水手被绞盘上的钢缆弹飞,于是驳船被硬生生的拉下水去。
一个偷偷摸摸盗捞铁锚的事件,演变成了重大的海损事故。长航局得知的情况,立即组织人进行救援,最后还是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操纵绞盘的工人,身上的骨头都击碎了。一个人淹死后飘在江面。失踪了两人,再也没找到。
长航局了解情况后,决定先把江底的沉船打捞起来,然后在商量如何处理那个铁锚,当然领导最终的意思是,还是要把铁锚捞起来,因为国家现在重视文物保护了,他们打算把铁锚捞起来后,放到英美公司当年的大油罐旁边,作为当初宜昌被迫开埠的历史见证。他们马上成立临时打捞指挥所。
长航局的设备就先进多了,两个专业水底打捞人员下水,很快探明了沉船的位置,但是提醒领导,沉船上的绞盘仍然和铁锚连在一起。负责航道管理的部门领导和港务局的领导发生分歧,认为应该尽快打捞起沉船,不要影响长江航道的通畅,而港务局的领导却希望一次把铁锚和沉船都打捞起来,不要浪费不必要的打捞成本。
最后港务局的领导占了上风,于是联合打捞。结果两艘三千吨位级别的大型打捞船,愣是没有把沉船拖动。这下打捞人员都蒙了,那个铁锚该是有多重啊。
没办法继续让水鬼下去探查,结果水鬼下去很久才上来,报告说,原来那个铁锚,并不是单锚,而是拖着铁链。
也就是说,最开始打捞铁锚的两艘驳船,硬是生生的把一个拖着铁链的锚在江面上拉几百米,几百米的铁链该是有多重啊。
而且导致两艘驳船出事故的原因,一定是铁链的另一端,一定联接着更重的物体,很可能是一个早期的沉船,陷入了江底的泥沙之下,当铁链拉到了尽头后,两艘驳船就再也拖不动了。
情况发生了变化,长航局再次重新安排打捞计划,这次他们不再着急了,因为他们意识到他们很可能发现了长江有史以来最大的江底文物发现。于是先水下焊割了绞盘的钢缆,把沉船拖到江边。然后水鬼再次下水,顺着铁锚的铁链在江底摸索。
果然在距离铁锚两百多米的地方的江心,发现了联接铁锚的另一端。但是水鬼上来后,报告说这一段并不是一艘沉船,他们摸索了一下,觉得是一个巨大的铁板。
接下来的事情,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报道过,在临时打捞指挥所,准备再次派遣人员下去摸索这个铁板的时候。长江百年难遇的事件发生了。
这就是长江著名的诡异事件——断流。
长江水浩浩荡荡的,从来就不可能断流,但是在历史记载上,长江还真的断流过几次,明明白白记载的元朝发生过两次,更多的文献都是野史记载,现在的水文学专家不屑一顾。不过五四年的那次的的确确是真实发生过。
至于民间传说长江断流,也一直有这个说法,口口相传的传闻都十分的恐怖,但是都说不出原因。
临时打捞指挥所的所有船只,就停泊在江心,江水之下,就是水鬼所说的巨大铁板,领导还在怀疑水鬼报告的真实性,因为水下作业的人员很容易产生幻觉。
当时已经忙活了一天,又到了深夜,就在临时打捞指挥所开会的时候,长江上传来了巨大的轰轰隆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雷声,但是天空无云,明月高悬。
轰轰隆隆的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后,突然停止,寂静片刻,声音又来了,这次是呼呼噜噜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嘴巴在张口喝水。这个声音持续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
然后黑夜的江面上发生了恐怖诡异的现象,江水突然莫名干涸。上下游的船只都搁浅在江底。打捞指挥所的几艘打捞船也随之搁浅。
领导们都慌了,打开所有照明设备,明明白白的看到长江上下游十几里的江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更远处的船只,还能看清楚漂浮在江面上。
打捞指挥所的领导立即给海事局打电话,但是打不通,然后他们发现,所有的手机都打不通了。
他们看到江底泥沙遍布,留下无数浅坑,还有平日里很难见到的鱼类在垂死挣扎。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
这时候,他们看到了那块铁板,就在搁浅的打捞船的不远处。在黑夜里,那个铁板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黑乎乎的,让人毛骨悚然。
临时打捞指挥所的领导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江水随时会恢复,所有人只能都集中在最大的那艘船上,等待江水恢复。
果然十分钟后,江水汹涌而至,大船稳定性强,勉强漂浮起来。一切过去后,临时指挥所的所有人都捡回一条命,电话还是不能打通,于是他们用船上的喇叭通知岸边,告知发生的事件,让海事局组织营救。
结果他们得到的通知是留在原地待命。然后他们在江心又呆了一天,到了晚上,江边突然开来了十几辆军车,然后下游方向,开来了几十艘军用冲锋艇。
河段被封闭,江边也拉起了隔离带。
然后军队人员登船,一个领导让他们每个人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书。现在他们知道遇到大事了,那个领导向他们介绍,他是长江水文局的高级工程师申德旭。现在是非常情况,所有人都不能上岸。必须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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