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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难散:逃出鬼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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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些根须仿佛有人修剪过似的,虽然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密如蛛网,但却整整齐齐留下一条通道!庞建贵手里的蜡烛正好照见一条向下的楼梯,两边的根须和墙壁一样密实;
三、 他听得更清楚了,从深幽的底层下传来喊他的名字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这才是一切古怪里最古怪的。在这个地方,有人知道他?什么人会住在一棵树下?
庞建贵如果是个傻瓜,那么,也许他早已束手就擒。更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没运气坐上本市最大一家企业的一把手宝座;如果他胆子没那么大,也许他早就屁滚尿流逃出神祠,或者宁可投案自首也绝不愿意冒死外逃。正是有奇福者必有奇祸。这些优点他全占上了。他举着蜡烛往下走,走,走……
似乎永无尽头。本来,植物地下根系的深度,就是地面高度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庞建贵走到最下一层,走出最后一个门,他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头铺设的广场!而树的根须在这里猛然收缩,束成了一条!就像无数管道,归入一个主管道,扭曲着,纠结着,庞建贵见过无数树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形态异常的根系。但这还是次要。他看见,这个主管道,连接在一个人的光裸的脊背上。而这个人,长有数米的头发披散在地上,双手双脚摊开,脸朝下趴着。
从细腰丰臀来看,这是个女人!
为什么这棵巨大的树,根系是连接在这个女人身上?
庞建贵走过去,踩着头发到女人面前,他用蜡烛照了照,女人一动不动。庞建贵问:“是你在喊我吗?”
聪明人,可以省略不少解释。庞建贵单刀直入,而对方却并不回答。
庞建贵困惑了,他等待一会儿,终于一咬牙,用手背触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裸露的肌肤。
冰冷。是活人才怪。
庞建贵猛然提起那女人的头发,让她抬起脸对着自己。他啊的一声。这张脸眼脸紧闭,脸色青绿,但是,庞建贵敢用他那一箱子钞票和金条打赌:虽然肤色不同,他认识这女人。不然,他庞建贵也不会象看见恶鬼似的惊呆,连动都不能动了。
女人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对他睁开了。庞建贵和她四目相对,一时浑身麻木。
☆、余波
鸡汤早就分吃光了,桌上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小伙计过来,给一个客人泡上一杯茶,一来解渴,二来驱散寒气。但是只有两个人,其中包括那个青年人,拿起茶杯啜了两口。其他人都一律石化了。过了很久,才有人问:“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你吹出来的?”
老板说:“我不是说过了,道听途说吗?我也是店里来的客人给我讲的。你别看我人就住在这地方,人家比我这老住户知道的还多呢。“
那长发青年却问得离奇:“难道庞建贵认识那个女人?”
老板说:“你问庞建贵得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长发青年仿佛比任何人都更关心这个故事。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细致?”
老板一愣。周围的乘客也都醒悟,一起注视着老板。老板急忙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听来店里吃饭的客人讲故事的时候说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道听途说而已!”
“吃饭的客人?老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刚刚不是说庞建贵彻底失踪了,连□□都没他的任何消息吗?怎么你反而知道他在这里出事?”青年进一步逼问。
老板无奈地说道:“唉,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吃饭的客人会比□□还了解情况呢?”
“会不会他才是陷害庞建贵的真凶?”时过境迁,秘密在肚里总有憋不住的一天。
青年一说,几个吃饭的客人立刻又把目光集中在老板身上。老板急忙摆着手说道:“这我可不知道!我当时也没在意!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让人觉得奇怪!”接着又说道:“都坐下,都坐下,你们干嘛都这么激动啊?都好几年前发生的事儿了,就是现在追查,我早忘记那客人是哪儿的人了。庞建贵都十五年没露面,估计也早死得连渣都没有了!”
老板说着,远处漆黑的旷野里,又飒飒地发出一阵风的响声。客人们都不由地寂静下来,等这阵风声过去,那牛仔服小伙子才长嘘一口气,说道:“好吓人啊。我本来从来不怕黑的,今晚被你讲的老故事,说得心里毛毛的。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不会是你又给你的小店做广告吧?”
客人们一听,有说是的,也有说老板说的恐怕有三分真的。那长发青年却没跟着起哄,只是穿过店门,往着外面的漆黑的风景,喃喃说道:“我感觉这风里,确实有鬼的声音。”
那老板被人追问得急,辩解说道:“我说的到底真假,我可没说过我要负责啊。当我是记者?记者造假新闻的也不少啊。“
听他如此一说,乘客们都渐渐静下来。
老板又说道:“其实,你们要是去XC市打听打听,就知道,起码庞建贵的事,绝对是真的。不过,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恐怕市区里知道的人也不多了。我猜之所以给那个本来连名字都没有的废墟起名叫‘邪梦镇’,就为的是庞建贵这回事。”
那长发青年又问道:“就为庞建贵一个人,就给一个废墟定了名字?庞建贵有恁大影响力?”
听长发青年一提,老板说道:“当然!庞建贵本人的事其实过去就过去了,人族茶凉呗。何况他走得也窝囊。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找着。不过,后来又接连在庞建贵带的那个厂,也就是当年市里最大的工厂,又出了三件怪事。怪事都集中在庞建贵的厂子里,而且几乎是和庞建贵失踪案同时发生!当时几乎轰动了整个XC市,最后也没找到原因。“
☆、错入废墟
这几件事,头一件就是一桩母女离奇失踪案子。
庞建贵的那个厂子,有个工人名叫江长有,失踪的就是他的老婆和女儿。
江长有的这位老婆,说法很多,有人说是江长有拐来的,也有人说是被人贩子从外省骗来的。还有人说那女的恐怕本来就是犯罪潜逃,正好让江长有这种老实巴交的工人给碰上,跟江长有过了几年日子,到底还是丢下老公走了,连独生女都没给江长有撇下。
这位江工人,是那种典型的老实人,只懂得闷头干活,别的事一概不问。早年间,江长有给厂里开过一阵货车,经常到附近县乡送货。路上相当辛苦,走到哪儿就在哪儿随便买碗饭吃。有一次是夏天,他送完货开着空车回厂,路上热得难受,就钻到一家路边小酒馆,一口气喝了十八瓶啤酒。不过他可不是武松武二爷,江长有平时酒量浅得很,这次天热又加上心情大畅,一下子就喝高了。
他喝得晕晕乎乎,结果迷了路,迷到了什么地方,江长有自己后来也说不清楚。
不过,按我的估计,他当年,也许其实就把车开到了这里——也就是后来被传成是邪梦镇的那个废墟街。当然,我只是这么感觉。江长有后来再也没找到他那天夜里喝醉酒误打误撞去的地方。
他喝得不分方向,好在那时候距离现在都二十多年了,这废墟附近方圆几十里,既没公路,更没交警了。当时如果有人把他拦下来,估计江长有也不会有废墟街那场“艳遇“,更不会有以后那么凄惨的怪事了。
他不知开车折腾了多远,等发现人烟越来越少,他就害怕起来,酒意吓醒了,脑子也清醒了。他发现,他走错路了。前头有两块大石堵在路的终端,大石上别着一个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前方危险,此路不通!更夸张的是,牌子上还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下面两根交叉的腿骨。
不过,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不知道什么人立的牌子。如今,那牌子早就没有人影儿了。
店老板说到这里,乘客中有人插言道:“牌子没了,你在这儿给人报警,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老板听了,摸着圆圆的脑壳,嘿嘿笑了几声,道:“那是那是。当年的江长有或者庞建贵,要是遇到我,也许就没那么多惨剧发生了。“接着往下讲述。
江长有素来胆小,这个黑色的危险符号,吓得他灵魂出窍,最后那点醉意也全都散了。他对着警示牌子擦擦脸上的汗,往牌子后望,那是一条废弃的石板路,江长有认为,那是大概路线早就改了,这条路段也就彻底没用了。路两旁的小商店,无人居住的民房显然很久没有人的踪迹了。
当时天热,跑长途也是个苦差。白花花的日头晒在头顶,江长有头昏眼花,实在做不下去了,跳下车,越过那道牌子,顺着石板路走进去。在一个小院落里,他找到一口敞开盖子的水井,里面冒着凉气。江长有从井里打了水,洗了头脸,脑子里渐渐清醒多了。
☆、废墟上的送亲队伍
在一个小院落里,他找到一口敞开盖子的水井,里面冒着凉气。江长有从井里打了水,洗了头脸,脑子里渐渐清醒多了。
他正在喝水,就听到外边隐隐约约,似乎有嘈杂的人声,从远处向这条废弃的街道走来。
老板说到这里,那个冒失的牛仔装插口说:“你不是说废墟街那带一向很少有人吗?“老板看了他一眼,那长发青年制止牛仔装,说道:“听下去!”
当时天色已经黑了,江长有在醉酒中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不认识路,正想找个当地人打听一下路线。听到外面人生嘈杂,他心里一喜,,透过破窗望去,远远看见一大群人。那群人看衣着,都是穿一身很老式的,类似于解放前乡下人的那种衣服,排着队,从这条废弃的街道走过,一路还吹吹打打。江长有起初还当他们是那个乡里庙会耍彩船玩的,后来仔细一想,这种地方,耍给谁看呢?
不过在这个地方能碰到人,也算难得。江长有急忙从破屋子里跑出来,快步跟在这些人身后,走的十分贴近。跟了片刻,走的他腿软筋麻,汗如雨下,口干舌燥,那群人跟没看见他一样,江长有性子内向,也不主动去跟人家搭讪。
那走着走着,江长有终于感到气氛不对了。这些人,神色间简直一模一样,跟江长有在老城隍庙见过的那些泥塑木雕一般,看着表皮倒也镇是人样儿,可是少了口人气,那就是不一样。江长有惊疑之下,也忘记了忌讳,眼神逐一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见他们固然吹打得十分热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木然的,跟吹打的乐曲显然不一致。
换是一个机灵点的人,早就跑了,不然就很可能拽住一个问东问西。江长有为人木讷,根本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尾随的时间太久,终于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于是鼓乐声停了,所有的人都瞪着江长有,象是打算集体把他吃了一般。
江长有眼睛扫过这么几圈,看到的是一双双空洞而凶残的眼睛。他害怕了,连连向后退去。那些人渐渐在他面前展开成一个扇面,步步向他包抄过来。只除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的十分华丽,却满面愁容,仿佛是很不情愿地跟这群人在一起。
江长有只看了那女人一眼,竟顿时忘记了自己的险恶处境。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掀翻在地,五花大绑捆得跟个粽子一半。江长有人老实,但只是羞怯而已,却不是胆小懦弱,他挣扎着抬起头,还想大喊打脚地质问一番,自己哪里招惹这群人了,却察觉脊背上有人轻轻地踢他一脚。江长有立刻闭了嘴。那些人见他安静,也不再理睬他,只是用一根木棍从他手脚之间穿过,两个壮汉把他扛起来,跟扛一头生猪似的,江长有何曾受过这番折磨,疼得他直冒汗,挣扎了几下,勉强仰起脸向前看去,那一身盛装的女人正好也在低头盯着他,用口型说出:别说话!三个字。江长有眼见在这个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索性不如听这个女人的,一言不发。不过,江长有心里有很大的困惑:为什么那些揍他的人,长时间之后,才突然发现了他呢?
☆、生死一线
江长有眼见在这个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索性不如听这个女人的,一言不发。不过,江长有心里有很大的困惑:为什么那些揍他的人,长时间之后,才突然发现了他呢?
为什么那些抓他的人,不曾喝令他住口,只有这个女人,嘱咐他不要喊叫呢?
而事实证明,这个女人是真心实意地想救他!
收拾了江长有之后,这群人挟着那年轻女人,打算继续走路。这时,那个年轻女人却突然反对:“天色晚了,我很累!休息一会儿再走!”其中一人似乎是个领头的,呵斥道:“眼看着已经快到镇子了,还耽误什么?”那女人咬牙说道:“既然快到了,还怕耽误半宿不成?你们不答应,休怪我进了镇子没好事给你们做的!”
江长有头昏眼花,听他们“镇子”来“镇子”去的,眼看这一代只有一座小树林和荒草坡,按江长有游荡一天的记忆,应该还有大片没收割的麦地,哪里曾有过半个村子?镇子在哪里?……他没力气多想了,本来就是醉意只醒了一半,现在颠簸了这么久,另一半醉意也涌上来,只觉得头脑发胀。那领头的恶狠狠地盯了那女人一会儿,才悻悻地道:“也好。把东西先放下,在这条街上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必须出发!”
那群人看来都极听这人的号令。两名壮汉闻言,一言不发地扛着江长有,到街上一家小卖点,随便往水泥地面上一扔,跌得江长有眼前金星四射,硬忍着不敢出一声。他让捆得跟个死猪一半,手脚都麻木了。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会儿,破门外星光投入,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江长有竭力挪动自己的身体,缓缓移动到一堆丢弃的旧化肥袋上,让自己舒服一点。
收拾了江长有之后,这群人挟着那年轻女人,打算继续走路。这时,那个年轻女人却突然反对:“天色晚了,我很累!休息一会儿再走!”其中一人似乎是个领头的,呵斥道:“眼看着已经快到镇子了,还耽误什么?”那女人咬牙说道:“既然快到了,还怕耽误半宿不成?你们不答应,休怪我进了镇子没好事给你们做的!”
江长有头昏眼花,听他们“镇子”来“镇子”去的,眼看这一带只有一座小树林和荒草坡,按江长有游荡一天的记忆,应该还有大片没收割的麦地,哪里曾有什么镇子……他没力气多想了,本来就是醉意只醒了一半,现在颠簸了这么久,另一半醉意也涌上来,只觉得头脑发胀。那领头的恶狠狠地盯了那女人一会儿,才悻悻地道:“也好。把东西先放下,在这条街上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必须出发!”
那群人看来都极听这人的号令。两名壮汉闻言,一言不发地扛着江长有,到街上一家小卖点,随便往水泥地面上一扔,跌得江长有眼前金星四射,硬忍着不敢出一声。
☆、逃出生天
那群人看来都极听这人的号令。两名壮汉闻言,一言不发地扛着江长有,到街上一家小卖点,随便往水泥地面上一扔,跌得江长有眼前金星四射,硬忍着不敢出一声。他让捆得跟个死猪一半,手脚都麻木了。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会儿,破门外星光投入,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江长有竭力挪动自己的身体,缓缓移动到一堆丢弃的旧化肥袋上,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先恢复一下体力,江长有的眼睛也没闲着,四处打探,发现临窗下头闪闪烁烁,想来是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按说,那些人既然是擒住他,本该有人在一旁看守着防他逃走的。奇怪的是江长有侧耳听了一听,这黑夜的空街上,竟是静得只听见风声,连一点人的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江长有拼命把自己身体骨碌到窗根下,捏起一块碎玻璃把手腕上的绳子给割断了。随后连滚带爬上了街道。他一看,自己那辆车还停在公路边,正打算走过去,突然听到一片寂静里,有嚓嚓走路的声音。他正要回头,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别回头看,快走!”声音却在发颤,似乎是比江长有还怕得厉害。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很年轻。
江长有一看,原来就是那象新媳妇一样的年轻女人。只不过她浑身上下,除了那身衣服,别处一点都不象出嫁的新娘子。江长有惊呆了,他为人素向老实,突然孤男寡女,反而步步后退。女人也不多说,拉着江长有低声说道:“快走!再不走,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了!”说完脚下不停,江长有身不由己地被她扯着快步飞走,却不是狂奔,那脚步是又快又轻,简直听不出一点声音。那女人扯了江长有到他的卡车前,喘了一口气。江长有这个人,素来勤快。他白日间看此路不通,当时就把车倒个头,正对着和那群人相反的方向。
那江长有一看自己的车,立刻就灵活起来,拉着女人一起跳进驾驶室,屁股还未落座,引擎已经启动了。汽车一响,后面的废街上轰动起来,从废墟街的尽头冲过来许多人。当时天黑,江长有从镜子上影影绰绰看到那些人的样子,似乎全都变了,只是看不真切。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女人在镜子里倒形象未变,只是脸色惨白,和江长有一样惊魂未定。江长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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