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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的秘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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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跑了大概六七分钟,不仅仅身后的脚步听不到了,连古陆祭司身上散发出的傩的气息也随之消失。这说明,他们可能真的停止了追击。
这很奇怪,古陆祭司是这片深山中最强大的人,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而且我和温小楼绝对不可能是两个四方古陆祭司的对手,对方胜券在握,然而就在快要追上我们的时候突然停止追击,这说明什么?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也感觉到了危险。而且那种危险是针对他们的,衡量利弊,他们还是放弃了追击。
但这一次真的把我和温小楼都吓的不轻,追击者停步了,温小楼又带着我们跑了足足两三里地,才稍稍放缓了速度。
“再跑一段!”温小楼谨慎,遇见事的时候就显得小心而且胆子比较小,他又喷出一口血水,在前面造出一片浓雾。
然而这一次,朝前跑了最多不到一百米,温小楼猛然间就停下脚,站在原地左右看看。又抽动着鼻子,在嗅什么气味。
“还是不对。”温小楼转头对我说:“不对劲儿。”
我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温小楼随手在周围指了指,说来也就很奇怪,我跟这货好像真的很对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他一抬手,我就好像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周围的雾,好像凝固了一样,几乎都停滞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不符合情理,雾是人为制造的。不会立即被风吹散,可以掩护人逃跑,但雾难免也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山里的风很大,雾会产生流动,维持一段时间后彻底被吹散消失。
但是此时此刻。周围的雾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冻住了,连最微弱的流动也没有产生。这说明,我们身处的环境变了,空气对流消失,没有了风。
温小楼马上开始朝周围轻轻的呼气,呼出的气很微弱,却像是一阵突然刮起的风,把围绕在四周的浓雾慢慢吹散。雾气散开,可是视线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天不可能黑的这么快,这么彻底,我随手拿出强光手电,等到光线乍亮的时候,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温小楼的故事(一)
光线亮起的时候,雾也散的差不多了,我发现我们在急速的奔跑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一个山洞。
很大的山洞,外界的空气对流被阻隔了,才会让浓雾冰冻一样的停止流动。温小楼抬头在四周看了看,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奔跑中没有进入地势坎坷的地方,基本是一片起伏不大的山间平地,而这个洞,和地表大致持平,在古陆深山里,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地表山洞。
“我的感官退化了?”温小楼看着前面,山洞很大。但范围有限,在前方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就是山洞的尽头,可以看到黑乎乎的洞壁,温小楼和我都感觉奇怪,学过傩的人,感官异常,就算被蒙着眼睛跑,遇见峡谷深沟之类的地方,自然而然会产生感应。可是突然闯进这么大一个山洞里来,我们事前竟然都没有察觉。
山洞很大,而且干燥,感觉不到西南普遍存在的潮湿之气,洞里基本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呆在这儿,始终让人心神不宁,温小楼看了看,调头就朝后走,想离开山洞。
但是我们一回头,立即又呆住了,手电光照向前方,能看见十几米之外,全都是黑乎乎的洞壁,我们看不到洞的入口。在浓雾里一头扎进山洞,而且没有任何阻滞,说明山洞的洞口应该非常大,然而左看右看,视线所能观察到的极限,就是连成一片的洞壁。
没有洞口,绝对没有。
我们跑到洞壁跟前,沿着洞角开始走,走了整整一圈,从起点重新回到起点,这个洞的形状比较规则。三十多米宽,三十多米长,但是这一圈走下来,我所看到的,还是厚实的洞壁,洞壁上别说出口,就连一丝很小很小的缝隙也没有。
“见鬼了么?”温小楼走着走着头上就冒汗了,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找不到洞口,我们就出不去,洞这么大,不至于闷死人,但长时间出不去,会饿死。
我也不死心,几乎把整个洞地毯式的查找了一遍,可是没有奇迹,也没有惊喜,整个洞,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严丝合缝的瓶子。
最后,我们实在找累了,温小楼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腰部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他这个人有点复杂,有时候沉默,有时候嘴皮子又很碎,而且时常严肃,时常嬉皮笑脸,我也琢磨不透,这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
“我吧,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人,可以说,当初在我的朋友里面,我是第一个用微信,用微博的。我的理解能力也很快,我完全能理解因为很早以前的地质运动。导致产生了裹在地表下面的空洞,没有出口和入口的空洞。”温小楼一边裹着伤,一边就看看我,最后把目光放在石头身上:“但是我他妈就理解不了一个问题,这个洞,既然没有入口,我们是怎么跑进来的?你说呢?”
“有问题就说问题。不要老是往别人身上扯。”我看着温小楼又想找事,赶紧拦住他后面的话。
其实,我他妈也很奇怪,这个没有入口的洞,我们当时是怎么钻进来的?
温小楼在那里嘀嘀咕咕,碎碎的说了一大堆,等裹好了伤,他又站起身,在洞里来回的找。说实话,这个洞让人感觉不正常,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出口,而且,洞里很干净,干净到几乎连灰尘也没有。只在角落中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地面微微的有不同程度的起伏,洞壁完整且光滑,用手一摸就知道,山洞应该依着山,想要打个洞口出来,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温小楼神经质般的又在洞里完整的走了两圈,最后白费力气,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坐在我身边,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时候就不要逗闷子了。”
“坏消息是,我们俩的背包刚才在逃跑的时候为了减轻负担,全都丢掉了,食物和饮水都在包里。”温小楼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翻找出三块巧克力:“好消息是,食物还没丢完,我还有三块巧克力可以吃。”
“你真幽默。”
坐在洞里,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温小楼坐下来了,我又坐不住。站起身把已经查看了几次的洞又看了一遍。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件事情到底奇怪不奇怪,合理不合理,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出去?
可是身处在这个洞里,那种无力感,无奈感,像一片深渊,在吞噬着我的勇气和信心。就好像一只老虎面对着一颗和自己脑袋大小差不多的铁球,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我手腕上的表还在精准的运转,不知不觉间,我们在这个没有出口的怪洞里,足足呆了有四个小时。三个人没有任何办法,除了坐着。就是焦躁的在周围走来走去。
“石头,以前遇到过这种事情吗?”
“没有。”石头摇摇头,温小楼对他有意见,他也倔强,进了洞以后就赌气不说话,除非我问他,否则连一个字都不说。
石头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就完全没有办法了。我记得第一次和白领被困在虚空石塔时的情景,那感觉历历在目。洞里没有危险,人呆着不会马上就死,可是等到温小楼那仅有的一点食物吃完以后,我们就会被饿死。
被慢慢饿死的感觉,会比任何死法都要痛苦和难受。
四个小时,八个小时。十六个小时……时间在无声无息的流逝,在这儿被困了整整一天之后,我们三个人分着吃了一块巧克力。
没有食物很要命,但没有水却更要命。我感觉不到巧克力的香甜,吃完之后,嘴里发粘发干,觉得有点苦涩。
我们都躺着不动。节省体力,尽量少消耗卡路里,可以多撑一段时间。人在绝境里,思维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明知道这个洞没有出口,可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徒劳的寻找。
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时间继续在流逝,被困在这儿第二天的时候,我不感觉饿,但是觉得渴,那种渴暂时还能忍受,可是我不敢想象,如果到了第三天,第四天该怎么办?一般的正常理论。人在断绝水的情况下,三天就可能导致死亡,学过傩的人生命力是顽强一些,但一直找不到出口呢?后果会是什么?
被困在这里第四天,我们都没力气了,都感觉到死亡在慢慢的吞噬着我们,可是我们却无法反抗挣扎。最后一块巧克力被分开吃掉,嚼碎的巧克力刺激口腔分泌出一点点唾液,那种苦涩感,更加强烈。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温小楼躺在那儿,有气无力,和快要咽气的人一样:“我最想做的。就是来一大碗东坡肉,配两瓶雪花,喝一口,再吃一口肉,哥们儿,我不是小看你,在吃这方面,你没我知道的多。每到一个地方,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跑到当地最出名的馆子,来几个最出名的看家菜,去北京,必去便宜坊,四片鸭子。一张饼,卷起来算是一卷儿,我这个饭量,其实跟姑娘一样,很秀气,但是第一次去便宜坊,我一口气吃了四十卷……现在想想,嘴里好像还有股烤鸭味儿,你不要眼气,等咱们出来,离开古陆,我专程请你吃一次……”
温小楼这种乐观精神很让我佩服,死到临头了,嘴巴也不吃亏,好像不多说点话,死了会很亏。
他的话,蛮逗乐的,但是我却有一种悲哀。
“我们,还出得去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温小楼闭上了嘴巴,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或许出得去,也或许,出不去吧。”
“你后悔吗?因为寻找什么长寿的奥秘,千辛万苦跑到古陆来。”我叹了口气:“如果你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可能你会觉得,高高兴兴的活一辈子,其实也就足够了。”
“我不后悔。”温小楼不赞同我的话:“我这半辈子。做过很多事,有好的,有坏的,唯独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就算给我一个机会,我依然会来。”
“对你来说,长寿真的这么重要?用那种并不正常的方式多活几年,就那么吸引你吗?”
“是的,很重要。”温小楼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又笑了笑,说:“这一次,我们可能会死吧,在死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
此刻,温小楼很像一个正常人,正常的表情,正常的语气,仿佛是两个关系密切的老朋友,凑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讲讲自己童年和学生时代的趣事。
“从前,有个女人,她的家世,其实很显赫,祖上曾经做过一任清朝时期的巡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封疆大吏。”温小楼用手枕着脖子,望着上方没有一丝的洞顶,说:“后来,她的家族在北洋政府的时候站错了队,事后早排挤清算,家道一下中落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温小楼的故事(二)
我不知道温小楼在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给我讲起了故事,不过我明白,一个人如果在陷入绝境,无法求生的情况下,他最想说的?会是什么?
一定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事。
所以,我尽管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听了下去,或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临死前能弄明白,温小楼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算没跟他白认识一场。
温小楼故事里的那个女人的家族,参与了政治斗争,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战场。看不到硝烟,看不到厮杀,但每一步棋,都会牵连到无数人的荣辱富贵,生死存亡。她的家族彻底失败了,而且政治斗争中,战胜者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败者彻底的打倒,然后狠狠踩在脚下,避免他们会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翻盘。
所以,她的家族,彻底败落。从家道中落以后,境遇就比较惨了,而且家族衰落时,她还没有出生,等到真正出生的时候,家里窘迫不堪,雇不起佣人,一家老小好几口人,全凭父亲一个人在外面给人干活维持生计。
幸好她出生之后第二年,全国解放,穷人总算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一家人满心欢喜的认为,他们的新生活开始了,无论过去是穷是富,都已经是过去。
“但,那只是个梦,美好的梦而已。”温小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讲故事的时候,看似非常平静,无论表情动作语气,仿佛波澜不惊,但学过傩的人,最擅长观察别人的思维心理活动,我能感觉,他其实并不平静。至少心里并不平静。
在中国,真正的贵族和暴发户是有区别的,气质和精神状态,和有没有钱确实有关系,不过关系不是很大,真的贵族的气质,来自家族氛围的影响,从小所接触的环境和人,以及后天的自我养成。家道中落,而且改朝换代,清贫的生活没有改变这个家族心底最深处的那份骄傲。
什么都吃过,什么都用过,什么都见过,物质已经是浮云,至少在精神上,他们依然是官宦之后,是豪门世家。
这个出生在破落旧官僚家庭中的女人,在那种平凡又清苦的生活中长到了十几岁,一场风暴开始席卷全国每一个角落。她的家庭出身导致她和家人必然的被影响,而且是严重影响。
十几岁的她,每天目睹的,都是从早到晚连天的口号,入眼看到的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无休止的批斗,开始摧残她的眼睛,她的心灵。
因为她的年纪还小,在这场风暴中还可以勉强的支撑下去,但她的父母就不行了,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父亲脖子上挂着足足有十几斤的木牌子,在批斗大会上低着头,也目睹过她的母亲被剃了阴阳头,拉出去游街。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温小楼头也不回,对我说:“你,还有我。都没有经历过那些,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
或许,她十几岁的心灵真的承受不住这种超负荷的压力。之所以能支撑下来,完全是因为她出生在这样一个破落却骄傲的家庭里。
她记得,每次夜幕降临,父亲和母亲拖着受伤疲惫的身躯,蹒跚回家。生活太艰苦。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她和两个弟弟都在长身体,但是出身不好,父亲失去了工作。
她的母亲会熬一锅稀的和水一样的棒子面粥,就这样一顿不是饭的饭,她的父亲依然要求她和弟弟们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工整的摆好碗筷,一家人按照长幼次序做好,才开始吃饭。
有教养的人家,讲究食不语,吃饭的时候谁都不说话,等到吃完饭,她会烧一点水,帮着父亲轻轻把脸庞和身上的血污擦干净。
她看着父亲。有时候会哭,她只有在非常难过的时候,才会落泪。父亲的年纪还不算特别大,但满头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
十几岁的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个世界,但是她至少明白一点道理。偶尔,她觉得太过压抑时,她会问父亲,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的境遇。
她的父亲想了想,告诉她,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环境的,环境的改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如果改变不了环境,那么,最首先要做的,就是适应环境。
山珍海味可以吃,粗茶淡饭也能果腹,绫罗绸缎可以穿。麻衣粗布照样能够御寒。无论吃着什么,穿着什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心里的信念,不能因为环境而崩塌。要始终记住,自己,是一个崇高的人。
她记住了父亲的话,也可能就是这样悲惨的境地中,她终于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一个精神贵族。
在她十九岁的那一年,她的父亲终于承受不住长时间以来外界“赐予”的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在不能辩解,不能反抗的时候,他们决定。以死来进行人生中最后一次无声的抗争。
那一年冬天,天气特别的冷,他们一家五口人,挤在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蜗居里。为了取暖,屋子里燃着煤炉,睡觉之前,她的父亲堵住了烟囱的通风口,然后紧闭家里的门窗。
这一夜,对她来说,是一辈子都难忘记的,那种深刻,甚至超过了她目睹父母亲被批斗游街时的情景。
一夜之间,她的父母还有两个弟弟,都变成冰冷的尸体。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
这是个沉重的故事,听的我有一些心酸。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不相信温小楼这种人,能讲出这么悲惨的故事。
亲人的逝去,并没有阻碍她活下去的勇气,她很倔强。逆境越是要征服她,她却偏要顽强的活着。那几年,她吃尽了苦头,常人一生都体会不到的苦头。
她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改变很多现实,所以,她一直都把这些苦楚,当成生命必然经历的一部分,但前些年的经历,让她感觉这个世界,包括世界上的人都很陌生。她的相貌,其实很美,就算在逆境中。也不乏追求者,可是,她默然无语,她拒绝一切善意的或者有意图的关怀和帮助,始终一个人,孤独,而骄傲的生活。
她孑然一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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