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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你是在查几个死者一连串的谋杀案？”

“嗯。”夏洛克点了点头。

苏子昂虽然在之前也说过几个死者有着共通之处，但是李长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的发展，好像是事情走进了一条分岔路一般，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么，李长树应该就不是凶手。”苏子昂说完，皱起了眉头，自己好不容易有的思绪，和迷题都没有解开，却要自我否认，这好比一个写作的人写到了一半，发现自己写的东西其实很多余，已写和要写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一点，凌雨珊也感觉到了。“你们都认为这件事是一起连环凶杀案，可是怎么可能呢？几个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李长树不认识另外几个吧？”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夏洛克微微一笑，看向了苏子昂。“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就是觉得奇怪，同样的杀人手法，很明显是同一个人做的，可是我查了其他几个死者，他们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仇家，所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仇杀。”

“那你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到了李长树的身上？”

“跟你一样，没有其他的嫌疑对象的时候，找最近发生的一起，揪出可能是凶手的人，哪怕只是怀疑，说不定也有进展。”说完，夏洛克跟苏子昂都陷入了沉默。

倒是凌雨珊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人坐在边上想了很久，提出了一个疑问。“你们说凶手会不会是一个很会画妆的人呢？”

“靠，我居然忘了！”苏子昂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让凌雨珊入梦的时候，凌雨珊明明提过，那个人是亲手给死者画的妆，那么那个人就不应该是李长树，像李长树那样的粗人，没有那么细腻的眼光和手法，一个连自己都捣腾不好的人，怎么可能把别人收拾得那么干净？这让苏子昂觉得不对劲，起身后，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了一圈又一圈。

夏洛克见苏子昂这么认真，忍不住问道：“想到了什么？”

“不是想到了什么，是发现了什么！”苏子昂的脸上出现了笑意，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根杨柳枝，凌雨珊正想问苏子昂要做什么的时候，苏子昂甩起杨柳枝不停的开始抽打起了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啪啪的声响，抽得非常的用力。

凌雨珊见了，张大了嘴。“他不会是疯了吧？”

“我相信他很正常，要是他疯了会马上冲过来咬我。”夏洛克自信的笑了起来，自己跟苏子昂的结是小时候就结下的，他相信在苏子昂的生命中，自己应该算得上是苏子昂第一‘痛恨’的人，而且苏子昂这种类似发疯的举动，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大约十分钟后，苏子昂才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杨柳枝，这时，凌雨珊才有机会提出问题：“喂，小鬼，你刚才在发什么疯？”

“呵，我刚才不是发疯，是才清醒。”苏子昂看了一眼凌雨珊，解释道：“刚才我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个会画妆的男人，而在查的过程中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跑偏了题，要是只有一个人是这个样子，我也许不会觉得奇怪，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可是你发现没有？雨珊，我们两个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凌雨珊听到苏子昂这么说，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入梦的那个晚上，想起了所有的遇见，那直让她全身颤抖的画面，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对啊，印象这么深刻的事情，我怎么没想起来。”

想较于凌雨珊的不了解，夏洛克要入行得多，虽然他和苏子昂不是同行，但他们是表兄弟，自然也了解到一些苏子昂的手段，所以开口问道：“该不会是我和你们一样，中了什么招儿吧？”

“是鬼雾障！”苏子昂去除了鬼雾障，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鬼雾障是一种从尸体身上取来的东西，严格来说，是气体，但因为某种手段，可转化为固体使用，其功效是能让闻到这种气味的人鬼迷心穿，失去正常的分析和判断。苏子昂将自己对这种东西的了解简单的说给了凌雨珊听，凌雨珊听了以后，半知半解的问：“我不明白，那个东西在我们办公室里有？”

“严格来说，不是里面，而是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怎么可能。”

“如果外人进来了，一定会留下气息，但是我没有发现气息，这证明没有人进来过，那么还会有什么地方是能布鬼雾障，又不会让我发现，还能保障我们中招的呢？就是窗户了，这个人还真的有些小聪明，连我都大意，中了招儿，只要风一吹进来，我们一呼吸，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天呐，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

凌雨珊说完，夏洛克走到了苏子昂的旁边，神情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你的意思是也有人在我能闻到的地方布了你所说的鬼雾障？”

“应该是，不然，以你的小聪明，不会糊涂到跟我一样，以为李长树就是杀死黄蓓的真凶。”苏子昂是讨厌夏洛克，但是他从来不否认夏洛克的才华，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他就没资格当一个侦探，何况人家夏洛克还做得不错，所以说，苏子昂敢肯定不只是自己的办公室，连凌雨珊的家也被布下了相同的鬼雾障。

整件事，因为鬼雾障的出现，而进行了升级，这次出现的杀人凶手没有夏洛克和苏子昂想的那么简单，不仅对方是个变态，还是一个用术的高手，这让夏洛克和苏子昂非常安静的坐在了一起。

一人一罐啤酒，看着彼此，想了想后，夏洛克提议道：“我觉得，这次我们真的需要合作。”

“那当然，你需要我，要不然你不知道还会中什么招儿。”苏子昂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哼，说你两句，你真还喘上了。”

“那不然怎么样？要各做各的？”

两个人的火苗渐起的时候，凌雨珊刚好从外面买饭回来，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于是提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啊？要是那个人是个变态，保不定什么时间又有什么人遇害，齐心协力真的有那么。

第十九章　画鬼妆之引蛇出洞

要想解除鬼雾障，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杨柳枝抽散团在一起的那些尸气，为了不让自己再被迷惑，苏子昂和夏洛克一起来到了凌雨珊的家，为凌雨珊的家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洁。

做完这些，苏子昂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看来，现在是敌暗我明。”

“是啊。”夏洛克皱起了眉头，虽说他曾主观的抗拒过这个世界上的‘邪门外道’，但有些事情，没有人说得清，所以他必须要承认这个事实，现目前，跟在苏子昂身边应该是最安全，认清楚了这一点，夏洛克才没故意惹苏子昂生气。

凌雨珊看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好，小声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长树那边不查了吗？”

“那是一个没有用的线索，人不是他杀的，查了也没用。”夏洛克坦然回答。

苏子昂却有着跟夏洛克不同的意见，但他不是故意跟夏洛克唱反调。“查，我们现在还不能放弃。”

“为什么？”夏洛克跟凌雨珊异口同声的问道，因为他们不解为什么在知道不是李长树所为后，还要把时间浪费在李长树的身上。

苏子昂也知道他们有这个疑问，于是皱着眉头解释：“我现在不敢肯定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不过我直觉告诉我，也许我们的行动正在被人暗中监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越快的表现出我们已经清醒，他便会越警惕越小心，所以，我们不能只让他迷惑我们！”

“我明白了，你是想迷惑一下他？”夏洛克的笑容很迷人，凌雨珊差点儿看呆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毕竟眼前要面对的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想到自己入梦已经那么恐怖了，没想到做个助理，还要面对那么恐怖的人，杀人犯也就忍了，变态也可以，就算是豁了出去，但对方居然是一个会邪门外道的，这让一直以来，爱看恐怖片的凌雨珊有些毛骨悚然。

“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能不能退出？”

“想都别想！”苏子昂无情的否决了凌雨珊的提议，他也知道凌雨珊接下来会怎么说，于是提醒道：“就算你不是为了生活，不想赚钱，你总想活命吧？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变态，而且又有这么毒的手段，是无目的杀人的话，你这个我的前助理，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下手的对象，难道你很希望我再去找一个助理来入你的梦？看到你躺在冰冷的停尸房？”

“别说了别说了。”凌雨珊忙喊停，一联想到自己会像黄蓓一样莫名其秒的被人杀死还搞成那副鬼样子，凌雨珊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夏洛克见状，同情的看着凌雨珊。“雨珊，我的看法跟子昂一样，既然你家里都会出现鬼雾障，那证明他已经关注你了，想要安全，呆在苏子昂的身边，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现在看来，没有一个地方，会比呆在苏子昂的身边安全。”

“那，那万一你们走了以后，他就来了怎么办？”

听到凌雨珊的提问，苏子昂站了起来。“所以你最好的办法是现在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我们三个人暂时不要分开。”

“可是，我。”

夏洛克趁热打铁的接过了苏子昂的话：“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在一起，才会最安全，对方非常的残忍，我们一定要避免我们其中一个人出事，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凶手给找出来，不然，让他活着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啊，你也这么说啊。”凌雨珊本来有些犹豫，但听他们说得也很有道理，最后还是点了头。

收拾好东西，三个人离开了凌雨珊的家，但是并没有回去苏子昂那里，苏子昂虽然很自信自己的那个容不会有人闯得进去，也不可能有人在里面布得了鬼雾障，可就因为如此，他才不带夏洛克和凌雨珊去，而是选择了住酒店。

开了一个套间，住下来以后，凌雨珊满腹疑惑：“喂，小鬼，你不是有家吗？为什么要住酒店？”

洗完脸的苏子昂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边松自己的领带，一边回答：“要钓鱼，当然得让鱼看到鱼饵。”

“什么意思？”

凌雨珊一脸茫然，苏洛克忍不住充当起了翻译：“子昂的意思是，他的家里布了太多的结界，太过于专业，所以对方没有下手的可能，那样一来，就算对方再想动他，也不会出现，但是在酒店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凌雨珊算是明白了，自己进不得，也退不得，一个人呆在一起不安全，但跟夏洛克他们两个在一起，却是当饵的命运，她不知道这招引蛇出洞有没有效，不管有没有效，她都觉得非常的惊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凌雨珊的脑海里一直有着一个画面，仿佛门外悄悄的走来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门，然后走向了自己，在这样的紧张和恐惧下，凌雨珊一夜没睡着。

第二十章　画鬼妆之饭江湖

事情峰回路转，凌雨珊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一直苦苦相逼都没有说出真相的李长树，居然在自己好朋友老周的一翻劝说下，主动找苏子昂他们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黄蓓！”李长树急切的看着凌雨珊三人。

他们三个当然知道了李长树不是凶手，在李长树来之前他们就有了结论，但听到了李长树的自白，还是很吃惊。黄蓓的确是找到了李长树，为了让李长树还回当年从她家拿走的钱，一开始李长树不承认，后来黄蓓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通了，不问李长树拿了，那时，李长树自然是高兴的，也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在那样的情况下，黄蓓色诱了李长树，李长树直言当时是鬼迷心窍和黄蓓上了床，那天，他约了黄蓓去旅馆，事先准备好了摄录机，只是为了寻求刺激，那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当然，黄蓓不知道那里有摄录机，之所以黄蓓会向那边看，而是李长树为了回报黄蓓，拿了一笔钱给黄蓓，不多，只有两三万，所以，现在看来，黄蓓当时看向摄像头，不是在看摄像头，而是在看那笔钱，因为她的包刚好就放在了那个位置。

苏子昂听了，皱起了眉头。“你是说，黄蓓为了钱和你上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后来跟我开口借钱，我心想，她也许有什么难处，我就拿了自己的积蓄给她。”

凌雨珊听了，非常好奇另外一件事，当着老周的面儿就问了出来。“那你当年到底有没有拿黄蓓父母的钱？”

“这……”李长树看向了老周，老周的样子是哎声又叹气，李长树这才老实的点了头。“是我拿的，不过当时我真不是故意不还，你也知道股票的事情总有意外发生，当时那笔钱是赔了，我上哪儿去还给他们？”

“那黄蓓父母的死呢？”

“那是一个意外，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是个意外！”

李长树这一次回答得非常的快，不像是在说谎，但苏子昂还是觉得李长树算是一朵奇芭，居然和自己的侄女上床，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儿，虽然现在外面流行干爹和干女儿，但是一开始关系就不同。更为奇怪的是，黄蓓为什么会主动勾引李长树？难道因为黄蓓缺钱？这么看来的话，就是黄蓓说了谎，但是她为什么又交了一个U盘给老周，这也是她说的谎？难道她天生就是一个谎话精？要是正常人，知道李长树欠了自己家的钱，绝对不会蠢到跟对方上床，而且从视频中她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很紧张李长树给她的两三万块钱。黄蓓的身上疑点太多，简直就像是一个迷，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这样看起来，仿佛又是黄蓓的经济危机为她自己造就了死亡的局面。

这些事情，光是想，是想不通的，苏子昂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偏偏那个暗中的人又没有动静，所以苏子昂更加的不安，不安的是对方到底是纯粹的杀人狂，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李长树和老周离开以后，苏子昂陷入了沉思，直到凌雨珊惊慌失措的从外面跑进来。“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里面的夏洛克听到凌雨珊的喊声，马上走了出来。

苏子昂也回过了头，只见凌雨珊的手中拿了一份报纸，接过报纸一看，心里凉了一半，又死了一个人！

这一次，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因为死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当地小有名气一个作家，跟其他的人一样，死后被人发现的，是在一家江湖菜馆，那家菜馆每天晚上打烊以后员工就都离开了，没有人守门，第二天，员工打开门一看，里面居然坐了一个人，那个人坐在桌子前，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员工还以为是老板的什么朋友，于是走了过去。走过去一看，那个人居然是一个死人，虽然看起来像活的，睁着眼，但是已经没有了呼吸，浑身冰冷，当场，员工就吓得摔到了地上，马上报了警。

“动作真快！”夏洛克气得握紧了拳头，狠不得把上揪出那个凶手。

苏子昂却没有这么激动，想了想以后，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几个职业和社交范围不相接边的人死在了不同的地点，却都是一样，死了，却像活着，被人画妆，到底杀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显然是想引起人的关注，我想应该是一个高度自恋，又孤独的人，想向社会证明他的才能和聪明。”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看来，我们得走一趟。”

“去哪儿？”

“那家菜馆。”

“饭江湖？”

“嗯。”苏子昂起身穿起外套，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凌雨珊。“愣着干嘛？准备出发！”

第二十一章　画鬼妆之江湖菜老板娘

报纸上写的那家菜馆离江不是太远，在一个斜坡上面，依坡而建，分为楼上楼下，楼上是个会馆，是客人赏画喝茶的地方，楼下才是菜馆，店面不算很大，但是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凌雨珊早就听说了这家菜馆，不过她一次也没有来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为了凶案，提起凶案，店里的老板娘也有些余惊未退。“太可怕了，我真没想到我的店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时，你在现场吗？”

“没有。”一身旗袍衬托得老板娘非常的有气质，但也因为如此，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我是接到员工的电话以后赶来的。”

“那你认识死在这里的那个作家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

苏子昂一听，觉得有戏。“老板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看了一眼苏子昂，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每隔一两个月总会有一些作家在这里聚会，人很多，虽然有的打过照面，但并不是个个我都认得，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我见过还是没见过。”

“原本是这样啊。”凌雨珊点了点头，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老板娘，这次死在这儿的不是一个还有些名气的作家吗？难道你也不认识？”

“很抱歉，凌小姐，我确实不认识，不可否认，我很欣赏有才华的人，可是我真的忘了有没有见过他。”老板娘一副认真的神情，似乎非常的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死去的那个人。

这一点，苏子昂知道再逼下去也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