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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面不大，三十平米左右，墙上都是一些佛教的图案，我多少也能看懂一些，相对现在来说，这几年挂着的衣服都有些过时了，不过胖子倒是很喜欢，想来也是，毕竟他那个年代，流行复古的元素。
　　这样的店面，只要胖子没有包场的意思，甭管他挑什么，我应该都可以付的起，也就任由他去了，霍南在一旁出谋划策，两人到挺热闹。
　　“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我闲来无事，见老板年纪也不大，三十岁的样子，于是问道。
　　这老板脸上是那种西藏特有的腮红，看样子应该是个藏族，个头不高，用一丝听起来有点绕口的汉语说道：“唉，生意不好，春末夏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生意，勉强糊口吧，我们这边很多店铺都关门了，老板都出去旅游了。”
　　“这样啊，我看你们这里人也不多，光是靠卖这些衣服谋生，恐怕店面费都出不起吧？”也不怪我会这样问，毕竟我们刚才走了一条街过来，也没遇上几个人。
　　“也不能这样说，这边的店面费用都不高的，而且政府也会补贴一些，毕竟咱们这里比较特殊嘛。”老板解释道。
　　我这么问的意思，主要是看到了老板手腕上绕着的那一串佛珠，小叶紫檀的，波纹很漂亮，外浆饱满，把玩的已经有些火候了，这种108颗的小叶紫檀佛珠，普通的成本价就在一千以上了，而这个老板手中的属于满星级别的，市场价绝对不低于五千，很有收藏价值。
　　小叶紫檀功效先要讲讲什么是小叶紫檀，小叶紫檀上千年方成材，集日月之精华，是平衡阴阳的佳品。小叶颤具有避邪保平安，消灾解厄，除恶聚财，改变风水，供佛灵修之神意，又能治病解厄之功效。
　　在《本草纲目》中记述小叶紫檀有镇心，安神，舒筋活血，消炎止痛等功效。佩带小叶紫檀饰品，可具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及感应，如增强免疫力，防止老化，稳定心率，改善失眠等药效。
　　当然了，这种东西只是属于文玩一类，跟我打小接触的那些出土的冥器没法比，不过一个小店铺的老板，居然能玩出这么高级别的文玩佛珠，我倒是有些意外了。
　　老板见我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佛珠看，还以为我有什么坏心思，浆绕着佛珠的左手放在了柜台里面，看着我说道：“看你们几个肯定都不是本地人，是来这边旅游的，还是……”
　　我见老板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也发现我们三个给人的感觉有些特别，于是说道：“却是不是本地的，过来这边有点事情，我看老板你应该也喜欢古玩吧，手里的小叶紫檀不错。”
　　“行家啊，不瞒你说，这个也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请来的，老熟人了，当时一千块拿到手里，他那里什么货都有的。”老板见我懂这个，不是贪图他那个佛珠，表情也是自然了一些，说话居然带着一丝推销的口气，估计是把我们当成是那种专门跑这边收散货的主了。
　　我一听老板这口气，也是来了兴趣，倒不是为了倒腾古玩，而是他那句什么货都有，我倒是对这个老板的朋友比较感兴趣：“真的什么都能搞得到？”
　　“那肯定的，我这朋友倒腾古玩都十几年了，只要兄弟你出得起价，绝对没有问题。”老板拍着胸腹保证道。
　　“得咧，留个名片，回头我那边有需要的话，跟你联系。”我见胖子他们已经挑选好了衣服，对于古玩这种事情也就随口聊聊，也没放在心上。
　　老板很热情的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随手放进了口袋里面，胖子他们的衣服直接打了对折，这老板倒是挺有意思，我总觉得他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也是后话暂且不谈，我现在比较发愁的是先给胖子搞个身份证。
　　左想右想，除了给我六姐打个电话，还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我很不情愿的掏出手机，拨通了茅青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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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镇店之宝
　　“喂，六姐，是我啊，嘿嘿，你最近还好吧。”我拿着电话，嘴巴裂开了一个很乖巧的弧度。
　　其实我不愿意打给六姐的原因就是，相比于别的老哥哥，我这个小姐姐打小有点太宠我了，属于宠溺的那种。
　　“小九九？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啊，电话号码怎么换了，我说怎么前面那个电话打不通。”电话中出来了茅青苑的声音，声音有点嗲，毕竟在上海读的大学，虽然毕业以后她一直在北京，不过这说话的口吻倒是形成习惯了。
　　手机在陵墓中的时候已经跑丢了，我估摸着应该是被那些大老鼠追的时候，在陵墓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信号，我一直也没注意，直到坐上直升机，才发现原来手机丢了，说实话，在陵墓里面的时候，神经一直都是高度紧张的，总觉得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只粽子。
　　“被五哥拉出去转悠了几天，姐你帮我给一个朋友弄张身份证吧，他的情况有点特殊，派出所那边弄得花，我估计有点麻烦，所以就劳烦下你。”我看了看胖子说道。
　　“特殊？知道了，你把他的资料发我邮箱，我联系下户籍那边的人，不走流程的话，明天可以给你寄过去，你现在在哪里？”茅青苑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后面的话我倒是挺爱听，速度快一些总是好的。
　　简单的又絮叨了几句之后，我这才挂断了电话，胖子直接贴了过来说道：“看不出来，小哥你这人脉倒是很广啊。”
　　我撇了撇嘴没理他，现在尽快找个照相馆给胖子拍个证件照吧。
　　茅青苑的办事能力有点夸张，三天后胖子的身份证就被直接空运了过来，胖子拿着自己崭新的二代身份证有些爱不释手。
　　有了身份证，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当天我们就买了回西安的火车票，本来打算直接坐飞机回去的，胖子死活都不同意，这货居然恐高，让我很有些意外，
　　回到西安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我虽然还是个学生，一个人跑来这边上学，不过毕竟这是西安，三哥在这边有一个分口，说到冥器的流动，西安、湘北、洛阳这三个地方无论出土还是出手，都是最集中的地方。
　　三哥的店开在这边大雁塔边上，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周边都是些倒腾文玩的，而古玩这个行业水深似海，敢做这个的，说实话，店面都不会太张扬，要不要店面也真无所谓。
　　店里有三个伙计，自然都认识我这个小东家，平日里只有成色品相上乘的冥器出土的时候，三哥才会亲自过来摸摸底，所以这里平日里的生意，基本都是我在照料。
　　说是照料，其实天天就是几个人在一起喧慌，这犄角旮旯的地儿，三天都进不来一个人，属于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古董店。
　　下了飞机，霍南直接奔回宿舍睡大觉去了，虽然我也想回去美美的睡一觉，毕竟宿舍那张小床还是有感情的，不过胖子总不能跟我回去吧，虽然他可以在张末行那张床上将就一下，不过在我认真的观察了胖子的腰围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带着胖子来到了店里，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来店里帮帮忙也挺好，毕竟这么大的劳动力，混吃等死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们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了，店铺的大门紧关着，三个伙计估计已经在里面睡着了。
　　“当当当！”
　　用力的拍了几下大门，这个店铺虽然偏僻，不过却是不小，进门光是大厅就两百多平米了，里面还有两个宿舍可以住人，三个伙计都在一间里面住着，另外一间一直空着，一般三哥来的时候直接住那里，我平时不想回宿舍的时候，也在里面睡，虽然这店里面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不过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不少了，这三个伙计有一个是三哥以前的手下，叫葛云占，今年有五十多了，也是下过墓的土夫子，早些年也有些名气，现在年纪大了，身体素质跟不上，就被三哥安排来了这里，我不在的时候，基本大事小事都归他管。
　　接着又拍了几下门之后，店门这才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去年才来的新伙计，叫杨皮，比我大一些，二十五岁，平常主要帮着店里打打杂，算是个跑腿的小伙计，人也听话事情不多。
　　杨皮眯着一双小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见是我来了，连忙让出了身子说道：“九爷来了啊，要不要我把葛老喊起来？”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我带个朋友过来，你回去继续睡吧。”
　　杨皮点了点头，也没跟我再客气，毕竟都是自己人，冲着胖子打了个招呼后就回他们那个宿舍睡觉去了。
　　胖子倒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把前厅的灯打开之后，胖子就闲不住了，东摸摸西瞅瞅，像是要淘什么宝贝一样。
　　“我说小茅同志，就你店里面的这些破罐子烂瓦片的，也不值几个钱嘛，难怪你也跟着下墓，你说在里面你怎么就不带店好东西出来，放在这店里镇镇也行啊。”胖子一脸惋惜的说道，这店里面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眼力劲倒是不错。
　　“好东西谁会摆在外面，别瞅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看，我带你看个好东西。”我冲着胖子卖了个关子。
　　胖子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就说嘛，开店的还没个镇店的东西。”
　　带着胖子来到了内厅，内厅比起外面，要小上了一些，三十平米左右，两边是柜格，里面也是摆上了一些市面上很常见的玩意儿，中间放了一张八角桌，这桌子倒是蛮值钱的，上好的红酸枝木做的，因为有些年代了，所以价值不好估量，不过肯定不便宜。
　　帮胖子拉出了一张椅子，让胖子坐着先等下，我转身向着靠墙的一个柜格走了过去，左上角有一个暗格，外表看上去跟别的一样，不过里面却别有洞天，我将摆放在上面的那个清末瓷器向后扳了三下，瓷器就直接向下落去，而后面的暗格也是从指间直接打开了，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伸出右手将其拿了出来。
　　东西被一层黑布包裹着，是一件冥器，上个月刚出土的，一直走不出去，就被我放在了这个暗格里面，像这样的暗格，整个店里面还有五个，这个算是最低档次的，也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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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惊魂
　　胖子看着我手里被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眼中很是期待，胖子眼睛本来挺大的，这贼咪咪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就变得小了许多。
　　见胖子这模样，我也觉得好玩，便想逗逗他，于是说道：“胖子，你见过鬼么？”
　　胖子本来兴致勃勃的，被我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一愣，有点莫名所以了，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世界上哪来的鬼，粽子我倒是见过不少，再说了，鬼有啥好怕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还能有粽子厉害，不说咱们前面见那个几千年的大粽子，就是几百年的粽子蹦出来，一巴掌也能扇飞你。”
　　胖子的解释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其实我手里这种东西就是有点邪性，这也是一直走不出货的原因之一。
　　我把裹着的那一层黑布拉开，将黑布随手平铺在了八角桌上，然后把里面的这尊煞神给放在了黑布上。
　　“古人云，人死以后，其魂魄会在七日后返回住宅，常有煞神跟随，借其鬼灵唬人害命，煞神有男女之分。”我给胖子先灌了一壶迷糊汤，虽然我自己都不信。
　　黑布之上的，是一个带翅膀的女人，是一个女煞神，也叫花神，并不像西方那种天使一样美丽圣洁，整个雕塑是红褐色的，女人面容姣好，背后是一个老鹰一样的翅膀，怀里挂着一个类似肚兜一样的东西，里面雕了一层红色的符文，看上去很玄妙。
　　被我这么一唬，胖子倒是有些小心谨慎了起来，不过鬼神这种事情，胖子也是不信的，我对这些东西生来免疫，打小就不怕这些，甚至在心里总有那么一丝期待，希望还能遇到一下，要不这索然无味的人生，不是很无聊么。
　　所以鬼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还是人心。
　　胖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尊女煞神端在了手里，开始仔细研究了起来。
　　“什么来路？”胖子一边研究一边问道。
　　“明朝末年一个文官墓里面的，当时进去的有八个人，出来的只有两个，剩下六个都折在了里面，这尊煞神就是那两个带出来的，两人跟葛老有些关系，就把这东西留在我们这里了。”我解释道。
　　胖子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将煞神放在了黑布上说道：“我看也没啥邪性的，下斗死人是常事，不过看这东西的料子倒是不错，明朝的这些宗教上的雕塑，基本都是从唐朝留下来的，泥雕比较常见，像这种金铜雕就罕见了，不过这东西镇不住店，你就别糊弄我了。”
　　我咧嘴笑了笑，冲着胖子拜了拜手说道：“这店是我三哥的，镇店的东西我都见不得，你就别指望了，这金铜煞神我可以做主，咱们这几天可以倒腾了一下。”
　　胖子听完也是来了劲，于是问道：“你三哥什么名号，说来听听。”
　　“茅三诊，你铁定没听过，你那个年代，三哥跟我差不多大，没啥名号，早几年倒是有个名号，叫邪三，我三哥脾气比较古怪，以后有机会，带你见见他。”这尊邪神也研究完了，前段时间我就在琢磨着怎么把这尊邪神请出去，既然胖子来了，索性就把他拉上了，也算是给他找点事情做，等过段时间稳定一些了，我也打算去趟北京，去六姐那里转转。
　　胖子见我把邪神收了起来，也没打算再拿别的东西出来给他过目，好奇心死了一半，打了个哈欠说道：“得，没得看了，洗洗睡吧还是。”
　　将胖子带进了里面，把他安顿好了之后，我抱着一床被子在前厅沙发上准备对付一宿，胖子那么大体型，呼噜声肯定大，我这人睡觉喜静，就跑了出来。
　　胖子属于沾床就睡的那种，一点也不跟人客气，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西安这边的夜还是有些凉的，我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哐哐哐！”
　　就在我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大门那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很大，我有点起床气，况且还没睡呢，门又被大力的敲了几下，无奈之下，只好起身揉着眼睛来到了门口，把前厅的灯打开了以后，那白炽灯突然闪了几下又灭了。
　　天杀的，大晚上的居然还会停电，我摸了摸口袋想把手机掏出来照明，手机却没在口袋，我皱了皱眉头，睡觉的时候，我一般都会把手机放在裤子上面，起来的时候穿上裤子就会把手机塞裤兜里面，这样也方便，刚才怎么着迷了一样没有拿手机呢。
　　“哐哐哐……”
　　大门又被敲了几下，我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啊，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干我们这行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很多土夫子都喜欢大晚上砸门出货，毕竟都是喜欢夜里干事情的人，而往往这样的人手里面都有好货，不敢大白天带在身上。
　　月黑风高夜，冥器脱手时。
　　若是普通的店，这时候早下班没人影了，敢这样砸人家的店门的，不被打一顿拖出去，也要骂上几句。
　　让他们三个直接住店里的意思，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晚上时不时的会有人出货。
　　外面的风挺大，感觉有点要下雨的意思，没有了光源，这店里本来就偏僻，伸手不见五指的，兜里有个打火机，被我摸了出来。
　　“刺啦……”我用的是那种加油的打火机，以前过生日的时候五哥给的，是军用的那种，很耐用，打火机被点燃之后可以当油灯用，一只亮着也没事，不用担心像塑料的那种会被烧坏。
　　虽然这种军用打火机质量没的说，不过当油灯的话，亮度还是不够的，只能隐约看个大概，灯光恍恍惚惚的，说实话有点渗人，我不怕鬼神，倒是这种压抑的环境还是让人心里难受，有点憋屈，就像是胸口有一口气，可就是吐不出来。
　　这店铺的大门是那种上下拉的，里面还有这个推拉的半旋门，我把里面的门拉开之后，蹲下身子准备将大铁门给拉起来。
　　虽然这种铁门上面都有个弹簧，不过刚开始拉的时候还是比较困难的，我蹲下身子猛的一用力，这才把大铁门给拉起来了，拉动之后就好多了，有上面的弹簧拉着，大门一下子就生了上去，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随着大门一开，我依旧迷糊的眼睛往前一看，一个血淋淋的脑袋直接就出现在了我跟前……
　　“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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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今儿有事儿
　　“尼玛！”
　　我抬头这一看，心里面也是猛地咯噔一下，手里面的打火机差点一颠掉在地上，身子也是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当我看清了这个脑袋的时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在我跟前，如今正站着一个人，满脸是血，眼神非常惶恐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