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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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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著一件看来十分滑稽的白布衣服,伏在那堆床单上,一动也不动。

我走前几步,俯下身,来到那人的身边,将他的身子翻过来,面对著我。

当我翻过了那人的身子之后,我看清了那人的脸面,也就在那一刹那间,我如同遭到雷殛一样地呆住了。

第六部:手术之后

我看到的不是甚么怪物,如果我看到的是一个怪物的话,哪怕它的脸上,长著八个鼻子,十七双眼睛,舌头三尺长,嘴巴一尺宽,我也不会那么震呆。

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样子很威严,正因为我的一拳而昏了过去。

令得我震呆的是,这个人是我的熟人,而无论我如何设想,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在这个地方捱了我一拳。

这个人是陶启泉!

这个人,真的是陶启泉!

我可以说,从来也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慌乱,一时之间,我张大了口,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在最初的那一刹那间,已无暇去想及陶启泉何以会在这里出现。我所想到的只是:陶启泉病情极严重,他患的是一种严重的心脏病。

一个严重的心脏病患者,突然之间,捱了我重重的一拳,这一拳,力道只能令正常的人昏迷,但是却可以令陶启泉这样的病人丧生!

我的思绪,混乱到了极点,我扑向前去,几乎也跌倒在那堆床单上,我立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因为他的脸色,看来极其苍白,我以为他已经死去了。一直到我的手指,感到了他鼻孔中有气呼出来,我剧烈跳动的心才算渐渐回复了正常。

陶启泉没有死,他只是被我一拳打得昏了过去,我立时又推开他的眼皮,他的瞳孔,看来也正常,我拉开他的领口,伸手去探他的心口,心跳也没有甚么异常。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心想,陶启泉看来情形极好──

我一想到这一点,又陡然怔了一怔,感到有甚么地方不对头,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甚么不对头的地方来。然而,这种迷惑,只是极短的时间,我立时想到是甚么地方不对头了。

陶启泉的情形很好,这就不对头!

陶启泉的情形不应该好,他是一个重病患者,生命没有多少天了,而如今他看来,健康状况,似乎比我还好得多,和他分手没有多少天,他不会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健康。

我在当时,也无暇深究,只是用手指在陶启泉的太阳穴,和后脑的玉枕穴上,用力叩了几下,那有助于使受了重击而昏迷的人苏醒。

陶启泉的眼皮,开始跳动,不多久,他就张开了眼来。当他张开眼之后,我看到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片茫然的神色。

一看到他醒了过来,我几乎要大叫起来,但就在这时,门外有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我忙伸手按住了他的嘴,低声道:“轻点,你在搞甚么鬼?为甚么会到这里来的?躲在杂物室中干甚么?刚才那一拳,你居然受得了,真对不起。”

我自顾自讲著,一直等到门外那阵脚步声远去,我才放开了按住他口的手。

我以为,只要我一松手,他一定会像我一样,发出一连串的问题来。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我的手已离开,他完全可以自由讲话,他仍然只是怔怔地望著我,神色茫然。

我呆了一呆,仍然压低著声音:“怎么?不认识我了?”

陶启泉挣扎了一下,我伸出手去,想去扶他坐起来。可是我的手才碰到他的身子,他却陡然震动了一下,身子向后一缩,缩开了一些。

在那一刹那间,我感到陶启泉这时的神情、动作,和我在湖边遇到的那个人,再像也没有。

我曾在湖边遇到的那个人,那个杜良医生,曾说他甚么来?间歇性痴呆症患者?说是这种病症发作,人就像白痴。

我知道陶启泉绝没有这样的病症。陶启泉所患的是严重的心脏病,不是甚么先天性痴呆症。

我又伸出手去,这一次,陶启泉的反应,仍然和上次一样,缩著身子,想避开我的手。他的这种动作,不是反抗性,看来是一种毫无反抗能力的躲避。他身子一缩,我便将他的手臂抓住,拉著他向我靠来。这个动作,可能粗鲁了一点,可是也绝不应该引起陶启泉那么大的惊恐,刹那之间,他反应之强烈,令得我不知所措。

首先,他现出了极度骇然的神色,接著,他张开了口,发出了可怕的呼叫声。那种呼叫声,其实只是“啊”的一下叫唤,但是听得陶启泉像是白痴一样,发出那样的叫声,真是令人毛发直竖,我忙松开了手,身子向后退去,连声问道:“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由于当时,我实在太震惊了,只顾面对面前的陶启泉,身后有事发生,也全然无法防范,我身后的房门,是甚么时候打开来的,我都不知道,我仍然只顾盯著陶启泉。

等到突然我感到身后好像有人时,已经慢了一步,我还未及转过身来,背上,就感到一下尖锐的刺痛。那分明是一支针突然刺中了我,我陡地转过身来,看到有两个穿著白色制服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没有机会看清他们的脸面,当我转过身,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在那一刹那间,我想到了:有人在我的背后,向我注射了强烈的麻醉剂,我要昏过去了。

事实上,我甚至连这一个概念都没有想完全,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我连自己是怎样倒下去的都不知道,当然更无法知道昏迷过去之后的事,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事后才知道,当才醒过来时,并不知道。

我醒过来时,除了感到极度的口渴之外,倒并没有甚么其他不适。我挣扎著动了一下,立时感到有一根管子,塞进了口中,一股清凉的,略带甜味的汁液,流进了我的口中。连吞了三大口之后,我睁开眼来,看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中,一个护士,正通过一根胶管,在喂我喝水。

床前还有一个人站著,那是我曾经见过的杜良医生,他一看到我睁开眼,就过来把我的脉膊,一面摇著头:“你太过份了,大过份了!”

我想开口讲话,但是语音十分乾涩,口中有著胶管,也不方便,我伸手拨开了胶管,第一句话就问:“陶启泉呢?”

我问出了一句话后,已经坐了起来。由于我曾受到这样不友善的待遇,我也不必客气了,我一坐起来,伸手就向杜良推去,杜良被我推得跌出了一步,叫了起来:“你干甚么?疯了?”

我冷笑道:“一点也不疯,你们有本事,可以再替我注射一针!”

杜良有点发怒:“你偷进医院来,谁知道你是甚么人?我们是医务人员,除了用这个方法对付歹徒之外,还有甚么办法?”

我怒道:“我是歹徒?哼,我看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陶启泉在哪里?”

杜良喘著气:“他才施了手术,情形很好,不过像你这种动作粗鲁的人,不适宜见他。”

我一呆:“他才施了手术?我昏迷了多久?”

杜良没有回答我这句话,只是道:“你偷进来的目的是甚么?”

我冷笑著,我的目的,是想发现这家医院有古怪,而今,我更可以肯定,陶启泉居然会在这里,真是怪不可言。

在说话间,又有两个白衣人走了进来。

如果要动手,人再多点我也不怕,但是我却念著陶启泉,所以我忍住了怒意:“我是他的好朋友,我要见他。”

杜良有怒意:“胡说,据我所知,陶启泉来到这里,极端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立时道:“至少还有一个带他来的人。”

杜良摇头道:“没有人带他来,他是自己来的。”

我恶狠狠地道:“少编故事了,让我去见他。”

杜良的样子十分气愤,他走向床头,拿起一具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我是杜良医生,是,我想知道陶启泉先生的情形,他是不是愿意见一个叫卫斯理的人,对,就是偷进医院来的那个,请尽快回答我。我在三○三号房。”

杜良讲完之后,就放下了电话,鼓著腮,望著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急速地转著念,在那一刹那间,我所想到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又要施行甚么阴谋,我绝未想到,我能在和平的环境下和陶启泉见面。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我准备用武力冲出去,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铃声令得我的动作略停了一停,杜良已立时拿起了电话来,听著,不断应著。

他讲了没有多久,就放下了电话,然后,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眼光望著我,我则只是冷笑地望著他。

他道:“真怪,陶启泉虽然手术后精神不是太好,但是他还是愿意见你。他并且警告说,千万别触怒你,要是你发起怒来,会将整所医院拆成平地。”

我怔了一怔,只是闷哼了一声,杜良像是不十分相信,向我走过来:“真的?”

我有点啼笑皆非:“你不妨试试。”

杜良摊了摊手:“陶启泉既然愿见你,那就请吧,我陪你去见他。”

我心中极其疑惑,心想杜良要将我带离病房,一定另有奸谋。

但是我继而一想,却又觉得没有这个道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时间一定相当长。在我见到陶启泉的时候,他绝不像是曾动过手术,如今,已经是手术后了。

陶启泉要动的并不是小手术,而是换心的大手术,那需要将近十小时的时间,或者更多,如果杜良和医院中人,要对我不利的话,在这段时间中,可以轻而易举地下手,不必等到现在,再来弄甚么阴谋。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中不禁十分不是味道,看起来,我的一切猜测,全都错了?

杜良已在向外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了一条走廊,又搭乘了升降机,再走在一条走廊上。我注意到医院的走廊上,有不少穿著白衣服的人,像是守卫。杜良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这间医院,来就医的人,全是大亨,包括国家元首、金融界钜子等等显赫人物,所以保安工作,比任何医院尤甚。”

我只是闷哼著,等到在一间病房前停下来,门口两个人向杜良打了一个招呼,又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著我,然后,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将门打开的,是一个身形极其窈窕,容颜也美丽得异乎寻常的妙龄护士。相信只要不是病入膏肓,明知死神将临的人,有这样的护士作陪,都会觉得是赏心乐事。

那位美丽的护士向杜良医生和我,展示了一个令人至少要有好几天不会忘怀的笑容,门内是一间极其宽敞舒适的病房,正中的一张病床之上,躺著脸色苍白的陶启泉。

我和杜良向前走进去,陶启泉从床上侧过头,向我望来。

我一看到陶启泉,便不禁怔了一怔。

他的情形看来极好,虽然脸色苍白,身上并没有才动完大手术的人所必有的各种管子。我发怔的原因,是因为我曾见过他,在我昏迷之前,而当我醒来之后,他不但已经动完了手术,而且看样子,已经在迅速复原之中。

那么,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我的思绪十分紊乱,陶启泉在看到了我之后,想弯起身来和我打招呼,但那位美丽的护士,立时伸出手来,轻轻地按住了他。

我来到了床边,陶启泉摇著头:“算你本事,我曾叫你别自作聪明!你为甚么还是来了?我很好,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我很好,你不必再多生事端了。”

我静静地等他讲完,才道:“不是我自作聪明,是你。我根本不是为你而来,也根本不知道会在这家医院之中见到你。”

陶启泉发出了“啊”地一声:“原来是这样。”

我再走近些,仔细打量著他。绝无疑问,如今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正是我所熟悉的陶启泉,亚洲有数的大富豪之一,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的人。这个人,和我在储物室中见到过的,显然是同一个人。

我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讲甚么才好,还是陶启泉先开口:“我很快就会康复,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我只好指了指他的心口:“你已经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陶启泉眨著眼:“我不知道医生在我身上做了些甚么手脚,反正我只要能得回我的健康就成了,我又不是医学专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专门知识。”我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甚么事。连巴纳德医生都认为不可能的事,这家医院却做得到?

我转头向杜良医生望了一眼,他也看著我,我道:“手术是甚么人──哪一位医生进行的?”

杜良的神情有点冷漠:“这个问题,非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陶先生都不会问。谁进行手术都一样,主要是手术的结果。”

我碰了一个钉子,可是却并不肯就此甘休:“你们已经解决了器官移植的排斥问题?”

杜良医生的神情更冷漠:“要对你这个一知半解的外行人解释那样复杂的问题,那简直不可能,请原谅我不回答。”

我吸了一口气:“不错,我是不懂,但世上尽有懂的人,你们有了那么伟大的发现,为甚么不公诸于世,那可以救很多人的性命。”

杜良医生仰起头来,没有出声,陶启泉叹了一声:“卫斯理,你多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好不好?还好我的熟人之中像你这样的人并不多。”

我再点著头:“我是为了你著想,怕你被人欺骗,你在这里就医,花了多少医药费?”

陶启泉的神情,不耐烦到了极点,他提高了声音:“钱对我,根本不是问题,我只要活下去,而如今,我可以活下去。”

我俯下身:“我不相信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器官移植的排斥现象,是无可解决的。”

陶启泉闭上了眼睛,神情极其悠然自得:“我不和你作无谓的争论,但是希望能在半年之后,和你在网球场上一决雌雄。”

我看到他讲得这样肯定,只好苦笑,当时我想,不论怎样,让他花一点钱,而在临死之前,得到信心,也未尝不是好事。

整件事件,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实在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我一面想著,一面已转过身去,可是在那一刹那间,我却想起了一件事来:“在杂物室你见到我,为甚么感到那样害怕?”

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半转过身来,所以,此时我可以看到,杜良忽然眨了眨眼睛。杜良自是在向病床上的陶启泉在打眼色。为甚么对我这个问题,要由他来打眼色呢?

我心中疑云陡生间,陶启泉已经道:“当然害怕,我怕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又生气,又是疑惑,转回身去,瞪了陶启泉一眼,陶启泉向我作了一个鬼脸,我只好哼了一声,向病房门口走去,一面心中在骂自己多事,他是亿万富翁,要我替他担心甚么!

那位美丽的护士,抢著来替我开门,又向我微笑,不过我却没有欣赏,我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是疑问却全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任何事,看来每一件都可疑,但是又每一件都绝无可疑之处。

当我走出了病房之后,杜良医生也跟了出来,我背对著他,问道:“请问,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杜良医生道:“十二天。”

我一听之下,几乎直跳了起来:“十二天!我为甚么会昏迷这么久?”

杜良道:“这是陶启泉的意思,他怕你会……会甚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吸了一口气:“我不信。”

杜良道:“应该由他亲口告诉你。”

我冲口而出:“由你向他打眼色,再由他来回答?”

杜良怔了一怔:“你究竟在怀疑甚么?”

我哼了一声,由衷地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己在怀疑甚么。十二天,我昏迷了十二天!”

杜良道:“是的,你体质极好,普通人醒来之后,至少有半天不能动弹。”

我心中陡地一动:“如果我的体质在平均水准以下,那么,岂不是要对我的健康造成极大的伤害?你们是医生,怎可以──”

杜良不等我讲完,就挥著手:“我们本来歇力反对,但是陶启泉坚持要这样,他说,如果不令你昏迷,他的手术,一定会被你阻挠。”

他处处抬出陶启泉来,而且,事实上,陶启泉的确是站在他的一边,令我无法可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笔直向外走去,一直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出了铁门,铁门在我身后关上,我才转身向后看了一下,看看那座医院建筑物,心中实在说不出来的懊丧。这座医院,明明有著极度的古怪,但是我却偏偏一点也查不出究竟。

我一面想,一面向前走著,思绪极紊乱,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那个湖边。我在湖边停了下来,用足尖踢著小石子。在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叫声:“卫先生,你来了。”

我转头看去,看到了海文小姐,她正向著湖边走过来,我苦笑了一下:“来了很久了。”

海文来到了我的面前,说道:“关于丘伦的事──”

我神情苦涩:“正如你所说,时间隔得太久了,甚么也查不到。”

海文也苦笑了一下:“他留下来的那几张照片,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道:“有一点用,那种车辆,那种穿白衣服的人,全是那家医院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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