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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没有不伸手捞钱的，又有人牙子过去买卖人口，有大户人家去买卖土地的，全都是弊病。
　　吴有为不好说这些古代的毒瘤，只能挑赈灾的真实情况下手。
　　第一就是水源，第二就是粮食，再三就是衣物，尤其是冬日的雪灾，那就需要很多保暖的东西。
　　又提议用石灰粉消毒，人畜的便溺都要有专【门的地方，处理也好是销毁也好，总之，不能随地大小便。
　　还有，江河湖堤边上不要有农田，最好是种上树木。
　　“这是为何？”万通不明白就问。
　　“防止水士流失啊！”吴有为最讨厌乱砍乱伐了：“水士不流失，起码如果水漫堤岸的时候，不会那么快冲垮水坝。”
　　“什么是水土流失？”万通继续追问。
　　“这个说不明白，可以做个试验。”吴有为道：“到时候你一看就能看明白了。”
　　“那就让人去准备！”万通非要弄明白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后厨就来了消息，摆饭，可以用午膳了。
　　这次是在正房吃的，饭厅设在卧房外面，平时都是吴有为跟小小一起用，现在是吴有为跟万通用了。
　　小小本来想伺候着用膳，可吴有为舍不得他挨饿，干脆让他出去吃饭了，自己跟万通俩在饭厅用膳。
　　吴家的饭菜一贯是朴素的，只不过来的是锦衣卫的大人，方大厨他们也不管随意，这饭菜做出来还是那么好看。
　　粉蒸排骨，白菜肉卷，珍珠鲤鱼，鼎湖上素。
　　汤是老鸭汤，喝的也是凉茶。
　　这四样菜，万通只惊讶了一下鼎湖上素，这个在宫里也只是新流行的菜品。
　　吴有为见到鼎湖上素就乐了。
　　“你家这道菜。。。？“万通实在是不解。
　　“我提出来的，最早是给即空大师的那个徒弟慧空出的主意。。。”吴有为好一通说，万通才知道，这个小举人才是这道菜的源头。
　　吃的主食是葱油饼，吴有为又思维散发，想到了草帽饼，又从草帽饼联想到了金丝饼。
　　万通听了若有所思。
　　吃过了午饭，又在廊下站着看了看远处，来回走动消消食，吴有为就打哈欠了。
　　没办法，到点午睡了。
　　“今日就在你家这里过夜了，我去客院。”万通倒是实在，直接就说了自己要在这里过夜的事情，自己出了门。
　　林管家一看他出来，赶紧凑上来。
　　“带我去客院休息。”万通只给了他这么一句话。
　　林管家也不敢问，更不敢去看他家老爷，赶紧领人去客院休息。


第109章　侃
　　幸好万通带来的人，早就被管家安排在了客院的倒座房那里，那里本也是给客人带来的仆人住的地方。
　　吴有为睡了一觉后，起来抻了抻懒腰，然后就听见了万通的声音：“醒了？”
　　“嗯。。。。。　你怎么来了？”经过聊天，吴有为根本不拿万通当外人看了
　　“你可真能睡，都一个时辰了！”万通很想叫醒他，偏偏他那个书童和管家死活不让。
　　“哦哦，我就是困了而。。。。”吴有为揉了揉眼睛：“小小呢？〃
　　“给你拿凉茶去了。”万通伸手将人从竹榻上薅起来：“你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吴有为吧唧吧唧嘴：“口干啊！”
　　万通：“起来！”
　　“嗓子干啊！”吴有为哼哼唧唧。
　　“老爷，老爷！”小小颠颠走了过来，不敢跑，怕手里的东西撒掉：“凉茶来啦！”
　　万通将人拎着去了厅堂，正好赶上小小端着东西进来。
　　小小一见到万通就灭火了一般，不敢张嘴说话了，但是依然坚持给自家老爷一杯凉茶。
　　当然，还记得分给万通一杯。
　　喝过了凉茶，吴有为算是清醒了。
　　万通端着凉茶继续问：“你说用军队救灾，这有点匪夷所思，为何说是军队呢？官府的衙役不行么？”
　　“军队起码能做到令行禁止，当然，是例如锦衣卫这样的，普通的军队恐怕到时候就是烧抢打砸了。”吴有为突然想到古代军队的素质，良莠不齐，赶紧改口道：“救灾的军队，必须要听话，不能到了地方看见个漂亮姑娘就去救人家，看到老妪就丢下不管。救灾的军队要做到。。。　〃
　　吴有为现在觉得“人民子弟兵”这五个字，真的很难做到。
　　感谢那个时代，因为他们有“人民子弟兵”这样的军队。
　　可是明朝。。。。　没有哇！
　　“这一点，很难。“万通自己也承认了，他是去过边防军的人，那里很苦，而各地的军队疲乏的多，精英少。
　　军队，是最烧钱的存在。
　　而大明的国库，一向很。。。。
　　“是啊！”吴有为仰壳儿躺在太师椅上：“钱呐，钱呐。”
　　“可有办法丰腴国库？”万通问他。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办法。
　　“有，就是没办法实行。”吴有为撇嘴：“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万通沉默了一下，他这个问题也问的很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了。
　　“咱们再说担架吧，除了我做成那样的，还能有折叠担架，这个更方便，行军的时候，或者运输的时候，可以缩小空。。。。。”吴有为继续侃侃而谈：。。。。　还有药品，这个药品也能起到消毒的作用，不过最好的是酒精。
　　“酒精？”万通想了想：“可是酒露？”
　　酒露？
　　吴有为想了想。
　　在古代的华夏大地上，由于历史悠久，地域不一，留传下的蒸馏酒的名称很多，但古代文献中所说的“白酒”这一名称却不是指蒸馏酒。
　　前面已说过它是一种酿造的米酒。只是到了现代，才用白酒代表经蒸馏的酒。
　　吴有为记得古代文献中蒸馏酒的称谓主要有：
　　烧酒、烧春，始用于唐代，但是唐代所说的烧酒，烧春是否指蒸馏酒还有争论。
　　宋代以后，烧酒、烧春才是真正的蒸馏酒；
　　到了元代，虽然它只存留了九十年的国祚，却发展酒业很快。
　　阿剌吉酒（元代《饮膳正要》）；
　　南番烧酒（元代《居家必用事类全集》，原注为“阿里乞“）；
　　轧赖机（元代《轧赖机酒赋》）；
　　法酒（明初《草木子》，原书又称为“哈剌基”）；
　　但是在后来的考古学中发现，元代的那些酒名字翻译过来，就叫“酒露”。
　　“不过酿酒太耗费粮食了。”万通不同意道：“酒露现在一坛五斤装的就要十两银子。”
　　吴有为咋舌，这么贵呀？
　　“而且军中不许饮酒。”万通更打击吴有为了。
　　“你听我说。”吴有为道：“酒精呢，是一种比酒露的。。。。　还要厉害的一种。。。。　药酒！〃
　　吴有为尽量解释的清楚一些，让万通能够理解。
　　其实酒精在后世，已经研发出了工业酒精。
　　工业酒精后来多用发酵法，因为这个省钱啊，一些废弃的东西，他们拿来做酒精，原材料本身就很便宜。
　　糖质原料（如糖蜜、亚硫酸废液等）和淀粉原料（如甘薯、玉米、高梁等）发酵；
　　发酵法制乙醇是在酿酒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曾是生产乙醇的唯一工业方法。
　　发酵法的原料可以是含淀粉的农产品，如谷类、薯类或野生植物果实等；也可用制糖厂的废糖蜜；或者用含纤维素的木屑、植物茎秆等。
　　这些物质经一定的预处理后，经水解（用废蜜糖作原料不经这一步）、发酵，即可制得乙醇。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提纯成　95％的工业乙醇，只不过吴有为现在知道，这个时代没那么精准，最多能得个　70％的就不错了，将将够消毒的规格。
　　能得个　75％都得是最好的了。
　　医用酒精这个度数在古代已经很高了。
　　不过吴有为也说了：“这医用酒精因为是药用的东西，不能喝，一喝就双目失明，还容易中毒死掉。”
　　“你怎么知道？”吴有为说的太真实，让万通觉得他说的都能办到，且都是真实的事情。
　　吴有为闭上了嘴巴。
　　心里却打了个突兀，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么多比这个时代先进了那么多的知识？还有，很多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的东西，他都知道。
　　嗯，光顾着过嘴瘾了，他忘了想解释来源了。
　　原主自小连通州都是在二哥娶亲的时候，才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一次，从此再也没有出过远【门。
　　要说他在哪儿个深山老林里头拜师学艺过，这也说不通啊
　　再说他，上哪儿弄个深山老林去啊？
　　万通却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他尊重这位小举人的隐秘，所以也不追问，反而问道：“用糠皮、麦麸、木屑、稼杆等物就能做出消毒的东西？”
　　“当然！”吴有为将酒精的作用说了一遍。
　　尤其是能防止伤口感染，恶化的作用。
　　万通听的眼冒精光，正在兴奋的时候，林管家来了：“厨房要准备晚饭了，问可有想吃的么？”
　　“黄瓜炒鸡蛋。”吴有为点了个菜。
　　万通板着脸：“随便。”
　　“咱家有随便小炒么？”吴有为问。
　　林管家咽了咽口水：“好像。。。。　没有。”
　　“那就来一盘肉末酱茄子，那个好吃！”吴有为替万通还点了一道菜：“做个红烧肉。
　　“是。“这道硬菜可以上。
　　“再来个炖大鹅！”吴有为道：“做个清淡点的汤。
　　“好咧！”林管家赶紧跑出去通知厨房。
　　被这么一打乱，吴有为就不想再说下去了，一直在说话，而且许久不讲课了，这具身体也没有适应，嘴巴有点干，腮帮子有点酸。
　　于是他站起来，对着空气张嘴，闭嘴，用手揉自己的嘴巴两边。
　　万通看了看他，十分不解，但是他习惯了沉默，没问。
　　自己去了隔壁的小书房，客院里也有个小书房，只是很小巧玲珑，笔墨纸砚倒是都齐全。
　　他开始写字，一手标准的馆阁体，
　　写完了，上头都是吴有为说过的东西，没几个人知道，万通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这是特意训练出来的，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
　　他这个千户，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实至名归。
　　“开饭啦！”吴有为在外面喊他：“忠明，快出来吃饭啦！”
　　万通胸口一闷，最后一个字写的有点歪曲，赶紧收拾好纸张，出去就看到已经摆好了桌子，正有几个丫鬟往上放菜盘子。
　　今日的主食就是米饭，白米饭。
　　吃饭的时候，吴有为又在说养殖业了，只不过他说的是养鱼。
　　“你可以在山下的莫灵湖里养。”万通对鱼没兴趣。
　　且古代人们吃鱼虽然也不少，不过更多的是野生的，养殖的太少了。
　　“莫灵湖还是算了吧，我还想让它清静清静呢！”吴有为撇嘴：“我这里必须山清水秀。”
　　嗯，够山清水秀了。“万通对此很不以为然。
　　看看那吴家村让吴有为建设的，都快赶上大户人家的别院了。
　　而且还挺齐全，什么东西都有，他这是打算自给自足，足不出村基本就能不缺东西了。
　　吴有为呲牙：“嘿嘿！”
　　吃过了饭，俩人在外面乘凉，吴有为去看了看狗狗，狗狗还很健康，吃的东西特别好，而给它啃的竟然是羊蹄子！
　　还是煮过消毒却没有烀烂的羊蹄子。
　　啃得可欢实了。
　　万通真觉得这个举人对人和对动物都很不错。
　　消食过后，夜晚温度降了下来，但是各种小虫子到处都是，吴有为讨厌蚊虫，在屋里不出去，纱罩灯也偶有小虫子飞进去，万通直接给他配了香料，燃烧起来之后，味道很浓，但是蚊虫瞬间减少。
　　吴有为给他的客院也点了：“防虫，防虫！〃
　　“好。”万通没跟他说，为了隐蔽行踪，锦衣卫一般都不熏香。
　　不过他也是为了他好，所以就不说小举人了。
　　第二天，早饭是过水面条，鸡蛋卤子，吴有为吃的特别香，自家养的鸡蛋就是好吃啊。
　　吃过了早饭，万通提出告辞：“回去后，过几日再来讨教。
　　“哦。”吴有为挠了挠头：“那个，我说的，你都懂吗？〃
　　“嗯。”万通点了点头，顺便提醒他：“你那个兄长，最近很是活跃。”
　　“我知道，闺女进了宫选秀么。”吴有为贼今兮的道：“他是不是把吴家家底都送出去了？〃
　　“差不多吧！”万通一扯嘴角：“我走了。”
　　“哦，拜拜。。。。。　好走。”吴有为摇爪子，笑眯眯像招财猫。
　　万通走了，吴有为就当送走了一个朋友。
　　可是稍后他心情就不好了，因为吴府的管家来了。
　　‘恭喜小老爷，咱们家的大小姐，已经初选通过了。”吴府管家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哦。”吴有为点头：“挺好。
　　“那个，小的想让大孙女儿回去。。。。。”吴府管家过来就是想接自己的小儿子和大孙女儿回去。
　　“不行。”吴有为直接拒绝了。
　　“为何？”吴府管家十分不高兴：“大小姐选秀都过了初选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吴有为淡淡的道：“你知道初选是选什么么？”
　　“选什么？”管家还真不知道。
　　“初选是核对人是否正确，秀女是否处子，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她可以去死了。”吴有为也是看过不少电视剧电影，古代的书籍历史也记载了不少，这女子选秀入宫，第一关就是核对，然后检查身体，但凡并非处子的，全都退回。


第110章　再侃
　　入宫，一步登天的诱惑太大了，马皇后的出身只是个地主的女儿；现在的钱太后，宪宗皇帝的生母，当年只是英宗皇帝执掌宫灯的宫女而已。
　　现在却贵为皇太后，生的儿子是皇帝。
　　这事儿当年谁能说的准？
　　所以，吴俊才会费尽心机的想让吴倩儿入选。
　　只是过了初选而已，复选之后，才算是秀女。
　　要在宫中住一个月，教导她们宫中的礼仪，然后是阅选，阅选的时候，乃是两宫皇太后看，等御选的时候，才能见到宪宗。
　　见了宪宗，选出来的才能入宫，入宫的位分，也十分的多。
　　前头说过，后宫那么多级别，就看宪宗给你什么了。
　　皇后只有一个，可竞选的女子，起码有几十个之多。
　　就吴倩儿那样的，谁知道能得到什么样的位分？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
　　宪宗的第一任皇后，可是就当了一个月。
　　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在冷宫度过的，虽然后来明孝宗对她也很孝顺，一切起居犹如皇太后，但是到她死，都没有被正名。
　　惨得很。
　　其他的妃子，可别忘了，宫里还有个万贵妃。
　　终万贞儿一生，她都是宪宗皇帝的朱砂痣，白月光。
　　所有的女人，都无法跟万贞儿相提并论，后宫的女人，也只是后宫的女人罢了。
　　且宪宗皇帝最有名的，便是他那“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
　　朝中大权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后宫更是被宪宗看的严严实实，有两个皇太后在的宪宗朝，他还跟万贞儿在一起过了快一辈子。
　　不也没人管得了他么。
　　吴府管家听了老脸一红，他还真不知道，但是却不死心：“小的想买回自己的小儿子和大孙女。儿。。。”
　　““不。。。　行。”吴有为接着拒绝。
　　他才搬出来多久？自然不能放人回去。
　　吴府管家只好见了见小儿子，发现小儿子被烫伤了！
　　顿时大怒：“谁干的？”
　　他小儿子却支支吾吾不敢说，尤其是当着吴有为的面，更不敢了。
　　总不能说自己调戏厨房大厨的女儿未果，人机当爹妈的从墙里头泼了开水出来吧？
　　这都烫了多久了？
　　但是只要他隔着院墙口花花，就会被烫。。。。
　　吴府管家一看小儿子这样，就知道是他自己作死办了什么事儿，让人给收拾了。
　　同样是在仆役堆里出来的吴府管家，对此十分心疼，没有自己的照拂，小儿子可遭了罪了。
　　他到底没能见到自己的大孙女。儿。。。　林管家说了，后院不让人进。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孙女儿根本没在后院，但是说不让人进就不让人进，又没有人可以通报。
　　他自己的小儿子为了能独得父亲给拿过来的东西和银钱，巴不得大侄女儿别出现呢。
　　无奈，吴府管家只好将东西和钱都留给了小儿子。
　　就这，小儿子还抱怨：“为什么不赎我出去？”
　　“我是想赎你大侄女儿出去，让她跟着大小姐入宫。”吴府管家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主家也能多给我点面子，赎你就容易了。
　　大孙女儿算什么呢？
　　给他们养老送终的终归得是儿子。
　　自家多年积蓄都给了小老爷，如今他想多搂点都不可能了，因为老爷把钱都拿出去打点了。
　　吴府管家失望而去，父子俩的对话很快就被林管家告诉了吴有为。
　　原来他们俩说话的时候，林管家就在窗户下听着呢。
　　“那祝他成功。”吴有为不以为然。
　　他最近烦恼的是，要怎么圆谎。
　　那个时候跟万通说的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