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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酥油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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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枕流抬头,看到知府的衙役跟着门房往这里走来,一边站起一边道:“既然夙沙公子如此勉强,我还是等一等吧。”
  夙沙不错道:“我早猜到了。”
  “嗯?”
  “你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正说着,衙役已经到了门口:“知府大人请掌局大人去一趟衙门。”
  夙沙不错抖着脚,看慕枕流从容地往外走,悠然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慕枕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道:“你若是见到广甫,帮我将信给他。”他顿了顿,又道,“若是见不到,便罢了。”
  夙沙不错等他跟着衙役走了,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
  信封里面竟然是另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广甫兄亲启,夙沙公子勿拆。
  ……
  夙沙不错冷着脸将信封撕拉一下拆了。
  
  第十三章 旁观
  
  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写着“广甫兄亲启”的信封,想来是料到外面两个信封保不住,特意备了一个,让他看完了再塞进去。
  信里倒没说什么机密要闻,只是将自己来平波城的见闻一一写在里面,大抵是猜到这封信最后还是会落入夙沙不错的眼中,慕枕流对他只字未提,提到的全是他知道的。
  夙沙不错捏着信,考虑是将它撕掉还是烧掉,考虑到最后,还是将信重新折好,塞入备下的信封中,贴身收起。
  慕枕流来到知府,径自被带入内堂,等了会儿,才看到一个五十来岁,人高马大,相貌堂堂,身着官袍的男子从外头急匆匆地过来:“慕大人,久等久等!”
  “俞大人。”慕枕流起身见礼。
  知府道:“慕大人新官上任,本府早想拜访。奈何最近杂事缠身,真真是眨眼睛的工夫都没有!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反倒要慕大人亲自跑一趟,实在是抱歉得很。”
  慕枕流忙道:“俞大人言重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知府叹气道:“我与廖大人同在平波城多年,也算是点头之交,廖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本府着实痛心不已啊!只是私情归私情,公事要分明。廖大人尸骨未寒,英魂犹在,我身为平波城父母官,一定要给他讨个公道,以慰他在天之灵。”
  慕枕流道:“我与廖大人仅有一面之缘,未想竟是永别。”
  知府惊讶道:“慕大人来平波城也有些时日了吧?”
  慕枕流道:“局中交接事务俱由局丞大人主持。”
  “原来如此。”知府慢慢地啜了口茶道,“慕大人初来乍到,你我头一回见面,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奈何我与慕大人一见如故,又同为凌霄阁人,这些话却是不吐不快啊!”
  慕枕流抱拳道:“下官初入平波城,正如文盲读书,两眼墨黑,还要请俞大人多多指点。”
  知府道:“指点不敢当。我只是为平波城忧心啊!不瞒老弟,我看廖大人的死另有蹊跷。”
  慕枕流想要捧茶的手微微一顿,又缩了回来:“大人何出此言?莫非廖大人并非自尽?”
  “仵作查验,的确是自尽。”
  “这又蹊跷在何处?”
  知府似笑非笑道:“慕老弟啊慕老弟,明人不说暗话。老弟进军器局这么多天,难道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廖大人虽然是军器局的掌局,可实权并不在他的手中。”
  慕枕流叹气道:“听说廖大人家中娇妻美妾成群,心不在此啊。”
  知府摆手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在平常。廖大人浸淫官场多年,焉能玩物丧志?他如此,是不得不如此。如今,沈相把持朝政,如日中天,慕老弟是沈相的得意门生,天高海阔,哪里去不得,何以来小小的平波城当个小小的军器局掌局?我看,是沈相爷也看出了平波城军器局中不一般的门道吧!”
  慕枕流心中一凛,面上越发惶恐道:“实不相瞒。恩师让我来军器局,实是看中了五品之职,他老人家远在京师,纵然手眼通天,也想不到这平波城军器局中的名堂啊。”
  知府看他一脸诚恳,也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莫非他来此的确是沈相误打误撞?
  慕枕流又问道:“俞大人说的门道究竟是何门道?”
  知府道:“慕大人可知,廖大人家私几何。”从慕大人到慕老弟,从慕老弟变回的慕大人,可看出知府对慕枕流的战略从试探到拉拢,再到试探。
  慕枕流故作不知他称呼间的变化,老老实实地回答:“传闻廖大人家眷去了一趟当铺,便有了这个数。”他摊开两个手掌。
  知府笑着伸出四根手指道:“起码翻这么多倍。”
  慕枕流吃惊地张大嘴巴。
  知府道:“军器局本不是肥差,但人心肥了,差也就肥了。慕大人,听我一句,军器局的水太浑,非釜底抽薪不可。廖大人的案子查起来颇费功夫,牵连甚广,本府也不知会走到哪一步。”他说着,站了起来。
  慕枕流跟着站起来道:“可是局丞他们……”
  知府道:“大人可知局丞等人为何与廖大人不对付?”
  慕枕流道:“还请俞大人指教。”
  “同流合污者,也有分赃不均的。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一道人。慕大人是聪明人,当知以退为进,明哲保身的道理。”
  慕枕流看着知府炯炯的目光,心中透亮。
  看来,知府对军器局早有不满,只苦于时机未到。眼下,天机府自身难保,对远在西南的平波城军器局鞭长莫及,这是天时,是地利,廖大人的死撕开了军器局的口子,给了知府干涉的借口,这是人和。
  知府既要对军器局动手,怕是局丞等人都脱不了干系。自己初来平波城,还未涉水,又是沈系,风头正盛,知府不想多面树敌,所以借留宿之名,将自己从这趟风波中摘出来。
  既然有人抢着做刀做刃,慕枕流当然乐得作壁上观,当下道:“但凭大人吩咐。”
  慕枕流在知府衙门留宿一夜,第二日才回官邸。他刚进门,局丞等人就听到消息迎了上来。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那个俞知府没对你做什么吧?”
  “大人,你……”
  慕枕流摆手阻止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微笑道:“我与俞大人一见如故,谈得入神,忘了时间,便留了一宿。”
  局丞与室令等人面面相觑。
  局丞道:“廖大人与俞知府同城十几年,还不如慕大人的一夜啊。可见人与人的缘分,实是妙不可言。”
  牌室令问道:“那廖大人的事,呃,俞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慕枕流道:“俞大人说,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
  牌室令嘀咕道:“这,有说等于没说。”
  弩室令和弓室令立刻将人拉到后面去了。
  局丞就军器局日常的几件事说了说,慕枕流倒是有心聆听,只是说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说了几句就没接不下去了。
  慕枕流午间回了趟府,问起夙沙不错的行踪。
  门房回答,昨天出去了便没回来。
  慕枕流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在房中休憩了一会儿,等午后,又如常办公,对局丞等人的明示暗示视而不见。城中暗潮涌动,他新来乍到,局势未明,最好是按兵不动。
  如此过了三日,夙沙不错始终没有出现,倒是老掌局自尽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他的一位妾室半夜携款潜逃,被埋伏的衙役抓了个正着,妾室熬不住审问,说是怕像老掌局一样,被杀人灭口,才选择逃跑。
  此言一出,将以自尽收尾的案子又被翻了过来,城中谣言又起,军器局备受瞩目。
  散衙时,局丞借口夫人回娘家,跟着慕枕流蹭饭。
  未到饭时,两人先在书房坐坐。
  “大人。”一跨进书房门,局丞就将门关上了,白着脸说,“这是知府的阴谋!恐怕是冲着我们军器局来的。”
  慕枕流一脸无辜:“何出此言?”
  局丞道:“廖大人的家眷被知府看守多时,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敢半夜里逃跑?这分明是个圈套。”
  慕枕流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嘴上自然不承认:“这对俞大人有何好处呢?”
  “俞大人早就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军器局,前几次都被廖大人挡回去了,我们也因此结下了梁子。这次廖大人出事,他一定会借题发挥!说不定,要诬陷是我们杀的人。”
  慕枕流佯作吓了一跳道:“啊?”
  局丞道:“大人也知道,我们与廖大人在公事上有些龉龃,可绝对不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啊!”
  慕枕流道:“稍安勿躁。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必怕鬼魅魍魉作祟。”
  局丞看他一脸淡定,突然回过味来了:“大人,莫不是那日俞大人与你说了什么?”
  慕枕流想了想道:“俞大人似要在平波城大干一番。”
  局丞心中敞亮。慕枕流到底是新官,与各方都扯不上关系,也不想蹚浑水。他留宿知府府衙那一夜,必然与知府谈成了什么,所以这次将铁了心袖手旁观。
  想通了这一点,局丞反倒冷静下来,与慕枕流用完晚膳,平静地告辞。
  临行前,慕枕流突然道:“我在平波城,只做一件事,为朝廷效劳,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利。只要为了这件事,一切好谈。”
  局丞嘿嘿笑了两声,走了。
  慕枕流送完他,正要回去,就看到夙沙不错依着门,定定地望着自己。
  “回来了?”慕枕流淡然地问。
  夙沙不错道:“唐驰洲穷的要命,买的都是劣酒,我喝不惯,自然就回来了。”
  慕枕流愣了愣道:“你这几日……在唐将军处?”
  夙沙不错道:“你以为我在何处?真的拿了你的信,跑去找高邈?”他说着,从怀里抽出了那份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第十四章 快手
  
  慕枕流看着备用的那个信封,一边伸手去接,一边道:“夙沙公子真的是……不出所料啊。”
  夙沙不错缩手,将信封重新放入怀中:“这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
  慕枕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胸口。
  夙沙不错拍了拍胸口道:“想拿回去?”
  慕枕流抬眸看他。
  夙沙不错道:“若是拿回去,岂非辜负了你向你的广甫兄引荐我的一片苦心?”
  慕枕流看了他一眼,往主屋的方向走。
  夙沙不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你知道我想接近高邈,所以将这封信交给我,让我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找他。而你也能借机将自己在平波城的消息透露给他。万一知府对你不利,高邈就能成为你的后援。”
  慕枕流淡然道:“我既成全了你,你何不顺水推舟?”
  夙沙不错道:“因为你虽然给了我一封信,却没有在信中提及我。”
  “哦?难道你希望我提到你虏劫我的事?”
  夙沙不错道:“你对我只字不提,你的广甫兄自然会将我当做可有可无之人,说不定送完信就会将我打发走。于是,我千里迢迢地跑了一趟腿,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十分之不划算,所以这一趟还是不跑的好。”
  他说完,慕枕流已经走到门口,停下来看他。
  夙沙不错拍了拍胸口道:“信毕竟是你送给我的第一样礼物,我当然应该留作纪念。说不准哪一日,我想通了,还可以帮你送给你的广甫兄。”
  慕枕流道:“帮我查一查廖大人的内眷。”
  夙沙不错:“……”
  慕枕流道:“顺便能查一查局丞和五位室令的话,那是再好不过。”
  夙沙不错:“……”
  慕枕流仿佛没看到他阴沉的脸色,继续道:“若是还有空,再查一查知府吧。”
  夙沙不错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慕枕流道:“这要看你几时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夙沙不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但走出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干活之前,你总要给我吃一顿饱饭吧。”
  局丞想的十分周到,除了为他找了个门房之外,还找了个厨娘。原本还有一个小厮,慕枕流以起居都由自己打理为由,拒绝了。
  慕枕流吃过厨娘准备的晚膳,便回书房办公。
  夙沙不错则出了门,没说去哪里,慕枕流也没问,到半夜,夙沙不错才一脸疲惫地回来,然后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被窝。
  慕枕流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未开口,胸口就被塞入一双冰冷的手,将他冻得浑身一激灵,想要将手推出去,却整个人都被搂住了。
  “夙沙不错?”他低声道。
  夙沙不错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你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饶是慕枕流脾气不错,半夜三更被这么吵醒,也有些生气了。
  夙沙不错半眯着眼睛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慕枕流想从他的胳膊下挣脱开来,夙沙不错道:“你再动下去,我们俩谁都别想睡了。”
  慕枕流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书房看书。”
  “你是沈正和的得意门生,书房里的那些书,你早就倒背如流了吧?”
  “温故可知新。”
  “嗯,睡不着的话,我跟你说说廖大人后宅的事?”
  慕枕流竖起耳朵:“也可。”
  夙沙不错道:“他的妻妾之中,已有六个承认他收受贿赂,徇私枉法。”
  慕枕流道:“只是如此?”
  “有两个还说他勾结局丞。三个说他勾结室令。”
  慕枕流道:“你打听到的?”
  夙沙不错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这消息在知府衙门根本不算大消息,人人都知道。”他见慕枕流久久没有做声,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慕枕流道:“我什么都没想。”
  夙沙不错道:“知府这次是冲着军器局来的。”
  慕枕流道:“只要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军器局目前还在天机府辖下,但是天机府已经不问世事,万一局丞等人下马,最快接掌军器局的将是……平波城知府。”
  慕枕流道:“我还在。”身为军器局掌局,只要他在,知府的手就伸不过来。
  夙沙不错道:“所以,局丞和五室令倒下后,就轮到你了。”
  慕枕流低了低头,半缩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不安,夙沙不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慕枕流身体微微一震。五岁以后,就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尽管是极简单的动作,却让人感受到了丝丝的宠溺和关怀。
  夙沙不错说得不错。
  很快,廖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就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军器局上至局丞,下至门房统统被波及,唯一置身事外的只有刚来军器局还不到半个月的慕枕流。
  原本,局丞等人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老掌局受贿与己无关,且表示早对老掌局的所作所为不满,苦无证据,才忍耐至今,知府审了半天,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谁知,审到第三天,杂室令突然带着妻儿潜逃,人出城不到一里,就被追了回来,一起追回来的还有八万两银子。
  杂室令辩无可辩,将局丞等人全都抖搂出来,接下来,军器局诸人兵败如山倒。
  慕枕流作为军器局的掌局,被传讯过几次,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迎进去,轻轻松松地送出来。一来,他进入军器局时日尚短,来不及与局丞同流合污。二来,知府十分卖沈正和的面子,不敢为难他。
  很快,老掌局自杀的案子宣告侦破。
  老掌局因为家眷在大街露财,贪污之事被众人得知,局丞等人为了自保,所以以威胁的手段,迫使他在家自尽。
  百姓十分单纯,最恨贪官污吏,得知此事后,莫不拍手称快。
  夙沙不错见慕枕流愁眉不展,道:“你怕知府下一个就要对付你?”
  慕枕流摇头。
  夙沙不错道:“在知府大刀阔斧之下,军器局蛀虫被一一拔出,从此焕然一新。你身为掌局,受益匪浅,还有什么不满?”
  慕枕流道:“我要见一见局丞。”
  夙沙不错道:“他被判了流放,后天就走,你要送行?”
  慕枕流突然坐不住了,“不,我现在就要见他。”
  再见局丞,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相差甚远。曾经精明锐利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看到慕枕流时,眨了好几下,才有了点神采。
  “慕大人。”局丞有气无力地说。
  几个室令都看过来。牌室令中气最足,大声喊道:“慕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你快救我们出去!”
  慕枕流道:“证据确凿,我也无能为力。”
  牌室令低声咕哝了一句,一屁股坐下,背对着慕枕流。
  局丞苦笑道:“牢中日子不好过,他心情不好,还请慕大人多多担待。”
  慕枕流道:“任何人突遭此变,难免会想不开。”
  “突遭此变。”局丞嘀咕了一句,叹气道,“是啊,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叫人措手不及。”当他知道知府要对付自己时,已经着手疏通关系,没想到还是尺了一步。想到这里,他又恨起沉不住气,以至于他们满盘皆输的杂室令来。
  知府知道杂室令犯了众怒,并没有将人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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