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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养成摄政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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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崟崟知道了。”
见宇文嵚耷拉着脑袋,亓仪也不好意思再让崔故看自己外甥这副熊样。被亓仪示意退下的宇文嵚暗暗松快了不少,原本想借着姑父敬重的崔故老先生在想驳姑父一句话,不想这么艰难险些挨了顿军棍。
崔故捋了修剪整齐长度适宜的花白胡须,叹了口气——亓仪这刚肃的秉性是一点都没改。但眼下群狼环伺,诸强争凶斗狠的时候他不得不提醒亓仪单兵作战的风险。
崔故道:“听闻清河崔氏给你递了拜帖,你没有见他们。”
军帐中的二人皆是出自崔氏之首——博陵崔氏,但博陵崔氏一心向学致力于问学,庙堂之事与江湖之势皆未有清河崔氏涉及之广之深。此番清河崔氏主动向亓仪示好,亓仪若是受了手上可搏的力量便更加强劲。尤其是在对上王、卢与李荣业等世家,将会更游刃有余。
亓仪抿着唇,面色冷肃。崔故说的他不是不懂,但是清河崔氏此番结交更多应是想借力打力——借他的力量打压太原王氏、范阳卢氏,稳固自己五姓七望首位之荣。
本就步步为营的他若要再与清河崔氏拉扯,真是更加头疼了。
“先生,不是我不见,而是若见了便是脑疼。”
崔故也是明白了亓仪的心思,也怪不得亓仪。大晋江山飘摇无以为继,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清河崔氏也是如此。而亓仪受命守护大晋江山,凡是想从大晋江山牟取暴利者自是不待见。但同出一脉的崔故还是为清河崔氏说了句话。
他道:“你我皆受崔氏香火之情,亓仪,你便是为了维护大晋江山也不能全然忘了自己的出身!博陵清河皆是一家,你当信之!”
这番话算是说进亓仪的心坎了,也触动了亓仪心底那不曾忘却的世家赤子之心。试着信任,倒也不错。
正在被宇文嵚烧高香求平安的亓御一身素净的袍子站在一间民间客栈乌蓬前,一双玄色皂靴站在血泊之中,原本如雪的鞋边已然被鲜血侵染透红。谢陶正在站在亓御身后屋蓬之下,他神色慌乱却未有惊恐。
欺霜赛雪的玉容也不知秋风刺骨还是眼前血腥激冷的缘故,显得更加清淡苍白。亓御戎马倥偬数年却也是见过不少姿容绝美的女子抑或男子,却都不及眼前的昳王惊艳□□。出言安慰这种事亓御自然做不来,跟着伍子逢学武阿缘自然是做的顺心得手。
阿缘站在伍子逢身边距昳王有些远,便要走近些的时候瞧见乌蓬上三两黑衣人疾驰坠落——直冲着乌蓬下的昳王。
“恩公!”
兵刃铿锵交接间,刺客的刀压着谢陶的刀,一使劲谢陶受不住蛮力自己直刀割破肩上衣料没入血肉几分。亓御顺着谢陶肩上的猩红,抬眼瞧见谢陶眉上凝紫的结痂。身子虚晃到那刺客身后一刀斩毙谢陶身前刺客,亓御眉目生冷的看着谢陶道:“闪开!”
乌蓬坍塌,谢陶翻身滚出乌蓬的时候被一个刺客缠斗不慎踩空一脚,脚腕骨咯噔之声响彻周遭。谢陶狼狈的曲着崴了脚的一只腿,疼痛感致使他一张脸皱在一起。亓御挑开茅草抖去身上的尘土,见了谢陶不虞之态后迅速跳出坍塌的乌蓬。伍子逢主动去解决那未死的刺客。
“如何?”
谢陶清白瘦削的手碰了碰右脚腕,道:“许是脱臼了,不碍事。”
亓御沉着脸,一把横抱起谢陶头也不回的迈过坍塌的乌蓬决绝道:“伍子逢,不用留活口了。”
伤了不该伤的人,连做阶下囚被酷刑审问的资格都不会有了。
脚腕处肿痛的紧,谢陶却还是瞧到亓御方才杀气凌厉的神情。他提着心,被亓御抱着的身子绷的僵直。待亓御将他放在软和的被褥上,他才松快了。
“季陵,”
“啊?”
“忍着些。”
咯嗒一声,亓御把谢陶错位的腕骨矫正。抬眼看着额间薄汗抿唇的谢陶,他目光动了动移到谢陶的肩上猩红处。
他拧眉道:“眉上的伤尚未愈,肩上又伤了。”
谢陶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这是第几波刺杀他记不清了,前面几波亓御将的护的紧——寸步不离。因为一直没甚意外,他便央求亓御不必寸步不离。不想,亓御只离远一次他便不争气的受伤了。
“这处,不痛,不碍事。”谢陶心虚的掩饰。
亓御舒展开俊秀的长眉,唇间隐有笑意。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按了猩红的伤口,谢陶顿时痛的眯了眼。
“还说不痛吗?不痛?我再动一下?”
“痛痛痛。。。”
作者有话要说:
亓御:睡肯定是要睡的,现在他有伤在身,舍不得动,日后再说再说
谢陵:…………………………
第11章 扒衣卸甲,扬州静美
亓御看着真实表达自身感受的谢陶,嘴角的笑意彻底晕开。还有脾性犟的时候,他以为貌美的昳王只有温吞的一面。
亓御开口:“我给你处理伤口。”
谢陶稍稍愣住,动作僵硬的捂住肩头。连连摇头拒绝,定不能让亓御给他处理伤口。
亓御收了笑容,欺身弯腰靠近谢陶。他声音磁沉的响在谢陶耳畔道:“季陵不必恐慌,大不了我对季陵负责”语气稍稍婉转又道:“季陵未嫁,我尚未娶,娶了季陵整好。”
谢陶瞪圆双目,看着亓御神情淡淡,寂静的空气里他急促的呼吸声无规律的响着。
“少将军荒唐了!本王与将军同为男儿!”
“既然如此,臣给昳王处理伤口。”
“……………不用了!”
脱衣治伤必不可,谢陶想了想忽的拍了自己的胸脯,道:“我自己可以。”
亓御好整以暇的看着谢陶的动作,莫名觉得不适。谢陶坚决拒绝之意,让他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恼意。
许是觉得亓御不信,谢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拉扯了亓御的手覆上拍在自己胸膛。
冷硬之感袭遍亓御的手掌,他眉生十尺寒冰,几近咬牙切齿:“脱下来!”
谢陶茫然不解,呆滞的坐在原地。亓御冷厉的突然,让他本能的畏惧。他一动不动似乎激怒了亓御,他电光火石间将呆愣的人钳制在身下。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亓御摆出两个选择给谢陶。
被掣肘双臂的谢陶试着扭动身子以摆脱亓御的钳制,但是压在他身上的亓御的力量与方才持刀的刺客强劲了不知几何。
“脱…脱脱什么?”
谢陶耳后滚烫,红云块块。亓御离他太近了!说话时吞吐的热气钻入他颈间,既酥麻又痒心。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
将谢陶惊恐不解的神情纳入眼中的亓御不禁有些怀疑,或许他是真的不知?
他犹疑后终道:“甲衣,玄铁锤炼的八甲衣。”前后各四块四方铁板由钢丝串起的甲衣——八甲衣。
谢陶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八甲衣,他知道这沉重坚硬的甲衣能保自己性命,让自己重要器脏不会轻易被刀剑重伤。
但是知道八甲衣的亓御却是清楚的知晓八甲衣的不利,甲衣刚硬且不就人体柔软,穿久会压迫器脏损害人体。昔年他也见过有人因为甲衣压迫而伤了器脏,最后不治而亡。
方才手心里坚硬如铁的感觉告诉他,谢陶身上的正是八甲衣。
“我帮你脱。”
亓御眼疾手快的解开谢陶右侧的衣带,紧接着解了左侧的衣带,果然是玄色的甲衣。三下五除二的卸了甲衣,谢陶身上丝质的中衣被肩上的血晕染的通红。
微咳的亓御待看见谢陶骨感却线条优美的半边锁骨默默松了谢陶,起身偏头道:“甲衣我拿走了,你莫要再穿…对身体不好。”
达到目的的亓御许是良心发觉,主动退出了房间以让谢陶自己整理凌乱。
“谢陵,我叫谢陵!”
亓御快出门时,谢陵喊到。
“知道了。”
合上门之际,亓御微动眼睑道:“真不用帮忙?”
格外显明戏谑语气让谢陵头次真真正正的怒沉着脸,亓御还算懂人脸色,见状当即合门。
……………
奉亓御之命的伍子逢干脆利索的收拾了两三刺客,阿缘虽小却也是被近来几番杀伐磨炼的不再惊恐。
按照前几次的习惯,阿缘果断翻动着尸体,前几次没有从刺客身上搜刮出什么的阿缘随手扒了一个刺客竟是摸到了一颗玉珠子。玉珠温凉,被串在细绳一端。
伍子逢自然将穿线玉珠呈给了亓御,玉珠光滑圆润一丝痕迹都无,仅有些处哑光黯淡。
这样不起眼的玉珠却也别有一番雅致,握着玉珠的亓御微嗤——世家这点风骨真是值钱,就是刺杀一个贵胄王爷也要给自己留点端雅痕迹。
“罢了,清理了罢。”
与其花时间纠结这些没影的事儿,还不如将手里这个昳王殿下教聪明些。
他可不管真正的昳王在哪里,他费劲护下来的就算是个假的也要作真的!否则他岂不是要瞎忙活?
淮南道扬州,高明王府。
高明王叶唤真站在湖心亭里端着小瓷碗时不时的喂一喂池中锦鲤,身后温文儒雅的小厮默默看了池中又一只锦鲤翻了白花花的肚皮。
小厮用一直握在手里的长杆鱼兜将那撑死的翻肚锦鲤捞了上来,而后搁进一旁的置壶里。
叶唤真一股脑儿的将手里的鱼饵全部掉进湖里,将碗甩给旁边的侍从。他拍了拍手,尤其不满意的撅了撅嘴道:“本王这山珍海味的都养不活,一群矫情的鱼。”
捞鱼的小厮抽了抽嘴角,见湖里又漂起一块白,慌忙又捞了条鱼。
“好了好了,静美你是本王的亲卫长又不是本王的捞鱼官!”
这个日日穿着素衣粗衫捞鱼的小厮正是高明王亲卫长傅长画,因为秉性好静且姿仪俊美,故在扬州素有个诨名——静美,人传傅静美。
傅长画听了静美二字当即撂了长杆,平静从容的俊颜冷如寒冰。这整个扬州虽传他诨名,但敢叫他诨名的也只有高明王这个风流的死断袖。
傅长画冷冷道:“王爷还是少养鱼,免得生灵涂炭。”
高明王养了几年的鱼,活下来的屈指可数死鱼倒是成山,以致于王府的野猫都比别处多。
“好了好了,静美你别说话了。”
扬州城里敢这样直白跟他高明王说话的,除了傅静美也寻不出第二个了。
说起来这高明王爱上养鱼还与远在漠北的扶家二公子扶明有关,高明王几趟高京走来独与扶明亲厚,且说这亲厚也就是少时高明王单方面的死缠烂打罢了。
叶唤真想起扶明唇角微扬,也不知道扶明现在是何模样了。
他道:“静美,陪本王上一趟京吧。”
傅长画知道高明王还有后半句话还没有说,他便补了上:“见扶明公子。”
叶唤真颇感惆怅,静美最懂他心思,却也是最会戳他心窝子的人。自从扶明陪着那素未谋面的昳王远赴漠北,他便再也没见过扶明了。
他道:“本王想跟思树叙叙旧,不行吗。”
语毕,高明王拂袖而去徒留一道鲜红的身影给傅长画。傅长画在高明王面前一素都是面无表情,此刻却是看着高明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帝王垂危且无子嗣,最忌惮的莫过于三位藩王。
几番旨意召三位藩王前往高京,就是实力最强劲的荆南王都不敢轻易上京。傅长画知道,高明王去见扶思树无异于去找死。
傅长画微微攥紧拳头,而后提起盛死鱼的壶。他就如这锦鲤一般,只不过锦鲤是不知餍足的贪图美味,而他贪图的只是高明王身边的一席之地,哪怕结局也是找死。
涂秋镇以绵延红枫著名,亓御带着谢陶等人住进了一早就备好的民宅。院落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目之所及皆是芬芳馥郁,灌木丛生百草丰茂。
谢陶简单用了餐饭,伍子逢与阿缘要带他去赏看枫叶,他觉得疲惫便回了房休息让那二人去看枫叶了。
午后日光正猛烈的时候,林硕悄没声的来了。原本一身湛蓝窄袖团领长袍风姿飒爽的林硕数日不见,甚是狼狈憔悴。
精神衰弱的林硕瞧见亓御这厮竟悠然自得的坐在圆凳上饮茶,带着血丝的双瞳几欲猩红。难怪亓御让他跟着扶明,是算准了高京那些人不想都蓝活着回京,有意接都蓝挑起与突厥的纷争并且让昳王兜着责任。
因而这些疯子卯足了劲儿的要杀都蓝,若非扶家与亓御要保住都蓝王子,只怕都蓝尸体都凉透了。林硕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艰难,可想而知。
林硕痛心疾首道:“亓九哀!不带这么坑人的!”
亓御很是淡定,磨挲着手里的茶盏道:“是你自己要扶持正统,总要做点什么。”
提起正统,林硕又想到那位容貌昳丽的昳王。当下这位昳王的身份是他最挂心的事,他道:“这些日子了,咱们这位昳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硕想亓御这些日子也能把事情摸个七七八八了吧,然,亓御的脸色却并不明朗。
亓御面沉如静水,道:“太后当年诞下的恐怕不是什么龙凤胎,而是两个皇子。”
竟是如此吗?只是为何皇室要对外声慌称是龙凤胎?葬在邚地的秦国圣懿公主究竟是真的早夭还是假的早夭?眼前的这位昳王究竟是否为皇室血脉?
林硕想想这些便头疼欲裂,天家密幸一贯隐秘,藏的不透风不透气。要想一探究竟少不了要费一番功夫。
林硕粗暴的揉着眉心,头疼道:“所以,这个昳王是男是女?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脉?”
“应当是那位早夭的秦国圣懿公主。”
亓御虽不知道为何谢陵明着的身份是早夭的秦国圣懿公主,但是从高京传来的昳王丹青图与眼前这位昳王差别不大。
“到底是男是女?”
若真是女公主,难不成真要扶持个女帝出来??
喉咙微涩的亓御有些不自然的转了转头,慢慢道:“…是男。”
“那就好!”林硕虽是一脸松快释然,却也未错过亓御细微变化。亓御一向沉稳有素难得能有如此晦涩的神情。
他猜度着道:“难道你扒了昳王的衣服看的?还是偷看昳王洗澡发现的?”
亓御剜了林硕一眼,一字一句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正如亓御所言,天妒英姿如亓御怎么会做出扒人衣服偷看人洗澡的事儿。不过林硕却是胡诌八扯对了一半——亓御也算是扒了人昳王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亓御:终于知道他叫啥了,不容易
谢陵:……
第12章 在他肩头痛哭
回房的谢陵并没有休息,只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透过镂空的阁窗,秋日如煦格外暖人。不过谢陵已经习惯了待在阴暗的内室,光亮温暖的天地倒不适应了。
“殿下。”
谢陵慢慢抬起头看见了扶明,多日不见扶明憔悴了不少,一向光洁的下巴竟是一层浅薄的乌青。
“不要叫我殿下,我只是一个影子。”
亓御这些日子不是叫他季陵便是叫他王爷,伍子逢也随着亓御叫他王爷,阿缘叫他恩公。多日无人叫他殿下,他都要忘记扶明与扶家了。
扶明未恼,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谢陵。谢陵不动,显然不想接过瓷瓶。扶明上前一步将瓷瓶塞进谢陵手里。
他道:“殿下不要使性子。”
冷冷自嘲的谢陵举起瓷瓶在扶明眼前晃了晃,倏的挥动宽阔的大袖将瓷瓶砸在地上。一颗颗圆润晶莹的药丸滚落一地,谢陵将落在脚边的药丸一一踩碎。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服这药。你们扶家只有一个选择,只能选择三皇兄。”
扶明抿着唇,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碾平贴在地上的药丸。
他道:“我会再给殿下送来一瓶。”
‘呵’谢陵呼出口浊气,道:“你莫不是忘了扶家最初的选择。你送千次万次,我都不会服用。”
听了这决绝的拒绝,扶明显然是着急了。他语气冲了几分:“殿下!我只是想殿下也能活下去!”
“思树,这药无用。你知道的。”
娘胎里带的毒,哪里是几瓶药丸能解的。谢陵指尖轻拂脖颈后的两粒上下排列的凸点,这是唯一值得庆幸——他一个人吸收了所有毒素。想起了在扶家的孪生兄长,谢陵心中的念头便又坚定了几分。只有他死了,扶家才能一心一意扶持兄长。
扶明本还要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扶明当即告别谢陵从另一边的阁窗翻了出去。亓御推开门便见到门槛边上的药丸,他捏起一粒目光澄明的看着不语的谢陵。紧随其后的林硕也捏了一粒,他嗅了嗅药丸。
林硕道:“好药啊,真是可惜了。”
谢陵依旧不语,坐回了圆椅。
“王爷,不打算跟我们说说这药丸吗?”
亓御难得语气柔和,听着却说暮堋
谢陵抬脸看着亓御,竟是热泪盈眶模糊了视线。亓御这样活的自在的人,不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能操控别人的命运,而他自出生便是影子命不由己。
干咳了两声的林硕见昳王满面泪痕,他胳膊肘捣了捣亓御而后默默退出房间。女人哭他倒是见过不少,比如他阿娘、七大姑八大姨,但是像昳王这样好看的男子梨花带雨林硕少见。所以他果断甩锅给亓御,先溜为上。
对于林硕的先溜为敬,亓御不甚在意。
亓御看着枯坐在阴影里的谢陵,莫名生出几分躁狂。他语气冷如寒冰道:“这便是殿下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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