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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养成摄政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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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医跟着昳王到了这风沙连天的漠北多年,却也曾瞧过亓御,听了亓御沉厚的发问后细瞅了亓御才回过神来道:“少将军!昳王殿下这伤疤可祛除,老朽昔年在宫里给不少贵人祛过疤痕,待老朽这就去配药!”
谢陶鲜少看陈御医如此激昂慷慨,可想亓御昔年英名之甚。陈御医说了这话竟真的去配药了,留下谢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冷淡神情的亓御。亓御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冰冷疏离,也比自己想象中俊逸。
谢陶心中疑惑甚多,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犹犹豫豫道:“亓…九哀将军……”
“昳王抬举末将了,昳王可唤末将亓御。”
亓御其实不甚喜欢别人叫他九哀将军,因为亓御母亲生下他九日后便去,所以父亲给他取字九哀以念其母。
“亓…亓御怎么会来支援?”谢陶茫然无措,出口的话也有几分磕巴。
亓御看着局促不安且行举无措的昳王,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随口道:“末将整好路过。”
谢陶一阵剧烈的咳嗽牵动了眉上的刀痕,一时间疼的咧嘴。亓御看着渗血猩红的绷带,当即拧了眉一颗心记挂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受现在是替孪生兄长在漠北吃沙喝风,所以化名谢陶
第3章 本王能进去吗
路过?谢陶觉着自己再如何漠不关心他事,也知道亓御这个路过的有多么恰好有多绕弯子。谢陶忍着眉上的镇痛道:“少将军为路过此地,想必是一路艰难。”
“昳王多虑,不甚艰难。”亓御一本正经道。
整好进来禀报少将军事情的伍子逢听见了,想也没想道:“若不是少将军下了死令,又一路快马加鞭还真不一定能赶得上救王爷!”
扶明随着伍子逢一块进来,听了伍子逢这话深看了亓御一眼,却是看不明白。亓御回看了扶明——真正支持着北军的实际指挥官。
“末将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还望昳王见谅。”
语毕,亓御带着伍子逢退出账外。
“你早就知道亓御会来?”谢陶看着扶明道。
“殿下,避事终究不是根本之法。末将期望殿下能够真正面对高京,面对自己。”
谢陶偏着头不语,他来漠北前曾有两个皇兄,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夺嫡失败的无名亲王。谢陶眼看着兄长相残,却没有法子只能退避到漠北浑浑噩噩的度日。
伍子逢领着少将军巡查军队战后收尾,一伙人正围在一处看着一柄精致的弯刀,弯刀上镶嵌了数十种宝石。
“这可是突厥特勤的宝刀,瞧瞧这镶嵌的宝石。啧啧……”
“这刀好像是挥向昳王的那把!”
“伍将军一箭射下来的那把?”
“对,就是那把!”
一伙兵又将伍子逢夸了一番,伍子逢怪不好意的扭捏着看了身后的少将军。然后就要驱散那伙子小兵,却听见少将军道:“把那柄弯刀拿来。”
伍子逢一听,以为少将军也要瞧瞧弯刀再凑凑热闹。慌忙从小兵堆里拿出那把刀,再驱散小兵们打扫战场。
伍子逢乐呵呵的把刀递给少将军,亓御却没接过刀,只是看着刀问:“伍子逢,这是谁的佩刀?”
伍子逢一愣慌忙将自己从林参军那听的话说给少将军,他道:“林参军说这刀上的突厥语说这是突厥王特勤的宝刀。”至于具体说是谁,伍子逢也没注意。
亓御知晓伍子逢兴许没怎么听,就去寻了在缴获兵器堆里的林硕,林硕出自神兵局最爱倒腾这些兵器。亓御看着林硕在兵器堆里挑挑捡捡,将缴获的兵器分了类。
林硕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余光瞥见亓御静默的站在一边吓了一跳。他道:“少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亓御却道:“那把挥向昳王的弯刀是谁的?”
林硕恍然大悟,道:“少将军问的是那把花里胡哨的弯刀啊!噢,那是突厥王特勤阿史那都蓝王子的佩刀。”林硕说着说着笑的花枝乱颤,又道:“我还是头回见人把自己作战用的宝刀弄的这么花里胡哨的,少将军等赶明儿我给刀熔了,把这上面的宝石给你那杆枪镶嵌上。保证跟您这张脸一样俊美!”
亓御也有杆火。枪,是林硕与其师傅呕心沥血的绝作。枪身通体皆是玄铁打制,外浇筑一层银浆。虽比一般灰黑的火。枪外衣鲜亮,却是素净的很。
亓御道:“想法甚妙,赶明儿我让林师傅来镶嵌。”
林硕一抖,他师傅最厌烦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要是让他师傅知道他要给自个绝作镶嵌点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得打折他的腿。林硕连连摇头拒绝,道:“我就顺嘴一说,您还是忙正事去吧!”
亓御顺着林硕的目光转身就看到了扶明。他倒忘了正事,亓御望着远处的落日余晖,真是凄凉哀婉却又动人心魄。
扶明站在黄沙上,道:“少将军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先前亓御传书,说要扶持昳王殿下,此刻军马已至突厥兵祸已平,亓御却在悠闲的打听一柄弯刀归属何人而迟迟不与昳王提回高京一事,扶明心中焦急忍不住前来质问。
亓御是携那柄花里胡哨的弯刀再来见扶明的,此刻亓御一边把玩瑰丽的弯刀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本将军是说了弼辅昳王,但也得要昳王愿意被本将军弼辅。扶将军还是跟昳王好好将事说清楚。”
他传书给昳王,昳王对于他的到来却没有预先知晓,见了他就问他如何到此处。显然是有人截住书信没有给昳王看,这个人不作他想必是扶明。扶明不给昳王看他的书信,想必昳王是不愿回京搅和浑水。
扶明慢慢沉下脸,昳王确实是不愿回京,否则他又何必截住亓御示好的书信。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扶明道:“我会让昳王殿下回京,少将军要知道昳王殿下是如今最名正言顺的继位人,世林派提议的人万不能继位!”
亓御不管扶明如何说,心中不可置否。总之昳王若没有继位之心,左不过这趟收了北军,他在寻个挂名宗室子就是。他道:“扶将军既然如此说,想必昳王是愿意回京继位,既如此我二人一同与昳王禀明行事。”
扶明心中地动山摇,却只能表面沉稳。亓御非要在昳王面前说起此事,他不得推辞只能硬着头皮以期许昳王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昳王谢陶见扶明领着亓御回来了,觉着二人气氛有些诡异。亓御神色淡淡似有如无的看了一眼昳王,身侧的扶明目光意味深长的也看着昳王。昳王莫名的抖动了身子,这两人的眼光让他心生不妙。
亓御率先道:“高京圣上无后,久召昳王不归。末将前来勤王,请殿下回京。”
扶明不甘落后,紧接着道:“昳王殿下已经做好回京的准备,少将军尽管放宽心!”
谢陶哭笑不得,扶明如此争强好胜竟是为了他回京一事,二人如此气势恢宏着实令他心中忐忑不安。谢陶道:“有亓御辅助,本王自然放心回京。”
扶明一愣,昳王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倒是亓御神色有异常,似乎有什么事超出他的预料。谢陶颇感歉意看了一眼扶明,那个梦让他觉着亓御是比他做皇帝的皇兄还要安全的人。他相信能把持军政又能肃清朝纲的亓御,谢陶打心底里觉得亓御是比扶明等人还要安全的人。
扶明若是知道他如此想,定会怪他的吧,谢陶心道。
亓御对于突然变卦要回高京的昳王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却没有多言,而是把那把瑰丽的弯刀放在坐在榻上的昳王身边。他道:“昳王要回京,就不能做个败将回京。末将已经为殿下探查清,突厥王之子阿史那都蓝王子正在此处,还请殿下亲自战败擒拿都蓝王子。”
扶明蹙眉,虽然不甚赞同亓御的做法,但是正如亓御所说,昳王不能以败将的身份回京,若是能擒拿都蓝王子以献俘的名义回京最好不过。
扶明道:“殿下身份贵重,末将可替殿下擒拿都蓝。”
亓御鼻腔蹦出一声冷笑,昳王殿下若是连个狂妄的都蓝王子都拿不下凭什么让他效忠辅弼。亓御刚想开口驳回扶明的话,昳王却先答话道:“不用,本王若是连都蓝王子都擒拿不住,岂不让少将军笑话。”
谢陶坚定不移的语气让扶明震惊不已,这与他心中厌世低沉的昳王分明是两个人。亓御也未曾想到这个看着精致秀丽的昳王能说出这番话,不过既然昳王如此坚定他倒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谢陶待擒拿都蓝一事议完,便问道:“少将军,北军的粮草不足如何解决?”
亓御不禁深看了昳王,这与他线报中描述的昳王不太相同。线报中描述昳王是一个极其依赖扶明且有些厌烦明争暗斗避世的王爷,可昳王至今为止的表现都不太相同。他道:“末将将居州粮仓的储备粮调来了。”
谢陶蹭的起身,他震惊道:“居州不是连年天灾,少将军把储备粮调来那居州百姓的救济粮呢?!”
居州连年上奏灾祸请求朝廷下拨银两已经是朝野上下皆知的事,但亓御却没有料到远在漠北的昳王也知晓此事,只是昳王仅仅知道表面文章。他道:“殿下不必如此担忧,居州之灾并不严重,还没到要开仓放粮地步。”
谢陶松口气,若是居州赈济救灾的粮被调来,这岂不要牺牲黎民百姓的命。将士的使命本就是保家卫国,若要用百姓的命换将士的命,那他们北军真的无颜面对天下黎民。
是夜,漠北的风好像自亓御与神机营到来后就不再那么剧烈了。风停了,谢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梦里至死也没能见亓御一面,如今见了又怕亓御这样的枭雄觉得自己差劲。好在自己一改从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也算没在亓御面前丢脸。
谢陶睡不着,便披衣出军帐发现不远处亓御的军帐还有灯光。谢陶站在亓御的军帐前,拍了拍帐道:“本王能进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攻有点心伤,所以比较冷漠
第4章 还是心软啊
应声的是亓御掀开了门帘,谢陶已经解了束缚散着头发而亓御却只是卸了甲胄穿着便服。谢陶有些窘迫,原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亓御也要处理军务。
谢陶也不知寂静了多久,亓御没有问他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一阵寒气逼人,谢陶一个激灵打了声喷嚏。亓御这才抬头看了昳王,他道:“昳王殿下有事?”
谢陶慌忙摇了头却又点了头。亓御放下手里的文书,挺身端坐看着谢陶道:“殿下可是担心擒拿都蓝一事?”
谢陶微愣,心中的紧张感释然。原来亓御以为自己是担心拿不住都蓝才来找他的,谢陶头回如此深切的感受自己这个亲王做的失败,没有威仪就罢连让亓御高看的本事都没有。
“我只是散散心。”谢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不快,但是亓御却是听的明白。
亓御道:“是末将失言了。”
突如其来的低头让谢陶猝不及防的啊了声。亓御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好脾气,只岔开话题道:“殿下若是不嫌弃坐到榻上披着被褥说话吧。”
谢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厚着脸皮上了亓御的榻,亓御一张本就清冷的脸在晦暗不明的冷光中越发显得冰冷。但谢陶却并不畏惧。
裹着被褥的谢陶吸了几下鼻子,亓御暗暗皱眉这被褥他没用过几回,不应当有什么异味。却听着谢陶虚弱但又清晰的声音说:“亓御觉得我能活着回京吗?”
亓御有些惊愕,毕竟前世昳王谢陶确实是没有活到高京,而在十里岭被突厥伏杀,皇帝也因为昳王之死一病不起。亓御神色自若问道:“殿下为什么觉得自己活不到高京?”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谢陶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攥着被褥,他慢慢对上亓御一双不同于他却也是极为好看的双目,他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与北军前锋营被伏杀十里岭,扶明等人护我逃生,我一路逃到高京的时候皇兄殡□□廷立了新帝,梦里高京将门亓御把持军政与世林派相持不下,我想求助亓御,但却被人截杀在将军府对面的小摊边。”
本是寂静无声的暗夜,忽的生了阵风漱漱作响。亓御一直清冷的容颜颇有几分动容,因为昳王梦里关于他的实打实就是前世的他。亓御不知如何回应昳王,前世他只知道昳王没有活着出现在高京。
谢陶最终扯下被褥,一直都是他因为一场梦便偏执的以为亓御会是自己的希望。在亓御把那把瑰丽的弯刀放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他与亓御非亲非故,亓御实则未必如扶明可信。此刻亓御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他于亓御不过也是一把瑰丽的弯刀,得之锦上添花不得也不影响驰骋疆场。
下了榻的谢陶对着亓御一揖,他竟是笑着道:“九哀将军请回吧,本王不才却也吃了几年风沙,一个都蓝王子还是能对付的。”语毕,谢陶掀起门帘离去。
谢陶才走,林硕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看着垂目深思的亓御道:“都说昳王是个性子温平软和的主,甚至还有些呆闷木讷,今日一见我怎么觉着昳王有些大智若愚。”
至少谢陶不过一夜就回味出亓御送刀的意思,也察觉出亓御此行主要目的也不是迎回什么正统血脉的亲王。林硕约莫能品味出亓御此行目的应在北军军权,但是北军可是有扶明,扶明与扶家皆是皇帝心腹。亓御这胆子当真大,果然是欺负病皇帝不能掌权。
对于林硕的窃听亓御并不放在心上,让亓御心烦意乱的是昳王刚才那番请他回京的决绝之言。亓御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容貌昳丽、传闻性情柔和的亲王,未到漠北前亓御觉着北军最难对付的是扶明,此刻他有种错觉——昳王也许才是他最扎手的荆棘。
林硕头回见亓御如此沉思犹豫,心中感叹昳王倒是个走运的。与亓御蝇营狗苟多年,林硕深知亓御的秉性——时正时邪。大多时候亓御是偏邪,毕竟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秉持正义未必就能保住命。
这日,扶明去见昳王。是时,昳王已经穿戴齐整——头戴凤翅盔,身穿铁鎏银白袍银甲,腰系黑鞓金带銙笏头带,红底绿镶边如意抱肚,盔顶红缨脚上皂靴。扶明叹气,若非生于动荡年代,昳王兴许真就是个翩翩于浊世的清贵亲王,潇洒一世。
长相硬朗却不粗狂的伍子逢偏偏如十足的莽夫一般叼着块圆饼,口齿不清冲林硕说话:“我怎么觉着昳王这身俊俏不是要打仗是要唱大戏去,林参军说是不?”
险些被伍子逢饼屑和着唾液喷了一脸的林硕悄没声的挪远些,才将看着银甲加身的昳王不禁张大了口。他原以为亓御那副清隽的样子披甲已经够俊俏了,此刻才觉着亓御还是跟一般儒将一样俊武,昳王才是实打实的像个花瓶赏心悦目。
正巧亓御一身玄色的便服出了帐,林硕一溜烟的跑到亓御身侧,语气十足的责怨亓御道:“亓九哀,你看看你都把昳王逼得什么样子了,人家俏生生的一个尊贵皇子都当我们这样的大老粗经得起摧残!”亓御只是望着如丹青画卷中静静伫立的昳王,谢陶遥遥冲亓御作揖林硕看了就又道:“亓九哀怜香惜玉懂不懂!”
深知林硕心中的小九九的亓御眼色凌厉的划了林硕一眼,他道:“你不就是跟你师傅一样想匡扶正统。”
被亓御道破心思的林硕并不恼怒,反倒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林硕道:“你又不想称帝,反正要扶持一个新帝,不如扶持昳王来的轻松名正言顺!”
‘哼’亓御微扯嘴角,西大营是整个大晋的军力支柱,震慑宇内鞭挞境外,就算他有称帝的念头又如何!何况就算他不称帝就要扶持谢陶吗?
亓御信步走向谢陶,道:“殿下…还是臣等去擒拿都蓝吧。”您这幅貌美如花的样子,还是当个花瓶吧,省的被人当小媳妇劫走了他还要再劫回来。
还是于心不忍啊。
原本心中惊喜亓御向他走来,待听了亓御的话欣喜如狂。扶明倒是越来疑惑亓御的行举,尤其是亓御这句话里的‘臣’字,那日亓御还要求昳王亲自擒拿都蓝王子,今日就称臣反悔。
“不用,本王能战!”谢陶觉着亓御这样的枭雄能向自己称臣已经很是难得,他若连一个都蓝都拿不下怎么对的住亓御的称臣。
昳王坚持,亓御既称臣了便要依着主君几分性子,何况他也想磨炼磨炼谢陶。亓御道:“既如此,臣定会护佑殿下平安。”亓御话锋一转又道:“殿下觉得该如何擒拿都蓝王子?”
分别两侧站立的扶明与林硕同时皱了眉,亓御这态度变得太快,堪比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才示好就发难,好在昳王朕真非无能之辈,竟也应答的流利有理,就是扶明也有几分惊讶。
谢陶说:“都蓝年轻,好大喜功激勇冒进且贪婪过分,少将军的火器是都蓝梦寐以求的神兵,只需以火器作诱饵,都蓝必会铤而走险。毕竟一旦突厥有了火器便可大肆击溃漠北防线,直驱中原。”
计策听着虽简单,但是计策中给的诱惑却是足够吸引人。亓御等人几乎可以预见火器落在突厥人手里,倘若突厥在加以大量研制是多么恐怖的事,直驱中原指日可待。莫说都蓝王子,就是突厥王只怕也难以抵抗这样的诱惑。
突厥营地,蜷发鹰钩鼻的都蓝王子一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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