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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收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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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来日尚要相见,暂别一时,本无需如此。”
听天阙语生哀情,寒轩心有不畅,便道:“此事非朝夕可就,你勿要急于求成,更无需记挂于我,因小失大。”
寒轩佯作大器,其实心中多有不忍。二人又息语片刻,寒轩才开口:“我昨日连夜通传,将我儿时挚友送入府中。以后便由他替我来照料你吧。”
天阙久久才道:“其实不必。”
寒轩却不留丝毫回绝的余地:“人既已经入府,便无可退路。我已面呈郡主,当行侧妃礼遇。勋儿性情柔弱,隐忍谦和,你要善待于他,就好似我尚在府中一般。”
“我明白。”
天阙苍白一语,寒轩却又道:“我思虑良久,虽不知细末,但略听人言,亦知延贵妃不好对付,朝堂后宫,他皆是最大的掣肘。若要成事,必要安排人进熙府,此事线要放长。” 
“知道了。”
天阙不知还有何可言,只复陷入良久的沉默。忽而却有一句:“寒轩,对不起。”
寒轩不觉一股泪意涌上心头:“我只问一句,你昨晚所言,可全是谎话?”
“我要娶你,是真;我此生只要你一个,亦是真;而我此刻的身不由己,同样是真。”
寒轩闻言默默。二人行于田畦之上,见麦田葱郁,无边绿锦,直通垂云,全幅青罗,遍覆大地。
二人语稀,车行一日,时近黄昏,天上一片血红。漫天彤云下,骏马雕车,少年红袖,只款款而行。偶有蛙声虫鸣,牛铃点点,一片静谧田园之景。
田的尽头,又是重山。夕阳太艳,照的重山太过黑漆。
行入山中,似是万籁俱寂,唯有林间阵阵樵声,丁丁入耳。
天阙偶尔抬头,见重重枝叶间,有一方碧空,几点繁星,教人神怡。略略回首,见寒轩亦起帘而望,便道:“寒轩,今日是七夕。”
“想是我多年不知乞巧,才不识针线,你休要怪我。”
听寒轩玩笑一句,天阙便又问:“天色渐晚,行入深山,你害不害怕?”
“山中豺狼,如何有灯火憧憧处暗流汹涌,来得教人殚骇。” 
“饿极的豺狼,本就不及红了眼的人可怕。”天阙说到此处,却一时立住,眉峰深聚。寒轩观之生疑,可四顾之下,唯有耳畔伐木之声,声声不停。
可正在这空山静处,锋芒却一刻间逼近——一支铜镖,正扎于马身,那马一时大骇,疯狂向前奔去,天阙亦一时失手。正在跃马的当下,一丝银线划破夜色,趁着马车向前冲去的力道,割开马车的车顶。
顷刻间,寒轩头顶上的雕花变成了万叶千枝,一片残云。
“天阙!”寒轩大惊失色,高声呼道。
天阙方勒住马,却看那车顶径直飞来,下意识拔刀抵挡。劈开车顶之时,只见有人一袭黑衣,踏着那银线滑到近前,一把将寒轩自车厢之中提起。
“天阙!救我!”寒轩竭力一呼,响彻山野,好似那丁丁伐木声都因此停歇。可天阙审判,亦有数个匪人逼至,其只陷于锋镝,与人苦战,一时不可脱身
而那边寒轩为人擒住,无可动弹,随之踏那银线而去。待天阙抵挡几招,欲再寻寒轩,却已难辨踪迹,唯有这重林万木,流萤暗生。
匪人手上的寒轩,只看得那千枝万叶,簌簌自身旁掠过,自己一身素衣,早已被打得破败不堪,期间渗出点点血色。
恍惚间,看得林隙一抹残阳,艳红如血,教寒轩一刻心,愈发凉透。
稍定心神,寒轩发现此行并非只身后这一人,四周的枝桠之上,还奔走着数个同党,均是一袭黑衣,刺虎断蛟,身形矫健,于林间上下翻飞。
“不知好汉所求何物?”寒轩极力镇静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不就是你那一把……”
话音未落,寒轩只觉那匪人手中再无气力,一股暖流喷上寒轩脸颊,尚未回神,寒轩便直直坠了下去。
“不好!”周遭匪徒见状,便知生变,一齐自枝头降落,又有一人一把揽过寒轩,仍是紧锁喉头,机警四顾,持戈相待,不敢稍有懈怠。
四下极静,夕阳渐消,那繁林密幄间,皆是一片漆黑。众人心悬一线,略生急喘,惧意陡生,似是那远近虫声,亦因此暗弱下去。
却不想,嗖的一声,又有一黑衣之人,仰面倒下,细看去,才见一支箭簇,自其胸口刺出。
寒轩只看得那箭的尾端,是一抹雪白。
渐渐地,那声响愈发密集,随那一抹抹雪色划过林间,黑衣人一个个应声倒下。
“不知何……”话未说完,寒轩身后之人只惨叫一声,手中失力,寒轩见机立时脱身,跌扑几步,遥遥回首,见那人腿中一箭。
而那呼号尚有回响,便又听得一声箭响,那匪人只被一剑穿喉。
寒轩惊惧万分,四下张望:“不知何方好汉,还请现身,今日得好汉相救,感激不尽,来日当涌泉相报,以厚礼相馈。” 
寒轩隐隐见一道刀光,晃过眼前,不免满心惊惧。定睛去看,那暗红夕阳下,林隙之间,行来一个英武男子,一身不羁,手提一把利斧,背一张弯弓。
走到近前,才看清眉目,其人面廓硬朗,略有沧桑之感,一对细目,极是有神。身上粗衣短褐,腕上缠有粗布,一双草鞋,裤腿挽到了膝间。
寒轩只觉,其从头到脚,都是一股野气。 
“多谢好汉相救。”寒轩怯怯施礼。
那男子声音浑厚利落:“别文绉绉了,入夜了,山里太危险,先去我家吧。” 
寒轩点点头,然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几经挣扎,还是站不起来。
“真是……”那人微微蹙眉,放下弓,一把抱起寒轩,甩上自己的背。
起身时,那男子踢了一脚那缁衣匪人,尸身翻转,只见几枚铜镖仍握于其手中,其上皆有杜宇纹饰。
“兵刃上还弄些个花花草草,果然绣花枕头,没个屁用。”
言罢,那汉子便背着寒轩,提着弓和斧子,一步步向山间行去。
“你哪儿来的?叫什么?”
“我是……磊寒轩,是……自母家入京探亲的。”寒轩不敢多嘴,便只能慌报。
“磊家……我只知道个沂川磊氏,也算是贵人啦。”那男子轻笑一声,“那些人为何截住你啊?”
“怕是想要我身上财帛吧。”寒轩回想柔柯阁之祸,更不敢乱言,“多得好汉箭法如神,矢无虚发……”
“不必奉承我,山里东西难得,倒白费了我几只箭,明早再来取吧。”那男子似不识礼数,未及寒轩说完,便自说自话起来。
“今日若非好汉相救,贱妾怕早已命归九幽,贱妾身上还有些珠玉,留给好汉聊表心意吧。来日归家定当好好谢过好汉。”
“别一口一个好汉了,听着矫情。我就是这山里一个樵夫,你就叫我骖尔吧。”
“骖尔。” 
经方才一劫,寒轩尚惊魂未定,此刻伏于骖尔背上,那一身山中气味,伴身上温热,倒教寒轩生出心安。
步步起伏中,林隙清风吹来,将寒轩面中残血吹干,寒轩想起天阙,心下黯然:天阙的背,总是那么远,裹于锦绣之下,只可远观。
骖尔只径直走着,唯见自己脖颈之下,一双素手,指若削葱。

骖尔的家,不过是数间茅屋。屋上是厚厚的茅草,昂首观之,茅屋之上,有一片星河。
“你就将就着吧,这荒山野岭的,不比你们府里!”骖尔笑笑,只把寒轩放在门外石磨上,自己舀了一瓢水,大口灌下。
“无妨的。”寒轩瞩目于那灿烂星汉,随口答道。
见寒轩如此,骖尔便道:“我这屋顶上看星星最好,你若想看,我便陪你上去。”
寒轩心绪已平,此时兴味盎然,便自屋后木梯,随骖尔上了屋顶。
方此时,行云过尽,银河尽现,一时繁光满缀,星汉灿烂,美不胜收。二人并肩而座,山风盈袖,遍生清凉。
“‘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你的名字与你很配。”寒轩婉然笑道。
“我自小在这山里长大,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这些的。诗书之中,只记得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也不知说的是个什么东西,娘在的时候有时候会唱小曲,唱词只记得这一句了。”骖尔仰面躺着,嘴中衔着一根稻草,看着这渺远星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说得就是今时今日,七夕佳节,牛郎织女于鹊桥之上期年一会。”
“牛郎织女,一个地上农夫,一个天上仙女,就像我和你呀,你一个官家贵胄,我一个山里的樵夫。”骖尔笑得爽朗。
见寒轩脸上点点忧色,骖尔亦是察觉失言,便赧然道:“玩笑而已,你别在意。乡野莽夫,过过嘴瘾罢了,我要是动了你,你家哪里还能放过我,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其更是转了话锋,“牛郎虽然一年只能见织女一次,到底也还是得了个佳人。可知世上多少农夫,只是娶得乡野村妇,柴米油盐地琐碎一生罢了。” 
听此语,寒轩亦是开解了,遍笑问:“好汉可有意中之人了?”
“只是萍水相逢,我一厢情愿罢了。”骖尔轻叹。
“还说你没读过什么说,这说话不也是文绉绉的。”
“我年少习武,跟着班子在街头耍把式,当年技艺不精,舞刀之时不慎划伤了手臂,刀也一时失手落在地上,师傅当街一通责骂。我一个人灰头土脸地躲到街角去哭,不久有个丫鬟给我送了一碗党参红枣,说是她家小姐吩咐的,冬日里为我健体驱寒。我抬头去看,只看小楼之上,有人一身曙红,大概只有十六七岁,脸很光洁,眼睛很好看,他披散着头发,发上簪了一朵艳红牡丹,当真是极美。”言语之间,骖尔脸上浮现点点醉意,好似沉溺于当年断影之中。
而醉意褪去,只剩点点寂寥:“只是匆匆只见了一面,如今怕是也有十年了吧,那年我只有十四岁。况且我一介山野莽夫,人家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哪里能够有什么奢望呢。人家关照于我,不过是从善如流,别无他意。”
“那倒难说。”寒轩幽幽一笑,只是抬眼看天,“世事难料,谁人能解,只要不辜负这辈子就是了。”
“这辈子……我这辈子怕是只能在这山野之中,砍樵打猎,糊口罢了。”
“若是中意如此,得一清闲安乐,便不算辜负。只是若是你志不在此,你还年轻,尚可出去闯一闯。”
“是啊。”骖尔诺诺,也抬头看天。
漫天星辰,方才看来熠熠生光,此刻再看,每一颗,都似是暗弱渺远了些。

时近三更,终是听得天阙呼声,细看林间,几十只灯,星星点点,忽隐忽现。
寒轩的眼眸立时亮起,勉强起身,只竭力大喊道:“天阙!天阙!我在这里!”
见天阙一路跑来,而寒轩心中激动,足下不慎,只跌下屋顶来。天阙见状,只丢了灯,一个箭步上前,将寒轩揽于怀中。
身后骖尔亦轻巧跳下房顶,立于远处,一时靡措。
因在人前,寒轩不免羞赧,便挣脱天阙胸怀,换寻常神色,对天阙道:“这是骖尔,少侠□□精溢,救下妾身。”
寒轩又侧身,对着骖尔道:“这是珵骥王世子。”
骖尔一时失措,慌张地俯身行礼,讷讷不能言。
寒轩并无多话,天阙自腰间摸出一枚金饼,放于骖尔身前,浅浅道了句:“多谢。”
他抬眼的时候,正撞见寒轩的目色。寒轩一身素衣,于暖灯之下,更显清致。寒轩亦于远远处回眸,眉目中不辨悲喜。
星星点点的灯火,只是渐行渐远,而此处,唯剩星汉长明。





第8章 群玉
残夜已尽,行出深山,车上官道,京城便已不远。
晨色微暝,寒轩极目远眺,只见恢宏城墙后,有一抹山色,其上可见亭台楼榭,星罗棋布,掩映嘉木之中。
来了数月,寒轩渐渐明白,此间开宅建府,皆以临山为贵,许是取居高临下之意。京城之北,乃是御山,那珠宫贝阙、玉阁仙台,便座落其间。侯门王府,贵胄所居,则环布于山脚之下。其余平地,才成市坊街巷,为平民所居。
寒轩看了良久,心起微澜,随手阖上雕窗,怦然有声。天阙闻声察觉,便淡淡道:“你醒了。”
“昨夜惊心,未曾熟睡,略眠一眠罢了。”
“不时便可到府中,到时你再梳洗歇息吧。”
“好。”寒轩不欲多言,听得人声渐起,官道之上,来往车架川流而过,才兀自想起,数月之间,一味幽居,未曾见过这许多生人。
过了许久,天阙才压言一句:“记住,进了京城的门,我便不是珵骥王世子,你亦非自王府而来。”
寒轩心头似横了坚冰:“你交代过,我是沂川磊氏,曾祖曾是麟皇年间吏判,只是如今家中寥落,再无人入朝为官了。”
“溪见已在宫中,到时自会帮衬。殿选不过走个过场,思澄平早定一计,宫中也好,熙府也罢,一应安排,我已着人去办,必保当选无疑。” 
“我本非毓质名门,更无倾国之貌,才学亦不过尔尔,怕是人力难改天命。”
“我的眼光,定不会错。你亦可放心府上某事布局。”
寒轩未见天阙脸色,只看见背影,然天阙面中颓意,自言语之中已有了分明。寒轩诺诺道:“我尽力。”
“宫中最重头冠,力求奇珍工巧,雅号嘉寓,我亦已备好,定不让你输阵。”
“女为悦己者容,再是艳绝,亦无人来看了。”
晓光熹微,伴道中扬尘,只教天阙背影略略迷离。寒轩再不多言,听车声辘辘,向城中行去。
京城到底是热闹的,市井街巷,往来接踵,人声鼎沸。而这一架小车,缓过街衢,将向山脚下的旧宅而去。二人一路相对无言,只纵这小车徐徐自喧嚣走入那冷寂之中。
“宅子是旧了些,亦略显偏远,好在依山傍水,尚算雅致。如今京中临山的宅子不多,此处还是父亲大婚后,初次携母亲入宫朝贺,一眼相中的,辗转多回才得买下。此地多年无人居住,不甚打眼,我已命人快马加鞭,将那牌匾换了。”
天阙扶寒轩下马。只见门厅冷落,不比旁门清洁整肃,府门亦多有朽败,唯那一块崭新的“磊府”牌匾,一眼扫去十分不协。
二人缓步向内,院内一片衰色,荒草似日前才被匆忙拔去,余下点点狼藉。穿堂过院,向深处行去,渐渐可见那屋宇之后,有点点山色。
东路最后,是玉桥清溪,一座水榭楼阁。
“髣髴阁。”寒轩看那座八角小楼,只玩味道,“流云蔽月,此名甚好,我便居于此处吧。”
天阙不动声色,微微点头,便开楼阁,引寒轩入内。
阁中虽不着繁饰,陈设尚算清雅。二楼雕窗之外,是虹桥一座,架于清潭之上,潭上点点浮萍,与一旁青松翠柏、黛色山石相映成趣。
“十日后殿选,你且居此处,王府中人午后要来回禀,我先回书房了。”
寒轩婉身孤坐,没有看天阙,他明白,天阙心下也不好受。

正如天阙所言,为此次遴选,一众世家,早蠢蠢欲动,要于此时见缝插针,实非易事。且不论宫外诸府,禁内为此事,也是紧锣密鼓,不敢怠慢。连君妃二人,亦将此事放在心上。
自皇帝挚爱源妃去后,延贵妃熙氏独揽恩眷,威势愈盛,无可与之相较。其所居茂苑殿,更是画栋朱帘,金碧辉煌,超群轶类。殿后有一眼碧泉,汇入清池。因延贵妃酷爱牡丹,则建一小亭于池上,唤做沉香亭。
倾国珠翠盈身,君王含笑而观,此时两人正于亭上听泉水清淙,话情意缱绻。
皇帝乃天阙叔父,先帝麟皇嫡子。其人面廓周正,身量庸常,许是年入四旬,久居帝位,虽容色未改,气韵却愈见阴郁,不可轻度。连延贵妃擅宠多年,伴驾时亦是战战兢兢,不敢稍怠。
此时皇帝坐于亭中,看延贵妃婉然栏槛之上,临水照花,似是无心一句:“朕瞧你正殿上多了个摆件,似是全玉雕就,大二尺有余,匠人因势取形,看似浑然天成,实是工巧精妙,尤其是玉色青中带白,理腻泽润,当真是稀物。”
“小巧之物,陛下过誉。乃日前母家送来,道是个远房孝敬。陛下知道,臣妾那个弟弟,到底是一母同胞,与臣妾最亲。多年来,凡得了什么稀罕物,便都给了臣妾。”延贵妃莞尔一笑,尽显国色。
若说寒轩姿若秋霜,气比幽兰,则到底是小家碧玉之态。而严妆丽服之下,延贵妃美得大器夺人,一顶簇蕊裁红冠,更衬得其风华婥约,仪态万方。
“如今中宫无主,你为嫔妃之首,此物倒合你身份。”皇帝眸光暗转,“来日殿选领宫,你便带着阖宫妃嫔同去吧。”
“臣妾自当尽心竭力。”延贵妃浅笑之间,却变了颜色。其分明见那匆匆溪流之中,几片碎布,其上尽是血渍,心中微愕,“陛下,您看那水中。”
皇帝定睛一看,亦看到那丝缕猩红,当即起身:“走,随朕去看看!”
溪床由鹅卵石铺就,淤泥甚少,故而那潺潺细流,自是清可见地。众人拾阶而上,穿花过木,愈是向上,倒见丝缕血色。虽非猩红如注,却也清晰可查。
略行几步,远远见一少年,一身寻常宫装,坦着上身,挽起裤脚,立于流水之中。少年面中带泪,手掌臂间,双膝两膑,皆是一片血肉模糊,其正用溪水清洗身上伤口,那一片鲜红,便随水绽开。
“何人在此?”延贵妃贴身侍女绿艳凌空一语,那少年猛然抬首,见是皇帝和延贵妃,立时惊慌上岸,一把跪倒于石砖之上。少年膝上有伤,便一时吃痛,却不敢再动,只死死忍下,发出丝缕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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