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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收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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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你心中,自是不愿我再委身他人。”
听得寒轩一语,绥安亦略舒缓神色,缓缓道:“你我虽已是殊途而行,回首来路,总有残念难了吧。”
寒轩一丝苦笑,道:“你自可放心。自我初遇其人,我便知,我此生不过是痴心错付,终不可得。”
绥安不解道:“入主中宫,得封册位,世人眼中,便又是佳偶一双。”
“哥哥自是明白,那亦不过是世人眼中一对伉俪鸳侣罢了。”
“若其无意,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强人所难?旁人眼中毁谤议断,绝非你心中所图,故而此举,困其身,而不得其心,于你而言,又有何用?”
“此番并非为旁人,恰恰是为我自己。若不曾孤注一掷,力尽途穷,我又怎会甘心。”寒轩不看绥安,只轻轻捂住手中茶盏,淡淡道,“若有朝一日我一败涂地,归于初路,你又岂会不放手一搏?”
绥安无言以对,只静立殿中,亦生苦笑:“你我都一样啊,此生所愿,皆是求而不得。”
寒轩心头秋风乍起:求而不得,此四字,放诸局中诸子,皆是亦然。
眼见绥安怅然而归,寒轩心中不忍,然既已下定决心,便是离弓之矢,再难回头。
方此时,枝雨自屏风转出,低言道:“陛下,昭景二位娘娘已于溢寒宫中恭候多时了。”
寒轩颔首,便扶枝雨,向溢寒宫去。
殿中两位佳人婉然而立,因在丧中,皆不饰脂粉,梁勋本就面目清素,如芙蕖出水,此时则更见柔弱。而同为素服银饰,景颜却不改夺人之色。
见寒轩入殿,二人屏退随侍,伴寒轩向寝殿而去。
入得殿中,寒轩独坐镜前,轻言道:“若你二人亦是来责我行事鲁莽,劝我三思而行,则大可不必了。”
梁勋上前,牵起寒轩纤手,温然道:“你无需多虑,你钟情于他多年,我都明白。我只怕风波平地起,你经营辛苦,我等却未可分忧。”
寒轩眉目略有舒展,亦轻抚梁勋手背:“我自小到大,无论何事,总可清醒明断,未曾行错一步,而唯有斯人,教我彻彻底底疯了一场。”
“不疯一场,岂不是白活了。”梁勋软言宽慰,却总带一丝隐忧。
寒轩明白梁勋所虑,只道:“我只恐我疯这一场,教我自己万劫不复,亦将折损旁人,牵连于你们。”
看二人愁容,景颜上前,那满面春熙只映于妆镜之中:“若论朝政,景颜倒以为,兵行险招,却有奇效。”
二人微微愕然,皆看向景颜,景颜继续道:“此前种种,自府中贼祸,深山遇刺,到攻城之变,乃至此次先帝骤去,环环相扣,层出不穷,我等只可被动受制,逆来顺受。此人深谋远虑,步步为营,而此次急立中宫,便可出其不意,使其自乱阵脚,若时运相顾,我等便可反客为主,破得此局。”
听得景颜言之凿凿,梁勋却有一丝怯意:“只是你我不知此人到底意在山河御座,还是那把修罗刀。”
“若图皇位,则其必将攻讦发难,以此大做文章,若意在修罗刀,见又有新人突至,其必急火攻心,露出马脚。纵此举不可扭转局面,亦可暂分个敌我。”
梁勋不置可否,楚楚看寒轩,寒轩细思一刻,只无奈道:“但愿如此吧。”
寒轩起身,向屏风后去,侧首对二人道:“我此去怕需一日,尔等只报我偶染微恙,朝堂玉阙,便要你二人辛苦。”
二人应允,便看寒轩清影,隐于那绢屏之后。
自来此间,寒轩只回去那边两次,便是为梁勋景颜二人。寒轩暗下决心,此次便是他身退之前,最后一次用这修罗刀。
到那边时,亦是带景颜来时,正是入夜时分。幽光透窗帘而下,只看得暗牖之中,一片烦杂凌乱。景颜一身衣衫,正落于地上,寒轩伸手,尚有余温,便知流光不曾动过。
去那边日久,再回此间,便多有不惯,行事亦有生疏。寒轩定了心神,笨拙地按亮手机,找到安之电话,播通之时,心下一阵急湍,在这陋室之中,生出一身薄汗。
而电话另一边,终是听得他的声音,让寒轩一身香汗,立时收了几分。
“忙么?”
“还行。”
“有空过来一趟么,我这儿出了点急事。”
“什么事啊?”
“那个……我病了……”
“啊?怎么弄的?去医院了吗?”
“我自己不太敢去,也不太敢让同学陪着……你看你明天有没有空……”
安之有一刻沉默,寒轩极力压抑心神,只竭力捕捉那边丝缕声响。
“好吧。我明早过去,你告诉我哪个地铁站。”
“好……谢谢你……”
放下手中电话,寒轩仰面躺在床上,看那天花板上点点霉斑,心中极乱,且那乱,绝无头绪,无可抑止。
他只忆及十六岁初见,那条昏黄走廊上,安之的一个侧影。那一眼,便是追魂蚀骨,再难抹杀。
寒轩未觉,有一颗清泪自眼角滑落,消散于鬓发之中。那个梦中,安之的温柔笃定,其实是如何都不可得的吧。
次日清晨,寒轩早早立于街头,终是看那清癯少年,自人潮中出现。
安之似未曾变过,年岁渐长,亦不稍见老成世故之态,一身衣裤,皆是最寻常干净不过。那南国少年,还是十六岁时的模样。安之面容寻常,一身瘦骨,有微微驼背,但他似是自有文人风骨,观之便知不凡。
行至身前,安之习惯性地眉头微蹙,寻常语气道:“你怎么了?”
寒轩低头,不敢看安之双目,只道:“到医院看了再说吧,你陪我上楼拿点东西吧。”
安之颔首,二人便行入那幽深巷弄中。
“你怎么留了长发?”安之淡淡问。
“一会儿告诉你。”
第31章 恨起
濯濯如春月柳,岩岩如孤松立,肃肃如松下风。
许是那迷梦千回叠见,早已认不清那少年脸孔,记不得当年眉目。故而看此刻立于身前的任安之,只觉失真。
他并非沈腰潘鬓玉山上行,他只孤清地立在窗棂纹饰过的春日光影中,弱柳扶风,面目浅淡。寒轩无数入梦时勾勒的精致,亦只剩微颓。
任安之裹着那一身石磐色,其上错金黼黻,于春日独有的晦暗之中,那堂皇更显其羸弱。他赤着足,春寒料峭,可看得肤色青白。
他的眸还是一样的,不着波澜。寒轩一身蝉衫麟带翠羽明珰,立在远远处,看任安之茕茕立着,纵唯有一件衣衫聊做遮掩,纵如今已是人囊中之物笼中囚鸟,他还是那般风致不改。
寒轩明明看得见他眼底恨恨之色,但寒轩明白那不是负隅而自负,那是不可折节。
那日自骗了安之上楼,寒轩不由分说,一手拉住安之,一手利落划开修罗刀。安之未及反应,便已坠身那金光之中。
来到此间,安之自生恼意,无奈寒轩避而不见,几日下来,安之亦归于平静。待得此时,寒轩才与之相见,略陈此间之事。无论安之如何诘责怒骂,寒轩不过波澜不惊,无言而立,几番相峙如此,安之亦只剩无奈。
溢寒宫下,茂苑殿后,有一座高华宫院,寒轩着人修缮打扫,又遍植玉茗花,便将安之移入其中。
“从此这中宫之殿,便是澄翠宫。”安之立于殿中,寒轩遥遥相望许久,才出言一句,也不知是对安之所说,还是对殿中宫人所讲,“‘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当年你说,你最中意此句。”
“中宫。”任安之一声轻笑:“当年我以为你我纵无梦可共,尚可做君子之交,不想你将我囚于此处,冠以此名,辱身诛心,真是做的彻底。”
多日来早听惯安之怨怼之语,寒轩只淡淡道:“我知你甫入宫闱,必多有不惯,稍假时日,你便知此处逸乐,不必忧心。”
寒轩复又转首对殿中宫人道:“尔等必尽心侍奉,中宫若生为难,那九幽柱下空置多日,尔等便可另觅清闲。”
宫众闻言,只战战兢兢,喏喏称是。寒轩回首,耳畔却听得些许窸窣之声,余光扫到那扇鹊华秋色娟屏之后,溪见正肃穆而立。见寒轩余光,便微微躬身,以式有奏。
未及多想,却见任安之略行几步,走到近前,含怒道:“我不知你到底是如何将我带来,亦不知你在此处有何过往,但看来你已过惯了颐指气使,骄奢纵意的日子。只是你要自己想清楚,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人,到底该不该这样对我。”
安之本是极为风雅清逸之人,向来含辞如兰,口吐珠玑。如此咬牙切齿说话,寒轩亦生怯意。且安之所言,更激得其一片心凉——诚如所言,此间数年,谋算捭阖,杀伐决断,自己已是面目全非。
然寒轩明白,再无退路可走,便如常道:“你可以怪我自私,但不要恨我。我自知于你不公,好在这边岁月荏苒,那边分秒不动,你回去时,还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就当行善积德,于外人眼中,圆我南柯一梦吧。”
寒轩颔首自伤,只叹自己痴罔,许此生大多周折,皆是为了外人眼中那些富贵残影吧。
亦是自知,他对任安之的得到,至多不过是外人眼中的得到。
步出澄翠宫,回首看这鸟革翬飞,丹楹刻桷,那本是与任安之无关的华靡。
然何尝不是亦与自己无关。
二人自澄翠宫而出,迎薄雾清寒,行于长街之上。宫灯未点,其上铜箔随风而曳,只感凄惶。
溪见见寒轩怅然若失,便轻言一句:“澄翠宫叫着好听。”
寒轩面中不豫,言辞却浅淡:“都说宫中宫室,听着便觉无福。‘暮云收尽溢清寒’,是凉秋衰草;‘满川烟瞑满船风’,是人去帆远;‘十年花底承朝露’,是流年空老;就连这‘半缘修道半缘君’,都是悼亡之词。”
溪见惴惴道:“臣下不懂这些。可纵延贵妃那茂苑殿再好,还不是身败命殒。”
“当年取这些,不过是想以无情之号,惨别之事,换些有情罢了。那繁华富贵中,哪还记得共苦之人。”寒轩轻叹一声,“终是无用的,死生随化,终期于尽,人力不可为。”
“忧可伤身,娘娘珍重。”
“你当这澄翠宫是好的吗?‘悲恨相续,漫喈荣辱’,也是亡国之叹。”
前面就是溢寒宫,珠宫贝阙,松苞竹茂,又是一样的精致,教寒轩略感疏离。
宫禁众人早已俯身接驾,溪见亦退于门边:“昭娘娘和景娘娘已候着了。”
“景颜也来了。”
“魏穰逐轻那边又出了事,娘娘来请旨的。”
“狼突鸱张,困兽犹斗。”门扉开启,宫人牵起寒轩衣摆,寒轩侧身对溪见道,“把人带到正殿里候着。”
待到入殿,二人微微见礼。梁勋面目清素,天阙七出事毕,众人便不再着素色。可此时梁勋身上的妃色,好似已被岁月洗濯得愈发素白。这一室的金玉罗绮中,梁勋是出尘而独立的,而一边的景颜却是相得益彰。几番妙计奇谋,寒轩只觉得景颜大有深意。往日那些清艳,如今似是已成浓墨重彩。
“中宫甫立,千头万绪。奏章文案,要你多费心。”寒轩坐定,对景颜说了个如是,又转头对梁勋道,“我知你无心朝政,你入宫最久,内宫琐事,要多担待。”
二人喏喏,寒轩又道,“溪见说魏穰逐轻那边又不安生?”
“是。查来查去,不过是修嫔自己的主意,魏穰逐轻一力申辩自己只是尽忠,又有娘娘授意,则尚拘禁在刑曹之中。这本都无关痛痒,不过……”景颜一时语塞。
寒轩见他欲说还休如此老道,心中漫起一层寒意:“有魏穰逐轻在,什么样的奇谭轶事没有呢。”
“牢狱辛苦,连日提审王氏,更以那婴孩相要,那孩子受了些苦楚,昨日去了。”
寒轩大骇,心中不忍。然此刻,他自知自己断断不可明示左右更添枝节,故只可轻叹:“好生葬了便是。”
“可那魏穰逐轻知晓后,怨怼于岳丈,当庭大骂,并一纸休书休了那纪厉氏。那魏穰府中本就鱼龙混杂勾心斗角,纪厉氏闻讯大恸,回了娘家便寻死觅活。纪厉大人面上窘迫,亦是一时无所适从。”
“夫君如此不臣不轨,薄幸反复,被休了也好,赐些金玉,好生抚慰,教其来日再嫁了便是。”梁勋轻叩着茶碗,漫不经心道。
寒轩颔首,以示赞同,可看景颜明眸轻动,自是还有文章,便道:“有什么便说吧。”
景颜微窘,“臣妾以为,此中或有蹊跷。若是其府中失和至此,如何能瞒王氏至当日,如何能让岳丈纪厉翙止不顾沸议,去救这竖子逆臣。”
“许是纪厉氏刁猾,早动了心思,欲文君新蘸,再择良枝。此时做些腔调,便可将罪责一并推到那贰行之士身上去。”梁勋微嗔道。
景颜却略有正色:“娘娘,此人身边,还是耳目齐备的好。其虽是一枚小卒,然其父多年为官,不可轻度,更牵扯魏穰逐轻,便是与思澄氏亦生关联。”
“你我派去的人,他如何会信?再者,贸然行事,岂不明示于他,你我已然疑心?”
然景颜目中灼灼:“他信与不信,又有何分别?”
寒轩细忖,即刻会意:“我初次见其,便是那年先帝生辰。她颇通礼乐,可封个掌乐,入宫任职,聊以矜恤其去夫之苦。如此,身边有人侍奉亦属理当。”
寒轩一抹苦笑,只扶额蹙眉,浅浅说了句:“你筹谋辛苦,思虑缜稳,多亏了你。”
景颜笑的富丽:“娘娘本是召梁姐姐入宫的,事出突然,才兀自叨扰,景颜先告退了。”
寒轩面有倦意,只轻抬素手:“你且去吧。”
见景颜珠绕翠围地去了,梁勋才浅笑一声,放下茶碗:“与之相较,我能在内宫聊撑场面已是不易了。与你一同读书的,果然是不同凡响。”
寒轩眉头轻动,溪见即刻会意,扶起寒轩,“罢了吧,我倒是给你找了个事去忙。你饮完这盏茶,便到正殿来。”
梁勋面有惶然,寒轩却再无相顾,只扶了溪见,穿过中庭,进了正殿。
殿中有人跪着,一身宫衣并不合身,一看便知是为了见驾才换上。那最烂俗的锦绣,都藏不住他面中风霜。
寒轩想去辨识那低垂的眉眼。往昔只见过他一眼,也是如此般跪着,今日看那面中棱角似愈发分明,那匀称的身形也渐有嶙峋之势。
寒轩心中漫起点滴苦楚,勋儿初见他时,他该是怎样的翩翩少年啊。
转念更是心下凄然,自己见任安之时,他何尝不是那样的翩翩少年。
见这边入殿,那人愈发深深叩头,仓皇道了句:“参见陛下。”
寒轩不觉心惊,他的声音似乎比那日为勋儿申辩揽罪时弱了许多。
“九幽柱下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寒轩道。
“臣下死罪。”大约他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回了这句。
寒轩默然,不免神思纷乱:或许他已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困苦际遇,已释然自己如蝼蚁般任人杀伐的宿命。或许他当日于勋儿,亦不过是威势之下的敷衍屈就。
寒轩心中忐忑,他看不懂丹叶,更不知如此决断,会否毁了勋儿姻缘夙愿,可正如安之之事,寒轩难道因由,心中却自有决断。
“不论你当年是否受人指使,此人的目的为何,如今本宫江山在手,怕是此人也未得偿所愿。本宫实难信你当年无人指使,今日时局翻覆,你当年纵有万种恩仇千般打算,如今也都尽入黄土,不可再有二心。”
丹叶看寒轩满头珠翠,生出泠冽寒光,寒轩的一对妙目,永远不会看伏身于地的他。那视线永远停在那个高华迥远的位置,不可临凡下界。
听得寒轩此语,其心下一片寒凉,自知早已深陷迷局,此生只枯蓬断草,难有前路。
“然,本宫亦宁可信你当年并无人指使,故……”
寒轩说着,满面冰霜,逐渐涣然。
“本宫把勋儿嫁给你。”
丹叶一身冷汗还为收尽,全身便绵软下去,只觉死里逃生。
“这扇云天汗漫屏风是悬世孤品,你且去后头赏玩吧!”
丹叶会意,便向屏风之后行去,目中有点滴晶莹,面中却红潮难收。
另一边梁勋入殿,眉间只是愁云不散:“茶已喝完,陛下可吩咐了。”
寒轩看一眼梁勋,梁勋像一潭秋水,面上了无涟漪,内里却有乾坤。这潭秋水,于秋阳下偶有斑驳溢彩,然这轻波不过转瞬即逝,唯有落叶点点,各自东西。
“先帝国丧已毕,你三人皆无有所出,均可外嫁。思澄氏包藏祸心,当慎之又慎。再者,中宫入朝,不惯此间事务,身边伺候宫人,你当细心拣选。”
“嫔妾定尽心打点。”
“除此之外。”寒轩满面冰霜,只看得梁勋眉目黯然,“只想问问你对自己的打算。”
“回去吧。”梁勋见四下宫人皆在,便轻声道。
“你舍得走?”
“我去九幽柱下看过,他已不在了。”
“你不怕他只为人摆布做人爪牙?”
梁勋本是极为温婉,此时却生刚毅之色:“陛下问过,您知道勋儿的性子,多问无益。”
寒轩心中慨然,叹了声:“此局未破,你尚走不得。”
梁勋狭长的双眸,恰如这春日的晦暗,了无生趣。
“嫔妾谨遵陛下旨意。”
“好,那你定要谨遵本宫旨意,不得违逆!”寒轩脸上云破日出,“本宫给你指了一个人家,本月二十八就从顾缘殿,风风光光地去吧。”
寒轩目光点了点溪见,宫人碎步上前,将一闪云天汗漫撤去,屏风之后,正是丹叶满面清光。
梁勋一时失神,目中却难掩泉涌。不顾一身沉重宫装,满头飞扬金玉,只跌跌撞撞奔向丹叶,死死沉溺胸怀。
身后只听得寒轩一语:“勋儿,当年终是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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