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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芯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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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脸色一红,跺了跺脚,不理睬她了。
苏叶肆意的笑着,前俯后仰。
云晴轻咳一声,突然问道:“佩兰,你真的属意那个呆子?”
“小姐,怎的您也打趣奴婢…”佩兰红着脸回道。
“若真的喜欢,小姐自然是要为你做主了!”苏叶笑盈盈的说着,不时地朝着佩兰挤眉弄眼。 做了好些年的好姐妹,佩兰若是真的能够找到好归宿,她也很替她高兴。
看着佩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云晴心里就更加的确定了她的心思。只不过,提到那呆子,她的脸色又渐渐的恢复了冷静。她替他把过脉,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武功底子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高深莫测。这样的一个男子,会否心甘情愿的娶一个丫头为妻呢?若是将来他想起了些什么,又会怎么做?还会一如既往的对佩兰好吗?还有,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在脑海里萦绕不去,实在是令人难以平静。
“小姐…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是要等秋婆婆她们一起吗?”苏叶见主子半晌没说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云晴点了点头,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嗯,今日子时,便是汇合之期。”
“这么说来,咱们明日便可以启程去药谷了?”苏叶兴奋的嚷嚷着。
药谷啊,那是多么神圣的存在。能够去那里,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啊。
看着她们俩那兴奋的神色,云晴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希望到时候,她们不要对她所做的事情太过吃惊。
梅陇巷
“魂一,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啊。”
“怎么不对劲儿了?”
两个躲在暗处的黑衣男子偶尔用密音交谈几句。
“云姑娘似乎好几日不曾走出那屋子了。”魂二将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
魂一皱了皱眉,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说完,他心里突然一紧,道了声不好,便从树干上一跃而起,急急地朝着那虚掩着的门扉撞去。随着砰地一声响,屋子里的一切也都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整齐的桌椅,干净的床铺,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只是那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可见已有好几日没人打扫了。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云姑娘主仆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可恶,竟然将人给跟丢了。”魂一低咒一声,心里懊恼不已。
这下子要怎么跟主子交待?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今儿个晌午,那婆子还过来送饭来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亦或是,屋子里的人早就离开了,只是他们没察觉到?可是,他们明明一直守在门口,没见到任何人从屋子里出来啊?她们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呢?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老大,还是回去禀报主子吧。”魂二心里惴惴不安的说道。
办事不利的处罚可想而知,主子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魂一不敢置信的环视屋子一周,当看到床底下那颜色略显新鲜的泥土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不久之后,他便在书柜的后面,发现了一条能够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地道。
“该死的,追!”
识香楼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柴慕璃听到属下的禀报,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异常的冷凝。 “属下该死,一时疏忽大意,请主子处罚!”魂一魂二并排跪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主子治下一向严明,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心中早已明了,故而脸上并没有畏惧。
柴慕璃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许久才吭声道:“她们怎么离开的?”
魂一魂二有些茫然的对视一眼,觉得主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拱了拱手,答道:“是在屋子里挖了地道,又让人在外头掩护,才躲过了属下的监视。”
柴慕璃琢磨着魂一的话,眼神里忽明忽暗,似乎有着激赏,也带着令人窒息的怒意。
她果然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摆了他一道。他是该庆幸自己眼光独特,选了一个聪慧的女子做妃子呢,还是该说她不识好歹,竟然连他也敢耍?
回想起两人之间的恩怨,还真是纠缠不清。
狭长的眼眸微微向上抬起,柴慕璃迅速的做出判断,站起身来。“通知所有人,出城!” “是,主子。”
沈府门口
“老爷,此次远行可要当心身子…”二太太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夫君,心里很是担忧。
与他同行的,还有昏迷不醒的紫衣院判凌冰儿和她的两名随从。要知道,她们是在沈府出的事,不知道这一次去药谷,药谷是否会追究沈家的责任。
都是沈青桐那个小畜生给沈家招来的祸害!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将她看押起来的。如今她下落不明,若是药谷的人追究起来,她们要到哪里去把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想到这些,二太太心里就更不安了。
站在二太太身旁的,还有二房的几位姨娘和子女。那些姨娘一个个都拿着帕子不住的按着眼角,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将心里的依恋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爷,您可要保重身子…”
“爹爹,您早些回来…”
二老爷叹了口气,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都回去吧。”
说着,便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二太太眼眶湿润的看着二老爷的马车渐行渐远,心里很是不好受。
女儿马上就要嫁入侯府了,老爷却要远去药谷,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想到沈绮芸这个嫡次女,她的心又是一阵揪得疼。好好地一个嫡女,却只能给人做妾,怎么想她心里都不痛快。可是,她也哭过闹过,都无济于事。迫于侯府的施压,她不得不忍痛应了下来。也因为她这么一闹,也让老爷与自己疏远了起来。只要想想那些姨娘得意的眼色,她就怒火中烧。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自个儿的院子去!”二太太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
姨娘们表面上应下了,心里却极为不屑。“是,婢妾这就回去。”
二太太冷哼一声,带着三少爷沈从铭和七小姐沈绮芸转身进了屋子。
“切…还当自己得宠着呢…”
“可不是呢,女儿都要嫁人为妾了,还神气个什么!”
“虽说是侯府的妾,但到底也是个妾不是?呵呵…想想夫人那张铁青的脸,还真是解气啊!”
几个姨娘聚在一起,冷言冷语的说笑着,这么多年来受的那些气算是得到了纾解。
八小姐沈晴芷跟在生母桑姨娘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姨娘,还是少开口为妙吧。如今,爹爹不在府里,不能护着咱们。若是惹了那位不高兴,咱们怕是要吃哑巴亏了。”
桑姨娘神色一顿,抬头打量了四周一番,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胆怯来。“八小姐说的对,是姨娘太过鲁莽了…”
沈晴芷轻叹一声,便不再理会自己的姨娘,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桑姨娘回过神来,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芷儿,是娘太过心急了一些,你别与娘置气可好?娘也是气不过夫人,明明都是沈府的小姐,可她的眼里却只有那些个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子女,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害我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姨娘…”沈晴芷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严肃的凝视着桑姨娘。
桑姨娘喉头一紧,赶忙闭紧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按理说,这母女之间,该死女儿对母亲百依百顺,孝顺有加的。可是这对母女却好似完全不同,那个伏低做小的反倒是这做母亲的。
“祸从口出,为何姨娘总是记不住呢?”沈晴芷轻叹道,语气非常的平淡,却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桑姨娘缩了缩脖子,自知做错了事情,垂下头去,满是愧疚。
“方妈妈,扶姨娘回去歇着吧。外面风大,若是不小心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劳烦母亲去请大夫。”沈晴芷表面上虽然是关心着桑姨娘的身子,可仔细一听,却是在叮嘱她莫要给主母惹事。
一旁的丫鬟婆子全都屏气凝神,神情淡漠,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是,八小姐。”
将眼底深深的失望遮掩过去,沈晴芷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缓缓地转过身去,一声不响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迈去。桑姨娘看着女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叹息。
“都是我害了她呀!若不是当初我非要嫁给老爷做妾,也不会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么多年来,要一直承受别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不能向嫡出小姐们那样堂堂正正的活着,这都是我的错呀…”桑姨娘懊悔着。
方妈妈拿起帕子,递到桑姨娘的手里,好心好意的劝道:“姨娘快别这么说了,这不是给自个儿添堵么?小姐何曾怪过您…”
“就因为她从来没怪过我,我才觉得心里有愧啊!明明一点儿都不比嫡出的差,却要在那些人面前伏低做小,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他们,生怕招惹来祸事…”桑姨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伤心地不能自已。
方妈妈打量了一番四周,生怕别人瞧见,于是压低声音催促道:“姨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屋再说吧。”
桑姨娘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这才带着丫鬟婆子往回走。这么些年来,若不是八小姐在她身后出谋划策,她早就跟那些不得宠的姨娘一样,被老爷遗忘了。想到女儿的交待,桑姨娘努力的振作起来,下巴昂的高高的,转眼间又是那个肤浅狐媚的桑氏姨娘。
药谷
作为整片大陆最为特殊的存在,药谷所出的地理位置也是十分的独特。在西昌皓月和另一个大国大齐的交界处,有着一片地势险要的崇山峻岭,那里遍布着豺狼野兽,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而药谷的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这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地带。
隐藏在深山老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拔地而起的几栋阁楼精美绝伦,与四周的景色交相辉映,俨然世外桃源。而在威严雄壮的议事厅里坐着的几位年过上百的老人,则更是令人神奇的存在。
“各位长老能够前来主持本座的继任仪式,是本座的荣幸。本座在此先谢过各位长老了!”与几位相对而坐胡子一大把的长老不同的是,一位年方二十的红衣少女端坐在主位之上,那睥睨着众人的姿态和微微上调的眼角可以看出她身份的尊贵,以及得意的神情。
几位长老均是药谷的长辈,历经了几代的谷主,地位甚至在一谷之主之上。
当红衣少女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有的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有的则满脸的不屑,更有甚者带着抵触情绪,似乎对这番说辞有着大大的不满。
“继任谷主?这话从何说起?”其中,一位穿着灰白色袍子的长胡子老者不满的说道。
他头发胡子全都白了,就连向下垂着的眉毛也都雪白一片,应该算是这些长老中最为年长的一位了。
红衣女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提出此疑问,嘴角微微上扬,道:“少谷主在离开之前,就曾叮嘱过本座。若是她离开了三年还未回谷里,便让本座担任谷主一职,打理谷中一切事务。如今三年的期限已到,却不见少谷主回谷,本座依照少谷主的吩咐,继任药谷谷主一职,有何不妥?莫非,屈长老对少谷主的决策有异议?”
屈长老捋了捋长及胸前的胡须,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石堂主此言差矣。少主人的命令,我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又有谁能证明,这番话的确出自少主人之口呢?”
“屈长老是在怀疑本座的话么?”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却瞬间平息下来,握紧的手掌忽然送了开来。“屈长老不信本座所说的也不打紧。当初少谷主交待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有旁的人在场。屈长老是不是也要将那位证人找来问个清楚?”
屈长老半晌没有吭声,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少谷主失踪已经三年了,音信全无。起初,他还以为少谷主是在谷里呆得太闷了,出谷游历四方去了。可以往她出谷,都会飞鸽传书回来,告知自己的下落。但这一回,她一去就是半年,且音信全无。谷里的人这才慌了,便派人出谷四处寻找。可惜,一直没有下落。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也曾怀疑过少谷主是否遭遇了不测,暗中派了不少心腹悄悄地四处打听,可依旧收效甚微。如今,石惠儿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失踪的少谷主身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阴谋。
石惠儿见屈长老似乎心有怀疑,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早已握得死紧,修理的光洁整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戳得肉生疼。侧过头去,她对着另外一位两鬓斑白却依旧精壮的中年男子说道:“方长老,你也觉得本座所言非实,是在胡乱编排?”
看着她那沉不住气的样子,方长老倒是显得格外的冷静。“屈长老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当时我们三位长老都不在跟前,自然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可,若是石堂主能够有可信的人证,我们自然会按照少谷主的吩咐去做,支持你继任谷主一位的。”
听了他的话,石惠儿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有了这只老狐狸的支持,那么她想要心想事成也就不是难事。屈长老会反对早在预料当中,毕竟他一直都将凤云倾视为几出,自然是拥护凤氏一族的人成为继承人的。至于另一个长老就好办了,他向来就是墙头草,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若他以后敢背叛她,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让他知道背叛她的下场!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和狠厉,石惠儿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困顿得打着盹儿的长老身上。“吴长老,你的看法呢?”
被叫到自己名字的大胡子似乎刚从美梦中惊醒,东张西望一番之后,才尴尬的大笑几声,问道:“什么情况?”
石惠儿恨恨的咬牙,这死老头子就会做戏。哼,等她登上了谷主之位,看她如何收拾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在面上,她却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的不满。“吴长老…本座的意思是,对于本座即将继任谷主之位,你有何看法?”
谷主一位的继任,必须要通过多数长老的同意。如今药谷的长老仅余这么三位,她自然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的。
装疯卖傻的吴长老愣了愣,继而傻乎乎的笑了,道:“惠儿你是前任谷主的义女,又是少谷主的好姐妹,如今少谷主不在,你自然是最有资格继承谷主一位的。可你也知道,药谷的规矩,这谷主一位一直是能者居之,若是能够通过所有的考验,自然是能够继任谷主的。” 这说了等于是白说!
石惠儿低垂眼帘,心里将这个死老头子骂了不止一千遍。真是太可恶了,他张个口,同意支持她上位不就可以了么?偏偏还将什么规矩拿出来显摆,是她给的好处还不够吗?
想到这个贪得无厌之人,石惠儿心里已经起了杀念。
这时候,屈长老也跟着附和起来,道:“吴长老说的不错,石堂主你本事乃是前任谷主亲自所授,自然是能够轻易的通过考验,如此一来,谷里的弟子们也能心服口服,不是么?”
石惠儿暗暗咬牙,心道:若我真的有那个本事,还用得着找你们三个长老吗?也怪当初她太过着急,没能将那本谷主世代相传的毒经给弄到手就把凤云倾给除掉了。她的本事虽然都是义父所传授,能力也在众多的药谷弟子之上,可是比起凤云倾来,可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若真的按照他们所说的,去盘龙洞接受什么三项考验,估计会有去无回。
早些年,她曾经旁敲侧击的向义父打听过那盘龙洞里的情况。不是她胆子小,而是那里面实在是太恐怖,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来的。据说,那里头珍禽猛兽无数,大多都是剧毒无比,沾上一点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她为何会嫉妒凤云倾嫉妒到发狂,非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原因之一。只因为凤云倾曾经不止一次的进去过那盘龙洞,而且从里面找到了无数珍稀的药草,研制了许多罕见的奇毒和丹药。而她,每次走到那洞口,就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生畏惧。故而,让她去盘龙洞,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轻咬着下唇,石惠儿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思量着该如何打消他们的这个想法。
“石堂主的本事,毋庸置疑。你们也别太逼得太紧了,她毕竟也才二十岁。当年谷主继位的时候,可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你们也别太苛刻了。再者,放眼整个药谷,还有谁的本事在惠儿之上?加上,她又是师承上一任谷主,由她继任谷主之位,想必别人也无话可说。”开口替她解围的,便是那看起来温和,笑容可掬的方长老。
在三位长老当中,他的年纪虽然是最小的,但是却是最有威信的一个。他一开口,其他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不言,没再吭声。只不过屈长老心里对他所说的这番话,心里很是不满。如今少谷主下落不明,他们没想着怎么将少谷主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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