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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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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者都属九卿部下的高官,级别不相伯忡。徐久方犁却晓得吴家女婿必是少府中丞,陈世伦担心徐久官小,扳不倒吴家。徐久朝方犁使个眼色,方犁便道:“自然是大司农丞官阶高!那少府中丞见了我们徐大人,还要行礼呢!况且此次徐大人到樊城来,皇上特赐了御旨和金符,钦差大臣的身份,上至京中百官,下到地方大员,谁敢不敬?”
徐大人也不说话,单是哼了一声。那陈世伦见他们说得这样笃定,心里这才有了指望,眼圈儿看着红上来,忙丢了手中竹篮,扑在地上叩头不止,口中道:“钦差大人,请为小民作主!”
徐久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有何冤情,只管说来,本官自会为你作主!”
那陈世伦便命牛儿搬蒲团与他们坐,他自己一壁哭,一壁讲起了吴三夺矿的始末。原来那吴三爷年轻时,本是附近一个泼皮无赖,因他惯会结交四方豪侠,本人又颇有些义名,一传十,十传百,遂吸引了许多帮闲流氓来投奔他。这些人聚到一处后,公推吴三为首。因见樊城产铁,是个一本万利的勾当,便半买半抢地从别人手中夺下一处矿洞,不知从何处找了些矿奴,来与他们挖矿。后来又与官府勾结,把那铸造坊的坊主们都收服了,除了他家的铁,不准往别家买铁去。陈世伦等人因生意上的事,本就与吴三连生龃龉,彼此看不顺眼。谁知吴三又勾搭上京中高官,后来又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与少府中丞,权势渐大后,便把周围许多矿洞都夺了过来。有些矿主见吴家势大,甘愿去依附他,上门去助纣为虐;也有些人怕事,忍气吞声卖了矿产,落个平安。像陈世伦这般生性硬气的,又不愿卖矿,吴家便日日派了打手去矿上骚扰,叫他们不得安生。可恨那吴家饶夺了矿去,却还不放过他们,但凡听说陈世伦要告状,便上门打砸一番。打得陈家人如惊弓之鸟,见了生人便疑是打手们又来了。
徐久听了,气愤不已,道:“女婿不过在京中做个少府中丞,岳丈就敢在地方上这般作威作福,回京碰到李义,我倒要当着皇上的面问他一句,这是哪一国的法度!”
陈世伦越发泪流不止,方犁又道:“除了你,也还有别的矿主受欺负,这些人难道如此好性儿?就没人想办法告他?”
陈世伦哽咽道:“我何尝不是到郡府去告过?哪里扳得动他!反被他打断了腿!我三弟被他打得在榻上躺了半年!别人看我家这般凄惨,谁还敢强出头?”
徐久道:“若有人为你们作主,你可能把这些遭欺辱的矿主们都叫过来么?我等也一人问几句话!”
陈世伦忙拍着胸道:“有何不可!保证一叫就有人来!若大人能与我等伸冤,情愿舍了这性命不要,也要报此深仇大恨!”
徐久拈着须,点头不语。正在这时,屋外那警戒的随从突然匆匆进了院,附在贺言春耳旁说了两句。贺言春听完,脸色微变,快步过来道:“徐大人,三郎,外头路上有人来了!”
第八十五章 逢凶险
陈世伦一听;脸色大变,慌忙道:“这必是吴家的打手们探听到消息,赶过来了。牛儿;快去地里叫人!”
牛儿却不肯走;道:“阿爹,留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陈世伦急道:“快去!我左右已是腿断了,他们能拿我怎样?快去叫人要紧!”
牛儿这才含着泪,如飞般往外跑了。陈世伦又对众人道:“各位大人,来的这些都是亡命之徒;胆大包天,各位便服到此,只怕要被他们害了!后头山上树林甚密;还请上山去暂避一避!”
方犁道:“陈大哥;我们若走了,那些人怎肯放过你?你随我们一道走!”说着便示意那小随从去背他。陈世伦却不肯,只含着泪道:“我腿脚俱废,跟着岂不是拖累你们?快快上山,不要管我!日后若能帮我报此大仇,陈家上下感激不尽!”
说罢又叩头不止,贺言春见他一味耽误时间,忙道:“陈兄;报仇的事缓缓再说,眼下保命要紧。我们对后山地形不熟;你不跟着,却让我们到后山乱窜,能去哪里?”
说话间,那随从早已经把陈世伦拉起来,背上就往外跑。陈世伦见他说得有理,也不理犟了。外头马匹早已备好,一行人出了门便飞身上马,陈世伦与随从共骑一乘,在他指点下,都打马往山后小径上跑去。
山路甚是崎岖狭窄,两旁都是密林,马儿本就跑得不快,徐久又不擅骑术,跟了半里路,却听到后头隐隐传来马蹄声,众人晓得追兵近了,都有些慌乱。贺言春看情势紧急,勒住马道:“你们先走,我去阻他们一阻!”
身后随从急道:“都尉不可!他们人太多了,一两人根本阻不住!”
贺言春沉吟未语,这时陈世伦却道:“从此处上山,有一处山洞,甚是隐秘,只有我陈家人晓得。各位不妨弃了马,跟我藏到洞里去。”
徐久和方犁相互看看,都拿不定主意。贺言春却道:“也好!你们都赶紧下马!跟陈兄去林中,我和小殷沿这条路走,把人引开!”
徐久忙阻止道:“都尉不可,你二人对周遭小径又不熟悉,过不了多久,只怕依旧要被那些人追上,那时逃脱无路,却怎么好!”
贺言春不耐烦地催促道:“我无妨,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方犁却晓得自己和徐久不会习武,若没有人引开追兵,只怕此时弃了马往山上爬,过不了多久,依旧要被人追上,那时所有人都要折在这里了。贺言春所说,正是没有法子的法子。遂一咬牙,跳下马来,道:“走!”
一个随从背着陈世伦,方犁扶着徐久,四人都往旁边林中跑去,方犁临进树林前,却又回头,望着贺言春,一时说不出话来,只道:“务必保重!”
贺言春见他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满是担忧,忙一点头,道:“放心!我一定回来!等我!”
说罢拨转马头,和随从小殷赶着众人坐骑,继续往山上跑。方犁眼见他们走了,忙跟在徐久后头往林中钻,众人在陈世伦指点下,先找到一处树洞藏身,刚刚躲好,就听到路上人马喧哗。树洞里四人心里都是嘣嘣乱跳,凝气静声地听人马跑过去了,林中又安静下来,一颗心才重新落回腔子里。
方犁靠在树后,细辨那动静,来的竟有三四十人之多,心下愈加惊惧,不知贺言春和小殷能不能脱身。等那些人去远了,几人在树后低声商议,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决定还是照陈世伦所说,继续前往那处山洞里躲藏片刻再说。
且说另一条路上,贺言春和小殷牵着众人坐骑往山上跑,一口气赶出两里地,眼看着离方犁等人藏身之地远了,这才跳下马来,此时已经能看见后面追的人了。那些人见了他们,一边嗷嗷地叫,一边嗖嗖地射起箭来。贺言春和小殷忙低身把马缰搭在鞍上,让几匹马四下里跑散,他二人却钻进旁边密林里去了。那帮人追到此处,便分作几股,有人去追马,也有人弃了马匹,也跟着往林里钻。
贺言春带着小殷,一边揪着树根山石往山上爬,一边道:“小殷,打过兔子没有?”
小殷气喘吁吁道:“回都尉,拿箭射过!”
贺言春道:“拿箭射兔子有什么趣?再说咱们也没带弓。今儿我教你拿石头打兔子!”
此时两人已经爬至半山腰,就见山下追来的人有快有慢,也都在林中四散开来。一个个拿着刀剑,虚张声势地在灌木丛中挑来戳去,嘴里啊呜作声。贺言春手脚并用,爬上一棵矮松,四下张望一番,看到山石下头一个人落了单,便依旧爬下来,手里掂着一块鸡蛋大的石子,对小殷道:“看好了!”
就见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带绦子的小布兜。把石子放进兜中抡起来,抡得呼呼起风,抡了几圈后忽然手腕一抖,那石子便如箭一般激射出去,嗖地一声轻响,正中山石下那人的太阳穴。那汉子哼都没哼,直接软瘫了下去。
小殷轻呼一声,眼都圆了,望向他家都尉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敬。
贺言春得意道:“看到没有?先打落单的兔子,别惊动他们。尽量把人遛开点,一个一个地来。”
小殷极为服气地点头,想了想道:“都尉,回去再跟您学石头打兔子罢!我先去把那人弓箭捡过来使一回!”
贺言春点头,小殷便小心翼翼爬下去,到山石旁捡了那死去汉子的弓箭,却喜箭筒里有好几枝箭。等拿了东西,又顺原路爬上来,却见贺言春早已藏到一棵树后,抡着石子干掉了另一个落单的倒霉鬼儿。
小殷先头见追来的人多,心里还有些慌,此时见自家都尉镇定自若,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打死两人,那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自己也如吃了枚定心丸,浑身都是力气,心想,不就是三十来人么?堂堂骑兵营将士怎会放在眼里!看我和都尉怎么干翻他们!
两人俱是营中好手,身轻体健,在山石树林间攀爬起来,真如猿猱一般,又配以手语,一左一右相互望风,不过两盏茶功夫,便打倒了七人。
这时,山腰处终于传来骚乱声,想必是后面上来的人看到有人被打死,知道遇上了硬茬,都惊慌起来。前头几个在林中嗡嗡地喊叫一阵,并未退回去,却都聚拢来,三五成群,相互警惕,继续往上搜山。
贺言春在树上看到这一幕,皱眉啧了一声,朝不远处的小殷打个手势,嘱他多加小心。两人几番腾挪,避开人多的那一拨,见小殷左手边上来了三人,正一边拿刀拨草丛,一边四处张望,把头晃得如拨浪鼓一般。
贺言春便指向那三人中靠前的一个,示意小殷解决,自己来对付余下两人。相互打个手势后,两人一起动了手。就听林中嗤嗤几声后,三人都软瘫在地,两人倒地不起,前头那个却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小殷藏身的地方,大声喝道:“贼子在那儿!”
后面的和旁边的人听到喊声,都朝这边围了过来。这些人晓得遇上了好手,也不敢冒然靠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朝这边拉弓好一阵乱射。一片嗖嗖声后,就听啊啊惨叫了好几声,原来两个离小殷近些的人也遭了殃,被乱箭射中,哀叫不止。
贺言春藏的位置高,看人都朝小殷那边围过去了,情知不妙,忙捡了三五颗尖利的小石子,掖在腰间,抡出去砸着一人,也不看那人是死是活,转身就往山上跑,还故意把树丛震得一响。那些人果然中计,忙又狂呼乱喊道:“在那边!”
贺言春藏身树后,听得有人近了,才又攀着草丛和石头往上爬,渐渐把人群从小殷藏身之处引开了,才又寻机会拿石子抡死了几人。那些人渐渐怯上来,将五六人缩成一圈,缓缓往上搜寻,速度也慢了许多。
贺言春本可仗着身手矫健,找机会逃走,却想到他们搜人不成,必会再叫人手,大肆搜山,那时反给方犁等人带来危险。不如在这里将他们逐个解决了,也少了许多后患。一旦起了杀意,便在树丛间装神弄鬼,趁着山林间地形复杂,时不时地拿石子射一个两个。还往往先看好逃跑方向,打了就走,绝不在原地多留。
那些人奈何他不得,人群中一条大汉急得狂呼乱喊,拍着胸道:“直娘贼!躲躲闪闪算什么!出来跟爷爷战五百回合!怕你不是好汉!”
贺言春在树后冷笑,心想,都像你傻么!却觑他正在喊叫的当儿,一颗石子射出去,正打中那汉子的头。那汉却甚是机警,见有风声,忙朝左一偏,却依旧被打着脸,顿时血流满面,却顾不得疼,指着贺言春藏身之处大喝道:“在那儿,不要让他跑了!”
贺言春早看好旁边那块山石,闻言连忙往石头后跳。一跳之下,脚下却落不到实处,不由心中大惊,忙双手乱抓,攀着一根树枝,险伶伶地挂在树梢上。
贺言春打眼一扫,原来那山石后面,竟是片断崖。正在这时,那些人也爬上来了,那脸上流血的汉子站在崖边,得意洋洋地指着贺言春道:“朝这里射!射死这直娘贼!你跑!爷爷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他本以为贺言春要惊慌救饶,却见他只是冷冷朝上看了一眼,便双手一松,如流星般直朝崖下坠去。
第八十六章 夜搜山
方犁站在洞口;心思沉沉地透过密密的枝叶朝山下张望。
他本以为那些人很快就会回转,孰料一直等到现在,还没听到动静;心里忐忑之余;开始庆幸起来,--莫非言春已经带人逃脱了追杀?
正在猜测;外头林中忽然传来簌簌声,似是有人来了。果然,过不多久,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走上来六七人。洞里的另外几人也都听到动静,都屏息凝声地不敢动。幸而后来,方犁在来的人中看到了牛儿;一颗心顿时踏实了。
牛儿带着人;渐渐朝石洞方向走来,边走边小声道:“阿爹!阿爹你们在里头么?”
陈世伦在洞中应了声“在”,牛儿便哭了,一边连走带爬地朝石洞这边来了,一边道:“四叔,五叔,阿爹在洞里!他没有死!”
洞中几人也揭开树枝钻了出来,双方会面;俱是惊喜交加。牛儿朝徐久方犁作揖道:“我就晓得!我带人回来后,找不到阿爹;又看院里没有血,便知道肯定是恩公们把阿爹救走了!”
方犁忙止住牛儿,道:“追过来的那些人走了没有?”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人道:“咱们的人在路口盯着呢,一直也没看见有人回来,想是从另外的路上走了?”
徐久和方犁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虑。陈世伦道:“两位大人为了引开那些人,顺这条路去了。老五,你带两个人,到前头去探探,小心些,不要叫人看见了!”
其中一人应了一声,便先下山去了。余下人背的背,搀的搀,也都往山下走。方犁一路沉默不语,到山下后才道:“徐公,为今之计,倒要去郡守府中走一趟了。”
徐久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陈大郎,你庄上可有马?借两匹与我二人骑去郡守府中,朝郡守焦平借些官兵,去吴三家也好,到此搜山也罢,一定要找到我们那两位兄弟。”
陈世伦忙道:“庄上虽只有两匹劣马,但代步也够了!只是那郡守与吴三一向相交甚好,只怕他不肯发兵!”
徐久焦燥道:“我金符在手,他还敢抗命不成!”
方犁想了想,却道:“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如今手中也没有十足证据,那郡守若一味想拖延时间,大可以放话说要查证查证再说。如今情势紧急,耽搁不起。不如我们分两路走。陈兄,把你家最好的马给小丁,现在就走,把骑兵营的兄弟们连夜叫过来!徐公和我去郡守府,看那焦平是何态度。”
徐久听了点头,随从小丁见自家都尉和兄弟不知是生是死,早就心急如焚,闻言也连忙应了。他腿快,便先和一人跑回庄里取马,骑去叫人手了。徐久方犁在后头走,陈世伦又道:“恩公,那郡守府若让你二人去,我们不放心!不如一起去,也好做个见证!”
方犁见有道理,也同意了,几人回到庄中,也顾不得身上肮脏,有的骑马,有的骑驴,都往樊城赶。等行到郡守府前,天已擦黑,徐久和方犁下了马,径往里闯,旁边衙役来拦,徐久道:“去告诉焦平,大司农丞徐久和大司农府绣衣使方犁在此!有急事求见!”
衙役早听说了大司农丞要来樊城收矿的事,闻言一惊,不敢怠慢,忙跑进去回禀。去了半日,才见一位又高又胖的官员,如同一座肉山般,在几位衙役幕僚的簇拥下跚跚而来。
那人正是樊城郡守焦平,他胖得走路都困难,气喘吁吁行到门口,却没看见钦差仪仗,倒是瞅着了一群乡民打扮的泥腿子,还个个滚得脸上身上俱是灰泥。焦平不由大怒,指着来报信儿的衙役大骂道:“你瞎了不曾?睁开你那狗眼好好看看!大司农丞长这寒碜模样?来人!与我把这群冒充钦差的刁民抓起来,一人打二十板子!”
徐久忙越众而出,厉声道:“且住!焦大人,大司农丞徐久正是在下!只不过换了身衣裳,焦大人就不认识了?那焦大人可认得我手中的这张金符?”
早有衙役要过来接那金符,徐久呸了一声,怒斥道:“圣天子当廷御赐的金符,也是你等可以随意传看的?”
焦平见他神态不似伪装,便疑疑惑惑地走拢来,也不敢马虎,依旧恭恭敬敬地两手接了金符,捧着与幕僚们细细看了,都暗吸口冷气,忙一改先前的嚣张,满面春风迎上来道:“原来真是徐大人!哎呀呀,焦某听闻徐大人在路途中不幸受了火伤,还日夜惦念,谁想这么快就痊愈了!快快里面请!”
徐久带人进了郡守府,焦平便忙着要为他们安排香汤酒菜,被徐久止住了,道:“焦大人,徐某有急事相求。和我们一同来到贵地的,还有两位使君。这位是大司农府绣衣使,另一位乃是当今皇后幼弟,西郊骑兵营的贺都尉。我等初来此地,就被凶徒追杀,险些遭人戕害。贺都尉和手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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