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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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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一下,众人把目光都投向齐侯。
  齐侯总是众人的焦点,因此已经习惯旁人把目光投注过来,然而不是这种情况下,齐侯顿时额头都蹦起来,心想二哥真是坑弟啊。
  众人看向齐侯,顿时看到了齐侯的装束,的确身上有几个玉做的点缀,和温国公子手中拿着的好像是一套,大家纷纷都窃窃私语起来。
  温国公子一看,顿时大踏步走过来,说:“好啊!好啊!原来是你!!你竟然打人!”
  吴纠自己说完,这才感觉捅了娄子,反应有点慢,抬起手来,慢十拍的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齐侯,就好像一只做错事儿,被罚站的小猫咪似的,那眼神,当真楚楚可怜,害的齐侯下腹一紧,更想狠狠教训他了。
  不过这之前,先要摆平温国公子。
  众人一见,顿时都想看热闹,毕竟那可是齐侯啊,虽然齐侯已经不是齐国国君,但是“太上皇”更要命啊,再加上齐侯的威信还在,旁人没有敢惹的,尤其是温国还是个小屁国家,齐国吞并的哪个国家不比温国大五倍?
  温国公子竟然敢朝齐侯叫板,真是一场好戏,若是换做了旁的人,被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那温国公子大踏步走过去,指着齐侯,齐侯最讨厌旁人用手指他,“嗖!”一声,直接拔出佩剑,佩剑“啪!”一声,靠在了温国公子的手指上,温国公子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只差一点点,就将他的手指削了下来。
  温国公子“啊!”的大叫了一声,说:“我的指头!我的指头!”
  他说着,抱着自己根本没流血的手指大喊着,说:“你!你先是打人!又砍我的指头!齐国就算是大国,也不能如此为虎作伥!如今诸公都在场,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各国国君看傻子一样看着温国公子,这个状况下,谁会给他做主啊,大家也不傻,若是给他做主就是有病。
  齐侯“呵呵”低笑了一声,将佩剑“啪!”一声放在案子上,随即端起酒杯来,慢条条优雅的饮酒,说:“温国公子真是说笑了,孤在这之前,根本都不认识你,也没有与你说过半句话,为何要无端端的打你?恐怕你是认错人了罢。”
  齐侯这么说,温国公子不知见坡下驴,仍然大喊说:“就是你!!你看看你的衣裳!那块玉碎了,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不是你打人,还能是谁?!”
  温国公子态度十分嚣张,又想用手去指齐侯,不过这次学了乖,根本不敢靠过去,离得远远的。
  齐侯又是一笑,“哆!”一声把酒杯放在案子上,冷冷一笑,说:“温公子,方才孤饮醉了,出去透透气,不小心遇到了一条疯狗,那疯狗不分青红皂白,口吐大粪,还要咬人,扑过来将孤的袍子给咬了,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把孤的玉给咬碎了,这还能赖孤么?孤的碎玉是这么掉的,压根没见过温公子,温公子……难道您是哪条疯狗?”
  齐侯这么一说,旁边好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毕竟吗,温国不是什么大国,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因此一直没有被灭掉,十分嚣张,大家看到齐侯和温国公子对上,自然要看热闹,自然要笑起来。
  温国公子怒道:“什么疯狗!?王宫之中怎么还会有疯狗!分明是你在扯谎!”
  这个时候姬阆却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温公子,寡人这宫里头,因为这几天要办宴席,因此人多口杂,不小心真的溜进来几条疯狗,见人就咬,而且还狂吠不止,实在惹人厌烦。”
  众人一听,就知道姬阆向着齐侯,就算齐侯真的动手打人了,那也是白搭,白挨而已,大家都听明白了,温国公子就是那条溜进来的疯狗。
  温国公子气的大叫,却没有什么办法,还被旁人看了热闹,温国使臣赶紧拦住公子,让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国公子被使臣拽着要往外走,齐侯这个时候却冷冷一笑,说:“方才温国公子骂了人,出言不逊,这就要走了么?”
  温国公子一听,立刻大吼说:“怎么样?分明是你打人!如今又要得便宜卖乖吗!”
  齐侯冷冷一笑,说:“不怎么样,孤无端端被温公子你出言不逊,难道这就是你们温国的教养?今日若是温公子不道歉,那孤可过不去。”
  吴纠趴在案子上,眯着眼睛看戏,此时则是应和着说:“道歉道歉。”
  旁边的诸侯们一见,吴纠喊着让人道歉,其他人也纷纷说:“就是,就是……道歉罢,齐侯大人大量,会原谅你们的。”
  温国公子险些给气炸了,温国使臣不敢惹齐侯,连忙带着温国公子道歉,然后拖着温国公子赶紧出了宴厅,不想再惹事儿。
  这一场好戏就这么结束了,十分之热闹,大家看的也是不亦乐乎,吴纠则是哈哈笑着,一脸醉态,齐侯无奈的搂过吴纠,说:“二哥,看你干的好事儿,嗯?”
  吴纠一脸无辜说:“寡人……什么也没做。”
  齐侯见他装无辜,比自己还炉火纯青,偏偏那模样可爱到不行,看的齐侯蠢蠢欲动,低声说:“回去再教训你,别得意。”
  温国的人离开宴席之后,姬阆带着王子郑过来道歉,说:“委屈齐公了,都是小儿胡闹,还要齐公来收拾烂摊子。”
  齐侯显得很有风度,微微一笑,说:“天子何必多礼,那温国公子嚣张跋扈,不将天子放在眼中,孤也是看不过去的,因此多管闲事儿代替天子出手教训,还请天子见谅才是呢。”
  姬阆赶紧和齐侯应承着,两个人客套了一番,结果就听到“咚!”一声,齐侯回头一看,吴纠一直趴在案子上,结果突然倒了下去,齐侯连忙跑过去,一把抱起吴纠,吴纠竟然睡着了。
  吴纠打着小呼噜,因为饮酒,脸色微微潮红,捣乱之后心情大好,沉沉睡去,竟然还无比的香甜,那模样特别惬意,齐侯将他抱起来,吴纠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齐侯顿时都无奈了,叹口气,姬阆笑了笑,说:“寡人已经给二位安排了下榻的房舍,这边请罢。”
  姬阆要亲自送齐侯和吴纠去下榻,齐侯赶紧婉拒了,王子郑就引着二人走出宴厅。
  出了宴厅之后,王子郑拱手说:“多谢齐公,郑一时冲动,就给齐公惹来了这么多烦心事,实在是对不住。”
  齐侯笑了笑,说:“没什么烦心事儿,孤看烦心的是那温公子才是。”
  王子郑又是谢过,恭敬的引着二人进了房舍,这才说:“齐公的衣裳坏了,郑明日赔一件新的与齐公。”
  齐侯也没有拒绝,王子郑就先告辞了,而且还将寺人和侍女给带走了,这点眼力劲儿让齐侯很是高兴。
  齐侯将吴纠抱进去,放在榻上,吴纠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嘟囔了两声,齐侯起初没听清楚,低头凑过去,说:“二哥,你说什么?”
  吴纠又嘟囔了一声,说:“唔……小白,我头疼,头疼……”
  齐侯好生无奈,说;“你是头疼,喝了那么多酒,还惹事儿,能不头疼么?”
  吴纠醉了,趴在榻上好生可怜,齐侯又不忍心让吴纠头疼,便说:“好好好,二哥你先稍微躺一下,孤让人去端醒酒汤来,喝了便不头疼了,你这小坏蛋,今儿先放过你,让你好好睡一觉,明日孤再讨要回来。”
  齐侯说着,给吴纠盖上被子,这才转身出去,不过方才王子郑走的时候把人带走了,为的就是不打扰两个人,结果外面没什么人,齐侯左右看了看,这地方和其他宾客下榻的房舍不同,不在一个院子里,特意安置的一个小院落,十分安静清幽。
  齐侯无奈之下,只得走出去,又怕吴纠一个人在房舍中闹什么事儿,于是便一路趋步而走。
  齐侯走出去之后,吴纠就躺在榻上,难受地滚来滚去,嘴里嘟囔着说:“小白,我头疼,小白……”
  不过此时小白不在房中,吴纠一个人滚了一会儿,口渴的厉害,嗓子里要冒烟儿了,想要喝水,就听到“沙沙簌簌”的声音,不知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脱衣裳似的。
  吴纠迷茫的爬起来,就看到白花花的东西,但是吴纠喝多了,眼前是双影儿,晃啊晃的,根本看不清楚,就看到一片白花花,还在晃,在吴纠眼中就是一大坨白花花的豆腐脑……
  那白花花的东西突然欺过来,吴纠以为自己看错了,豆腐脑竟然滚上了榻,然后一下抱住了自己。
  吴纠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做梦,因为豆腐脑竟然动了,这不是科幻大片么?
  那豆腐脑搂住吴纠,低声说:“楚王,让嬴伺候您。”
  吴纠根本没听清楚,还一脸的迷茫,这个时候齐侯就回来了,因为齐侯担心吴纠,就匆匆赶着去,遇到了寺人,让寺人端醒酒汤来,便又回来了。
  齐侯一回来,就听到房舍中有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顿时心里“腾!”的一声,随即推开门往里走,一进去竟然看到了女人的衫子,红色的裙衫落在地上,紧跟着再往里走,还看到了贴身的小衫,那真是脱得精光,全都扔在地上。
  齐侯的脑子瞬间炸开了锅,立刻大踏步走进去,一脸阴沉,来势汹汹的样子。
  齐侯走进去,看到的可不是豆腐脑,而是一个白花花的女子,正是葛嬴,葛嬴在榻上,吴纠也在榻上,葛嬴衣裳不整,幸亏吴纠衣裳整齐。
  那葛嬴见到有人进来,“啊!”的叫了一声,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然而这个时候,吴纠还以为面前的是豆腐脑,张嘴就是“嗷呜”一口,葛嬴又尖叫了一声,险些被要被要出血来。
  齐侯连忙冲过来,一把将葛嬴拉下来,喝道:“你来做什么?是想让孤叫人来抓刺客么?!”
  葛嬴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披上,“咕咚”就跪了下来,吴纠迷迷糊糊被齐侯抱着,还“呸呸”了两声,嘟囔说:“豆腐脑……馊的。”
  齐侯气的都不行,捏了一下吴纠鼻子,吴纠这才睁开眼睛,看到好几个齐侯在眼前晃,立刻伸手稳住齐侯,说:“别晃了。”
  齐侯见他醉的不轻,真的又好气又好笑的,吴纠差点被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吴纠此时稍微有些醒来了,睁眼一看,葛嬴跪在地上,只披着一个外衫,立刻瞪眼看着齐侯,说:“你又撩妹!”
  齐侯当真不知说什么好了,都给气笑了,说:“二哥,这回是你干的好事儿。”
  吴纠立刻态度坚决的说:“不可能!”
  葛嬴跪在地上,磕头说:“楚王,齐公,嬴并非有意冒犯,也是被逼无奈,如是楚王与齐公肯为嬴出头报仇,嬴……嬴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二位。”
  齐侯才不需要她伺候,阴沉着脸,说:“你半夜三更的私闯孤的房舍,到底所谓何事,若是不能说出所以然来,今日孤便叫天子来发落你。”
  葛嬴连连磕头,说:“嬴确有要事,请楚王与齐公听嬴一言,此事虽然与二位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洛师城即将大变,也会关系到楚王与齐公的!”
  齐侯阴沉着脸,说:“讲。”
  葛嬴连忙磕头,将自己的来意讲了一下。
  葛嬴是葛伯的女儿,当然了,她并非是葛伯唯一的女儿,葛伯有很多女人,自然也有很多儿子女儿。
  葛嬴的母亲是鲁国的贵族女子,在鲁国还没有被齐国灭掉的时候,葛国是鲁国的附属国家,要听从鲁国的安排,葛伯一次去朝拜鲁国,为了讨好鲁国,千方百计的讨到了鲁国的贵族之女下嫁于他。
  后来葛国因为与鲁国有姻亲关系,因此十分顺畅,也十分安定,只是葛嬴的母亲嫁到葛国来,从此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葛国被鲁国欺压,因此记恨在心中,娶了葛嬴的母亲之后,百般虐待,葛嬴小时候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毒打,而母亲没办法回到鲁国去,葛嬴小时候也经常被毒打,只要葛国受了气,葛伯就会用葛嬴和她母亲出气。
  后来葛伯喝醉了,扬言要将葛嬴的母亲送给葛国的禁军们享乐,当时葛嬴的母亲不堪受辱,直接自杀了。
  葛嬴很小就没了母亲,没了母亲之后,葛伯更是虐待她,后宫的子女都在欺负葛嬴,葛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葛嬴说到这里,叩头说:“嬴想邀请楚王与齐公帮嬴报仇,报复的不是旁人,正是嬴的父亲,葛国的国君!”
  齐侯眯着眼睛看着葛嬴,旁边的吴纠则是半醉半醒,拍着案子说:“混账!这样的人,配做父亲么!?就该人道毁灭!狠狠的打!”
  吴纠虽然醉了,但是他听到葛嬴的事情,忽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过往,他的父亲也是个渣子,跟葛伯一样,翻脸无情,根本不配为人父。
  葛嬴眼圈通红的说:“不止如此,方才在宴席上,葛伯让嬴献舞,谁曾想卫国的国君竟然看中了嬴,令卫国的国母过来与葛伯交涉,葛伯与卫国的国母不干不净,如今为了讨好卫国的国君,竟然要将嬴送给卫国国君顽乐,葛伯已经直说了,若是嬴不同意,便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嬴也是被逼无奈,求二位国君,给嬴做主。”
  吴纠越听越生气,竟然还有卫侯和宣姜的事情,葛伯和宣姜关系还不清不楚,吴纠拍着案子说:“混账!当真混账!”
  齐侯见他醉得不轻,连忙握着吴纠的手,生怕他把自己的手给拍肿了。
  齐侯则是清醒的很,狐疑的说:“你口中的洛师大变,是怎么回事儿?”
  葛嬴立刻说:“正是,嬴正想要禀报这件事情,是卫国与葛国,想要联合起来,趁着洛师遭遇义渠军队,战后空虚,想要趁机攻入洛师城,推翻天子!”
  齐侯沉下脸来,说:“真有此事?就凭卫国和葛国?”
  葛嬴说:“请齐公信嬴,千真万确!卫国与葛国虽然并不算强国,但是架不住卫侯与葛伯都是下三滥的人,他们会用一些下三滥的办法!葛国联军出兵抵抗义渠人,本应已经退出函谷关,回到自己国中,但是卫国的军队并没有回到自己国中,而是借了各国地盘,屯兵在葛国,就等着偷偷举事,冲入洛师城呢!”
  齐侯这时候才有些信了葛嬴的话,葛国离洛师近,若是卫国的兵马囤积在葛国,如今洛师刚刚遭遇战乱,自然比较空虚,其他国家的兵马已经撤出了洛师,完全没有卫国的心眼儿,若是卫国真的出其不意,还真是有点措手不及。
  葛嬴立刻又说:“嬴已经打听好了,卫侯和葛伯的计划就在祭天当日,过些日子天子与诸国国君将去祭天,卫侯和葛伯商议好了,想要先行偷走天子的印绶,若是祭天当时没有印绶,出了差错,定然会贻笑大方,到时候卫侯和葛伯就会以此作文章,并且提出天子曾被义渠俘虏,给周国蒙羞,不配做天子的说法,再加上没有天子印绶,天子的地位就会不牢固,卫侯的兵马也会这个时候开到祭坛,舆论加上兵力的逼迫,企图将天子推翻,卫侯仗着自己是姬姓诸侯,想要自立为天子呢!”
  葛嬴说的头头是道,一条一条有条不紊,听起来不像是虚假的。
  齐侯眯着眼睛,心想卫侯和葛伯也真是下苦工。
  葛嬴说:“求楚王和齐公,替嬴报仇,就算不为了嬴,为了洛师,为了齐国与楚国,也请楚王齐公一定揭发卫侯与葛伯,嬴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啊!”
  葛嬴说着,又开始磕头,吴纠则是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你放心,像葛伯这种渣子,别说不配做国君了,他都不配做父亲,摆明了是个畜生。卫国和葛国想要改天换日,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斤两。”
  吴纠这么说着,面带冷笑,又天生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带着一种高贵,他这么说话,斯文中几分威严,俊朗中几分优雅,还颇有一种男子气概。
  葛嬴连忙感谢,不由有些脸红,看着吴纠,心中升起一股爱慕之意。
  齐侯一见葛嬴对着他家二哥脸红,心中警铃大震,连忙打岔说:“二哥想必已经有办法了?”
  吴纠一笑,颇为游刃有余,说:“那是自然,寡人自有办法。”
  他说着,葛嬴更是心生爱慕,这种人不知要比卫侯好多少倍,说实在的,虽然吴纠的年纪在这个年代,的确也能做葛嬴的爹了,毕竟吴纠也三十多了,但是吴纠看起来面目俊朗,颇显年轻,还有几分潇洒的韵味在其中,比那卫侯不知强上几千倍,还有一种成熟持重的男子味道,这种年纪的男子,尤其是国君,不知比青瓜蛋子吸引人多少倍。
  葛嬴看着吴纠,有些向往爱慕,齐侯说:“二哥,到底是什么办法,别卖关子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纠突然一歪,齐侯吓了一跳,葛嬴也吓了一跳,齐侯连忙伸手去接,吴纠一下歪倒在齐侯怀中,上一刻还浑身透露出迷人的荷尔蒙,下一刻竟然又开始打起小呼噜,竟然睡着了!
  葛嬴一脸懵的看着吴纠,齐侯也是无奈,敢情吴纠方才一直在撒呓挣……
  葛嬴还没反应过来,齐侯已经将吴纠打横抱起来,放在榻上,对葛颖说:“楚王今日醉了,剩下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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