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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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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蒍宏走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喊且慢,毕竟祭天的事情,就是蒍宏力荐的,如今他却叫停了祭天。
  吴纠转过头来,看着蒍宏,眯了眯眼睛,说:“蒍大夫打扰祭天,这是什么意思?”
  蒍宏立刻说:“蒍宏并没有不敬上苍的意思,反而是因为蒍宏太敬重上苍,因此才会出声叫停。”
  吴纠笑了一声,说:“哦?蒍大夫还有道理了?”
  蒍宏却不再搭理吴纠,竟然突然往前走,一步踏上了祭坛的台阶。
  众人立刻发出“嗬!!”一声抽气声,这可是大不敬,楚国的国君还没有踏上祭坛,祭祀的官员也没有踏上祭坛,而蒍宏,一个士大夫们竟然不经传召和允许,就踏上了祭坛。
  众人都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发疯的蒍宏。
  斗祁冷喝说:“蒍宏!你做什么?要造反么!?”
  蒍宏哈哈一笑,竟然不听劝阻,一步步走上祭坛,走到了最顶端,随即招了一下手,众人又是“嗬——”的一声抽气声,竟然从大殿的四周涌出许多黑甲士兵来,那些士兵虽然穿着黑甲,但却不是楚军,而是蒍家的自治军。
  蒍家的军队快速包围了整个大殿,“轰——!!!”一声巨响,直接将大殿的大门还给关上了,两队黑甲快速从两边围剿环绕,一下将所有的朝臣全都关押在了大殿中。
  众人吓得睁大眼睛,说:“蒍宏!你这是造反!”
  蒍宏居高临下的站在祭坛上,笑着说:“不,这不是造反,蒍宏只是顺应天意,你们看看,如今我们的楚王,都为我们楚国人做了些什么?”
  蒍宏这么说着,斗祁立刻喝道:“蒍宏!放肆!”
  蒍宏却不理他,低头蔑视的看着吴纠,仿佛在俯视一只低贱的蝼蚁,笑着说:“当今楚王,没有子嗣,却领养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做王子,这是大不敬!大不孝!罪状其一!”
  他顿了顿,看着吴纠平静的眼神,蒍宏突然十分生气,慷慨激昂的继续说:“征战无度,暴虐成性,这是其二!自从楚王继位以来,大小战役不断,致使我楚国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摆明了就是一个暴君!”
  “是啊是啊!”
  “暴君!”
  “暴君!罪无可赦!”
  蒍家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如今见到蒍家军队包围了大殿,群臣害怕的眼神,自然要迎合蒍宏,立刻叫嚷起来。
  吴纠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说:“继续说,蒍大夫,想必寡人的罪状不只是这两条罢?”
  蒍宏见他这么“嚣张”,立刻又说:“任用奸佞,陷害忠良,这是其三!楚王自从上位以来,打压人才,任用乌合之众,放眼我整个楚国朝廷,已经污秽不堪,看看如今的大司马,出身低贱,卑微不堪;如今的令尹,申国余孽,其心可诛;如今的莫敖,更是结党营私,妄图用斗家把持朝政!而楚王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轻信小人,将我等忠臣弃之不顾,当真让人心寒呢!!”
  蒍宏说完,蒍家的人立刻又响应起来,说:“对!心寒呢!”
  “对对!杀了斗祁!”
  “杀了斗祁,清君侧!”
  “斗家的人都该死!杀了斗祁!还有那个彭仲爽,有什么能耐,凭什么做令尹!”
  斗祁环视着四周,气的眼睛直充血,不过相比起来,彭仲爽则是平静的多,照样顶着他那一张面瘫脸,似乎没什么反应。
  吴纠笑了笑,说:“还有么?一口气儿说了罢。”
  蒍宏立刻说:“自然!还有罪状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楚国当今的王上,竟然是个身有残疾的瘫子!这事情传出去,诸侯国必然要对我楚国指指点点,简直让我楚国蒙羞,让我楚国的士大夫蒙羞!!这样的瘫子,根本不配做我楚国的一国之君!”
  斗祁冷声说:“蒍宏!你别忘了王上是怎么受伤的,王上体恤灾民,亲自赴灾区查看,这才身受重伤,你却以偏概全,混淆视听,到底居心何在!?”
  蒍宏却不理斗祁,只是揪住吴纠是个残废来抨击。
  此时吴纠突然哈哈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十分清朗,在混乱的人群声中,嘈杂的喧哗声中,异常的清晰,异常的悦耳。
  吴纠笑了一声,蒍宏喝道:“暴君!你死到临头,如何还笑得……”
  他正说着,话还没说完,突然憋在了嗓子眼儿,因为众人就见到,那一身黑色朝袍,高贵的犹如一只黑天鹅的楚王,突然双手撑在轮椅之上,轻轻一撑,身子轻盈的便站了起来。
  吴纠从轮椅上站起来,脚步发出“踏……踏……踏……”的声音,一步一步朝着高大的祭坛走了过去。
  吴纠面带微笑,提起自己宽大繁杂的黑色衣摆,又在众人吃惊,蒍宏惊恐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踏上祭坛的台阶,一阶……两阶……三阶,一步步稳稳的走了上去。
  蒍宏惊恐的睁大眼睛,脸色一瞬间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齐侯见吴纠站起来,连忙跟在吴纠身后,微微仰着头,看着吴纠缓慢步上台阶,那纤细却挺拔的腰身。
  吴纠笑眯眯的走上去,越来越近,最后走到祭坛的顶端,站在蒍宏面前。
  蒍宏与他差不多高,此时却觉得自己突然矮了不少,吴纠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他,面带微笑,嗓音温和,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笑着说:“蒍大夫,你说谁是残废?”


第162章 最隆重的婚礼
  吴纠的腿下了几天九针; 恢复的确是快了不少; 已经能站起来了; 但是其实非常勉强。
  正因为齐侯知道勉强,所以才会一路跟着他,生怕他从祭坛上摔下来; 若是有变故; 也可以临时扶住吴纠。
  吴纠一步步走上祭坛; 众人看着他修长威严的身形; 都睁大了眼睛,然而只有吴纠自己知道; 自己站起来这几步路到底有多艰难; 别看他面上表情淡淡的; 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其实已经出汗了; 汗珠从他黑色的袍子滚下来,顺着后脊梁一直往下滚; 吴纠感受的一清二楚。
  饶是这样,吴纠的脸上还是带着镇定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
  他的模样吓到了蒍宏; 蒍宏惊讶的睁大眼睛; 说:“你……你……”
  吴纠笑眯眯的展了展黑色的袖袍,说:“蒍大夫,您眼神不好么?寡人可不是残废,你仔细看看?”
  蒍宏吓得不轻; 吴纠笑着说:“寡人知道,你狗急跳墙了。”
  他这么说,蒍宏又是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吴纠,吴纠笑眯眯的说:“寡人还知道,你狗急跳墙的原因。”
  蒍宏反应了半天,这才突然大喝说:“你这暴君!就算你身体健全,也是个暴君!”
  蒍宏赶紧改口了,随即煽动的看向祭坛之下,说:“这暴君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大殿已经被我蒍家军包围,大家不需要怕这个暴君!我们拿出一些老楚人的胆色来!!”
  蒍家的人本已经害怕了,方才叫嚣的声音随着吴纠站起来,一步步等上祭坛,瞬间就平息了下来,如今蒍宏这么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觉得又有些道理。
  如今大殿已经被包围,而大司马的士兵在殿外候命,殿门都已经关了,士大夫们全都关在这里,还有谁能出去通风报信?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又为何要惧怕楚王呢?
  大家一想,终于有人开始牵头说:“暴君!暴君!”
  吴纠笑眯眯的,也不生气,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继续着自己方才的话,笑着说:“蒍大夫,您心虚了啊,而且寡人知道你为何心虚。”
  蒍宏梗着脖子,吴纠笑着说:“因为你才是那个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还意图栽赃陷害,祸乱朝纲的奸臣!”
  吴纠这么一说,蒍宏吓得一哆嗦,吴纠继续说:“学堂的钱财,是蒍大夫您贪污的罢?威胁曹孝的人,也是蒍大夫您罢?伪造蒍家族徽,假冒蒍家族长,做着族长春秋大梦,贪赃枉法的人,也是你罢!”
  蒍宏吓得睁大眼睛,那眼神似乎再问吴纠是怎么知道的。
  吴纠幽幽一笑,一双分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看向蒍宏,笑眯眯的说:“说起蒍家,蒍大夫,您说,如果调动了蒍家的军队,谁会第一个知道?”
  蒍宏一瞬间没有听明白吴纠的话,吴纠则是抿唇一笑,说:“朽木不可雕也,就这样的人,也想犯上作乱,不觉得自己段位太低了么?还是因为人傻,所以就无所畏惧呢?”
  蒍宏听吴纠骂自己,气的瞪着眼睛说:“暴君!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猖狂!?”
  吴纠笑了笑,说:“蒍大夫看来还是没有听懂寡人的意思啊……寡人再问你一遍,如果调动蒍家军,谁会第一个知晓?”
  蒍宏的眼睛快速的转了好几圈,似乎在苦思冥想吴纠的话,只不过他还没有想通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旁边的士大夫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我。”
  那人一边走出来,一边朗声说话,大步踏前,在众人“嗬!!!”一片抽气声中,直接脱颖而出。
  站在祭坛上的蒍宏也看到了那个人,顿时露出了骇然的目光,惊恐的瞪着眼睛说:“蒍……蒍……蒍……”
  吴纠听他一直“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仿佛筛糠一样哆嗦着。
  一边的斗祁看到那高大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也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身材高大,却透露着一股文人气质,面上十分冷静,似乎还有一些面瘫,眯着眼睛,大步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众人惊诧的目光。
  正在遭遇牢狱之灾的蒍吕臣!
  众人以为蒍吕臣正在坐牢,毕竟吴纠在郢都城大门口,找人与蒍吕臣对峙,并且将蒍吕臣摘下冠冕,投入牢狱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楚国,还有很多消息灵通的诸侯国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因此大家都以为蒍吕臣现在还在乖乖坐牢,哪知道蒍吕臣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且好端端的,一点儿也没有坐牢的狼狈。
  蒍吕臣站出来,这下蒍宏突然才明白了吴纠的意思,吴纠方才说,调动蒍家军,谁会第一个知道,那自然是蒍家的宗主了!
  蒍吕臣站出来,官袍加身,头戴冠冕,一点儿也不狼狈,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族徽令节,高声说:“蒍家军听令,扔下武器,立刻撤出祭坛大殿,有违令者,按照族规处置,绝不宽懈!”
  蒍吕臣的声音十分冷酷,传遍了整个祭坛大殿,蒍家军其实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只是突然接到今天的任务,就跟着来围剿了,如今突然看到宗主举着族徽令节命令他们,士兵们顿时面面相觑。
  士兵们稍微愣了一下,但是族徽令节就跟后世的虎符一样,是权威的代表,如今宗主手中拿着令节,这样名正言顺,这让士兵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立刻就听到“啪!啪!嘭——”的声音,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
  蒍宏站在高台上,这么一见,立刻想要去阻止,惊慌的大喊:“不要听他的!他算什么宗主!?蒍吕臣算什么宗主?他凭什么做宗主!我才是蒍家的宗主!!!”
  蒍家军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根本不看台上,丢下武器之后,纷纷就要撤出大殿。
  蒍宏吓得大喊着:“不!!别出去!!不能开门!!”
  就在蒍宏的嘶喊声中,“轰——!!”一声,祭坛大门已经被打开了,然而这一打开,众人就看的清清楚楚,本该在祭坛外面候命的环列队伍,竟然已经开了过来,团团将祭坛围住,卢扬窗身为环列之尹,一身黑色的甲胄,手搭宝剑,快步上前,拱手说:“王上,兵马已经调配,还请王上吩咐!”
  众臣一见,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却提了一口气,松了口气的自然是那些没有叛乱的人,这样一看,原来楚王早有打算,他们也就放心了,不必要提心吊胆。
  而那些叛乱的人,尤其是蒍宏和那些蒍家的乱臣,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因为原来他们的计划根本不堪一击,蒍吕臣突然出现,环列之尹带兵围剿,一切似乎都在吴纠的掌控之中,他们小看了当今楚王。
  吴纠笑眯眯的说:“真是谢谢您了蒍大夫,若不是您的鼎力相助,寡人如今还不能肃清朝廷呢。”
  他说着,眯着眼睛,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说:“将叛上作乱的贼子佞臣,给寡人一并拿下!”
  “是!”
  环列之尹卢扬窗立刻应声,挥手示意士兵上前拿人,方才叫嚣的那些蒍家人,还有一些跟风的大臣们立刻被拿下,祭坛大殿一瞬间有些混乱,好多士大夫们想要逃跑,但是门口站着整齐的队伍,他们根本冲不出去。
  一个蒍家的士大夫们想要跑路,但是知道冲不开前面的环列队列,因此眼睛一转,抓准了蒍吕臣不会武艺,连忙冲过拉就想要劫持他们的宗主。
  蒍吕臣站在当地没有动,旁人看着他岿然不动,好像胜券在握似的,其实蒍吕臣是不会武艺,知道自己跑也白跑。
  斗祁就站在旁边,看到那人冲过来,猛地一眯眼睛,下意识抓了一把自己腰间,但是因为今日祭天,因此斗祁根本没有佩戴武器,以示恭敬。
  那蒍家的人就要扑过来,发狂一般,斗祁的目光在四周一转,快速的锁定了一把祭祀用的礼器,祭祀现场要割新鲜的牛肉,用新鲜的牛血来敬上天,因此肯定有刀子,不过那刀子是礼器。
  斗祁“嗤!”一声,一把抽出礼器的刀子,手腕一转,那蒍家的人才扑过来,已经被斗祁一下扎中了手心,刀子从他手心中穿过去,一下就扎了对穿,刀柄直楞楞的陷在那人的掌心中。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那蒍家的人直接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哀嚎不止,翻滚着打滚儿,斗祁则是掸了掸自己袍子上的血迹,冷哼了一声。
  蒍吕臣看了一眼旁边的斗祁,又看了一眼地上正在打滚儿的蒍家人,众人的表情更是夸张,他们险些忘了,莫敖最早的官位其实相当于司马,是武官的位置,斗祁如今虽然不算年轻了,但是也不算衰老,当年斗祁年轻的时候,可也是叱咤疆场,无往不胜的将军,只是这些年来,斗家和斗祁都低调了很多,变得文质彬彬,因此众人才慢慢习惯了斗家是一介文人的假象……
  混乱被这尖叫的声音很快平息了,众人一看到倒在地上的蒍家人,顿时都不敢逃跑了,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投降,大喊着:“王上!王上我们是被蛊惑的!蒍宏!蒍宏他会巫术!!”
  “是啊王上!我们是会蛊惑的!”
  “求王上原谅我们!”
  蒍宏看着地上跪了一大片人,顿时心灰意冷,瞪着眼睛,一脸不甘心,然而如今局势已定,根本没有一点点回天之力。
  其实吴纠早就知道蒍宏的计量了,从那天上朝,蒍宏极力劝导吴纠去南郊祭天开始。
  吴纠本就不相信蒍吕臣是贪官污吏,他将蒍吕臣抓起来,投入牢狱,这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吴纠本以为那个借着蒍吕臣名头贪赃的人,会销毁证据,或者转移证据,跑路等等,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人胆子更大,他想要举大事儿,但偏偏没有这个脑子。
  吴纠答应祭天之后,就让子清秘密的去了圄犴,将蒍吕臣放出来,并且让蒍吕臣去暗地里查蒍宏的罪状。
  蒍宏忙着举大事儿,罪状简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蒍吕臣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不少证据,并且接到了蒍家的动静,蒍家军竟然在没有令节的情况下,被调动了。
  蒍吕臣身为蒍家宗主,蒍家军调动这么大的事情,他立刻就知道了,只可惜蒍宏不知蒍吕臣已经被放了出来,还煽动着蒍家的人在这里造反。
  他们本以为天衣无缝,哪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一场儿戏……
  蒍宏惊恐的看着祭坛之下,蒍吕臣很快将蒍宏的罪状拿出来,吴纠笑眯眯的说:“正好了,寡人与蒍大夫想到一起去了,司败,你就给蒍大夫念念,当着众卿的面子念念,蒍大夫罪状是什么?”
  蒍吕臣立刻应声,大声朗读着手中的文书,蒍吕臣本就是司败,纠察那是一把好握手,再加上蒍宏一心想着犯上作乱,因此根本没有掩藏自己的证据,所以还分外好查。
  蒍吕臣当着众人的面朗读,士大夫们面面相觑,蒍宏惊恐的“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似乎眼看着根本没有逃生的办法,因此跪下来哭诉说:“王上!王上,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小人……小人也是被蛊惑的……王上饶命啊!!!”
  吴纠一笑,说:“哎呀,好巧啊,你们所有人都是被蛊惑的?”
  蒍宏连忙“咚咚咚”的磕头,说:“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小人真的是被蛊惑的!小人根本没有这个的胆子,是日前……日前来个巫者,他……是他蛊惑我,是他蛊惑我!要我造反的,王上您信我啊……那个人,他……他会巫术,能魅惑人。”
  吴纠轻笑了一声,似乎十分蔑视,根本不相信这个,他站起来不容易,如今已经汗流浃背,脸色也有些微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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