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既见君子-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像是有人在口中含了一句咒语,吐出来之后,世界就更改了。
  在百姓眼中,姬允大概就是口含咒语的人。
  为君也有几十年,姬允倒还从未感受过被子民全心崇拜与爱戴。
  仿佛是要将他敬若神明一般。
  虽也不免心虚,到底还是飘飘然地承受了。
  又感到做明君,确实让人生出一种责任与荣耀来。
  姬允让樊业留下大部分人在涿鹿,只带了十几个人,又回到黎阳。
  到的当日,顾桓领着一众大臣,亲自到码头来迎接了,士兵拦起的外围,更乌泱乌泱地围了一群百姓。
  平民大多愚昧,只在乎自己触手可及的东西。而在他们那贫乏枯脊,被不善地对待的一生里,能有这么一次被帝君重视过,足以让他们一生感恩戴德了。
  姬允对他们的轻鄙是天然而不可扭转的,他们的愚昧蠢钝,低俗卑陋,都让他感到不耐。
  但在此之外,他还是感到了一种为人君的伟大。
  姬允从船上下来,白宸跟在他身后。
  顾桓身着大将军服,略微卷的头发利落扎起,束上青玉冠,并不戴帽帻,露出两道飞扬剑眉,直直入鬓,眉下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姬允向他走来,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翘起来。
  紧接着,他又看到白宸。
  微微眯眼,顾桓走上来,向姬允拱手道:“陛下,此行辛苦。”
  姬允双手扶住他,微笑:“卿代朕坐镇黎阳,也很辛苦。”
  顾桓顺着他手上的力度,站了起来。
  站着叙一会儿话,便挪驾往行宫去。
  雨虽停住,仍有许多后事需要解决。
  当先便是如何处置失职官员。
  “涿鹿郡守王桢,疏忽职守,藐视君上,有违君令,按律当斩。”姬允扫台下一眼,缓慢地道,“众卿可有异议?”
  诸臣面面相觑,又看向顾桓,并不敢轻易回答。
  顾桓的连襟郎荣,同样也是疏忽职守,藐视君上,现在也还在黎阳的牢狱里关着。若是王桢被处置得绝不留情,还如何开口去保住郎荣。
  姬允也看向顾桓,道:“顾卿,可有异议?”
  顾桓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低头,道:“臣,有异议。”
  “哦?”姬允听见自己似笑非笑的声音,仿佛含着带凉的气息,道,“大将军有何异议?”
  他的大将军站在御座之下,长身伟拔,拱手而立,端的是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气势。
  顾桓道:“陛下难道忘了么,法刑司所颁的《盛典十二律》中,一地若有重大灾祸发生,未及时反应救灾之官员,罚俸三月到三年不等;谎报或迟报灾情,以致延误救灾之官员,处以降职革职之处分不等;因个人救灾不力,以致灾情未能得到有效控制之官员,则处以革职,拘役,甚或流徙之处分不等。”
  “第一,暴雨当日,王桢即修书请罪,未曾迟报甚至隐瞒不报。第二,水患以来,王桢陆续于城内设安民点,从各县调派人手泄洪,丝毫未有懈怠。第三,陛下才从涿鹿回来,当比臣下更是清楚,有陛下坐镇,这场水患究竟止未止住。”
  “是以,敢问陛下,”顾桓的声音里,有种他一贯的逼人的,压迫人的气势,他道,“官员若此,何以竟要降下此种刑罚,令天下士人寒心?”
  感觉他说得好有道理,几乎就要令人信服了。
  姬允有一刻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瞪着顾桓的头顶,一种憋闷与气怒涌在他的胸口,夹杂着一丝类似于失望和伤心的感觉。
  这个人,这个幼时会帮着自己躲过太傅,溜出宫去耍的人,终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即便曾经一道走过一段,到了分叉口,终于不得不背向而行。
  重活一世,顾桓也还是那个顾桓。他先要做他顾家的脊柱。
  不欢而散。
  姬允沉着脸回到内室,光是想起方才堂上顾桓软硬不吃,石头一样的嘴脸同自己针锋相对,他就太阳穴突突地跳,气得脑仁都疼了。
  上一世顾桓死得早,他都快忘了这小子有着能气死他的本事了。
  这破皇帝当来有什么用。
  找个喜欢的人能被捅死,一起长大的臣子总是要给自己下绊子。每日睡得晚起得早,累得死狗一样,都还有一堆谏臣骂得你一无是处。天灾同他有什么干系,也要把锅扣到他头上,整天被追着下罪己诏,否则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重生又有什么用,世家大族仍然凌于皇权之上,他被缚网中,身处囹圄,无处突破。又因比之上一世多了两分清醒两分不甘,稍一挣扎,更觉窒息。
  姬允腹内满腔是被激起的怨气愤懑,李承年小心翼翼呈上来的茶,被他重重掷到地上。
  哗啦一声碎响。
  恰巧小郎君此时掀帘而入,正正瞧见他这一通发作,足下微顿。
  姬允盛怒之中,仍是微微一僵。
  他其实算是个脾气很好的帝王,少有龙颜大怒的时候,即便有,他也不大在白宸面前展现出来。他在白宸面前总是言笑晏晏的,上一世舍出脸面,自己装痴卖傻也想哄得白宸开心,这一世为了上一辈子的教训,便不免想让自己显得庄重沉稳些,不教小郎认为自己太过轻狎孟浪。虽则如今两人互表情意,但他总怀着一丝隐忧,觉得或许白宸还未识得他的真面目,又是少年人,心性不稳,情热情极又如何能够长久。
  于是更捂紧了狐狸皮,不敢教人发现他的色厉内荏。
  他面上不显出什么动摇的神色,心里却在拿捏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把这一页若无其事地揭过去。
  好在白宸并没有使他太过为难,他走过来,弯下腰来看他:“怎么了,凤郎心情不佳么?”
  又牵起他的手捏在手心里,轻轻地揉 捏他的指骨和手心。白宸似乎对这样动物似的亲昵小举动格外有兴趣,近来两人独处时,好像忍不住似的,总要动手摸摸碰碰。
  心里因为这亲昵而熨贴,姬允垂目看见对方脸上显然的关怀之色,心中那丝隐忧又能暂时蛰伏片刻。
  他回握住对方,片刻,说:“朕为君弱而无能,受人掣肘,愧对庙堂宗祖。”
  姬允为君两世。一世昏庸,又兼自暴自弃,索性荒唐了个彻底。二世不愿重蹈覆辙,却已是身陷困境。世上好始尚且难得好终,遑论拨乱反正,直圆成矩呢?
  敬帝修的是佛法,却并非真正超脱,世人求缘求法,求的无非是静心安宁,以蒙蔽眼耳,以安稳求存。他受不得苦难,经不起磋磨。他的心境被娇花式的养育养得很低,被高高在上的尊崇地位又捧得很高,遇事先有壮志,若不能即刻解决,便又想着退缩。
  还貌似通达地安慰自己,罢了罢了,万事自有缘法,且随缘罢。
  他其实很知道自己没有执掌天下,驾驭人心的天分与能力,每遇挫折,他便很想携一人之手,富贵闲人地游尽山川古原。但那一阵消极懈怠缓过去,终究不舍得轻易撒手。权力二字,托举出整个天下,谁若是真正握在手中,又如何能够不沉醉其中,生出迷恋?
  这种忧虑挣扎,重生后愈发地缠紧他,被顾桓的阴影一笼,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握住白宸的力度渐重,白宸看他一眼,没有吭声,反而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说:“凤郎可是没想好该怎么处置郎大人?”
  姬允不答。片刻,神色不愉地嗯了一声。
  “大将军怎么说?”
  姬允听到他直接问顾桓,便明白白宸是晓得其中关节的,他倒也不意外白宸一介白衣小郎,怎么对朝中局势如此清楚,白氏子弟纵然不入世,也是胸中有丘壑的,何况还是这位小郎君。
  他蹙起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郎荣和顾桓之间,就如同我和顾桓的关系,他能怎么说?”
  何况他还未必比得上郎荣在顾桓心中的地位。
  “涉案官员多与顾府沾亲带故,郎大人同顾大将军更有姻亲之谊,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将军是绝不能坐视不理的。凤郎顾及大将军,所以不能决断,是吗?”
  白宸三言两语道出要害,姬允颜色越发地难看了。
  见他神色,白宸突然伸手,用拇指按了按他不展的眉峰。
  姬允愣了一下,看向白宸,少年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地弯出一种温柔弧度,并未说什么,却无端端有种令人心动的感觉。
  那心动激起身体一阵颤栗,姬允有些承受不住那目光,他别开了眼,强装正经地道:“若是宸郎处我之困境,你该如何?”
  “大将军是国之重器,朝廷重臣,亦是贵族之首,京中贵族莫不以之马首是瞻。凤郎又自小与大将军一起长大,情谊非同常人。凤郎顾及些大将军的想法是情理之中的。”
  白宸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神色很淡,提到大将军时,眼中更似有阴影掠过,却又转瞬而逝,姬允全没注意到。
  “只是一味地顾及,难免不成了纵容。大将军身高位重,到底是陛下之臣。凤郎顾及大将军,大将军未必就全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凤郎既然为人君,当有决断力。有些时候,不可一味地妥协,便是妥协,也需掌握态度和分寸,切勿教人完全将你拿捏住。”
  姬允性偏和善,又专研佛法,三不五时要去寺中斋戒,姬允在位期间,别的建树不多,唯独在减严酷律法上贡献很大:免去自前朝以来流行已久的酷刑审讯之法,又裁撤了先帝专为掌握群臣私下交游谈话的秘密机构,又主张罪分几等,以等级论罪处刑,不至于各州府论罪混乱,发生诸如偷了隔壁家中一只鸡就被判了死刑这样的事……正是因此,上一世他倒得了个仁慈皇帝的名声,全民向佛的风气也是由他带起来的。
  只是人是有惯性的,一旦倾向于什么,便更向那个方向倾倒过去。姬允惯于做个风流仁慈的昏庸帝王,自然就少了能与权臣相抗的魄力。
  顾桓之所以能够一手遮天,未尝不是他姬允步步退让,给让出来的。
  只是这其中微妙,莫说当局者,旁观者也未必能看清。众人只道顾桓功高盖主,权倾天下,东风自然压倒了西风,哪里还注意得到西风根本是一压就倒,完全地不禁压呢?再且,即便是有人看清,也不一定敢直言。
  姬允乍闻这一论调,先是有种陌生的怪异之感,而后醍醐灌顶一般。太祖当初是由各大世家贵族扶植而起,太祖本身也是前朝贵族出身,自然倚重仰赖与己相同的阶级。贵族治世的格局在开朝之初便以律法明文确立,历经百年之后,各大世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稳踞朝堂,揽尽天下权势。世家贵族是国之基石,姬允自生下来,受的教导便是如何拉拢贵族,以世家大族之力为辅弼。只是人一旦太过仰仗手中工具,难免不为其所困,反而对其生出依赖与畏惧。百年前的太祖,恐怕也并不料到自己苦心孤诣,将世家大族全拢于姬姓周围,创出一个太平盛世,反倒累及子孙后代。
  涿鹿郡守王桢,藐视天威,不顾天子诏文,坐视水祸发生,离乱百姓,其罪不可恕。然谅其悔罪之意切,补救之行速,特免其三族连坐,判以斩首之刑,宅邸抄没。
  至于司天监提点郎荣,因其懈怠,疏于职守,未能确析天神托于天子之梦,以致不能够提前发出防汛警示,实不宜再任司天监首位,即日革除一应所有官衔,免其荫封。
  一应相干官员亦罚俸降官的罚俸降官,革职流徙的革职流徙,不必赘提。
  拟旨下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整场辩论却持续了半月有余。
  起先论点还胶着于王桢,从他该不该死到该不该诛族,议事堂整日吵得不可开交,脸红脖子粗。每日辩论一散,众臣们找鞋的找鞋,扶冠的扶冠,衣冠整齐地出了门之后,又是拱手礼让,请对方先行的优雅文人了。
  这还是因为姬允讨厌御史台那帮子嘴毒似刀,能一封奏疏把人骂得恨不能重回娘胎的刻薄御史们的缘故,而将大半御史留在京中,没有参与进来的结果。
  随着从王桢究竟如何定罪,辩到新颁法令中的具体条律,再发散到为政理念,辩论方向便如脱缰野马一般,彻底没了方向,放纵不羁地向前跑去,越跑越远。
  姬允每日能被气得肚子鼓起来,散会回来先要猛灌两口凉茶,让自己消消气,才和白宸讲话。
  不免又提及今日辩论过程,又要气得变形,白宸捏着白陶茶盏,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杯腹,另一只手按住姬允的,安抚地微微笑着:“凤郎与他们吵了这几日,还没吵出个结果来吗?”
  姬允被温热的掌心覆住,肌肤相贴间两人的温度渐渐交融,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他仍皱着眉,抿抿唇,忍住了那声到口的冷哼:“今日居然还扯到了我修佛法,以仁慈为政,便是王桢一时不清醒,犯了小错,究竟并非有意,世人谁不犯错,尚可宽宥一二——朕广建佛寺,念经拜佛难道是为给他们脱罪用的吗?事事仁慈,皆可原谅,等他们野心不足,爬到朕头上来了,欲取朕而代之,朕也任由他们吗!”
  实在忍不下,他重重地吐出口气,冷笑道:“只怕届时朕想原谅,也没那个必要了。”
  摩挲杯腹的手指微一顿,白宸脸色好似白了一下,他垂下眼,看了看杯中碧绿茶汤,片刻,道:“那凤郎究竟是想如何处置?”
  “王桢对本案负有第一紧要的责任,如何处置他,基本决定如何处置接下来的人。凤郎若是想要大杀贵族们威风,自可将人抄家灭族,这样一来,对郎荣的处置也就不会太轻,正可借此敲打权势日重的顾大将军,只是凤郎目前尚需倚重顾大将军按压藩王,阻隔后梁,此时与大将军正面对峙,并无太多好处……凤郎怎么想的?”
  这几日辩论,姬允独自在堂前面对唇枪舌剑,白宸因无官职,无从听政,只每日听姬允满腹怨气在发牢骚,适时地在人即将爆炸之前给予安抚,也不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
  “王桢死活有什么要紧,左右不过是拿来顶包的。我既不能拿顾桓那厮怎么办,也只好杀鸡儆猴罢了。他们倒好,连王桢也要保。”姬允满脸怨气,又顿了一下,对白宸诧异道,“你之前不是说我态度应更强硬一些,别叫他们拿捏住吗?”
  “凤郎应该强硬,是不要让人误会了凤郎的态度,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凤郎。而形势既不许让人强硬,便应适当地有所妥协,还不能叫人看出来你是在妥协。王桢藐视天子权威,乃是忤逆之罪,罪大恶极,其无可恕。”摩挲了许久的茶杯终于碰到唇边,白宸啜了一口,微笑道,“只是凤郎可还记得,之前凤郎金口说过一句,只要王桢救灾得力,免他亲族连坐之罪。”
  王桢的罪便这样定了下来。
  王桢罪名既定,其他人也就好办了。尤其是郎荣,竟只是被革职,算是很给了顾桓面子,众贵族们放下心来,纷纷同顾大将军道贺。
  顾桓僵沉着脸,毫无笑意地向道贺的人拱拱手,见姬允屁股离开了御座,要回内室了。抬手把身前的人挥开,大步跟在那人身后走了进去。


第27章 
  姬允前脚拐进屋,后脚顾桓就跟了进来。
  这些日子里,姬允私下里几乎没有见过顾桓,他是被气着了,懒得看见他。顾桓想必心里也有数,也不到他跟前来讨嫌。
  这下他擅自跟进来,姬允不大高兴,但也无意追究这人的失礼冒犯——主要是追究也没什么用处。
  李承年呈上茶来,姬允饮了口,才撩起眼皮,看向对方:“大将军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大好。”
  对一个人的称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出很多东西。姬允平时喊顾桓顾卿,爱卿,甚或有时候唤他桓郎,私下见面还一本正经叫他大将军,以姬允素来性情,其中的不高兴就洋溢得十分明显了:我还没冲你发脾气呢,你倒向我来甩脸子?
  顾桓在堂下站着。顾大将军既是朝廷第一重臣,又是姬允的亲舅子,大约是拥兵自重,大约是恃宠生骄,顾桓在姬允面前委实是不讲什么君臣礼数的,别说平时即便姬允不赐座,他自己也是要找着位置坐的。就是在朝堂上,也是时常地当场驳斥姬允,不假辞色,将姬允叱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有时却又屈颜卑膝,亲密太过。起居舍人就不止一次记录过“皇帝有疾,大将军以手侍药”,皇后也未必亲密若此。
  今日他自行站着,姬允也没有叫他坐下的意思,这处不比宫内大殿,御座很高。姬允难免要微抬视线,才能和顾桓对视。
  顾桓行军多年,最爱干练,不耐烦今人追求的潇洒之风,在朝中也身着劲飒,手脚束紧,略卷长发以发冠高束,五官棱角愈发突出,整个人有山松的挺拔磊落之态。
  只是墨绿瞳中暗沉涌动,却并非静松岿然,临山风而不动了。
  顾桓眼睫微垂,紧盯着他,面色发沉:“臣只是想问陛下,对郎荣的处置,果真不改了吗?”
  听听!这什么口气!
  活像是来找他问罪的!
  姬允暗暗地又气了一肚子,他咬住牙齿,两腮绷紧了紧,片刻,才努力让自己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