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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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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听了,义愤填膺对君合道:“先生,过会儿来放饭时,我们想办法抓住来人,打开牢门咱们就出去放信号罢!”
君合摇了摇头,道:“昨天你听到没有,他们言谈中还提到个‘五爷’,可见这位七爷的名号却是排位排来的,不知往下还有没有,往上却少说还有六个。贸然放信号,一来王爷他们赶来还需两日,其他同伙却未必需要那么久,二来万一打草惊蛇,如此大张旗鼓却只捉了这里五十来人,岂非前功尽弃?”
其他人听到这话,皆吃了一惊,万永新问道:“你们……你们是官府的人?”
君合想了想,点头道:“因海盗踪迹难寻,所以我们故意被俘以便找到他们老巢再一举歼灭。”
在场的人听了,一时皆吃了一惊,随后纷纷起身下跪叩头,口中说着“官爷为我们做主”、“大老爷一定要救救我们”之类的话,君合等人连忙将他们扶起,君合道:“你们知道些什么,快同我们说,我们也好想法子里应外合。”
此话一出,众人却都看向了万永新,一人指着万永新道:“问他!他在这里三个月了,七爷待他也与旁人不同,他知道的最多!”
万永新听了这话,脸色一僵,连忙跪在地上,怕君合误解,君合扶起他,道:“你知道什么,且无妨都说了。”
万永新一时语塞,旁人催促道:“快说呀快说呀!”
万永新踌躇半日,开口道:“草民……草民原是与那七爷认得的……”
原来那七爷名叫庞中策,是丰南一户海商家中长子,四岁上时母亲诞下一个女儿后难产而死,隔年庞父扶了妾室许氏为正房,同年许氏生下一子。庞父虽经商,但家中生意并不红火,在丰南这种富贵云集之处更显得步履维艰,因而便希望庞中策考取功名改走仕途,于是启蒙之后便将他送到丰南县上的私塾求学,他也是在那里与万永新相识。
若说庞中策家境一般,万永新则只能用贫寒来形容了,万永新的父亲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却又没有读出个功名,整日郁郁不得志,闷得身体更加不堪,全家只靠万永新的母亲给人做串珠的活计维生。
庞中策与万永新皆没有读书的天分,淘气却能淘到一出去,因而很快成了朋友。但天有不测风云,两人长到十来岁的时候,万父最终撑不住,撒手去了。万母带着万永新守寡,虽少了一个病人日子轻松了些,但毕竟家中没有男人,常常受人欺辱,万母看万永新读书也没有起色,便叫他去跟县里的大夫学医,万永新也想着考功名太难,学医好歹是一门手艺,便应了去了,是以离了私塾。
而庞中策读书读不出个名堂,又少了个亲密玩伴,愈发不耐烦,且年岁渐长,弟弟也懂了事,庞父便开始向弟弟断断续续传授些经商之道。庞中策明白庞父希望他们一个从政一个经商,但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便也向庞父提出回家来学习经商,谁料庞父大怒,斥责庞中策不求上进、好逸恶劳、眼中只盯着家产等等,庞中策这才明白,许氏多年来一直在给庞父吹枕边风,庞父心中早对这个不会读书的儿子生了厌恶之心,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许氏之子。
庞中策苦闷不已,本想忍气吞声回私塾苦读,暗争一口气,却偶然得知许氏常常趁父亲出海时打骂自己的胞妹,因这胞妹自出生就没了娘亲,庞中策本就心疼非常,如此遭受许氏的虐待,实在令庞中策忍无可忍。因此庞中策打定主意,回到家中,说私塾里教的不好,求庞父给他请一位家教先生,庞父以为他果真求学便应了。
于是庞中策回到家中,想方设法的保护胞妹,又在许氏和弟弟面前伏低做小,演出一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样子,每日读完了书都会跑去给庞父汇报功课,而后有意无意间探讨两句时事、再请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无意中却透露出自己精于计算、攻于人心的特长,久而久之,庞父渐渐心中动摇,觉得他的经商之才远在弟弟之上,从政反而浪费了,于是寻了个由头,便叫弟弟同他一起念书。
庞中策知道计划成功,便去找万永新,向他要了林林总总许多种药材,万永新在医馆耳濡目染那么久,哪里看不出庞中策要配的是一剂毒|药、表面上还多要些旁的来掩饰。他将庞中策拉到避人处问他究竟要做什么,庞中策踌躇许久,方说了要给许氏和弟弟下毒的计划,万永新大吃一惊,连忙劝阻,庞中策听了,将许氏母子种种行径声泪俱下的控诉一番,万永新得知内情,又心中不忍,却又实在不敢将这毒|药配出来给他。
末了,庞中策赌咒发誓绝不害他们的性命,只一点点一点点的下毒,摧毁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能再猖狂下去,万永新念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勉强答应了他,只肯按不至死的量分期给他。庞中策用药也果然克制,前前后后用了两年的时间,许氏母子的身体皆慢慢的垮了,而此时庞中策也重得了庞父的宠爱,争取到了一同出海的机会,弟弟则因抱恙在家中休养,许氏明知这一回出海之后庞中策便可以接管家中事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送他们上了船,谁料一个月之后,只有几个逃回来的家仆传来消息,商船被劫,庞父庞中策皆下落不明了。
万永新得知后也伤心不已,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伙伴,纵然心狠手毒了些,却也没有害人性命,而今死于非命,终究令人叹息。却未料两个月之后自己随师父出海时也遭遇了海盗,更令他震惊的是,那海盗的首领七爷竟然就是庞中策!
不知庞中策究竟如何成了七爷,且看下回:庞中策弑父堕匪道,万永新救友上贼船。
☆、庞中策弑父堕匪道,万永新救友上贼船
话说万永新初与庞中策重逢时,先是不敢置信,而后认定那果真是他后,难免欣喜若狂,也顾不得什么海盗不海盗的,只急着问他数月未见还好不好,他家船上其他家人如何,又说他已替他关照了他的胞妹,只是他与庞父下落不明,他弟弟已经匆忙的接管起了家中生意,打理的还算有条理等等。
那一伙海盗见这小大夫是他们头子的熟识,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处置,都拿眼去瞧庞中策。庞中策脸色有些发白,定定的听了万永新一番话,却并不应答。
万永新见他沉默不语,才又问道他在海上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数月不见为何变成了海盗头子。庞中策对此更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语。而船上其他人见这头子年轻得很,又是他们带着的大夫学徒的熟人,听来听去原来是丰南一户人家的长子,看着也是个没主意的,便有几个不怕死的开始叫骂吵嚷,说着自己府上亲戚是何人何人,劝他们最好放了他们,不然定叫他们好看如何如何。
海盗们听了这话皆是轻狂大笑,并不放在心上。有个知道庞家的便恼羞成怒,对庞中策破口大骂,骂他有爹生没娘养、窝囊废物、自甘堕落等等。庞中策冷冷的听着他的咒骂,待他骂的口干舌燥之后,缓缓地走到一个海盗身边,抽出他身上的佩刀。
那伙人见了都连忙噤了声,眼看着他朝那个认得他的人走去,各各都慌了起来,那人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口中却仍逞强的叫骂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终变成了苦苦地哀求。
庞中策一步步走到那人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乞求,随后猛地举起刀,万永新惊叫一声:“中策!别!”
然而庞中策的刀已随着他的喊声落下,斜斜的劈在了那人脑壳上,只是他自小习文学商,却不是个练武的材料,那一刀劈得不稳,只掀翻了他半张脸皮,露出森森的头骨。
接着庞中策又挥下第二刀,这一刀击碎了头骨,脑浆混着鲜血迸裂,四周的人唬得叫都叫不出声,只蹬着腿挪着屁股往远处躲,也有的人呕吐起来。
第三刀,砍断了脖颈。
第四刀,开膛剖腹。
第五刀,第六刀。
……
风雨摇摆中的商船上,庞中策一刀一刀的将方才那人剁成了肉泥,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和甲板上的残骸,他将刀扔在一旁,抬手抹了一把脸,转头看了一眼万永新,咧嘴一笑,一道闪电划过,映的无比阴森可怖。
所有被俘的人皆不敢再开口说话,有的被吓得眼泪直流,却也咬着唇不敢出声,任由海盗们将他们带到船舱中的隔间中一一关起,而后又被载到仙子岛。
关到这牢洞时,这里已如现在一般分了三班人,万永新尚未来得及喘口气,便被提着带到了庞中策的寨屋中。因方才见了那血腥残忍的一幕,万永新看着庞中策不免有些畏惧,手足无措的立在庞中策面前,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庞中策坐于正中一张兽皮铺着的石椅上,定定看了他许久,问道:“你怕我?”
万永新不知该不该说怕,最终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庞中策无声的叹息一声。
万永新看了看庞中策神色,鼓起勇气问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庞中策目光闪了闪,道:“我杀了我爹。”
一道惊雷。
“我们被劫了,劫我们的是张白龙,我知道活不了了,但是不想死,他看着我,说我像他小时候,说我若能给他看看胆子就收了我做小弟。他扔给我一把刀,我就把我爹杀了。他果真收了我,我认他做大哥,就成了现在的七爷。”
“大哥把这个美人岛给了我,分了我四十几个人,两条船。除了要和别的兄弟一起的时候,劫得多少人多少钱都算我自己的。”
“这几个月,也劫了些熟人的船。认得我的,都给我杀了。”
万永新听着庞中策轻描淡写的说着,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由内而外感觉到恐惧与绝望。良久,他颤声问:“你也要杀了我吗?”
庞中策噗嗤一笑:“我杀你?你傻了?我怎会杀你?”
“你……你连你父亲都杀得……”
庞中策目光一冷,道:“他那样糊涂的人,活着有什么用,一死,倒能换我的命。”
万永新看着庞中策,吓得说不出话。
庞中策苦笑一声,道:“看来你始终未曾明白,我本就不是个好人。”
万永新犹豫半晌,道:“中策……回头是岸……”
“回头?”庞中策冷笑道,“我做了海盗,烧杀抢掠,如何回头?”
“你……你将这岛上的人放了,我……我陪你去沙阳,我师父有个沙阳人医友……我们去投靠他……你……你跟我一起学医……咱们隐姓埋名……再不回大安了……”
庞中策看着万永新胡乱的出着主意,忽然笑道:“你甘愿陪着我?”
万永新一愣,道:“甘……甘愿的……”
“是因为怕我?想活命?”
“是……是因为想帮你……”
庞中策沉默良久,道:“我走不了,这东海之上海盗有千八百人,大安、沙阳、艾显处处都有他们的势力,我已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万永新听了,心中一沉,却又听庞中策道:“你也走不了。”
万永新一惊,虽然他明知自己是逃不了的,但听庞中策如此强调一遍,似乎有不同的意味。”
“我要你做压寨夫人。”
“什么?”万永新惊得倒退几步。
庞中策悠悠的站起身,一边朝万永新走去一边道:“你我相识十年余,你果真不明白我的心?”
万永新哑口无言,这多年来的相处,庞中策一向对他极好,上学时因他家贫身弱,他常常护着他,分零嘴给他吃,与那欺负他的纨绔打架为他出气,后来离了私塾后,他也常想法子接济他,家里不管什么人生了病总先派人去他的医馆请他和他师父来看病,更不必提两人从来都是坦诚相待,家里有事心中烦恼皆是找彼此倾诉,世间在找不出另一个更好的人来了。
只是万永新却从未将这份情谊当做龙阳断袖之情来看待——他或许也曾疑心过,当聊起镇上谁家少爷养了小倌儿一类的八卦时,庞中策总是直言说若他喜欢男人,定将他好好的娶进门,不给人如此说嘴等等的话。只是疑心归疑心,终究他也没有真的如此想过,而今被庞中策一问,才仿佛全都明白过来。
庞中策见万永新神色,苦笑两声道:“从前我不敢说,怕你厌了我,还想着等掌了家事,有了底气,才好与你说。却未料变故如此,而今,你也该明白了。”
“我……”万永新一时无言。
庞中策一步步将万永新逼到角落,道:“现在我也不怕你厌我了,总之我已做了海盗,你已是我的阶下囚,厌我恼我你也只得认了!”说罢一把按住万永新,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万永新又惊又怒,挣扎一番,推开了庞中策,照着他面门就是一拳。庞中策学文经商出身没有力气,而万永新比起他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拳打在脸上,竟是他的手更疼些,不过牙齿还是划破了庞中策的唇,血丝顺着唇角溢出来。
万永新顾不得惊惧,怒骂道:“你真让我恶心!”
庞中策愣愣的站了很久,忽然狂笑起来,笑罢道:“恶心?你若知道我对那些牢洞里的小子做过什么,你才知道什么叫恶心!”说着擦了擦唇角的血,又道:“可是我纵然干了那么些个人,心里头想着的只有你,我这一吻可是一直给你留着呢!”说罢又大笑起来。
万永新用力擦了擦嘴,啐道:“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你简直丧心病狂!你杀了我吧!我至死也不想再见到你一眼!”
庞中策听罢,渐渐敛了笑容,一脚踹开门,叫人又将万永新拖回了牢洞。
自此,万永新再没见过庞中策,也再没出过这牢洞。
洞中来来往往抓来又押走的人不计其数,在洞里发了疯的、被打死的、自尽身亡的也不知看了多少,却没有一个人动他,每日三餐会单单给他做一份好的,隔三差五还有新的衣物送进来给他换洗。
在洞中久了,来往的人多了,也渐渐听明白了许多内情。原来这群海盗最大的头目诨号张白龙,本就是丰南人,家境清苦,自小便在港口码头混饭吃,长大一些后混成了水手,结果有次出海时遭遇了海盗,说只要金银女人,饶他们不死。船主和乘客慌乱的交了身上的财物以求保命,张白龙却知道穿上更值钱的东西和几名女眷被藏起来了,便主动泄了密,海盗听了便提着他让他带路,果然寻到了被藏好的财宝和女子,于是大怒,将船上的人一个个扔进了海里,张白龙却自此留在了海盗群中。
十年之后,张白龙已成了东海上最大的海盗头目,手下百人三艘大船,所有于东海上来往的没有不知道他大名的,为求活命,都要备上千两白银和十名女子来孝敬。
然而这样破财免灾的“好事”却终究再没法维持下去。
不知从那日开始,多少的白银黄金女子都换不来一船人的命了,张白龙联合了东海上另五个海盗头子,结拜一番,整合成了一处。从此凡是在海上遇到海盗的,连人带船全都被扣下,少命大的能逃回来,都吓得再不敢出海。而自庞家的船被劫了之后,连生还的人都再没了。
万永新说完,众人皆是一阵静默,有的因庞中策的人生起伏而唏嘘,有的因张白龙的凶狠乖张而惊惧,而君合担心的则是如此强大的势力,恐怕忠慧王的兵力都未必能镇压。
忽然,一个少年问道:“你后来再没见过那七爷?”
万永新摇了摇头,那人冷笑一声,道:“合着他却只用强亲了你一下,便将你养在这里?”
万永新一时尴尬,不知如何作答,那人又冷哼一声,咬牙道:“当真痴情!”
君合见万永新面色难堪,忙又问道:“那你可知张白龙为何突然转了性,开始连人带船都要收,不再直接金银女子?”
万永新摇头道:“这我委实不知了。”
君合沉默片刻,两名卫兵问道:“先生,可有对策?”
君合沉吟一番,见所有人都张望着他,便道:“诸位放心,我们既来了,定会救大家出去,只是不能急在一时,大家可能还要吃几日的苦,但是千万不要放弃,忠慧王殿下一定会来的。”
众人听了,心中虽然有了些希望,却又觉得这话空的很,不免有些怀疑,君合又对卫兵道:“你们若有机会出去,一定忍气吞声,该干活的干活,留意观察外头的情况。我的身体尚需一两日恢复,待养好了,我便去求见那位七爷。”
众人皆是一惊,既然敢主动去见他,那定然是有计划了,心中便安定下来。两名卫兵领了命,便不再多言,因他们知道以君合的身手,制服一个不会习武的人实在绰绰有余。其他人见卫兵如此干练,更觉得获救有望,有些女子已经激动地又哭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万永新忽然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君合看向万永新,不知他有什么话要说,且看下回:绝情人怒言情不绝,施计者笑语计得施。
☆、绝情人怒言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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