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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秘闻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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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融入无边夜色之中,莲花生站在他背后,看了一路,忽然使了传音之法,他的话响彻山谷,回荡在整座浮屠山之间:“三个月够不够,或者三年,等你想清楚,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夜色渐沉,阿西与阿北转头去寻阿东,却不见他的踪影,无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要往何处去。
    只有那一轮明月,依稀照着孤独的离人,带他们往心之所向的地方披荆斩棘,踏歌而行。
    夜深,月圆,风清,星疏,一切惆怅事留在今夜,余下的希冀和祈望,随着破晓的朝阳愈升愈高。
    一路驰骋,初冬寒意横流,却有花香四溢,新的一天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大家可以期待番外撒糖惹一口长气呼粗


    第146章 番外二 九重云霄(一)
    
    我醒来的那天,是个飘雪的冬天夜晚。
    天空缀满了繁星,迎面而来的风除了寒意,还有一股馨香的气息,我想,严冬快要过去,初春就要来了。
    仰头去看星空的时候,一颗一颗晶亮的星,构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睡了三个月,第一个月,陆一凡用琉云珠为我止了血,封存住肉身。第二个月,他将我事先搜罗好的珍稀药材投入温泉中,每日背我去浸泡一个时辰。琉云珠与药材相得益彰,我的伤口长得很快,周身血液流淌畅通无阻,甚至在睡梦中,都能听到骨骼关节嘎吱作响。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一个人,身体蠢蠢欲动,心也跳出胸腔。
    第三个月,我依旧在沉睡,睡在一间由千年寒冰和玉石筑成的密室中。其实那一刀,扎得有些偏了,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会禁不住想,他是不是也动过恻隐之心,会不会是刻意失了分寸。
    密室很闷,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窗,晚上月光洒下来,才有了一些生气。我的外伤已好,只是先前为他续命,内力损了七八成,那一刀捅下去,连剩下的两成都撑不住,元气尽散。
    这间密室是我专用来练功的地方,闭关数月,上古的玉石与千年寒冰助我重新收敛内力,一丝一毫,慢慢汇聚于丹田,周身渐渐有了暖意,我照着《昆仑易》上的内功心诀,从第一重开始,慢慢往上练。
    期间,陆一凡送了几个药人来,他们不食米饭禽肉多年,终日被分类喂以各种药材,每日子时浸泡在药汤中,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绝佳良药。我饮了他们的血,《昆仑易》不是什么好功夫,我也不是甚么好人。
    我做这么多,只是想继续活下来。
    苟延残喘也好,逆天借命也罢。
    他还活着,多么美好。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心总会莫名凉掉半截。我怕我终生都在做一个梦,梦醒了,人也没了指望。
    他还活着,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失掉了十多年时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而这些年,他就在我身边,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
    白望川狠起心来,当真比谁都狠。
    而我之所以被他迷惑得死去活来,大概也因为,他把最柔软和最狠绝的一面,都给了我。
    他像是风,春天拂面花开遍野,冬天刻骨如坠冰窟,我是捕风的人。
    我遇到他,正是第一次离开望川宫的时候。那年望川宫还不叫这个名字,我亦不知道原来山下,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世,后来跟着宫中四位长老练武,到了十六岁这年,他们在我正式坐上宫主之位前,给我设了三道关。
    我要独自下山,如果成功,便可顺利登位。
    只有通过关卡,我才能下山。
    一是机关阵法和谋略,我被困在半山腰的石洞中,洞前石碓树影变换不停,洞中被水淹没,深不见底,出去随时会遭遇乱石砸面,在洞中同样撑不了多长时间,水已经快漫上来,到时一样是死。我在一炷香时间里,解开了阵法,毫发无伤。
    二是对自己足够狠绝。出洞之后,我饿极了,捉了山间野兔充饥,却中了毒。运转内力,毒浸染至经脉中,愈走愈快,只有将一身武功尽断,才能九死一生。
    我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废了一身内力。
    不是没有后顾之忧,四位长老中,若有一位存了异心,我恐怕是羊入虎口。
    这一次,我赌赢了,因为没有后路,我向来对自己够狠。四位长老后来将毕生功力传给我,却是不曾想到的,我武功精进更甚从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三是,杀了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于我而言是最简单的。因为那个常常倾听我苦恼的同龄人,亦会悄悄出现在我练功的地方。所以当他央我带他下山的时候,我一刀便解决了他。
    没有武功,但我有刀,他学到了我的一招半式,却没有学到我的冷血无心。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坐稳望川宫宫主的位子。他们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因为无牵无挂,所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过了三关,我没有回到山上,而是顺势下了山。
    没有人阻拦我,或许长老们觉得,这于我来说,又是另一番考验。
    我知道他们一直派人跟着我,暂时不理这些,我一个人走了很远,名山大川尽收眼底,我把登位前的这趟远行当做是给自己的犒赏。
    最终,我倒在姑苏城外的小河边。武功尽失,体力不支,春天漫地的青草盖住了我的脸。一双脚踩在我的脸上,然后世上最好听的一句话飘飘荡荡传进我耳中:“你是谁,怎么受伤了?”
    我不知道他如何将我背回湖心小筑的,我远比他重,就算提了两只手顺着小道硬拖回去,也要费些力气的。整片竹楼的清香让我回神,我醒来的时候,他一边捣着草药,一边对我笑。
    不久,他转过身去,端了煎好的药递给我,又摊开掌心,给我看躺在他手上的三五颗杨梅:“你睡了一整天,喝药吧,喝完了吃点梅子,就不苦了。”
    我喝了药,其实不苦,因为练功的关系,我常常喝一些奇苦无比的汤水,包括药人的血,又腥又稠,而他煎的药,却有一股奇异的馨香,是我从前不曾食过的。
    我喝完后,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大约以为我饿了,想了想道:“我捕了一条鱼,让阿福拿去洗了,还没下锅,你先吃这个吧。”
    他又把手里的梅子在我眼前示了示,我多饿啊,他竟不懂,手直伸到我面前来,那梅子被我含住了,那指尖也快被我舔个干净。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像看屋外的那只小花狗。
    
    第147章 番外二九重云霄(二)
    
    我在湖心小筑度过的一个月,是一生中最安逸放肆的一个月。的伤好得很快,只是因为第二道关卡的缘故,一身武功暂失。也是幸事,我与普通人无异,他察觉不出。
    湖心一周由竹林包围,遮天蔽日,小筑内清幽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
    然而现在是春天,这人终日似无所事事,常一早潜入冰凉的湖水中捉几条鲈鱼,慢条斯理一行行去了鳞片,每半柱香时辰,就勾兑一次对面山上接下来的泉水,一层一层清蒸入味。
    有时候黎明前出发,划开芦苇丛,撑着小船抵达对岸,上山采一整天草药,回来的时候,天黑透了,他身后背着的麻袋也满了。
    当天夜里,他便会不眠不休,一边熬草药,一边在书上画圈做批注。
    我真看不懂他,但我敌不过鲈鱼的香,就连经过他手的药,也比从前其他任何人煎的都好闻许多。
    所以他端过来的东西我从不迟疑,总是一饮而尽。
    他的小筑二层从不让人靠近,他自己也很少上去,我猜那上面一定排满了医书。他每做完一本古书的标注,就会亲自放上去,间隔也不过十天左右。
    渐渐我发现,他是不会武功的,身边只有贴身近仆阿福一人。
    我猜他家世代从医,从出生伊始便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自由喘息,不似我,一早就注定了刀尖上舔血的一生。
    但我似乎错了。
    一天夜里,春风徐徐,卷着桃花的香味一阵阵袭进屋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件事起于晌午,我吃完了饭无事可做,沿着湖边走了一遭,想起每日此时,他总要煎好了药送过来,今日不知何事耽误了,便打算踱步到竹林对面的小厨房一探究竟。
    愈靠近,愈有清脆的水声环绕耳边,我站在一排小屋前,彻底移不开脚步。
    他赤身裸体,背对着我,用澡豆将身体一处不落擦过去。我透过木门的缝隙细细地看,他站在木桶里,背脊挺拔,身形颀长,蝴蝶骨尤其漂亮,优美而突出,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此刻他右手执了个木瓢,将水从头顶一路浇下来,淋淋漓漓,所到之处,总有水珠贪恋他的肉体,不肯再走,所以片刻,他的肩上、后背、腰间、臀尖,都沾满了湿意,水汽氤氲。
    我因此失眠了。
    过不了多久,却听到对岸传来三声急促的怪声,第三声之前,我已经站在屋外,看到天空划过一枚蔚蓝色的焰火,紧接着,整个大地寂静无声,蓝色雨点洒在沉睡的湖面上,很快消融不见。
    像是隔空传信,就在此时,竹林竟悄无声息开始移动!我在夜色掩映下进了屋,凭着超出常人的听觉,辨认出这道机关的精妙与复杂,无数次排列重组之后,对岸的人终于踏水而来。
    原来这竹林本身,便是最好的屏障,没有他的默许和协助,任何人进不了湖心小筑。
    我听到他喊了来人一声“哥”,对方只是冷笑一声,随后又道:“我刚从聚贤庄回来,山路难行,天色又晚,顺道便来了你这里借宿一晚。”
    白望川没有说话,那人又道:
    “我在聚贤庄里,听他们说,魔教头子下山来了,极有可能就在附近,你自己小心。”
    他应了一声,听上去心不在焉。
    他指的魔教头子大概是我,我不由自主在唇角泛起一个笑来,越来越有趣。
    夜里有人来找我,是宫中的暗卫,在竹林洞开之时,偷偷随白望川的兄长一道潜入湖心小岛。
    他问我何时离开,我的伤其实已无大碍,但不知为何,对这里莫名留恋。我问他:“你知道来人是谁么?”
    暗卫跪下道:
    “他叫白林枫,是江南白家的继承人,救了宫主那人,便是他同父异母的二弟白望川了。”
    江南白家,我当然知道,江湖中除了秦氏聚贤庄外,另有“白、史、封、雷”四家,在江湖中风光无限,地位超然,史家富甲一方,掌握武林中的大部分财路;封家与另几家及其他望族俱有姻亲往来,关系网络庞大;雷家每一辈都会出一位卓然出众的人物,一度与秦家比肩;而白家,据闻掌管了江湖上许多秘密典籍与孤本。
    我终于明白为何小筑二楼是禁地了,他看的药书大约只为掩人耳目,否则何必煞费苦心在岛上布置机关。
    第二日,白林枫走的时候,我故意从屋中走出来,他看到我果然大惊,回过头问白望川:“你这里怎会有陌生人?”
    白望川却不慌不忙道:
    “我本来就是行医之人,在岸上遇到有人濒死,难道弃之不顾,带回来养一阵子,待他好了,叫他走便是。”
    他最后一句话,我听得很不是滋味,从没有人让我这样不舒服,通常叫我不好过的,都已不在这世上了。但我却不想伤他分毫,我想钻进他心里最深最远的地方,与他纠缠,生生不息,让他谈论到我的时候,再也不会用这般语气。
    白林枫深深看了我一眼,掉头走了。
    他没开口让我走,我便装作不知。
    我问他为何愿意收留我,他一言不发,将外袍掀开,裤脚卷起,光裸着一双脚划开万顷碧波,不知道是太痒抑或太舒服,他眯起了眼,慢慢将腿滑下去,整个人逐渐一点点下沉,潜入水中去了。
    那一刻,我竟毫不犹豫也随他潜下去,他不知我就在他身后,向水下越潜越深。无数五彩缤纷的鱼儿游过我们身边,他伸出手,让小鱼在他手心停留片刻,随后它们像展翅的蝶一般,亲吻过掌心后消失无踪。
    我从他身下游过去,与他并行,直到他比我慢了半截身子,我才同他贴身,脸靠着脸,将手挪到他眼前,松开一个角,我捉了一把小鱼,都藏在手心里。
    有一只逃了出来,迅速游离我们,自由自在远去了。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扳开我的手,一瞬间鱼都散了。
    我借势握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吻上了他的唇。
    原来他不必每回喂我喝药之后,都给我一颗腌制好的梅子,他的唇已经足够甜,甜到我心里灌了蜜,血里浸着糖,神魂颠倒,灰飞烟灭。
    
    第148章 番外二 九重云霄(三)
    
    从湖中上来之后,好几天他都不再理我。
    他不问我从哪里来,也不问我要到哪里去,只是吩咐阿福将我的东西收拾好。
    阿福过来转告我: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虽然想跟他长久待在一起,但我现在武功全失,与废人无异,空有望川宫主虚名,必须尽快恢复武功,后头的日子才有指望。
    没有多做纠缠,我跟他道了别,他背对着我熬草药,在我离开之前,并不看我一眼,只是将药汤缓缓倒进碗里,放在桌上,平心静气道:“最后一碗,喝完再走。”
    喝了汤药,由阿福用黑布条将眼睛蒙上,我跟着他坐船,晃晃悠悠离开了湖心小筑。
    三天后我安然无恙回到了浮屠山,稳稳当当坐上了宫主的位子。
    黎韫是四大长老之首,他主张立刻助我恢复功力,闭关半年,我们出关的时候,在山洞外见到了黎素。
    他第一眼看到他爹,就知道不妙了。黎韫四十多岁的年纪,原本英姿飒爽,剑眉星目,如今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竟有一半头发都花白了。
    黎素不说话,站在一边,身体瑟瑟发着抖。
    不到一年,黎韫就过世了。
    闭关之时,他不仅助我恢复内力,还将毕生所学的《昆仑易》传授与我。虽然只到第三重而已,但在江湖中,我已难逢对手。
    他临终前告诉我,《昆仑易》并未绝迹,多年来一直为白家所有。
    我厚葬了黎韫,并将黎素提为左使,但我知道,他对我从此藏了很深的偏见。
    一年之内,望川宫声名鹊起,开疆拓土,武林中人人忌惮。
    我日夜练功,冬天潜入结了冰渣的湖底,夏日在山顶平台上禁受烈日炙烤,无论何时何地,心里眼里全是他,几次三番差点走火入魔。
    望川宫中的秘籍都被我以速成之法蚕食干净,我决定用约战八大门派的名义正式下山,实则为探听《昆仑易》的下落,顺便见一见他。
    八大门派的车轮战并不难应付,但我还是输了。
    输不是结果,而是目的,将他们的招式默记于心,支开了跟在身边的暗卫,我拖着残破的身躯,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又到了湖心小筑。
    他采药回来,见到了我,先是一惊,随后检查我身上的伤口,将我拖回了竹楼。
    我赤身裸体躺在竹床上,他将我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给我敷药,忽然愤愤道:“你欠我一条命。”
    我放低放缓了声音回应他:
    “嗯。”
    “不对,是两条。”
    “不止两条,生生世世,我所有命,都是你的。”
    我的伤稍好之后,他偶尔会带我到屋顶看月亮,一脸惬意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掉。
    他躺下来,仰望夜空,手里一壶酒尽情倾倒挥洒,衣襟湿了一片,恨不得醉死过去。
    他的眼里心里,都有我去不到的地方。
    第二日,我先醒来,他就睡在我的身边。一整晚,我尽情听他的心跳,抚摸他皱起的眉,在他唇边窃窃私语。
    为什么两次都栽在同一个人手上,我头一次这样放任自己,只要是他,任何事都可以不管不顾。凝神盯住他翕动的睫毛,在脸颊上方投下一排浓密的阴影,很快,他醒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宿醉之后头痛欲裂,我跟他都只着亵裤,他慢慢回忆,忽然整张脸通红。
    是他邀我到床上去的,他醉了之后,话就变多,把我的手臂当枕头,一点都不客气,等我意识到自己整只手酸麻难忍的时候,他脸上挂着笑,睡得熟透了。
    难为他还能想的起来,我笑他:
    “你记性真好。”
    他也不扭捏,只是表情淡淡的,随手披上了亵衣,下床洗漱整理去了。
    我的外伤渐渐好了,但却常常昏睡不醒,一天比一天更久。
    他替我把脉,只觉得奇怪,这症状闻所未闻,起初只以为我累了,便对我道:“本来你该走了,但如今这样子,暂且再休养一阵子。”
    后来,我整个人都不似自己的,白日浑身发烫,潜入水下,黑夜如坠冰窟,周身生起火炉,但一日比一日过得更艰难。
    他神色愈发凝重,与我同吃同睡十天,日夜记录,最后才开口:“你中了毒,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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