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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凌人-软炸团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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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好是好,只是不太威风。”赵七小心翼翼地捏着匕首,期盼地看着岳听松,“有没有更霸气一点的呀?咱们上次遇见那个劫道的,他手里的大锤就很不错嘛。”
    岳听松立马否决道:“金乌运不动大锤,带着把匕首已经很劳累了。”
    赵七回想起那只大鸟,感觉自己也有些过分。他将匕首收起后,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哼,老子也是神兵在手的人啦。”赵七耀武扬威地叉腰道,“要是再有人敢来欺负我,我就把他捅成个筛子!”
    正得意间,他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扯,随即天旋地转,直接被丢到了床上。
    赵七被摔得七晕八素,睁开眼就看到岳听松跪坐在自己身前,正低着头解腰带。他不禁咽了口口水,小声问:“不过一把小小匕首,你不会小气到要我肉偿吧?”
    岳听松微微一笑:“你说呢?”
    烛火摇曳,给少年平日里纯黑透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闪烁不定的暧昧。赵七看得眼睛有些发直,暗骂这小子居然会使美人计了。
    然而这样的岳听松着实非常可口,撩拨得他不到片刻便不争气地败下阵来。
    “唉,你明天还要赶路呢……”赵七一边在口头上做着垂死挣扎,手脚却麻利地脱起了衣服,还严肃地告诫他,“你可要小声一点呀,这里的墙很薄,会被人听到的。”
    岳听松笑道:“原来你还特意看过了。”
    赵七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少废话,要不是怕分开太久憋得难受,老子才不会在这里做这事呢。”
    岳听松双目一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赵七,嘴角微微翘起:“不巧,我跟你想的恰恰相反。”
    赵七来不及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岳听松已经凑到他面前,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甜腻温柔,赵七立马将一切思绪扔到九霄云外,主动环住他的肩膀,投入地享受起来。
    “唔……”
    安静的夜里,唇舌交缠的水声分外清晰,赵七舒服地哼哼着,鼓励岳听松更进一步地深入。孰料,岳听松刚亲了一小会儿,就毫不留恋地直起身,严肃地告诫道:“你可要小声一点呀,这里的墙很薄,会被人听到的。”
    赵七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小心眼。”
    “你那位‘卿哥哥’,耳朵可不是一般的好。没准我们现在说的话,也都被他听去了呢。”
    “好大的酸味。”赵七嗤笑着朝下伸手一探,“哪里来的小醋壶成精,你那硬壶嘴儿都硌到我啦。”
    岳听松捉住他的手,正色道:“我顶多留你在这里半个月,再久就不许了。”
    赵七心里清楚。岳听松之所以会让他留下,恐怕更多还是为了让他照顾沈兰卿一段日子,了却过去的心结。
    不过他心里也有疑惑,此时就不由半开玩笑地问了出来:“小呆,你不怕我移情别恋呀?”
    “不怕。”岳听松亲了亲他,“你喜欢的人是我。”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骄傲的味道,赵七眼睛一转,不觉莞尔:“那你还吃醋。”
    “这又不是一回事。”岳听松说完,似乎并不打算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趴在赵七胸口,埋头舔吮起来。
    
    第115章
    
    长夜满满,春宵不尽。
    赵七双目微红,十指紧攥,苦苦忍耐着即将出口的呻吟。然而伏在身上的人一点也不体恤他此时的辛苦,只一味耸动腰身,把一张不甚结实的大床摇得吱呀乱响。
    “轻点、轻点……”赵七终于受不住地求饶了。他可怜巴巴地抓着岳听松紧握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乞求地望着对方。
    他已经被这么弄了一个多时辰,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却更显出肌肤白腻柔滑。原本宛若无暇美玉的身体此时斑斑点点,透着淡淡的粉色,尽是被人亲吻抚弄的痕迹。
    只是,无论是被怎样凶狠地进入,甚至是坏心眼地捉弄,他都没有一点抗拒,反而还软声恳求着罪魁祸首,仿佛激烈的欢爱已经冲淡他的神智,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一样。
    可岳听松却知道,这是他最自然的反应。
    沈兰卿说得不错,赵七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会一心一意到有些犯傻,甚至不会留半点余力保护自己。他当年可以为了救沈兰卿任人侮辱,可以为了他剖心明志;也可以为了岳听松从赵府逃跑,忍着剧痛背他长途跋涉。
    岳听松虽涉世不深,却也隐约知道,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恋和依赖,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其实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就像现在,岳听松只要多弄出一点声音,引得沈兰卿出来查看,就能轻易地将心头无名之火扑灭。可赵七浑然不知对方的危险念头,即便两人的情事暴露,他虽然会一时生气难堪,可事后也只会安慰自己,是岳听松太过投入而疏忽大意。
    “天天说我呆,其实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岳听松在赵七耳边轻声呢喃,“你把罩门送给了我,岂不是要任我揉捏了?”
    赵七被撞得一颤一颤,心神早不知飞到何处了,也听不懂岳听松说的什么,只是还牢记着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念头,迷迷糊糊地小声讨好道:“我喜欢你呀……不、不要再欺负我啦……”
    “嗯。”岳听松答应着,温柔地亲亲他的额头,又一次吻住他的双唇,可下面却猛然加快了速度!
    “唔!”赵七恐惧而无助地睁大眼睛,他的挣扎被岳听松制止,叫声被岳听松堵住,全部痛苦与欢愉全被操纵于一人之手。
    他能做的,只有茫然注视着前方,任意乱情迷的泪水划过脸颊,在极乐的巅峰中颤抖不停。
    
    第116章
    
    翌日,赵七醒来时,岳听松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懒懒地趴在床上,回味一阵子昨夜的情事,只觉得意犹未尽。
    啧,这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下回试试故意惹他生气,一定能玩个过瘾。
    这么一想,离别的惆怅立刻变成了对重逢的期待。嘿嘿淫笑几声,赵七一骨碌爬起来,哼着小曲走出了门。
    沈兰卿正立在院子里,神情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有些憔悴。听见赵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唇边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终于醒了?”
    赵七看看天上的日头,想起自己赖床的原因,不好意思地干咳几下,支支吾吾搪塞几句,一溜烟跑去梳洗。
    等回来的时候,院中空无一人。赵七转悠了一圈,终于在书房发现了正提笔写字的沈兰卿。
    他双目已盲,照理是写不了的。赵七留心看时,却见他手持一柄木尺,置于白纸之上。写字时,便以木尺为沿,写完一行平移少许。最终纸面上平平整整,竟看不出是有眼疾的人写出的。
    赵七看那木尺上旧迹斑斑,可见他用这法子不知写过多少字。沈兰卿原本的字迹遒劲洒脱,如今却呆板许多,显然也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
    “一大早的,你在写什么呀?”赵七凑过去,顺手磨起了墨。
    “这几日天气转热,我先写些防暑的法子,一会儿给村里送去。”
    赵七嗯了一声,不再打扰,眼睛却滴溜溜乱瞟着房内的书籍。
    这里的书不多,远不及沈兰卿在京城宅邸中的书斋,可细看时,每一本都眼熟无比。白宜秋去世后,沈兰卿作为弟子整理其生平著作,使之刊行于世。现在它们整整齐齐摆在架上。
    然而沈兰卿自己所作的,在这里就只有一本。
    赵七目光复杂地看向摆在案头的《恋子诗选》。
    这本诗集已不复平整,页面微皱,隐隐有些水渍,也不知被翻过多少次。
    除却与白雪棋互诉心意的那天,沈兰卿从未在外人面前明确袒露过心中的感情。即便后来白雪棋亲口说出自己移情别恋,他也只是垂下头,睫毛微颤,许久之后回了一声好。
    只是,无论外表多么淡然,这些年的思念却已在他生活中处处留下了痕迹,赵七身处其间,又岂会一无所知?
    赵七此时也恨起了自己的无情。他心中本应该对沈兰卿有愧,有怜,而现在,他只觉得可惜。
    他如今喜欢的人是岳听松,那个呆呆傻傻的小笨蛋。
    “阿棋,阿棋!”
    赵七从思绪中醒来,看到沈兰卿收起了笔,将纸递到自己面前:“你看看,可有什么错漏么?”
    “我又不通岐黄之术,哪里看得出来。”赵七连连摆手。
    “我上次写岔了字,两行并做一行,可是闹了个笑话。”沈兰卿道,“阿棋,帮我看看罢。”
    赵七端详片刻,啧啧赞叹:“不刊之论。”
    “小马屁精。”沈兰卿摇头笑骂。
    “嘿嘿,我帮你送去吧,交给谁呀?”
    “村头李大爷家。他院子里养着茉莉,很好认的。”
    赵七心说我可嗅不出来,又听沈兰卿道:“现在倒是不忙,他们傍晚才回来。只是你磨了这半天墨,手可酸了?”
    “现在的我可厉害了,你不要小瞧我啦!”赵七得意道,“这点小事算什么,一会儿我去洗衣服,保证洗得干干净净。”
    当年的白雪棋金尊玉贵,洗一次头发都要五六人服侍。沈兰卿将他从街上带回家时,他连自己穿衣梳洗都不会,拿着根簪子差点把自己戳死。可现在,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果然是个大人了。”沈兰卿一愣,随即含笑点头,“不过我也没什么衣服可洗,若你不嫌无聊,就给我念念书吧。”
    赵七喉咙一窒。沈兰卿原先最好读书,眼睛看不见之后,赵七都不敢想他是怎么熬下来的。
    “我求之不得呢。”他稳下心神,目光在书架上一扫,从里面挑了本《叙幽录》。这书是小时候白宜秋哄他的故事结集,他一直十分喜欢。
    然而,就在将书拿出来的时候,一张薄纸亦随之飘落,掉在了地上。
    “咦,这里夹着张纸呢。”赵七一边说,一边俯身拾起。这张纸皱皱巴巴,似乎曾被人揉作一团。他目光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扫,随即僵住了身子。
    字迹很熟悉,只看了这一眼,他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怎么了?”沈兰卿似是察觉有异,语气里有些担心。
    “赵禹成一直在与你通信?”
    沈兰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不是对你说过,他前几日曾经来信么?”
    赵七眼泪都快下来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说要来拜访你啊!”
    
    第117章
    
    赵禹成一向心狠手辣,这次登门拜访,绝对不仅仅是老友叙旧那么简单,一定隐藏着更为阴险邪恶的图谋。
    赵七六神无主地转来转去,额头冷汗直冒。
    “别着急,若他找上门来,我会帮你说情的。”沈兰卿劝道,“只是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这么怕他?”
    “他……是他有错在先。”赵七恨恨道,“我可没做什么,就是离开之前在他脸上画了只王八,骂了他几句。对了,听松还跟他打了一架”
    沈兰卿一听便皱起了眉:“说实话,他究竟如何欺负你了?”
    跟赵禹成的那些破事,赵七巴不得沈兰卿一辈子都不知道,压根不打算据实以告。此时见他一脸坚持,就随便扯了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跟他诉苦。
    “……不但这样,他还不给我钱花,不给我点心吃,不让我出去玩。对了,冬天连件厚衣裳都没有,冻得我直打哆嗦,还是认识岳听松之后,他送了一件给我呢。”赵七心酸地说,“赵禹成那个小、呃,老家伙,一不顺心就不让我吃饭。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好心接济我,他知道了也不愿意,又把我关了好几天,还让人打我……”
    嘭!
    赵七原本正说得投入,给突然吓了一跳,却是沈兰卿猛地拍在案上,连上面的书册都被震得一抖。
    “他竟敢如此对你!”沈兰卿怒道,“亏他当日赌咒发誓……呵,他就是这样爱你护你的么?!”
    看到沈兰卿发怒,赵七有些傻眼。在他印象中,沈兰卿生气的次数寥寥无几,对自己更是一直温柔宽厚。赵七唯一记得的还是自己的治水策论被人拿去、差点酿成大祸的那次,沈兰卿头一回怒火冲天,主动请缨查办了罪魁祸首。
    这么一想,赵七不禁担心起来。自己才说了这点事情就惹得他气成这样,要是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万一他怒火攻心,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不、不是,其实别的倒也没什么。呃,至少、至少……”赵七苦思冥想了一阵子,还是想不出在赵府有什么称得上美好的回忆。把赵九他们骂个狗血淋头的时候倒是很爽快,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污了沈兰卿的耳朵,所以他干咳一声,小声道:“我寄人篱下,又没什么本事,早在跟他走的那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了。”
    “那你为何不——”沈兰卿脱口而出,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赵七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摸摸脑袋,讪讪道:“是我看错了他,没有识人之明,也只能自己吞了这个苦果。兰卿,你比我聪明得多,眼光也好,一定能选个如意伴侣,过得和和美美的。”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而沈兰卿只微微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
    见状,赵七只好将这个话题放置一旁,先解决紧要的事情:“赵禹成这信是十六天之前发的,算日子这几天就能到。他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若要见了面,说不定会当场狂性大发,把我暴打一顿。所以,咱们还是快点动身,去别处避避风头,等他走了再回来吧。”
    “为何要走?”沈兰卿沉声道,“他肯亲自上门,倒免去不少麻烦。我是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的。”
    赵七欲哭无泪,只得耐心劝道:“都过去的事了,何必计较?而且听松已经教训过他啦,都把他揍吐血了呢。”
    “他是他,我是我。”沈兰卿断然道,似是察觉赵七的为难,他放缓了语气,“我答应过老师照顾好你,却任你受人欺负……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他呢?”
    沈兰卿虽然性子温柔,说话和气,可骨子里却是十足十的执拗,一旦下定了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赵七情知自己劝不动,然而如果放任沈兰卿去找赵禹成的话,估计不用沈兰卿担心自己有负恩师的嘱托,他俩马上就能一起去见赵七他爹了。
    “如果你是在担心我,那大可不必。”沈兰卿淡淡道,“我自有办法的。”
    在白雪棋心里,将他从黑暗的地底救出来的沈兰卿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这一点到了今天也没有改变。
    这与沈兰卿是否会武功、打不打得过别人没有关系,当时十多岁的沈兰卿可以凭一己之力挽救另一个人的性命,如今的沈兰卿即便身体羸弱,依旧帮助了更多的人。
    反观赵七自己,却是一跌再跌,自甘堕落,最后浑浑噩噩,过得连个人样都没有。
    因此,面对这样的沈兰卿,赵七心里除了敬佩,亦总有些羞于启齿的自惭形秽。他生怕给沈兰卿添了麻烦,又怎会心安理得接受他的保护呢?
    赵七笑嘻嘻地扯开话头,寻了个由头抽出身来,便回到自己的卧房拿起纸笔,快速而潦草地写起了给岳听松的求救信。
    赵七写信的次数不太多,更没写过这种干系重大的信件,没什么经验借鉴,一时便不由想起了岳听松身上那封带有龙爪印的密信。
    写好之后,他折了张厚纸充作信封,把信装进去,在外面随手写了个棋,想想又涂了,改成个狐狸一般洋洋得意翘着尾巴的“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为了防止被人偷看,他跑去找沈兰卿要浆糊,结果家里没有。赵七便又不辞辛苦地去别人家里借了一点,终于回来将信封好。
    这么一点事,他做得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直到快到傍晚才弄完。看看天色,他赶紧知会沈兰卿一声,揣着信件与早些时候写好的防暑方子急急忙忙出了门。
    办完答应沈兰卿的事情之后。他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村外,从衣服里拿出枚竹哨子,放在唇边用力一吹——
    远方传来一声鸟啼,一只浅灰色大鸟撕裂暮色,闪电般扑到他的身前!
    “啊!”
    赵七吓得抱头大叫,那只鸟似乎是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双翅一收,稳稳落在他的肩上。
    明白了对方颇通人性,赵七这才强作镇定地抬起头,哆哆嗦嗦地将信装进了大鸟脚边的竹筒。
    这鸟是岳听松留给他作为联络之用,据说日行几万里不在话下。岳听松是早上走的,收到信后大约后天就能赶回来。
    目送那目光狠厉的大鸟飞去,赵七松口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接下来,只用等那小子来啦。闲闲地想着,赵七漫不经心转过身,目光无意间扫到什么,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远处的山道上闪现出几点零星的灯火,一队人马遥遥而来,那里,正是南水镇的方向。
    
    第118章
    
    赵七知道此时不能慌张。他深吸口气,动作敏捷地跳进路边的树丛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外来的人马。
    ……一个也不认得。
    赵七长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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